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之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谢迟也定下心来,他伸手拍拍弟弟肩膀笑道:“那就好,我们阿辽从小到大就没让我操过心。” 谢之辽但笑不语,很快又想起什么,柔声道:“这也多亏哥把陌呈借给我,有他协助才能事半功倍。” 这句话正中心坎,谢迟立马开始细数饶陌呈的优点,各式夸赞之词毫不吝惜,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骄傲。 谢之辽眼眸一黯,嘴角的笑淡了些。在听到谢迟说饶陌呈从16岁就跟着自己的时候,忍了忍还是没反驳,只是喃喃:“才不是,是15岁。” “自己嘟囔什么呢。”谢迟又用手肘怼怼他,在收回的瞬间,谢迟嗅到一股信息素,味道并不单一。 他凝神分辨了一下,其中一个是绿茶信息素,这是谢之辽的。另外一个闻不出来,只能模模糊糊感觉到潮湿水汽。 信息素达到这种程度的融合,已经起码是临时标记的亲密程度了。而且这个信息素浓度,是发情期才能达到的。 谢迟重新打量谢之辽,发现他虽然穿着高领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但是还是遮不住脖子上的红痕。 联想到刚才通话时听到的声响,他心里暗暗有了些猜测,但不知如何开口。 感觉到探究的目光,谢之辽微微侧头看向谢迟:“怎么?” 随着他的动作,又是一股信息素飘过来。 谢迟收回目光,转移话题来掩饰不自在:“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楚感受你的信息素,味道一直都很淡,要不是知道是龙井,很容易和别的植物搞混。” 谢之辽一楞,像是刚注意到。他思索片刻,轻描淡写道:“本来是没这么淡的,主要是和哥待在一起,会被你的信息素压制。” 谢迟这才想起来自己冰雪信息素的独特之处,单独释放时是无味的,只有淡淡的寒冷。但一遇到植物味道的信息素就会形成压制,原有的味道会变得很浅淡,几不可闻。 就像是冰雪压抑了植物的生机,让其进入了冬眠一样。 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还是谢之辽发现的。说起来那时候谢之辽才五岁,就已经展露出惊人的天分了。也难怪他才20岁就已经博士毕业成为谢氏医药研究所最年轻的研究员,刚入职两年就能独挑大梁主持核心项目。 谢氏医药的王牌产品信息素抑制剂经他改良后,市场占有率从不到30%猛涨到75%。 他主持研发的信息素伪装剂更是申请了独家专利,一经推出就大受欢迎,供不应求。 谢之辽天才研究员的名声也随之流传开来,各个家族都向他抛来橄榄枝。 同时一种言论又死灰复燃,甚嚣尘上。说谢之辽虽然是私生子,但相比谢迟更受谢竞青睐,是他早就属意的完美继承人。 几年前他只是刚刚进入研究所做些基础工作,能力还未完全展现,也没什么话语权,因而在谢迟继任家主之后谣言便不攻自破。 但现在他锋芒毕露,手握谢氏产业的命脉,人们觉得哪天谢家易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谢迟对这些闲言碎语一向是嗤之以鼻,毫不放在心上。谢之辽是他一手带大的,两人的关系可不像其他豪门世家的亲情一样,虚假脆弱,一戳就破。而且他非常了解弟弟,心里只有研究,对于争权夺利毫无兴趣。 每次谢迟看到那些杂志写的那些兄弟阋墙、面和心不和的文章都觉得可笑,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胡编乱造,还写的头头是道。 他不是傻子,能感觉到父亲的偏心,但这不是他迁怒谢之辽的理由。更何况他对谢之辽有种天然的亲近感,从五岁那年父亲把他带回家,第一眼看到的那刻就倍感亲近。 不管是血缘还是其他什么的影响,反正他喜欢认定的人,只会全身心对他好,不管外界流言蜚语。 好恶胸中自定。 说起植物信息素,他不由想起一个人,他的老婆时青渺---哦不,现在是前妻了。他的信息素是青柠。 如果说他对谢之辽是莫名其妙的喜爱,那么他对时青渺就是无缘无故的厌恶。 刚结婚的时候他不是没有上心过,毕竟他长得还是对他胃口的。 但是他那副倔强清冷的样子,看一次两次觉得新鲜,看多了就让人心生厌烦。每次上床不情不愿,活像是去英勇就义,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有心上人。明明是合法夫妻,却搞得像逼良为娼一样。 谢迟本就对这段强行安排的婚姻不满,时青渺又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于是在两家合作项目完成之后他就丢下一纸离婚协议书,把人赶出了门。 之后就再没音讯,无论是父亲还是时家都没找他麻烦,谢迟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现在想起来也只是转头即忘,没在心上留下一点痕迹,不值得他费神。 “不过我觉得味道还是有点不一样。”谢迟又凑近嗅了一下,皱眉沉思道:“更加浓郁,而且还多了一股独特的清香,但是我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 谢之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瞳孔微缩,好像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对了,我怎么忘了……” 看他懊恼的样子,谢迟也不好多问,毕竟他也是成年人了。 静默一阵,谢迟又忍不住想到那个想要千刀万剐的人,拾起一个被忽略的细节。 在听了谢迟的详细描述后,谢之辽点头:“没错,是下个月要上市的新品,第三代信息素伪装剂配套的解除剂。