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艾给池砚舟签了三期,三期三千万,换了池砚舟自己都不能说拒绝就拒绝,不要说宋艾了。 “这次的事情是我和宋艾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不愿意也不能够,可宋艾……我也是没有办法。”《音为有你》的节目录制现场后台,萧悦拉了张椅子坐在池砚舟的身边,面色微红,目露难色。 池砚舟正在上妆,他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折腾,闻言面无表情,脸上冷得能掉冰碴子。 萧悦说了半天,明里暗里还将责任朝宋艾身上推,可不论她说破嘴皮子,池砚舟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萧悦心里对池砚舟一直有些不可说的心思,见状更是黯然。 “你们怎么搞的,让池砚舟跟我用同一个化妆间?”正说着,门外隐隐传来一个男人的抱怨声。 “因为您是空降,咱们这边单人化妆间实在是不够用,所以只能委屈您跟池老师共用一下化妆间,抱歉抱歉。”一个工作人员的频频道歉声紧随其后。 萧悦听见动静立刻朝门的方向望去,一副秀眉微微拧紧,本心虚的表情被嘲讽所取代,反观池砚舟听见动静倒是没有任何反应。 下一秒,化妆室的大门被推开,一个三十多岁身着一身舞台妆的男人被人簇拥着走进来,来人一张国字脸,五官有些刻板,眉目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不屑,总之不是如今女孩子们喜欢的长相。 萧悦见池砚舟没有动的意思,尽管内心再不情愿,还是硬着头皮站起来跟来人打了个招呼。 “曹斐老师,好久不见。”萧悦嘴角扯出礼貌的微笑,向前一步不动声色将椅子上的池砚舟挡在身后。 曹斐,成名已久的男歌星,比池砚舟出道还要早。早年出过许多爆曲,奠定了其歌坛的地位,但近些年新作不多,有作品出来也并未掀起太大的浪花,是纯吃资历与老本的一位倚老卖老的歌手。 “悦姐,今天有空陪着砚舟来啊,真是好久不见了。”曹斐装作惊讶地与萧悦打了个招呼,接着,整个人无视萧悦从一旁走过,直接走到了池砚舟的身边。 池砚舟感受有人到来,缓缓睁开了闭着的双眼。 “曹老师。”池砚舟淡声道,并无多恭敬的意思,与在场众人对曹斐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曹斐不是多能装的人,他自然也能感觉得到池砚舟的态度,内心冷笑,表面维持的虚假笑容当即裂开了一条缝。 “听说砚舟这些年都不唱歌了,是因为生了病,不知道是什么病,我认识很多医生,说不定能帮上忙。”曹斐直言直语道。 萧悦闻言神色猛地一凛,立刻抬头盯住曹斐,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可曹斐说完这话之后,只是微笑,并无其他反应。 曹斐当着整个化妆室人的面说出这句话,当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池砚舟闻言手指微微摩挲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回道:“我生了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 “啊,是吗?”曹斐装作惊讶的模样,“那可能是谣言吧,我听说砚舟你的……听力不太好,当然外面传什么的都有,是我太轻信他人了,我道歉我道歉哈哈哈。” 曹斐还在笑着,却见池砚舟从镜子里望着他,扯了扯嘴角笑道:“轻信他人是愚蠢的人才会做的事情,曹斐老师,做人还是要学聪明点。” 这句话几乎一点脸面都没有给曹斐留,在场众人当即倒吸一口凉气,曹斐脸色大变,一瞬间涨得通红。 “你!”曹斐伸出一支指头指着池砚舟,却见一直守在池砚舟身边的萧悦再一次向前一步挡在了池砚舟的身前。 曹斐再怎么样也不能跟女人计较,当即沉下脸色冷哼一声,带着身后一群人走到了偌大化妆室的另一个角落,不再与池砚舟这一侧交流。 “你何必呢?接下来还得在一起工作,一上来就将人得罪了,这个曹斐心眼这么小,怕是要为难你,何不忍一下……” “忍?”池砚舟抬眼,有些好笑地看着萧悦,“就是因为我对你们一再忍让,才让你们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情,我这个人吃一堑长一智,暂时是忍不了了。” 坑了池砚舟一把的事情萧悦本就心虚,当即脸色讪讪,不敢再搭话。 “再说了?”池砚舟重新闭上眼睛,放松地靠回椅背上,“如今这个境况早不比当年,谁下作谁心虚,究竟是要谁忍谁,还不一定呢。” 节目开始录制开始前,池砚舟从包里拿出一板镇静药,随手掰了一颗就着水吞了。这是他昨晚临时去心理诊所开的强效镇静药,虽然他也没尝试过这种药,并不知药效如何,但如今这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情况,也由不得他了。 