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泻而出时,泪都不听话了。他缓了几秒钟睁开了眼睛,起身连忙把叶浔拉起来,再刷刷抽出两张纸巾叠在他的唇下,“吐掉,快吐掉!” 叶浔呛了一下,吐出了口中的粘稠。陆识渊又给他递上水,漱了口。 叶浔擦擦嘴,笑得暧昧不堪,眼神向下提示:“师兄,那儿.....” 陆识渊低头一看,自己中门还大开着呢。他立刻转过身,收拾好裤子。 “怎么样?”叶浔从身后将他压趴在椅背上,“喜不喜欢?” 陆识渊羞得耳朵尖尖都红了:“起开......” “害什么羞啊?我们什么没做过啊?”叶浔咬了下耳尖,陆识渊痒得双手把耳朵捂住。叶浔笑着放开他,走出这狭窄的空间,“你晚上没事吧?” “应该没有吧。”陆识渊双腿发软,扶着椅背软绵绵坐了下来 “晚上车子给我开,我们去个地方。” “去哪?” “到时候就知道了么。”叶浔丢给他个飞吻,“我走了啊。” 叶浔走了,空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陆识渊看到案前这些被自己抓皱的纸张,难为情地捂住了脸。 晚上温度又降了,陆识渊带上了一件灰色的羊绒大衣。 这回开车不用心虚被查了,叶浔一路都很开心,巴不得交警能拦下来盘问他,到时候他就能得意地亮出自己的驾照了。 车子一路飞驰,从市中心到了之前他们一起来看超级月亮的滨江大道。 月影绰绰,江水浩浩。这个季节,草地也已变黄变秃。路灯下,岸边什么人也没有,连一只小飞虫都看不见。 陆识渊问:“来这里干什么?” 叶浔选了离路灯不远处的一块空地停好车子,双手反向叠在脑后靠着椅背:“当然是看月亮啊。” “啊?”陆识渊感觉被拐卖了。 叶浔嘟囔:“白天都没时间陪你,牺牲晚上的时间陪你不好吗?” 陆识渊笑了:“我也没说什么啊.....” 这个季节的月亮就没有之前超级月亮那次那么大那么亮了。今儿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月亮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半球模样,穿梭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即使是这样“不完美”的月亮,在市中心也是很难看到的。一抬头,所见之处都是压迫感满满的高楼大厦。陆识渊也想不起来上次抬头见月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小的时候,月亮比现在的大,亮,圆。”陆识渊调低了点椅背,靠下来,“那时候走夜路是不需要灯的,月亮就能把周围照地通亮。” “真的吗?”年纪小的大概都没见过那样的夜晚。 “嗯,小的时候有一次夜里发烧了。”陆识渊诉说着记忆中的画面,“我妈妈抱着我去社区的小诊所看医生。但是太晚了,小诊所也关门了。她就又是背又是抱的,一路走到县城里才看到了一声。我清楚地记得,回家的路上,我脑门上贴着凉凉的退烧贴。那天晚上的月亮就很大很亮很圆.......” 叶浔问:“你爸爸呢?他不在家吗?” “那个时候,他已经去世了。”陆识渊回答,面色并无异样,“应该是我9岁的时候,算起来,他都走二十年了。” 叶浔歪过身子来看着陆识渊:“你还从来没跟我说你家里的事情呢,你跟我说说呗。” 陆识渊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好说的.....比较苦,我懒得说。” “说说嘛。”叶浔扯他的衣袖子。 陆识渊受不了他撒娇,也就慢悠悠说了: 我出生在J城的一个风景如画的古镇里,现在已经是非常有名气的旅游地了。我爸爸跟我妈妈是青梅竹马的同乡,他们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我父亲在省城读完大学之后,跟一个非常要好的室友一起来到C市创业,做软件开发。 那个年代是互联网风口,又有政府扶持。他们很快就成功了,赚了很多钱。小公司一步步做大做强了,可是在考虑转型的阶段,出了事。 “嗯?”叶浔追问,“出了什么事?” 陆识渊觉得自己有些嘴快了,想就此打住,可叶浔又开始磨了,他只好一股脑都说了。 我父亲跟他的合伙人占公司的原始股一人一半的,可是后期那个合伙人,联合其他人做局,不仅骗走了我父亲的股份,还让他背上了很多债务。 压力太大,导致我父亲一时想不开,跳楼了。 “啊?”没想到是这样的“去世”,叶浔惊到了。 陆识渊点点头:“他去世之后,很多人都来家里要债。我妈妈结婚后就是家庭主妇,什么也不知道。她把两边亲戚都借了个遍,也没借到多少钱,更是落了很多嘲讽和白眼。 她没办法,变卖家当,带着我出去躲了很长时间。总之,那段时间是非常艰难的,一两句说不清楚。 后来,她一个人辛苦供我读完高中。积劳成疾,送到医院后又连连吐血,没交代什么话就撒手人寰了。这偌大的人世间,我就成了孤家寡人。 陆识渊说完这痛苦的经历,扭头看向叶浔:“阿浔,一开始知道你身世的时候,我就对你产生怜惜。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当初的我自己,像野草一样坚韧。我非常羡慕你,你还能侍奉在你妈妈身边,我却子欲养却亲不待了。” 说到这里,陆识渊眼睛发酸,声音都哽咽了。叶浔挪过来,把他搂进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陆识渊在他的怀里,流了一滴苦涩的泪水。 “师兄不是孤家寡人,师兄有我。”叶浔说完,亲了下陆识渊头顶上的发旋。 