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赶紧坐下吃饭吧,菜都要凉啦。”杜爸爸微笑说道。 洗完澡之后的杜若酩,看到一桌子的美味,顿时又能感觉到饥饿了。毕竟打球是相当耗费体力的活动,思考与纠结就更耗费精力了。 吃完饭洗完碗,杜若酩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一眼看到放在桌子上还没拆封的运动手环。 正大脑放空地发愣呢,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张弛有度:今天怎么没戴新手环?果然还是不太喜欢吗?】 杜若酩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面本来就挂了一只手表,于是理直气壮地打字回复。 【酩酊小酒:因为戴了手表啊……】 【张弛有度:好吧。】 屏幕上“好吧”这两个字外加一个句号,在杜若酩看来,怎么有点扎眼呢? 他也不知道该回复什么,索性决定按灭了手机屏幕,开始写周末作业。 杜若酩虽然比不得张有弛和钱绻那样天资聪颖,但他能冲进第一考场也不是全凭运气的。 一旦切换到学习模式,确实动真格,该静下心来的时候还是能静下来,不会像其他货真价实的学渣一样写作业五分钟玩手机两小时。 等杜若酩完成了所有科目的书面作业后,发现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 手机上的社交平台里还有人在发送语气官方的生日祝福,杜若酩也孜孜不倦地回复。 手指一松,朋友圈一刷新,杜若酩喜提今日的第不知道多少份的两眼一黑。 张有弛发了一条朋友圈,什么文字都没有,只有一张图,图里是某个国际知名品牌咖啡馆里的咖啡渣回收篮,篮子里躺着好几包咖啡渣…… 朋友圈底下没人点赞没人评论,杜若酩心想大约是因为他和张有弛并没有多少共同好友的缘故吧。 不想再耗尽心力地琢磨对方的心思了,杜若酩放下手机,眼神回到贴在面前墙壁上的月历。 十一月已经过去一半,而距离下一次月考,也没剩几天了。 突然袭来的紧迫感,让杜若酩不禁打了个寒颤。一旦到了十二月,新一年的篇章就会很快被快速掀开,那么传说中的黑色六月,也会转瞬即来。 “其实也没多少天,就会跟你说再见了。”不知为何,杜若酩有点悲观。 深夜里,台灯下,他看着张有弛送他的手环,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悲怆之意来。 总是觉得,高考一旦结束,他很有可能就会和送手环的这个人渐渐疏远,最终形同陌路。 杜若酩心里的怅然若失,又被秋天深夜冷飕飕的气氛给放大了好多倍。 最后杜若酩长呼一口气,把手环锁进了抽屉。 第二天,杜若酩还是很早就自然醒了。 高三的学习节奏已经把杜若酩的生物钟给安排得明明白白,所以在杜若酩一觉睡醒发现才清晨六点半的时候,就觉得好烦躁。 可是醒了就是醒了,翻来覆去也没办法继续再睡着。杜若酩这才惊觉,他好像已经丧失了睡回笼觉的能力。 但是现在就起床又非常不甘心,杜若酩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较劲。慢慢吞吞在床上坐起来,他探着身子拉开了近在床边的窗户。一阵清爽又有些许凉意的晨风,带着初生阳光的新鲜味道一起灌了进来。 好奇怪,杜若酩丝毫不觉得冷。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钢琴声,节奏不太准,也总是弹错键。杜若酩想着,是哪家孩子这么惨,大周末的这么早被拎起来练琴。 回想起自己当初的练琴经历,杜若酩觉得那真称不上是“练琴”,顶多就是当成兴趣爱好瞎玩玩。 在这件事上,爸妈对自己没有太严格的要求,也不指望他能成为世界著名钢琴演奏家。 杜妈妈说过,杜若酩抓周的时候,跟前铺了一床的东西,但他就是抓着那个于当时的他而言显得太过硕大的钢琴玩具。 幼年时期的杜若酩也确实对钢琴很感兴趣,仿佛应验了抓周的玄学。 杜若酩听着窗外依旧不太着调的钢琴声,眼光也不自觉地飘向了自己房间里的那架钢琴。 紧接着,他还是避无可避地想到了张有弛。 毕竟和张有弛的第一次正式对话,就是因为钢琴,这实在令人难以忘怀。 【作者有话说】 小张:送他东西他也不用……委屈屈QAQ 9:……?
