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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成还在处理衣服上的精液，暗骂吴进山不是人，也后悔自己被鬼迷了心窍。 精液残留的腥膻味怎么都洗不掉，反复流连于鼻间，亦或是做贼心虚，陈修成便觉得整个厕所间都弥漫着性爱后的味道。 是他与吴进山苟且，偷情，性交。 意识到这一点的陈修成才如梦初醒，急得跳脚：“吴进山！你味太浓，量太多了，没事你早上发什么癫，怕别人不知道你的屌有多牛逼是不是？” “这怎么出去啊？还十分钟就好，十分钟后你要让全校的人都知道我们在厕所里干了什么吗？” 吴进山刚从最后一个隔间里出来，动作有条不紊，要不是他下体舒畅，心情极好，必把手里的拖把塞进陈修成的嘴里搅两圈。 他没回话，只是从清洁车里拿了瓶空气清新剂塞到陈修成手里：“帮个忙。”接着又以最快的速度拖了地板。 “那我们的衣服，裤子上这些，怎么办？”陈修成胡乱指着自己的身上，反瞧吴进山那脸不红心不跳，连干坏事后的心慌忐忑都没有，不禁心里冒火。 他不知道吴进山在清洁推车里翻找着什么，接着看见吴进山拿了瓶洗洁精出来，倏地就往彼此的衣服裤子上倒了几把。 淡绿色的液体带着青苹果的香味覆盖上了被精液喷溅到的地方，看起来像洗厕所时手忙脚乱弄上去的，虽然狼狈了点，但也总好过带着满身的痕迹示人。 “不好意思啊，第一次洗公厕，没经验。”吴进山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技能总能让陈修成叹服。 就好似那天他们因为在食堂打架被辅导员训话的时候，吴进山也是面不改色，一双凌厉的眼明显透着不服的傲气，嘴上却还能各种认错道歉改正，说得导员都无从揪错。 吴进山就这样泰然自若地架着陈修成，拖着清洁车，在食堂众人怪异的目光中离开了。 他们把清洁车还回去之后，在回宿舍的路上，陈修成突然走不动了，吴进山就改成抱着他一起走。 但换了几个姿势，陈修成都不满意，说是看起来太矫情，用背的又嫌腿张的太开，屁眼疼。最后还是面对着抱的，陈修成靠在吴进山的肩上，搂着他的脖子，让对方托着他屁股，扛着走。 陈修成就在耳边悄声问他：“你是不是经常在公厕干这种事？” “哪种？”吴进山问了句，又回道，“没有，第一次。” 接着又解释：“我是说在公厕是第一次。” 陈修成听着，抓住重点：“所以不在公厕的还有很多次？” “没有，第一次就是跟你在酒店，我要是很多次，也不至于没经验。” 陈修成忽然松了口气，心情也变得好了很多，但嘴上还是惯于回怼对方：“说得也是，可是你的技术还是很差。” “……” 吴进山很无语，他听不得很差这两个字。 “怕你骗我，私生活混乱带我染病。”陈修成清着嗓子，“毕竟我是直男，和你不一样。” “你？直男？”吴进山猛地拔高了音量，刺得陈修成耳膜疼。他煞有介事地揉着陈修成的尾椎骨一路往上，然后问：“你是不是有点脊椎侧弯？” 陈修成被摸得毛骨悚然，正想把手拍开：“啊？有吗？没有吧？”接着又骂了句，“神经。” 后来陈修成还真去骨科检查，看看自己有没有脊椎侧弯，然后拿着报告跟吴进山炫： “看吧，没弯！我直得很！” 虽然那是他在浴室把脚扭了，硬是让吴进山给他当陪护之后的事了。
第13章 肯定是又打起来了 吴进山抱了一会儿，陈修成就挣扎着要下去，接着没走几步又叫吴进山抱。 “真有那么疼？”吴进山问。 陈修成没好气：“少管。” 吴进山知道这人确实是疼，不但疼，还腰酸腿软直打哆嗦，只是碍着面子不肯一路都叫人抱。所幸这时候校内路道上的人不多，他们抄树多的小道走走停停，直到搭电梯上了宿舍楼。 隔壁宿舍的赵锡当时正好在刷手机等电梯，听见叮的一声，抬头便看见这两人浑身脏污地杵在门口，又见陈修成别扭的走路姿势，顺口慰问了一声：“哟，成哥，你怎么了？” 处于502两边的501和503宿舍向来是被吴进山和陈修成吵架波及到的重灾区。最糟糕的时候，半夜三更还要被吵醒，只因这两人上厕所撞一块了，非要争谁的尿比较急。 吴进山和陈修成从入学开始就不合到现在，在同级的学生里几乎人尽皆知。所以此时两人衣冠不整还搀扶搂抱在一起的画面着实突兀，怪异，不和谐，不正常…… 莫非天有异象？ 赵锡揉着眼，差点以为早上起猛了出现幻觉，也不知对方有没有听见自己的招呼声。 两个人从电梯门内出来准备回宿舍，赵锡要搭电梯下楼，三个人打了个照面，画面便如卡了壳，莫名尴尬的时刻。 大概是要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陈修成忽又觉得不理人不太好，毕竟是一起打过游戏吃过饭的同学，就随意编了个理由，憨笑道：“脚扭了。” 然事有不巧，吴进山大概也认为需要解释点什么，侧过头冷眼一瞥，于是就有了异口不同声的：“中暑。” 电梯门缓缓合上，赵锡看你们是中邪了…… 回到宿舍，吴进山和陈修成是争先恐后地挤进浴室，衣服都没脱，就迫不及待打开喷头冲了个昏天黑地。 汗味，精液味，洗洁精的香味和公厕里消毒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混沌刺鼻的气味，任谁都想赶紧冲洗掉。 冰凉的水从头冲到脚，陈修成舒爽了不少也清醒了不少，他费劲地脱去浸了水黏糊在肌肤上的衣物，才想起少了条内裤。 