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安微微点头,良久才从霍觅肩上起来,他擦了把眼睛:“我们走吧,今天折腾的有点太晚了。” “嗯。”霍觅刚要开车,这时后视镜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方知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了陈知洋双目通红的脸。 他似乎在寻找什么,但四处都看了,却一无所获。 方知安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他没做声,只是把车窗升了起来,然后给陈知洋打去了电话。 站在路边一脸颓靡的陈知洋立马接起。 “哥......” “有什么事。” “我、我想跟你说句话。” “那为什么刚才不说。” “......” “你不说我就挂了。” “别——我说,”陈知洋那头静了瞬,“你过得好吗,哥。” “好。” “那就好。”陈知洋怔愣片刻,想说没什么,马上就要挂断电话。 “陈知洋,”方知安叫他,“晚上冷,早点回去。等到你成年,那些东西我都会给你,以后怎么生活怎么选择,都看你自己,我不会过多干涉。” 陈知洋静默良久,到最后终于从喉咙底下滞涩地挤出了几个字:“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挂了。”方知安挂断电话。 停靠在路边许久的车辆亮起了尾灯,渐渐驶离。 回到云湾,方知安窝在沙发上,还勒令霍觅也必须陪他窝一会儿。 他原以为这晚上就是去吃顿饭的事,没想到后续能牵扯出那么多,到现在这些事简直成了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圈圈一无所知,撒着小腿跳到他们身边,跟个小拖拉机一样旁若无人地在霍觅的腹肌上踩起了奶。 方知安本就烦闷,一看见这,更来气了。 他抱起圈圈猛亲了几口:“这是我的,你不可以踩,知不知道。” 圈圈懵了,歪着脑袋喵喵叫,好半天才逃离方知安的魔爪。 霍觅没怎么见过方知安争风吃醋的样子,觉得还挺新鲜。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就短暂维持了片刻,他舍不得方知安生出任何有关负面的情绪。 他直起身,让方知安当抱枕靠着:“还难受吗,要不要喝点水?” “没事了,就是需要缓缓,明天就好了。”方知安转身,直接把脸埋到了霍觅身上。 他们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时间不短,现在霍觅身上的木香已经不太单纯,它不再冷冽,反而掺满了方知安的柑橘味。 霍觅这人就像是个充电宝,方知安抱了会儿,心情已经调节的差不多。 陈建那头的事暂且不提,梁女士那些话他可还没忘记。 霍觅正玩着他耳后的黑发,方知安撑起脑袋,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怎么不亲嘴。”霍觅问,像是有点遗憾。 “等会儿再亲,我问你个事。”方知安神色认真,似乎在考虑什么大事。 “什么事?”霍觅也跟着他严肃,不过手还是不老实,在方知安的脊背上乱跑。 方知安看着他的眼睛,神色平常,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把霍觅吓死: “我们结个婚吧。” “你说什么?!!”霍觅的眼睛倏然睁大,像是不可置信。 方知安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怎么了,不愿意啊?” “没有,我没说不愿意,”霍觅坐起身,“学长,你是说真的吗,就是真的结婚?” “真的,我不和你开玩笑,”方知安盘起腿,“我想和你办一个小婚礼,人不用很多,只有亲近的朋友就好。” “什么时候,下周?明天?”霍觅脑子险些烧宕机,这会儿说话都来不及拐弯。 方知安说:“最近可能不行,小巡他们马上要选考了,我要是有空,得寒假了吧。 “不过寒假的话,你这个当老板的有空吗?” 霍觅看不见的尾巴摇了摇:“当然,肯定有空。” 他面上不显,但心里各项计划已经开始飞速筹划。 从婚礼场地选址,婚礼当天的布景,司仪应该哪只脚先踏上台,还有门口的花篮里要插什么花......等等,必须插方知安给他送的花。 那插鲜花还是玻璃花......要不都插把。 方知安看见霍觅愣神,没忍住戳了戳他:“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学长,”霍觅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办婚礼。” “也不算突然想到,”方知安说,“最开始的时候没办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们不熟,或者说,还不算很熟。我没法做到在那样的情况下毫无隔阂地进行仪式,如果那个时候就办,是对你,也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想我们需要这个仪式。”方知安看着霍觅,平静而温柔。 霍觅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样的眼神,没忍住,一把抱住方知安按在沙发上,不管不顾地亲了起来。 这个吻接的像是小孩子打架,你来我往,谁也不肯服输,但唇齿接触间又没用上力道,只是带着亲昵的暧昧。 方知安现在接吻的技巧也日渐纯熟,有时候还能反将霍觅一军。 