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越来越痛了,太阳穴也跟着凸凸地跳,甚至还恶心想吐。吴进山以为是被陈修成给气的,去冲了个澡,还是不舒服,就提前上床睡觉去了。
第19章 或许打电话并不是为了 第二天吴进山起得比较晚,没遇上陈修成,也不知道对方昨晚几点回来的。他一整晚睡得浑浑噩噩,模糊听见一些杂音,只是脑子昏沉醒不过来。 楼道里破碎的马克杯碎片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吴进山的心情仍然很差,后脑被磕到的地方还痛着,摸过去好像还有点肿,他没放在心上,想着这种小伤过两天应该就会好。 不知道是不是被陈修成搅得心烦意乱,吴进山整个上午注意力都无法集中,实验室里也几度走神,得空就刷新年级群,看陈修成有没有在群里聊天,却不跟他说话。 直到中午食堂吃饭,都没有遇上陈修成,连平时最喜欢的可乐都没吵闹着向他要,吴进山左右感觉不对劲,掏出手机对着聊天界面苦思冥想,斟酌了一句话,发送出去:「你有没有好好照顾成成?」 他数着秒,不见对方回复,又打字说道:「你要记得喂它吃饭,不能饿到它了。」 「晚上回去要帮它洗澡。」 一堆信息轰炸下,陈修成终于回话了:「谁是成成?」 吴进山:「我昨晚买的那只青蛙玩偶球。」 陈修成:「……」 「自己的青蛙,自己照顾。」 吴进山:「你怎么这样?说好了交给你照顾,答应了还反悔?小青蛙会伤心的。」 神经病,说得跟真得似的,陈修成很无语,想起昨晚吴进山买完青蛙,两个人一起走回来的时候,好像有说过这句话。 但他还是无法接受吴进山把一只青蛙玩偶取名“成成。” 陈修成试着纠正这个叫法,与吴进山刷了十几页聊天记录,发现说不过,气得手机都不想看了。 接下来每过几小时,吴进山就会发消息过来问陈修成有没有照顾好青蛙。 于陈修成脚伤期间养成的习惯,吴进山对陈修成的每日课表熟记于心,每次都能精准卡点在对方下课的时候发信息,避免打扰对方上课。 陈修成起先忍不住看了几眼,觉得有趣,便装模作样地跟着回应几句,直到这样的对话持续到了晚上,他就不耐烦了,感觉吴进山有点儿幼稚黏人,跟他的小侄子似的。 他一点儿也不想和吴进山玩照顾小青蛙之类的过家家游戏,并怀疑吴进山是不是照顾上瘾,或者是还没从那种照顾别人的状态里脱离出来。 反正接下来是假期,陈修成就打包了几件脏衣服和臭袜子,趁吴进山还没回宿舍的时候,偷溜回家了。 陈修成的家距离学校不是很远,坐公交最多两小时的路程,不像吴进山开车走高架至少四个小时才能到牧场。 即便如此,陈修成平时宁愿住校也不回家,完全因为家里的至高权威林女士正是秦海大的任职教授,与其回家面对一位当教授的母亲,时刻接受对方的鞭笞,他还不如住校呢。 但今时不同以往,显然他认为吴进山比家里的林女士林教授林同志还要棘手难对付。 其实陈修成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害怕面对什么,但凡想不通的事,他都习惯性逃避,就像上次他和吴进山从酒店里回来后那样。 吴进山是等到晚十点以后,见陈修成没回来,问庄鸣才知道对方的不告而别。 他望着陈修成枕边那只孤零零的青蛙玩偶,忽然找不到继续给对方发信息的理由了。 过两天就是校足球友谊赛,经过队里的讨论,吴进山被安排在前锋的位置上。 说实话,足球前锋通常需要较强的速度与灵活性,而以吴进山的的身高来说当前锋确实不合适,只是足球社除了队长和吴进山之外,没有其他能踢球的人,而他们必须保障一个能冲锋射门进球得分的队员。 毕竟他们是医学院,不是体校,钟磊队长靠人缘,七拼八凑给社团招了十几个队员滥竽充数,刚好够一只足球队罢了,只是今年招了个吴进山,他便想圆自己一个梦而已。 如果吴进山不参加的话,单靠钟磊一个人是扛不下整场比赛的, 然而此时,吴进山却连训练都没有精神,钟磊问他是不是生病了,他也只是回答有点累。 吴进山向来寡言少语,只要他不说,没人知道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钟磊便以为对方是受比赛影响,压力太大,只能尽力宽慰几句。 其实吴进山没有把友谊赛的事放心上,但他也确实不在状态,自那晚和陈修成吵架之后,他的脑袋就时不时有些晕。 别人缺氧缺血脑子才晕,他怎么缺陈修成的症状是头晕呢。 在比赛的前一天夜里,吴进山端详着没有任何回复的聊天界面,决定打个电话给陈修成。 陈修成接了,吴进山却不知道说什么,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想问,可在电话接通的瞬间,思虑又如云层消散。 或许打电话并不是为了说什么,他只是想念电话另一端的那个人罢了。 「什么事啊?」陈修成见吴进山不吭声,催促道,「不说话我挂了。」 吴进山支支吾吾了半晌,开口时感觉声音都不像自己的:“明天……来看比赛。”他甚至不敢说是来看“我的比赛”,不确定陈修成是否愿意为自己再从家里赶过来。 陈修成回道:「知道了,保证带上女朋友一起去给你捧场。」 “……” 当晚,吴进山望着对面空落落的宿舍床铺,像在广袤的原野里,丢失了信号,迷失了路标。
