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微微笑着,没有接话。 不久,车子开回到了停车场,祝渝突然慌里慌张地解开了安全带,做好了下车的准备。 柏沉手快地拉住了他,“车还没停稳,什么事这么着急?” 祝渝呜呜咽:“刘波!我可怜的波波已经快十三个小时没吃饭了!” 车子刚停稳,祝渝就拿起外套跳下了车。 柏沉锁好车跟了上去。 祝渝一路风风火火地跑到了家门口,拿钥匙一阵噼里啪啦地打开了门,“刘波,刘波!” 祝渝打开灯开始找猫。 猫叫声从卧室传出来。 祝渝看着虚掩着的卧室房门,嘴里念叨的主语倏地一下变成了另外的名字:“我的发财树啊!!” 他一把推开卧室门。 房间已经不能用惨烈这个词语来形容了。 满地的黄泥。 满床的黄色猫爪印,发财树树根被刨得外露了出来,罪魁祸首一身黄泥,还待在盆栽盆里忙碌着。 祝渝捂住了心脏,膝盖打软:“我的……发-财-树——” 柏沉扶了他一下,“小鱼,你还好吧?” “不太好。”祝渝松开他的手,去把盆栽里的刘波抱起来丢在了一边。 “我的发财树啊。”祝渝叫苦不迭,他跪在盆栽旁边,颤抖着手去碰发财树摇摇欲坠的树叶。 不敢碰。 怕它掉。 可明明没碰到。 它还是掉了。 “我发不了大财了……”祝渝只差抱着发财树嗷嗷哭了。 昨晚刚说要把发财树搬到柏沉家里,但是今天有时间耽搁了,晚上回来,好好的发财树就含恨西去了。 柏沉上去蹲在了祝渝身边,查看了一下发财树的情况,“没事的,还没有死,好好照顾一下能活的。” 祝渝泪汪汪地看着柏沉:“真的吗?” 柏沉点头以示安慰:“嗯,我先把它抱回去,你去把刘波的晚饭装好,一会儿我过来帮你把房间收拾一下。” 祝渝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 床上脏乱得他根本没什么欲望去收拾。 “算啦算啦,等刘波吃完饭,我们把它洗干净,今天晚上就和你一起睡吧,好不好?”祝渝懒癌又犯了。 柏沉跟着站起了身:“今天不收拾,明天也要收拾的,而且我记得你明天上午好像满课。” 祝渝两只手挤着脸:“反正我不要,我就想赶紧给刘波洗完澡睡觉。” 他看向柏沉,开始耍无赖:“我不管,我不要,我刚刚才吃完饭,我晕碳了。” 他本应该躺在床上去撒泼的,只是床上实在是没有能容得下祝渝的干净位置,所以祝渝干脆跑出房间,将鞋子蹬掉跳到了沙发上,像一条咸鱼似的硬邦邦地躺在了沙发上。 他双脚扑腾着,“我不要打扫卫生,我现在晕碳,我只想睡觉。” 柏沉跟了出来,面对祝渝的无赖撒泼他只觉得可爱。 应该没人会拒绝小狗的撒娇吧,所以柏沉点头:“好吧,那我们早点给刘波洗完澡睡觉吧。” 他眸色渐浓,眼底的深邃晕开了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温楚,嘴角也噙起了几分浅笑。 下一秒,沙发上的粉色脑袋窜了出来,祝渝两眼放光,手捧着脸地看向柏沉:“真的吗?!” 柏沉轻一颔首,“真的。” “我的天啊,万岁!”祝渝双手握拳举了起来。 他们先给刘波洗了澡,最后给刘波吹毛和装猫粮都是柏沉做的。 祝渝去洗澡了。 等柏沉忙完这些再洗完澡回房间,祝渝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房间开着暖气,祝渝的脸被暖得红彤彤的,他睡姿很安分,蜷成一团,规规矩矩地睡在靠墙的一边,被子盖住了他的半张脸,长睫像一面羽扇。 柏沉将围在自己脚边打转的刘波抱了起来,走去床边轻轻将它放在了祝渝身边,刘波踩着奶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躺了下去。 最后柏沉将床头的台灯光线调到了最低,房间立刻暗了下来,他退出房间,小心关上了门。 现在已经很晚了。 柏沉把一条围裙系在身上,拿起钥匙去到了祝渝的家里。 他将被刘波踩得面目全非的床单和被罩换下来放进了洗衣机,拿起扫帚和抹布,开始清扫起了祝渝的卧室。 —— 第二日,祝渝是被柏沉叫醒的。 手臂被轻轻碰了碰,柏沉温柔低磁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小鱼,起床了。” 祝渝翻过身,嘟囔:“刘波,不要吵我……” 柏沉在他耳边说:“你快迟到了。” 祝渝耳朵一抖,他下意识就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环的时间。 “师哥,还没有到八点半。”祝渝难过地嗷叫着,“还差三分钟。” “我要生气了。”他难过地抓过了柏沉的手臂,柏沉支撑不稳,跌摔到了床上。 祝渝趁机钻进了他的怀里,整张脸都埋在柏沉的胸膛前。 柔软得像云朵,他嘴角咧起来,又开心了。 祝渝把手搭在了柏沉腰上,在他怀里翘着唇角嘀咕:“睡到八点半,八点半我闹钟响了就好。” 他说完话还很自然地在某人怀里蹭了蹭,粉色炸乱的头发丝扫过了柏沉的颈脖。 人就是惰性生物。 高中六点半能起床,大学早八骂骂咧咧起不来,现在出国读书早上九点整上课,祝渝还是骂骂咧咧起不来。 