第26章 就当是在开玩笑吧 当时他们还在读高二,张有弛是学校当届学生会的主席,而钱绻则是宣传部的部长。 至于杜若酩,不过就是一个明明文科成绩更好却非要硬着头皮学理科的小学渣。 为什么非要硬着头皮学理科呢?还不是因为潜藏在自己心底里的那一股子莫名其妙却持续存在的不信邪不甘心的傲气,以及那个一直站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的男孩子。 即使在高一的时候他们根本毫无交集,即使对方连正眼都没瞧过自己一眼,可是那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杜若酩根本抵御不了。 谁不喜欢阳光开朗热爱打球又待人和善谦虚有礼的大帅哥呢? 所以在高二的艺术节前夕,钱绻跑过来找杜若酩求助,希望他能和张有弛合作,在艺术节上表演四手联弹的时候,杜若酩一口回绝。 被断然拒绝的钱绻,震惊得下巴颏儿都要掉地上了,直接怒吼:“你疯了吗我的大兄弟?!这可是……和张有弛一起弹琴啊!” “……你别逗我了,”杜若酩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物理试卷,愁眉苦脸地说道,“我初三的时候就不学钢琴了,这两年也没怎么练习,早就手生了。” “你这可是童子功呢,怕什么!”钱绻还在积极劝说,“抽出时间加紧练一练不就好了!” “这哪是临时练一练就能练好的……”杜若酩对自己的琴技是有信心的,对搭档也是有信心的,可他唯独对自己的心态全无信心。 更何况搭档是张有弛……要是张有弛真的坐在身边弹琴,杜若酩一定会精准地弹错每一个音符。 “不是……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吧!”钱绻依旧在努力争取,“其他的节目都协调好了,就张有弛这个领导事儿最多,给他找的搭档他全部觉得不合适,还放话说再找不到满意的人选,他就罢演了!” “罢演就罢演了呗……”杜若酩小声说道,“是他罢演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那可不行,我又不是为了他!这事儿要办砸了,团委夏老师一定会怪罪我的!”钱绻语速极快,吧嗒吧嗒说着,“哎呀,阿酒大好人,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嘛!” “可你也说了,他对搭档那么挑剔,”杜若酩的缩头乌龟大法,已经练出一点境界来了,“我肯定入不了他的法眼。” “万一呢,万一就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呢?!”钱绻是真的没办法了,苦兮兮地说道,“我把我认识的所有会弹钢琴的人都推荐了一遍,张有弛统统全部都不满意,现在只剩你了……你去试一下吧,好不好?就试一下,不行就算了我绝不纠缠!” 钱绻很少拜托杜若酩帮她做什么事,更没有这样三番五次地请求,这确实让他动摇了,眉头皱了松开松开又皱起,为难地说道:“那行吧……如果人家还是不满意,你可千万别怪我太菜。” “好好好!行就最好,不行我一定不会diss你的水平!”钱绻面上的愁云立刻消散,就地开心起来,好像张有弛铁定会满意杜若酩这个演出搭档一般。 一约既定,便说好了周六下午在学校琴房里碰头。、 钱绻和杜若酩特意提前到场,就因为杜若酩想在学校的琴上多练习多准备一下。 哪怕只有钱绻在,杜若酩弹琴都弹得很紧张。原本还算修长灵活的十根手指,现在就像是被无形的橡皮筋给捆住了,要多不灵活就有多不灵活。 “……你看,我就说我真的不行。”杜若酩连着弹错了两首很简单的曲子,双手离开琴键,非常沮丧地说道。 “别轻易放弃啊,你多练练!”钱绻无条件为杜若酩加油打气,“还有一堂课的时间张有弛才会来呢,你再找找感觉嘛。” “好吧……”杜若酩吸了口气,心想着反正来都来了,就当是单纯来练琴的。 于是杜若酩合上琴架上的曲谱,闭着眼睛,回忆出一整首小时候学琴时他最喜欢的《Kiss The Rain》,然后手指就自然而然地搭在琴键上,开始弹奏这首曲子。 也不知道天公为什么会这么作美,就在杜若酩弹出前四个小节的时候,琴房落地窗外,真的下雨了。 原本还有些焦躁着急的钱绻,也难得一见安安静静地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丝默默发呆。 琴房里萦绕着从杜若酩手中传出来的琴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弹对了多少又弹错了多少,只是一曲终了,整个琴房里静默了好久。 钱绻一直没有说话,杜若酩只是看到她盯着玻璃窗,却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么。 此时,琴房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我打扰你们了吗?”张有弛敲了敲原本就开着的门,和转头看过来的钱绻相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接着微笑说道,“你就是卷哥经常提起的钢琴小王子,杜同学吧?”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刚弹完一首曲子的杜若酩,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哎呀领导,您来啦?”钱绻从刚刚出神的状态中立即转圜出来,对张有弛稍显谄媚地说道,“对对对是是是,他就是我的老铁杜若酩,一个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 “听得出来。”张有弛浅浅一笑,衷心说道。 而杜若酩简直想立刻捂住钱绻的嘴。 “这位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张有弛主席先生。”钱绻蹦起来跳到张有弛旁边,再向杜若酩介绍这位确实无需多加介绍的学霸大佬。 杜若酩很紧张,坐着没动,和张有弛互相点头致意算是打过照面。 张有弛把书包放下,走到钢琴边,看着杜若酩说道:“那我们定一下演出曲目吧。” “定曲目?不是这……不用看看我们俩合不合得来吗?”杜若酩非常惊讶,不是说张有弛对搭档的要求很高吗?怎么一走上来就说要商量演奏曲目了? 大佬都不按常规套路出牌的吗? “不用,刚刚我在门外听完了一整首,很喜欢。”张有弛说着,就直接挨着杜若酩,坐在了琴凳上,“不如……就这首?” “啊?”杜若酩不明所以。 “《Kiss The Rain》,你会弹吧?”张有弛故意多此一问。 “我刚刚不就……” “所以啊,就这首吧。” 窗外的雨点不大不小,慢慢聚拢在落地玻璃窗上,再汇成一股,涓涓滑落,留下成串的不规则的印记。 就像当时杜若酩的杂乱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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