“你最近需要吗?”于佳阔迅速地说,“需要的话找我啊,没必要——” “于佳阔。”花雅淡然地看着他,打断少年想说出来的话,“我不想听见这句话。” 于佳阔肩膀坍塌下来,双手叉着腰泄气道,“行吧。” 回到寝室,花雅找出黑色工字背心和工装裤换上,去打架,穿着南中的校服不合适。 党郝他们看见花雅换衣服,了然,没有多问。 在上床才铺完棉絮的江旋踩着栏杆下来,看着浑然变了两种气质的花雅愣了愣。 黑色背心将长发少年精瘦的身躯衬托的更甚,两条长臂洁白,肌肉匀称结实,工装裤包裹着那双笔直修长的长腿,裤脚扎进了短靴里,鸭舌帽压着他的长发,有几缕发丝垂在锁骨前,帽檐下,下颌微窄,薄唇微抿。 “你.....”江旋蹙眉,“你去干什么?” “有点事儿。”花雅淡淡地回,压低了帽檐迈腿走出寝室门。 江旋一把攥住了花雅的胳膊。 花雅扭头,不明所以地回望着少爷。 “打架?”江旋沉着嗓音问。 花雅挑了挑眉,使了点儿力气从少爷的手心里挣脱出,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寝室。 江旋心里莫名一哽,几乎是下意识地,打开寝室门就准备冲上去。 “哎,江旋!”于佳阔吼了一嗓子,上前止住江旋的动作,“小椰有他自己的事儿,别管了。” 江旋缓缓地松开寝室门把手,黑眸盯着于佳阔,嗓子沙哑地问,“什么事儿?” 这一夜,没有了花雅床下的台灯,江旋失眠了。 才铺的床铺柔软,明明不那么硌了,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耳边是室友沉重的呼噜声,还有吊顶的风扇吱呀声。 兴许还带着一点儿热的成分。 少爷翻身坐起来,从挂在墙壁上的书包里掏出烟,放轻动作下床,走出寝室到外面天台上抽烟。 这个时候,外面的温度比室内的温度要清爽很多。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但花雅还没有回来,也可能今晚都不会回来。 “小椰有他自己的分寸,你别管了。” “他打架干什么?挣钱啊,好像初中就开始了吧,我初中没跟他在一个学校,具体情况我问了小椰也没细说。” 江旋回忆着于佳阔说的话。 老爸开始资助花雅是在高一,仅仅一年的时间,而花雅打架挣钱初中就开始了。 还是那句疑问,花雅的爸爸妈妈呢?双亡?离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导致少年家庭如此拮据,一老一少支撑着这个家。 越想,江旋心情就越发的堵塞,咬着烟的滤嘴,低骂了声操。 “我操|你祖宗!”丁丞一脚踹开用钢管钳住花雅脖子身上的人,把满身都铺满水泥灰的花雅拉起来。 花雅动了动左脚,刚被人扑上来时,他脚步没稳,扭到了,现在脚踝那块骨头扯着地胀痛。 “没事儿吧?”丁丞气喘吁吁地问。 花雅还没来得及回,又有一个人举着钢棍冲过来,他一把推开丁丞,硬生生挨了一棍子在背脊。 他打架不爱说话,也很少说脏话,一是嫌费力气,二是他词汇量贫瘠,只是将愤怒全部发泄在拳头上。 花雅忍着左脚的疼痛,使出全力踹在那人的胸口,继而举起地上的板砖就往那人脸上砸。 水泥地血腥一片。 “走了走了!”有人大吼,“操他妈的,两个疯狗!” “你俩给老子等着!”临走前还不忘示威一句。 花雅累得不行,摘下鸭舌帽坐在地上,丁丞则满脸淤青地躺倒在地,也不管水泥灰糊了满身。 “阴|逼,”丁丞臭骂,“妈的说好的十来个人呢,这起码来了二十多个,操!不讲武德!”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 有时候雇主报的是十个人,一去打才发现是二十个人,要么就是对方搞阴招,故意喊那么多人一起上。 那么运气不好,只能硬着头皮,豁出这条命去打了。 花雅垂着眼眸缓气,借着这个废弃的工地上残破的太阳灯,他扫了眼自己身上的伤。 两条胳膊几道刀印子,不深,但长;不用想背脊皮肤充满淤血,颈侧火辣辣地疼,是被人用手抓的;左脚彻底地扭伤了,脚踝高肿着。 “我这才取了板子,幸好今天老子反应快,”丁丞长叹,“哎,你这些伤口去医院包扎一下吗?” “不用,”花雅掏出烟盒,递给丁丞一根,“去医院包扎,这场架白打。” “也是。”丁丞嘿嘿地笑,“我估计你那左脚把筋给伤了,你注意点儿。” “养养就好了。”花雅被烟熏得眯眼,搁在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一声。 谁这么晚还发消息? 花雅掏出来看了眼,眼眸讶异。 -JX119:。 少爷凌晨三点给他发了个句号。 铺了棉絮还失眠? 花雅给他扣了个问号回去。