柏沉垂睫看着怀里的人,他能闻到的只有祝渝浓郁的发香。 这个姿势是很暧昧的。 祝渝把自己整个人都塞在了他的怀里,导致他胸膛间全是祝渝呼出来的湿热鼻息。 离八点半还差三分钟。 柏沉小心翼翼将手搭在了祝渝的腰上,这三分钟对他来说是漫长的,因为这个近得不正常的距离很折磨人。 不对,应该是短暂的。 因为他还没来的急仔细看看怀里的人,床头手机的闹钟声就响了起来。 祝渝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准备去关掉闹钟,手在柏沉的胸膛和脸上摩挲了一阵,摸到柏沉嘴唇的时候突然顿住了。 他猛地睁开眼。 从柏沉怀里弹开,坐起了身,把睡得挡眼的头发拨开。 “我我我,我还以为是做梦!”祝渝忙双手合十,跪在床上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柏沉从床上起身,“好了,起来洗漱吃饭吧。” 他给了祝渝一个台阶,很自然地就将这件事掀了过去。 祝渝猛猛点头,跳下床穿上拖鞋去到了卫生间。 他今天早上就没有回自己家里。 昨晚把牙刷什么的都拿来了柏沉家里,而且刘波也在柏沉家里。 妈呀!! 这和同居有什么区别?!祝渝牙刷吧嗒一下掉落在了洗漱池里面。 —— 晚上还是柏沉来接的他下班。 祝渝本来是要去厨房帮忙的,可临近期末,他也挺忙的,把画稿赶了一半才想起来论文没写,就屁颠屁颠回到家里去取电脑。 刚推开宿舍门,祝渝就愣在了原地。 不是?这还是他房间吗?! 田螺姑……田螺少年来过了? 打从祝渝住进来后,他的房间就没有如此整洁干净过,整洁干净到一个什么程度呢,就是祝渝觉得自己不沐浴焚香就不配躺在这张床上的程度。 他把电脑抱进怀里,一路蹦跶到了柏沉家里,闻着味儿地跑去了厨房。 他语气兴奋雀跃:“师哥师哥,我这次真的要爱上你了。” 柏沉身躯猛然一震。 “那还是我的卧室吗?!我要永远追随你了。”祝渝在柏沉身后绕来绕去,声音一会儿从左边传到右边,又从右边传到左边。 像被一只撒欢的萨摩耶黏上了。 “你说你的房间啊。”柏沉继续切着菜,“昨天晚上睡不着,就去帮你打扫了一下。” 祝渝对他崇拜得要命:“你太伟大了。” “我要怎么报答你呢?”祝渝从他左臂边探出了一个脑袋。 柏沉微笑着,做事思考了一下,说:“那就陪我过圣诞节吧。” “这肯定没问题呀!”祝渝比了一个“OK”的手势出来。 “那就没了,洗洗手准备吃饭吧。”柏沉说。 祝渝:“好哦!” —— 时间一晃就到了他们约定的周五,伦敦有了下雪的预兆。 祝渝定这个酒店是下了血本的。 为了温泉,这点牺牲不算什么的! 他给自己换好了泡澡的衣服,咕咚一下就跳进了温泉池里面。 整个人都埋进了水里面,不过几秒钟,水面开始咕咕地冒出了泡泡。 柏沉进来没看见祝渝。 水面很平静,冒着白色的热雾,只有中间一块地方冒着泡。 几秒钟后,一个脑袋慢慢露了出来。 祝渝整个人被泡得白里透红,眼底撑着明晃晃的水光。 “师哥!快下来呀,好温暖啊。”祝渝站起身,腰部以上露了出来,身上浮着水珠,腰线很流畅,并没有什么赘肉。 很瘦小的一个身板。 柏沉移开了眼,进到温泉后,默默将自己挪到了温泉的角落。 祝渝扑腾到柏沉身边,“怎么样怎么样?!” 柏沉嗯了一声。 祝渝贴过来,两人的臂膀挨在了一起,没有衣服遮挡,两个人身材的对比就更明显了。 “之前你说,泡温泉是有话和我说。”柏沉悄悄往旁边移了一点距离。 祝渝垫脚尖去将岸边的水果拼盘扒拉了过来,往嘴里塞了一个水果块才说:“先泡泡嘛,我想说的可多了。” 他双臂叠趴在岸边,露出了纤瘦的后背。 柏沉目光一凝,顿在了祝渝的后肩上,因为比较瘦,肩胛骨就意外地凸显,像蝴蝶的翅膀,随着祝渝的动作而动作着。 莫名地勾人。 “师哥,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很好很好了。”祝渝又喝了一口果汁。 柏沉:“嗯。” 祝渝:“可是我觉得我还是不太了解你,不过你也好像不太了解我。” 他笑了笑,转过身和柏沉面对面,弯着眉眼看着他。 柏沉语气一低:“我没什么值得聊的过去。” “可是……”祝渝突然有些脸红,不是被热水蒸的,而是一种生理反应。 他补充:“可是如果两个人相处,是不是应该毫无保留呀,我的意思是,以后你对你喜欢的人,也会选择什么都不说吗?” 柏沉不知道说什么。 祝渝继续补充:“当然,我就是问问嘛。” “我家是浙江的,我有一个哥哥,他很混蛋,但是又很聪明很聪明,爸爸妈妈的公司都是他帮忙打理的,我祖母还在世,她很宠爱我……”祝渝试探着看向柏沉,说:“他们绝对不会干涉我喜欢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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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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