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渝耳朵一抖,“你做小蛋糕啦?!” “草莓味的。”柏沉温笑着说。 祝渝眼放光芒,璨若星子:“你什么时候做的呀?!” 柏沉:“刚刚炒蛋炒饭的时候。” 祝渝一下就从座椅上跳起来抱住了柏沉:“师哥师哥!我好开心呀!” 他整个人都挂在了柏沉身上,这一个动作太突然,因为担心祝渝掉下去,柏沉也下意识托住了祝渝的屁股。 “以后我回国了可怎么办啊……”祝渝回国还是个不定的数,可只是一想到自己要回国,要和柏沉分开他就难受。 在只听得到祝渝说话和自己心跳声的时候,柏沉突然听见了耳边传来极轻的啜泣声。 “小鱼?”柏沉心尖一跳,唤了祝渝一声。 祝渝把脸埋在柏沉的颈脖间,泪珠滚出来:“师哥,你是我最最好的朋友了,我不想要和你分开。” “我也不想要回国。”祝渝声音似乎染上了哭腔。 如果他没遇到柏沉,那祝霆让他回家,他一定早早就装好了行李,随时准备离开这里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太依赖柏沉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没人有权利去管束他依赖谁。 柏沉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准备去摸摸祝渝的头安慰他,但最后只在半空僵了一会儿就收了回去,这样就太暧昧了。 他像是在调侃祝渝,但语气却温和得像水:“今天不是你的幸运日吗?怎么幸运日还掉眼泪呀?” 祝渝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环着柏沉脖子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他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理直气壮道:“师哥,你现在应该好好安慰我。” 他感受到了柏沉的手明明都要碰到自己的脑袋了,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又缩了回去。 “如果师哥你安慰我一下的话,我未来一周都不会难过了。”祝渝声音很低,在柏沉耳边说着话,像撒娇似的。 不过没那么娇气。 下一秒,头顶传来了轻轻的压感,柏沉那只宽大温暖的手掌覆在了他的头顶,“好了,小鱼,不要难过了。” 他的头被轻轻地揉了揉,柏沉的声音继续着:“不是说好了还要一起过新年吗?你不会那么快回国的,我也是。” 或许他不应该这样说。 他应该告诉祝渝,他也舍不得祝渝,他或许对祝渝有别的意思。 但柏沉本质上就是一个含蓄的人,他内敛,知分寸进退,也知道不会让人为难,也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他从来就没有一个直白地表达爱的环境。 他说不出口。 他只能用各种细节和偏爱去表达。 但祝渝从小就在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他最不缺的就是细节和偏爱了。 祝渝听得开心了,他从柏沉身上下来,叉着腰说:“说得也是。” “不能去想没有发生的事。”祝渝回到了座位上,主动帮忙点好了蜡烛,“师哥,我们吃饭吧!” 怀抱突然落空,柏沉恍惚了一秒,在祝渝的声音下坐到了餐桌前。 祝渝把蜡烛点好后开玩笑说:“师哥,你觉不觉得这像是烛光晚餐啊?” 柏沉撩起眼皮看向祝渝,祝渝眼尾还有未散却的薄红,但笑得又很开心,像一只欢乐小狗,眼底的泪花被火光映得亮闪闪的,像星星。 “像。”他点头应。 吃完饭后电还没通过来。 祝渝手机没有一点电了,他在沙发前把柏沉的手机玩得也要没电了。 “师哥,我想起来了,国内最近新出了一部电影。”祝渝把自己电脑拿了出来,“要不要看会儿电影解闷啊?” 他将电脑摆在了茶几正中间,又把沙发上打瞌睡睡觉的刘波抱到了膝盖上。 柏沉走去挨在了祝渝身边,“什么类型的电影呢?” 祝渝想了想:“好像是一部和校园暗恋有关的电影?” 电影的开始是在一所破旧的高中,滤镜很压抑。 祝渝看着电影,里面的人是暗恋这个又暗恋那个,于是忍不住对身边人说:“所以说电影只能是电影,我在国际高校上的高中,比某些高中要轻松一些都累得想死,暗恋的人一个没有,想暗杀的人倒是一大把。” 柏沉被祝渝的话逗乐了。 “你是高中才学的美术吗?”柏沉问。 祝渝点头:“是啊,学画画也很辛苦的,以后谁和我说艺术生是轻松的,我就和谁急!!” 就算祝渝家里有万贯家财,但高考依旧是需要考的。 “辛苦了。”柏沉偏头看着祝渝说。 祝渝摇头:“其实我没其他和我一起学美术的辛苦。” “毕竟我考不好还有家里给我兜底。”祝渝说着,还是想到了家里人对自己的偏爱。 “总之其实就是我不太听话吧,不然也不会把我送出来。”一说到家里的事,祝渝就想把自己出国的原因和柏沉说。 “因为小时候不懂事嘛,一不高兴就离家出走,但是一般就是去朋友或者亲戚家里,但那次离家出走我没有去找他们,我谁也没有说,一个人去爬珠穆朗玛峰了,其实到山脚下我就没爬了,去当地到处玩了。” “结果手机丢了,当时我身上挺多现金的,就没急着买新手机,和家里失联了……大概有三天吧。”祝渝说,“这件事把我祖母吓得住院了。” “我妈也生气,就把我打包送来伦敦了。”