他们二人磨蹭着接触,霍觅的呼吸变得粗重,方知安也不例外。 他抬眼,看向霍觅时满眼潋滟:“做不做?” 霍觅呼吸一滞,半晌,还是理智勉强占了上风:“不行,你明天还上班,太累了。” 经过之前那一晚,二人多少都有些食髓知味。 但方知安工作太忙,既要当班主任管理班级,时不时还要做课题,压力已经很大。 霍觅自己就是个工作狂,但每当事情涉及方知安,他的评判标准就会发生一百八十度逆转。 霍觅为了保证方知安的身体健康时不时就要拉着他锻炼,熬夜这种事,霍觅尽量试着避免。 除此之外,他也担心晚上的事影响到方知安白天的状态,所以从没有乱来过。 要是有些什么反应,两人都会帮着解决,也算是还凑活。 方知安心里软成一片,他自然知道霍觅为什么会拒绝,而正是因为知道,他就更是觉得那些感情满得快要溢出来。 “那你让让,我要去趟洗手间。”方知安胳膊肘撑着沙发直起身,顺带在霍觅脸上吻了吻。 但霍觅却没有让路,他按住方知安不让他乱动:“等下。” “怎么了?” “我们换点方式。” 方知安纳闷,该试的他们应该都试过了,还能有什么方式? 但他还没反应过来,霍觅的动作就先一步发生。 方知安还没问出声,霍觅就直白地低下头去,在方知安惊愕羞窘的目光中一脸坦然。 接触过于亲密,方知安实在受不了,连头皮都在发麻。 而眼下这种感觉与此前的种种又是截然不同的,他觉得这不干净,实在太脏,但霍觅却毫无芥蒂,甚至还眼里带笑看向他。 像是在问他,“爽不爽?” 方知安不敢睁眼,只无助的仰起脖颈,像是搁浅的鱼一般断断续续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霍觅终于直起身,他没忍住咳嗽了两声,脸上也被弄脏,方知安下意识就要去找纸巾盒,但他还没伸出手就被霍觅制止。 “没事,我自己来。”霍觅说着,将那些一点点擦去。 方知安脸红的可怕,耳垂脖根更是一片狼藉:“你、你不用这样。” 霍觅只简单地处理了一下,随后笑着建议:“下次可以试着抓我的头发,那样应该更刺激。”
第44章 渣男让让 霍觅这么说话,方知安根本没法接。 这说的都是什么...... 现在脱离了刚才的热度,方知安脸皮薄得惊人,做不出这样没羞没躁的事。 他只把霍觅从沙发上推起来,说:“快去刷牙,以后不准这样。” “不舒服吗学长,”霍觅眼角带笑,“我还以为这很舒服。” 霍觅问得认真,但方知安现在是真没心思跟他讨论舒不舒服这个问题,他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 霍觅看他这幅样子,心微不可察的放下了些。 他也不是单纯想逗方知安,他知道方知安心里不好受,这么一出之后,方知安大抵没什么心情去深究那些。 事实说明,霍觅的办法确实奏了效,最起码方知安短暂的把那些放了放。 这点插曲放在这个夜晚,看起来十分庞大。 但落到整个生活之中,那也就算个小波折,方知安还不至于念念不忘。 后来的事他没有多过问,而是全部交给了霍觅。 霍觅毕竟在生意场上驰骋了那么多年,吞下的公司都不计其数,收拾一个陈建,对他而言还不算事。 陈建官司缠身,忙得焦头烂额,给方知安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但方知安从未理会,直接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后来他好不容易交了钱取保候审,但一回家就突发中风,现在只能躺在医院里,和护工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当然,陈建看病用的这些钱也不是方知安的,而是他自己的。 方知安一直都知道陈建多少有些存款的,果然,事情不出他所料。 陈建之前还在装穷,现在没办法了,也只好把那些拿出来用。 他在医院里住着,陈知洋去看过两眼,顺带给方知安拍了几张照片。 方知安问他干嘛,陈知洋说:“你就当看过了,别来了。” 陈建不在家,陈知洋了落得个清闲。 他现在暂时办理了休学手续,准备把钱还清了再回去上学。 陈知洋在学校的成绩本来就吊车尾,对他而言暂停一段时间学业,未尝不是喘口气。 其实事情本也不止于此,自从陈知洋那一句“对不起”说出,方知安就时常想到小时候的事,陈知洋当时只到他的腰,整天跟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 血缘上的联系也难以断绝,他们本该是最亲近的人。 更何况陈知洋还没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方知安也并不准备放弃他。如果那些隔阂无法消除,那就暂时维持现状吧。 方知安有心帮衬,但陈知洋却拒绝了,还给他发了个视频。 那个视频有关赌博,二十多分钟,博主讲述了赌徒对于赌博的上瘾不啻于吸/毒,方知安也大概明白了陈知洋的意思。 陈知洋也没含糊,他知道自己心里还埋着苗子,那些想要去赌博的瘾还在,想要根治,必须下猛药。 他计划着自己出去干点活,然后靠自己把那些钱还了。 或许只有要这样他才会知道赌博的代价到底有多大,也只有这样,才能戒个彻底。 陈知洋有自己的主见,方知安也没办法左右他的想法。 但不论如何,他给每月给陈知洋的钱起码可以保证他的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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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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