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时接到谭漆玉的通讯,连会议都顾不上开了,买了最早的票火急火燎地就往回赶。 还没上飞船却又收到了谭医生的信息,说是阮年没事,已经回家了。 要不是知道谭漆玉绝对不可能拿阮年和自己开玩笑,阮时大概会觉得是谭漆玉在整自己。 拿着行李站在人来人往的星港,一想到自己这回还是因为幕宇集团死咬着旅游星球的开发权不松口,才迫不得已临时出差…… 当时就是很气,非常气。 阮时一反常态没有第一时间给阮年打电话询问情况,就是想等着自家乖巧懂事的弟弟主动打电话来承认错误,外加顺毛。 可他将智脑开开关关了无数次,直到坐上了飞行器,也没听到任何通讯的提示音。 ------ 客厅右边的沙发上,奔波劳累、担惊受怕又经历了大悲到大喜的alpha面无表情。他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虚握着全搭在膝盖上。 阮年知道,向来对他无条件纵容的哥哥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也确实是他不对,这些天不但没有照顾好自己进了医院,还忘记给哥哥打电话报平安,阮时生气也是应该的。 顶着自家哥哥灼灼的目光,阮年硬着头皮开了口,想随便先说点别的转移一下阮时的注意力。 “那个……哥哥你来啦,我给你烤个蛋糕?” 可气极的阮时完全不吃这一套,他转头看向坐在另一边的牧延,目光沉沉。 “牧总,可否借个地方,让我和弟弟单独说一会话?” 牧延正在泡茶的动作一顿,微微颔首:“楼梯左边的房间,二位请便。” 阮时朝牧延点了点头,便率先朝房间走去,阮年连忙起身,乖乖地跟在哥哥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房间。 阮年刚刚关上门,胳膊就被阮时抓住了。 阮时翻来覆去将软年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数遍,甚至上手拽了拽胳膊、转了转腕关节,确定自己的弟弟没有骨折、也没有任何明显的皮外伤后,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软年乖乖地站在原地配合他的动作,等阮时检查完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哥哥,我没事的,在医院谭医生已经帮我检查了两次了,就是信息素有些波动……” 阮时毫不客气地反驳:“信息素暴动你还跟我说没事?阮年,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上一次被阮时直呼大名,还是阮年熬夜赶稿被来幕星看望他的阮时抓了个正着,当时阮时气得整整一个礼拜没有理他,阮年发动甜品攻势,天天给他做各种各样的蛋糕,外加保证早睡早起按时休息,才勉勉强强把人才哄好。 阮年自知理亏,嗫嚅道:“对不起,哥哥,你不要生气。我保证之后一定注意休息,每个周末都去谭医生那里检查,好不好?” omega眉眼低垂,看向他的眼睛微微闪烁着,目光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摇尾乞怜的小动物。 被这样的眼神盯了半响,阮时就算心中有气,对着可怜兮兮的弟弟也发不出来了。 阮年太知道怎么安抚他了,见哥哥的眼底闪过一丝动摇,就立刻乘胜追击:“哥哥,你来看我,我特别开心!我一会给你做蛋糕,再烤一点饼干,好不好?” 阮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沉默了片刻,拉着弟弟到房间内的桌椅旁坐下,抬手揉了揉阮年的头发。 阮年知道,阮时算是原谅他了,心下松了口气,任阮时把他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的也不反抗,慢慢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阮时听。 阮时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的头,全程一语未发。 阮年说完后,见他沉默着,心中又开始忐忑起来,绞尽脑汁地回忆这些天的各种细节,没头没尾地说了起来。 牧延准备的画室、荣叔做的芋头排骨汤,庭院里有趣的园艺,藏着故事的玻璃花房…… 他竭力传达出一个信号:自己在这里过得很好,阮时可以不必过于担心他。 阮时沉默地听着,眼神越来越难以捉摸。 阮年的声音渐渐变小,阮时的反应让他心里越来越没有底气,只能一刻不停地说下去:崭新的画具、书房里的布艺沙发、乔纳森的亲笔签名……连星博收到的有趣的评论都挑着说了几个。 阮年说得口干舌燥,到最后彻底没词了。 他咽了咽口水,阮时的沉默让他有点绝望。正想着主动割地赔款时,阮时终于说话了。 “年年。” “嗯?” “牧延对你好吗?” 阮年不假思索地答道:“很好。” 他答得太快了。 阮时一时语塞,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阮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下意识说了什么。 与牧延的相处不过短短两天,alpha对他的好却如此深刻地变成了一种反射记忆。 一时间阮年和阮时的心情,同时复杂了起来。 许久后,阮时先打破了平静,语气是阮年久违的严肃与认真: “年年,你是怎么想的?” 他问得没头没尾,但他知道阮年一定听懂了他想问的是什么。 阮年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几天相处的片段在脑海里一一回放,精心改造的画室,热气腾腾的饭菜,alpha一触即分的亲吻,结实有力的臂膀…… 令人安心的龙舌兰酒香。 他有些恍惚,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没有人告诉他,相敬如宾、各取所需的婚姻关系会变成这样。