第20章 哄睡.jpg 比赛当天,陈修成还是有去看吴进山比赛的,他和一位黑长直发穿淡色长裙的女生一起,坐在了观众台上最醒目的位置。 吴进山起先没注意,因为陈修成是上半场比赛开始过后十几分钟才来的,当时他们已经进了一个球了,场上气势正高昂,吴进山绕到边线上和对手抢球时才偶然瞥到。 时值假期,没有多少人来看这场不怎么被看好的比赛,台上观众稀稀落落的,一部分是对方学校的拉拉队和同学老师,而秦海大这边多是队长的亲友来捧场,还有一部分人纯粹是来看吴进山的,毕竟要是没有他,这场球赛可能没有任何看点。 陈修成和同座的女生谈笑风生的样子在吴进山看来特别扎眼,他承认自己有少许分神,以致之后直到上半场比赛结束,场上的局势都没有什么突破性的变化,比赛陷入了僵局。 大家都不是职业选手,如果这场比赛只有钟磊,大概会踢的很辛苦,但他们有吴进山,本应是压倒性的优势,这一点从赛前评估就能看得出来。 吴进山进的那一球很容易,之后的配合和进攻也很流畅,纵使在比赛前身体就有点不舒服,但就当前情势来看,只要守住进的那一球,赢下比赛还是可行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吴进山突然先是传球失误,又被对方后卫轻易拦截,就连好不容的射门机会也没有把握好,回防的时候看起来精神恍惚。 中场休息时,钟磊问他是不是身体状况加重了,吴进山默不作声,只是机械性地点头,没有其它表态。他表情阴沉,双手绞握,全身紧绷地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紧抿的双唇似在努力克制自己将要爆发的情绪。 吴进山知道自己正在比赛,也少有公私不分不理智的时候,然而不断崩溃的心态还是在看见陈修成伸手去帮女生拨弄被风吹乱的头发时达到了顶峰。 陈修成确实和谁都聊得起来,和谁都能交得上朋友,这样的能力是吴进山所没有也办不到的。所以陈修成在吴进山眼里就是个人见人爱也很博爱的人,似乎感情泛滥毫无底线,但他却妄想要陈修成的偏爱,也想要对这个人的独占。 大脑气血上涌,吴进山很想冲到观众席上,揪起陈修成的衣领,质问对方喜新厌旧朝三暮四始乱终弃。 可是他以什么身份去问? 人家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他算什么东西? 他连炮友都不是,充其量是那个和陈修成不和的舍友。 他又想起陈修成说他技术差,或许每一次的进入都很勉强,或许他真的弄得陈修成很不舒服,而陈修成也根本就不想要他。 下半场比赛开始不到几分钟,再一次传球失败,足球以巨大的冲击力撞向吴进山的太阳穴,在身体不受控制失衡倒地的瞬间,他听见队友喊叫自己的声音。 阳光炫目而周遭嘈杂混乱,炎热的天气与弥漫的汗臭味不甚恶心,脑袋如碎掉一般疼痛难忍,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吴进山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像一根不懂情趣的按摩棒,被遗忘在柜子的角落。 由于隔壁就是秦海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救护车来得快,吴进山昏迷了将近一小时,醒来时已在急诊的病床上,医用仪器发出的声响像生命的倒计时在他耳边轻敲着规律的节奏。 赶来陪护的辅导员差点喜极而泣,护士告诉他或许有轻微脑震荡,必须卧床,并叫来了当值医生, “你不只是被球给踢了吧,还有没有撞到哪里了?比赛之前,或者是前几天?”值班医生熟稔地翻看检测报告,跟进询问。 “前几天?”吴进山回想着,有气无力地答道,“是有不小心撞到床边的栏杆了。” “有时候脑部受伤后过几天症状才会出来,感觉不适最好立即就医。”医生例行交代了几句脑部受伤后的症状与应急措施,“脑部受伤可大可小,你已经有脑震荡的症状了,别再剧烈运动,这几天卧床休息,不要想太多。” 其他队员和教练是在比赛结束后赶来的,同时钟磊队长的手机被陈修成打爆了。 “你要是担心,就自己来医院看他啊。”钟磊在医院走廊里手握电话,烦不胜烦地来回走动。 期间护士过来提醒他数次不要在走廊喧哗,发现不起作用,遂把他赶到了楼梯间。 「算了,你别告诉他我给你打电话啊。」 “你们又吵架啦?”钟磊挺郁闷的,队友受伤进医院,他还输了比赛,谁来安慰他?他还得调解别人的感情纠纷。 “嗐,朋友之间吵架算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都一个学校一个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晚都得见。” “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吵架了吧,有啥严重问题过不去的。” “是不是老吴说话难听还得理不饶人?嗐,他人就那样,看他不爽的话,我帮你骂他。”钟磊一口气说了一堆,心里舒畅了那么一点点,只是觉得奇怪陈修成这么扭捏还真不像平时的他。 「不不不,不是他的问题,也没……没什么问题。」陈修成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声,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半个重点。 得了,钟磊想静静,什么问题都别找他,虽然他很感激陈修成帮忙去接自己的女友过来看比赛。离开学还有两天假,他得多珍惜和女朋友在一起浓情蜜意的时光,可没精力操心两个光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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