第33章 柏沉不会对此事做出什么评价的。 他也并不会去站队,因为不能让祝渝觉得离家出走是对的,但也不会去替祝渝的家人说他们也是为了祝渝好一类的话。 但其实从不愿意站队开始,他心里的天秤就已经偏向了祝渝。 “毕竟是珠穆朗玛峰嘛,他们还以为我在那里出事了,现在想想,其实自己还蛮让他们头疼的。”祝渝笑了一声,剜了一勺蛋糕塞进嘴里。 奶油在嘴里化开,草莓的味道很快就在口腔里面蔓延开。 很甜,也很香,这种香甜直接钻到了祝渝心尖尖去了。 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等回了家,我还是要和祖母好好道歉的。”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透明窗被豆大的雨珠砸得啪嗒作响。 家里唯一的光亮就是电脑里面的光源,还有就是偶尔闪电撕裂天空时从窗外乍泄进来的亮光。 两人各戴着一只蓝牙耳机,刘波很安静地睡在柏沉的腿上。 他们贴得很近,祝渝身上总是热乎乎的,紧挨着的臂膀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这让柏沉总是不自觉就走了神。 祝渝一向不爱看这种压抑的片子,如果不是柏沉在身边,他可能在电影刚开始就睡着了,为了不让自己睡着,祝渝找了很多的话题和柏沉聊。 而且聊的还是自己的过去。 他希望柏沉也可以和自己说一说他的过去。 但柏沉对此仍旧只字未提。 一向有话就说的祝渝,在这件事上也成了内敛的小狗。 不过最终,祝渝还是扛不住困意,吧嗒一下就倒在了柏沉的肩上。 柏沉僵直着后腰,暗暗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祝渝睡得更舒服一些。 他视线不再放在电影里。 而是偏过头,敛下眼帘,眸珠一动不动地看着祝渝。 电脑的光线并不强,可能是电影的滤镜太压抑了,透出来的光是幽黄色的,光影打在祝渝的脸上,睫毛上。 他看见祝渝睫毛轻轻颤抖着,呼吸很均匀,因为是贴在自己臂膀上睡着的,所以脸上的肉都被挤了起来,这张脸,离自己仅仅这么短的距离。 但这一幕并不能永恒。 电影也将落幕。 男主角站在雾里,逐渐隐匿。 故事戛然而止,留白太多了。 柏沉把蓝牙耳机取了下来,手刚要去帮祝渝拿下耳机,祝渝的脑袋就从他肩头滑了下去。 他手快地扶住了祝渝的额头,但对方此刻也悠悠转醒来了。 “哎?电影完了吗?”祝渝抬起脑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问。 他睡得有些迷糊,讲话的嗓音含糊不清的。 柏沉点头:“刚刚结束。” “好看吗?”祝渝刚把耳机拿下来,电脑的电量就告了急,最终没撑住关了机。 房间倏地暗了下来。 没有一丝光亮。 他们挨得那样近,祝渝说话的时候,几乎是贴在他耳边的,温热的呼吸往他脸上扑来,山茶花的清香萦绕在他周遭。 空气变得旖旎暧昧了起来。 柏沉喉结一滚。 在黑暗中,听觉最灵敏了。 “好看。”即便屋里看不见了,但柏沉的视线还是落在祝渝身上的,他的嗓音低磁又性感,撩意十足。 祝渝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太暧昧了吧!!他悄悄捂着心脏想。 一个人说话的嗓音也可以这么暧昧吗? “师哥,我想回去睡觉了。”祝渝急忙往后躲开了一些,语气很不镇定地说。 柏沉伸手摸到了桌上的蜡烛,火机轻轻一扣,微弱的光便照亮了彼此,蜡烛被点燃。 祝渝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蜡烛,他眼底晃着火苗,睫毛颤了颤,柏沉看着他说:“我送你回去。” 他另一只手将刘波从怀里捞了起来,刘波很乖地躺在他的臂弯上。 祝渝点点头说好。 只是很平常的对话,或许因为烛火太昏暗了,也或许是周围太安静了,祝渝觉得空气都那么的黏糊暧昧,还甜滋滋的。 他慌不择路地站起身,走在了前面。 走廊吹着风,烛火晃了晃,下一秒,头顶的照明灯突然发出滋滋的声音,两秒后,整条走廊都亮了起来。 屋子里面也通了电。 柏沉见状吹灭了蜡烛。 祝渝用钥匙打开了门,摁下了玄关处的开关,然后才回头去抱走了刘波,他对柏沉说:“师哥,晚安。” 柏沉看着祝渝的眼睛,声音深沉:“晚安,小鱼。” 祝渝又拍了一下怀里刘波的屁股,使唤:“刘波,叫人。” 刘波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它很听话地发出了声音:“喵~” —— 一周后。 早七点半。 温暖的卧室里,床上的被子拱得很高,被子下面,祝渝顶着一对黑眼圈和乱糟糟的头发,床上铺着好几本书。 他正在忙电脑作业。 通宵了一个晚上。 旁边刘波睡得呼噜声震天撼地。 终于,在祝渝按下保存键的那一刻,他背上的压力得到了解放。 他撅着屁股,半张脸贴在床上,整个人像是被吸走了阳气,怨气大得连鬼都不敢靠近。 他闭上眼,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 本来打算就这样补一会儿觉。 但刚闭上眼,肚子就不争气地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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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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