现实不知不觉地偏离了他预设的轨道,正在向一个他从未设想过的方向,飞快倾斜。 他全副武装而来,却在牧延和荣叔编织成的、名为“家”的温柔陷阱中丢盔弃甲,不战而降。 脸颊上突然传来温暖的触感,伴随着阮时安抚的话语。 “没事的,年年。顺其自然,好吗?” 阮年抿了抿唇,重重地点了下头。 ------- 餐桌上,即便是吃到了香甜可口的蛋糕,也无法缓解阮时的复杂心情。 同样有着顶级的alpha信息素,阮时就算不刻意去感受,也能闻到隐藏在食物香气中的那两种不同寻常的味道。让他这个单身alpha有些无所适从。 阮年埋头一门心思地扒饭,根本不敢抬头看阮时。 他觉得自己的腺体大概真的出了什么毛病,不然为什么一到吃饭信息素就开始乱飘!? 虽然上一次在医院里听到牧延和谭漆玉说了这个情况,可无意识的信息素波动和有意识地感知到完全是两码事!这一次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龙舌兰酒香,同样在场的哥哥肯定也感受到了。 想到这里,阮年觉得碗里的饭都不香了。 而牧延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餐桌上的尴尬气氛,他正在细细品尝阮年亲手做的小蛋糕——松软可口,甜而不腻。 他下意识又取了一块饼干,咸香酥脆,口感细腻。 omega的那双手原来不止能握住画笔,还能做出如此美味的点心。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好像有点期待。 一晚餐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间匆匆结束。饭后阮年第一个起身,借着帮荣叔整理厨房的由头,火速逃离修罗场。 一时间餐桌上只剩下两个alpha,阮时无需再顾及弟弟,直接开门见山。 “牧总,借一步说话?” 牧延正在喝水的动作一顿,微微颔首。 两人并肩向庭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年宝开始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jpg 牧总不知道的事情超多的!比如omega的那双手不止能握住画笔,还能握住……咳咳!!!是晋江不让我说的!!(遵纪守法正经脸) 啊!!!码字真的好难……写了一大段吃了个饭又给啪啪啪全删掉,这几天龟速产出……断更还涨了很多点击,瓜皮作者有点心虚…对不起追文的小天使们!orz等状态好争取多写一点。 还是那句话,谢谢大家看我的文!希望大家生活愉快!
第19章 “今夜有风” 两人沉默地并肩走着,今日的暖阳不知何时悄然散去,天空只留下一片阴沉,是暴雨来临前的征兆。夜风袭来,掀起单薄的衣摆,发出猎猎的响声,可谁也没有提出回到温暖的屋子里、换个避风的地方说话。 阮时的开场白有些突兀。 “牧总,年年是阮氏的公子,是我阮时唯一的弟弟。” 话音落下后,是长久的沉默。牧延没有回应,而是重振精神,对阮时接下来的话语严阵以待。 夜风突然席卷而来,阮时的声音在凌冽的风中被撕得支离破碎,模糊不清。 “那天,我恨不得……”杀了你。 两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alpha信息素瞬间肆虐开来,在一阵呼啸而过的风中无声碰撞,带落了满地的残叶。 风渐渐平息,不知是谁先收敛了气势,庭院里又重归风平浪静,似乎刚才那场骇人的交锋只是一场错觉。 阮时定了定心神,骄傲如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有些难以启齿,可却又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微吸一口气,他才继续说了下去。 “牧延。 摆平这件事情对于你而言不难,即使对面是阮氏。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 阮氏像是一匹黑马,在新兴企业中独占鳌头,可幕宇集团久盛不衰,底蕴深不可测,又岂会被轻易撼动? 阮时是商界天才,牧延更是。庞大的家族企业在他手中有条不紊地运转,带着幕宇集团走向创立以来的另一个顶峰。 他明明有万全之策,能够在损失极低的前提下让那场意外消弭得无声无息:布星酒店本来就是幕宇集团的财产,让证据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抑或是用商业手段威胁阮氏,给阮时施压逼他让步……牧延不做没有利益的买卖,这是业界默认的规则。如果阮年说的是真的,是由牧延提出的结婚,那么,阮时能够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 用阮年的变异信息素做安抚剂,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他变成私人所有。 想到这里,阮时的目光猝然变得冰冷。 omega在感情中太容易陷入被动,作为哥哥的阮时不得不为他提前考虑更多。 “我有自己的考量。”牧延的回答含糊不清。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给阮时任何揣测的机会。 “你所谓的考量,不该越界。”阮时步步紧逼,涉及到阮年的问题,他寸步都不会让。 这场对话走入死胡同,双方僵持着,谁也不愿退后半分。 最终,牧延思忖良久,还是主动退让了一步。 “阮年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是自由的。” “我也是。” alpha的语气不再是利益场上争权夺利时的冷漠和不近人情,而是意外地诚恳和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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