不过我只给几个医院世家的负责人送了几份,哥怎么会知道?” “没事,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先把名单发我一份。”谢迟摆手不愿多谈,谢之辽点头应允。 手机突然响起,谢迟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下意识正襟危坐,用眼神示意谢之辽安静,然后才接起来。 谢之辽一看他那个紧张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父亲打来的,摇摇头。虽然他没有刻意去听,但还是隐隐约约传入耳中,是熟悉的责骂。 挂了电话,谢迟一脸疲态,恹恹地靠在车座上。半长的额发没有打理,凌乱垂在额间,显出几分颓废。 深红挑染在阳光下一闪一闪,鲜艳的颜色却只衬得脸色愈加苍白,不复平日的嚣张扎眼。 谢之辽叹气,方向盘上的手悄然攥紧,浮起道道青筋。看来要加快速度了,不能再犹豫了。他暗下决心,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谢迟如果看到一定会惊讶无比,弟弟一向是温和宽厚的,从未见过他这种表情。但此时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不暇。 就这样兄弟两人各怀心事,接下来的时间,一路无言。
第六章 意外发/情 谢之辽进门的时候,饶陌呈在睡觉。但发情期到底睡不安稳,他在睡梦中仍然眉头紧蹙,无意识地翻来覆去。 见他面色潮红额上汗湿,谢之辽在床沿坐下,伸手覆上额头试试温度。感觉有所降低后稍稍安下心来,又释放出安抚信息素。 淡淡的茶香在室内弥漫,很快就勾出了omega信息素,雨雾的味道很清浅,比起嗅觉更多地刺激触觉,一片潮湿。 饶陌呈逐渐放松下来,下意识朝谢之辽靠过来,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是极其依赖的姿态。 谢之辽眼里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轻揉饶陌呈的头顶,他舒服得侧头,后颈露出来。 看到上面的牙印,谢之辽垂下眼帘,有些黯然。 这是他走之前留下的临时标记,当时谢迟这边情况紧急,饶陌呈又被情热控制极其缠人,他不忍就这么丢下他。虽然未经同意就进行标记不是绅士行为,但事急从权,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趁饶陌呈专注沉浸在性爱的时候,对着后颈腺体咬了下去。 果然临时标记对发情热有延缓作用,看起来从他离开到现在这段时间,饶陌呈应该一直都在睡觉。 虽然知道这幅依赖亲昵的样子不是出自他本心,只是临时标记的影响,但心头还是会控制不住涌上喜悦。 临时标记并不是万能的,在短暂的平静之后,情热很快就在alpha信息素的勾引下又席卷而来,欲望叫嚣着把人吞没。 饶陌呈猛地睁开眼,两人视线对上那刻,他倏然扑上来,像觅食的野兽嗅到血腥味那般。 谢之辽早有准备,把人接在怀里,扯下裤子露出蓄势待发的分身,也不废话,简单粗暴地顶了进去。 两人结合的那刻同时发出舒爽的喟叹,经过前两天的磨合,早就对对方的身体熟悉无比。 很快汹涌的情潮将两人包围,沉醉其中,不知今夕何夕。 油绿繁茂的茶林,连绵不绝的雨,满地鲜红的血。 虽然一切都极其逼真,但饶陌呈知道自己在做梦。这么多年他已经梦到过无数次,虽然他现在已经大仇得报,但仍然是他的心结和无法摆脱的梦魇。 他伏在地上,借着茶树枝叶的遮蔽把自己隐藏起来。尽管一转头身边就是家人的尸体,他很想大哭放声尖叫,但是却只能咬住自己的手压抑,不发出一丝声响。 他要活下去,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为什么他和家人要承受这些,他不明白。但是他唯一确定的就是,他和这些人有血海深仇,他要好好记住每张脸,他要复仇,让他们为自己的暴行付出代价。 雨不停地落下,天色也越来越黑沉,这群人终于找累了开车离开。 又等了很久确定他们不会再折返,他稍稍放松,想着要爬起来赶紧跑,但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又尝试几次未果后,一只手突然伸出来,他悚然一惊,下意识抬头。 梦境从这里模糊起来,他只记得有人把自己扶起来,问他想不想报仇,他点点头,这人似乎微笑了一下,然后脱下外套披到他身上。他努力想看清这人的脸,但却像隔了一层雾一样,怎么也看不真切。 他有些着急,拼命调动所有的感官,希望能记住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一股混着血腥味的信息素刺激鼻腔,感觉冰冰凉凉的。 下雪了吗?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再醒来已是在医院。自己怀里的衣服告诉他刚才不是幻觉,上面有大片血迹,散发着冰雪信息素。 “你是新来的吗?看着真小。”隔壁床位的人告诉他,这是谢氏打手的病房,刚刚经历过一场冲突,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他们两个是伤得最重的。 见他沉默不语,这人目光又落到他抱着的衣服上,惊讶道:“这不是老大的衣服吗?怎么在你这?” 他微微动容,说出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老大的名字是?” 这人虽然疑惑但还是告诉了他,见他头上缠了厚厚的纱布,只当他伤到了脑袋。 谢迟。他默默念了几遍,低头抱紧怀里的衣服。 饶陌呈从那刻起有了新身份,谢迟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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