淋浴间的墙上也贴着一片片的瓷砖，虽然花色和公厕里的不一样，狭窄相似的空间总让人产生遐想。吴进山光裸的躯体近在咫尺，水流顺着背部紧实的肌肉线条而下，肩胛骨随着臂膀的动作内外开合。 陈修成望着眼前的画面，有一瞬的羞耻感上涌，就像他还在被吴进山摁在墙上操。气味可以消除，身体上的触感却怎样都去不掉，回溯的记忆随着加快的心跳，一下一下重击着他的心房。 他朝边上移了一步，然而宿舍的淋浴间就那么丁点大，他抹去脸上的水渍，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现在几点了，我八点半有课。” 吴进山原本是背对着陈修成的，洗完头发，冲洗掉头顶的白色泡沫后，转过身来。陈修成没注意对方在做什么，直到他发现面前这个人的手臂似乎在规律地晃动，进而寻着视线往下。 视线撞上的那一刻，不知吴进山是故意的还是没忍住，精液就这样直接喷在了陈修成的大腿上。 “啊——啊！啊啊啊！”陈修成蓦地跳了起来，好似精液烫脚。 “别叫那么大声，大砖块还没走呢。”吴进山握着自己的阴茎就着水流洗了洗，大概也没想到被陈修成看了一眼，就射了，还意犹未尽。 “你怎么弄我腿上！”黏糊精液顺着水流从大腿往下淌的感觉特别明显，陈修成气的咬牙切齿，又不敢直接骂，七手八脚地比划着，“你刚弄得我那个……都是，还不够啊？” “你都两次，我也来第二次怎么了，从酒店到现在憋那么久，总要清一下库存。再说了，不弄你腿上，难道再弄你里面？你受得住？” “行！行！你牛逼！” 陈修成实在受不了自己说一句，吴进山能叨叨个十句。平时怎么不见这人对别人也这么逼逼，专逮着他一人祸害啊？ 说罢，见吴进山摆出一副欲欺压上来的模样，又吓得他尖叫跳脚：“你干嘛！说话归说话，你不要乱来啊，啊——啊！啊啊啊！” 陈修成湿漉漉的眼睫毛可怜兮兮地抖了两抖，虚惊睁开一丝眼睑，吴进山只是凑到耳边用气声神神秘秘地对他说： “时间还够，我去给你买早饭。” “神经病啊！”陈修成抓狂，也忘了自己身上某部位还疼着，抬脚便往吴进山赶着溜走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吴进山有没有被踹到不知道，陈修成倒是惨叫了一声，屁股真他妈的痛！ “滚——！” 随着砸沐浴液和摔脸盆的声音，大伙只道这两人肯定是又打起来了…… 吴进山心情极好，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逗弄陈修成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他是一蹦三跳地返回食堂的，精神好得像中了彩票，一口气买了皮蛋瘦肉粥，蒸饺，猪肉菜包和整盒的切块哈密瓜，数量之多令人震惊，甚至买了自己从来不会吃的韭菜盒子和杏仁可颂。 吴进山讨厌韭菜，也讨厌杏仁和可颂，偏偏这些都是陈修成喜欢的。 陈修成似乎喜欢味道极端的食物，比如榴莲，麻辣烫，臭豆腐，螺蛳粉；还有那些容易掉渣的薯片，千层酥和脆皮海苔。 吴进山对这些零食是碰都不会碰的，但如果陈修成说要吃，让他去买。吴进山想了想，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还记得刚入住宿舍那天，陈修成在床上吃零食，把麻薯的粉末弄掉到他的被子上。 这些都是吴进山无法容忍的事，但若事情换到现在，或许拍一拍清理一下，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
第14章 影响钙吸收 陈修成随口说的脚扭了，没过多久一语成谶。 吴进山拎着一大袋早餐回宿舍的时候，屋里多了三四个不认识的人。陈修成被他们围在了中间，吴进山看不见人，只听得几句模糊不清的说话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把早餐袋子放在书桌上，三两下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陈修成穿着短裤，身上只披了条浴巾，头发湿答答地滴漏着水，刚从淋浴间出来的样子。他看见吴进山回来，当即板起脸，指着自己的左脚声讨道：“都是你害的，扭了。” 吴进山随之望去，陈修成搭在拖鞋上的左脚，踝关节确实肿得老大。 “怎么弄得，刚在浴室里摔了？” 说着，在场的人纷纷朝吴进山望了一眼，包括蹲在地上给陈修成做检查的宋壑。 可能这两人经常吵架打架，偶有磕碰受伤，大伙见怪不怪便没人细究个中缘由，唯有宋壑，抬起头，一直盯着吴进山。 吴进山被看得莫名其妙，也斜眼回瞪对方，直到庄鸣借了冰袋和轮椅回来，这两人的注意力才重新回到陈修成扭伤的脚上面。 “骨头应该没事，韧带拉伤了吧，你先冰敷一下，等下上完课再去医务室检查一遍吧。”宋壑比他们大两届，是庄鸣下楼找人的时候遇上的，不知道这人何时与陈修成认识，听说对方脚扭了，便上来帮忙。 反正陈修成认识的人多，在吴进山眼里就像花蝴蝶一样到处勾搭。他紧盯着宋壑的动作，是如何抓着陈修成的小腿，触碰陈修成的脚面，手指轻摁慢抚弄得陈修成喘息呻吟地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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