第23章 -JX119:在哪? 少爷半夜不睡觉,给他发了个消息问他在哪。 花雅没有太大的精力去回,将江旋的消息搁置,继续剪了一截儿纱布给自己包扎。 “我先去洗了哦。”丁丞脖颈搭了根毛巾,对花雅说。 “嗯。”伤口沾染上碘伏疼得他抽气一声儿,回答说。 打完架,回到了丁丞家里。 丁丞父母早年离婚,丁丞跟着他妈,现在这房子本来是母子俩居住,但他妈前两年又找了个暴发户结婚了,丁丞不想搬过去和他妈妈新组成的家庭居住,一直一个人住,他妈就每个月给他打生活费。 其实丁丞初中跟花雅一个班级,学习算不上差,但十五六岁是青春期叛逆的高发期,他妈再婚又生了个弟弟,就无暇顾及他了,中考那年,本该能和花雅上同一所高中,却因他妈二胎的刺激,心态崩裂,干脆摆烂。 所以一脚步入了职高。 花雅手机提示铃还在不停地响,感觉像是在消息轰炸,他一把捞过粗略地扫了眼,依旧是比较坚持的少爷。 “操啊。”江旋烦躁地骂了句,那股担忧由先开始的微乎其微到逐渐的浓烈。聊天界面满屏他的信息,仿佛一只舔狗。 -JX119:打完了吗?受伤了没? -JX119:人呢? -JX119:不是,你人呢? -JX119:花雅。 -JX119:【对方未接语音】 -JX119:【对方未接视频】 在不死心又给对方闪了个电话之后,那边终于接通了。 “有病吗你?”花雅清淡的嗓音传了出来。 江旋闻言重重地松了口气,“靠,前脚秒回后脚失踪,你玩聊斋呢?” “有事说事儿。”花雅说。 “.....”江旋到嘴的问候突然又说不口了。 “没事儿我挂了。” “你现在在哪?”江旋闭了闭眼,哑着嗓子问。 “问这个干什么?”背后浴室门开,丁丞看见他在打电话,气音提醒他可以进去洗澡了。 “受伤没,还回学校吗?”江旋又问。 “没,”花雅说,“不回了。” “哦。”江旋说。 “你这么晚还不睡就是为了发消息骚扰人的?”花雅发出真诚地疑惑。 “操,你.....你能别这么毒舌吗?”江旋心哽。 这么明显的担心被曲解成骚扰,江旋想抽完这杆烟从楼上跳下去算了,还没等花雅回,他叹了口气,“你没事儿就行,我睡了。” 挂掉电话之后,花雅轻轻嗤笑了声。 “噢,我给你说个事儿,免得明天起来我忘了,”丁丞看见他没再通话,面色少见的正经,“前两天我看见周海军了,他应该是......回桐县来了。” 花雅的笑容僵在嘴角。 清早,吹来的晨风打在身上凉爽无比。 江旋整夜没怎么睡着,在脑袋抽风给花雅发了消息还打了一通并不美好的电话,他迷糊地眯了两个小时才起床上早自习。 于佳阔他们没买早饭,听于佳阔说花雅早上给他们从外面带回来。 教室门大开,正对着讲台。 江旋一踏进门槛,就看见花雅手捂着后颈趴在课桌上睡觉,白皙的手指修长,手背泛着淡淡的青色血管,少年的头被一个大的纸袋子遮挡着,估计是买的早饭。 他昨晚身穿的黑色背心有几处水泥灰,裸露的胳膊上血痕明显,颈侧被纱布包扎着,不用想昨晚火拼受的伤还不少,看起来跟第一次见面的埋汰一模一样。 江旋轻脚走过去,把在小卖部买的牛奶搁在花雅的课桌。 “睡觉呢?”于佳阔进门瞅见,小声问。 “嗯。”江旋点点头,应了声。 “这是小椰的校服,我先搁你桌子上,”顾嘉阳气音说,“帮我把他水杯给我,我去给他接热水。” 江旋闻言,黑眸寻扫,没看见花雅的水杯在哪。 花雅保持着姿势没动,捂着后颈的那只手下垂在桌篓里摸了摸,摸出一个水杯来放到了讲桌上。 睡着,但没完全睡。 江旋看着花雅,笑了声,拿起水杯递给了顾嘉阳。 “袋子里有包子,”花雅说,还是没抬头,“你们拿去分。” “行。”江旋放低声音,沉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怕惊扰了熟睡的人儿,长腿一迈,抽出搭在他课椅靠背的校服外套披在了花雅身上。 花雅闻到披在自己身后校服的洗涤剂香味儿,思绪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近人情了,昨晚是,今早也是,但脑袋一困顿,沉沉睡去。 其实他也没能睡多少分钟,在早自习第一次响预备铃时,他才揉着脖颈缓慢抬头,眼皮半阖,和坐在他对面的少爷相视。 花雅就将眼眸落在少爷身上放空了几秒。 “袋子里接的热水和包子挨着,”江旋坐姿吊儿郎当,手指了指花雅课桌的口袋,“还有牛奶。” “牛奶?”花雅一愣,“我没买牛奶。” “啊,我买的。”江旋说。 花雅:“.....谢了。” “小椰,包子在袋子里,我用热水挨着的,估计还没冷!”于佳阔大声说,嗓门从后面传过来。 “知道了。”花雅扬了扬嗓音回。 “班长,你这是去干啥了啊?”坐在第一排的女生瞅见花雅这身行头问,“我操,你这胳膊是用刀划的吧?” “嘘,小点声儿。”花雅害怕被来守早自习的老韩听见,食指比在唇边说。 江旋看着花雅脸上紧张的小表情,单挑了挑眉梢。 “好的好的,”女生点头,一幅我懂的表情,“你下次翻墙可以给我们也带个包子啵,食堂的包子太难吃了。” “可以。”花雅迅速将江旋的校服外套拉链拉到低,抵着自己的下颌,起身提起顾嘉阳给他带来的校服,一溜烟地跑出教室去厕所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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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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