陆识渊稍稍退开,用手遮住发红的眼睛:“阿浔。” “嗯?”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去国外生活。” “啊?”叶浔觉得奇怪,很诚实地摇摇头,“没有哎.....先不说没这个条件,就算真的去了,也没有国内待着舒服吧,人生地不熟的。” 陆识渊轻轻嗯了一声,掐住了话头。 “怎么突然这么问?” 陆识渊还没说话呢,他好像一脸了然了似的得意洋洋起来:“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跟我结婚!” “贫嘴。”陆识渊被他这脑洞逗得笑起来。 叶浔的手一下又一下摸着陆识渊身上这件大衣的领口,忽然说:“师兄,你这件大衣真好看......脱下来给我吧?” “好。”陆识渊摩挲着解扣子。 叶浔笑着又小声说了一句:“还有里面的衬衫,我都喜欢,都脱了吧?” 陆识渊这才反应过来他话中深意,斜睨他一眼:“别没正经了。” 叶浔笑得不行,陆识渊作势要打他。闹了一会一扫心中阴霾,陆识渊的心情畅快多了。 快午夜了,陆识渊都困了。他打了个哈欠,问叶浔看够月亮没有,看够了就回家,明天自己还要出差呢。 “我钥匙找不到了,可能在后座的包里面。”叶浔在置物盒里扒拉着,“师兄你帮我看看吧。” “好。”陆识渊推门下车。 叶浔看他下去了,调高了车厢温度,又从置物盒里翻出来一盒小气球攥在手心里,也推门下了车。 陆识渊拉开后车厢的门,钻进去看了一圈:“没有包啊,你扔哪去了......哎?哎!!”他被推着屁股跌趴在了后座上,回头看见叶浔也跟着钻进来,还反手锁上了车门。 “好啊你.....骗我是吧.....哎哟,干什么呀......” 陆识渊被叶浔圈在后座上没处躲,三下五除二被扒了个干干净净。叶浔又抽走了他的领带,给他两只手捆起来背在身后。 陆识渊呈跪姿被压在后座上,这姿势羞耻得他一直挣扎抗议。 “你打的这个主意,才带我来这儿的是吧?” “哈哈.....”叶浔脱掉自己的衣服,抓住领带轻轻一扯,“你喜欢这样,我知道的。” 车子在黑暗中颠簸着,月色如水,静谧而深邃...... 江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陆识渊半梦半醒。他裹着羊绒大衣,躺在后座上,浑身更是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玻璃上一片水汽,他觉得有点胸闷。 叶浔回来了,拉开门,灌进来一股寒风,陆识渊把大衣裹得更紧了。 叶浔把车门关上,俯下身来拨了一下他汗湿的头发。 陆识渊轻阖眼皮,知道他刚才是把用过的小气球扔去江水里了:“举报你污染环境.....” 叶浔嘻嘻笑,亲了亲额头,又移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那我下次可就直接.....你里面了?” 陆识渊不等他说完就捂住了耳朵。 “哈哈哈。”叶浔大笑,放开他:“你睡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明天要出差,不想绕远路,陆识渊拒绝留宿在叶浔的住处。他把大衣留给了叶浔,自己开车走了。 这会都快天亮了,看着车子远去,叶浔将手里的大衣叠好,搭在手臂上。上楼的时候,他闻了闻大衣上面的残留的体香,脑海里都是陆识渊万种风情的样子,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这好心情持续到他看见家门没锁,还留着的一条缝,戛然而止。 遭贼了吗?他猛地推开门! 客厅的小沙发上坐着个人,已经等了他一夜。
第42章 秘密计划 “去哪里了?” “我.....” 叶浔的双腿如灌了铅,半步也挪不动,只能怔怔地看着林雪起身向他走过来。 方才那宛如春风的喜悦转瞬即逝,心境如坠冰窟。 林雪走过来看到了他臂弯上的大衣,她伸手摸上了:“这件大衣......是他来到公司度过第一个冬天的时候买的。第二天穿上身的时候,全公司的男人女人....眼睛都没离开过他身上。” 叶浔后背发凉,眼睛飘忽着,不敢看她。 “他的确......很招人喜欢。”林雪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你也是如此,是吗?” “我没有....”叶浔下意识摇头否认。 不会的,不会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一时的沉迷而已.....我知道轻重的。 林雪看着他慌乱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她没再书什么,拍了拍叶浔的肩膀,走掉了。 叶浔走到小沙发跟前,颓然坐下来,一直盖在羊绒大衣下面的手心已经出了汗。 窗外隐隐亮起晨曦的微光。 去车站的路上,陆识渊一直都在打哈欠。他把起雾的眼镜拿下来,哈了口气用衣袖子擦擦,重新戴上,继续看开会要用到的各种资料。 江哲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问:“你是一夜没睡吗?” 陆识渊含糊地应了一声。 江哲刚要问他有什么烦心事,忽然想起来什么,话都到嘴边了又咽回去了,默默翻了个 白眼:那个小精太过分了吧?就这么缠着要啊,不知节制! “你这离开最少要三天吧,公司最近乱糟糟的,你出去待着也好,省得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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