池砚舟因为咖位大,所以是最后一个出场,他这次唱的是自己的歌曲。 曹斐就排在他的前一位,他们在后台再一次相遇的时候,池砚舟望着曹斐半张脸隐藏在阴暗中,对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砚舟,待会儿上台,还能听得见伴奏么,心里这道坎不好过吧去,你说你也是,唱不了就唱不了,非要来逞强做什么。” 池砚舟在曹斐面前站定,闻言挑了挑嘴角。 “当个聋子也比当个小偷好,”池砚舟话语一出,曹斐脸色当即大变,“当年你送我这么一道大坎,我都重新爬起来了,如今这点事儿在我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究竟是逞强还是我本就很强,待会儿曹老师就知道了。” 说罢,池砚舟不再看曹斐,直接从他身旁掠过,留下曹斐一脸阴沉地留在原地。 曹斐不愧当了那么多年的歌王,演唱完毕后得到了全场的欢呼,连最挑剔毒舌的音乐人也并没有挑出曹斐的什么失误。 池砚舟在后台等待上场的时候,透过缝隙朝台下望了好几次。 他在观众席上扫视了三圈,才收回视线。 程澈不是说要来的吗?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池砚舟叫等在一旁的丁奇奇拿来手机,上面并没有程澈的任何消息。 他是忘了吗? 池砚舟垂下眼皮,心里头有些不开心。 说的好听,什么起到陪伴作用,起到闹心作用还差不多。 做不到就别答应,让人空期待算是怎么回事。 池砚舟面色不虞,将手机重新扔给了丁奇奇,再不看一眼。 如今他已分不出更多心神给程澈,曹斐下台,下一个上场的就是他。 舞台的强光依旧如此刺眼,那射灯就像那年电梯里闪烁的刺眼红光一样,池砚舟仿佛回到了那间电梯,尽管现在他还只是站在台侧,他已经更感受到心跳在不受控制地加速,一点一点掠夺他的呼吸。 “下面有请的这一位,是一位成名依旧的大神级人物,他的身份很多,是制作人也是歌手,他是全栖艺人,既能稳居台前也能玩转幕后,他的粉丝量至今是无人能超越的神话,他……” 舞台上的彩虹屁如约而至,池砚舟额角的汗已经开始浮现,他的心跳剧烈作用,让整个人牙关紧咬,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用尽力气跨上升降机,在全场的欢呼声以及主持人铿锵有力的“池砚舟”三个字当中,被升降机一点一点送上布满聚光灯的舞台。 “滋……” 随着射灯的强光入眼的那一刻,尖锐的耳鸣几乎想要掀翻池砚舟的天灵盖。 他用力睁大双眼,却几乎看不见台下的任何一个人。 两侧的乐队就绪,等待池砚舟的点头。 可一秒、两秒……十秒过去,他们却依旧等不到池砚舟的任何反应。 台下窃窃私语声起,曹斐在台侧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即转身离去。 节目是录播,为了保证节目效果,舞台导演立刻上台询问池砚舟,是不是耳返出了什么问题。 年轻导演走到池砚舟身边,却见池砚舟的额角早已布满冷汗。 “池老师,是身体不舒服吗?” 池砚舟原本低垂的头颅见到来人抬起,他仅仅能看见导演的嘴巴张张合合,却什么也听不见。 但他能猜出导演上台的原因。 “抱歉,晃神了,再来一次吧。”池砚舟凭借本能对小导演道。 导演见池砚舟还能有正常的反应能力,也放下心来,重新朝乐队比了一个ok的手势,随即下台前去。 池砚舟用力闭了闭眼皮,接着重新睁开眼望着前方,一片光晕糊在眼前,他几乎成了一个耳聋眼瞎的无感人。 可没有办法,池砚舟,你没有办法了。 他在心里默数歌曲前奏的时间,想以此凑上节拍,可他看不见乐队老师的动作,根本不知道从何处开始数起。 只要让他跟上节拍,他就能唱下来,哪怕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也听不见伴奏的声音。 只要让他跟上节拍,他就可以,这是他与生俱来的绝对音感在帮助着他。 可如今,他几乎走进了绝境。 就在那一刻,台前突然一阵骚乱,接着一个人影不顾保安的劝阻闯了进来,那人穿过层层干冰制造的烟雾,穿过屡屡心魔造就的光晕,就这么横冲直撞地,顶着他那一头耀眼的白毛,站在了舞台的正前方。 池砚舟微微睁大了双眼,紧紧盯住了那个冒失的观众。 一瞬间,他几乎能看见程澈涨红的脸庞和脸颊上布满的热汗,程澈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却依旧着急地手舞足蹈。 池砚舟不明所以,定睛仔细看清楚程澈的动作,当即一怔。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那一刻,池砚舟猛地反应过来,程澈并非胡乱动作,他是在数拍子,虽然他数拍子的动作一点都不标准,跟演奏团里的指挥更是不能比。 但他确实是在认真地挥着手,帮池砚舟数着拍子。 一二三四五六七起! 随着程澈一个大幅度的动作,池砚舟顺利地接上了全曲的第一句。 这一句歌词是 “我在光里遇你,冲破层层黑暗。”
第19章 一不小心出了柜 “本期金曲奖得主是,池砚舟!” 随着所有舞台落下帷幕,由鉴音团评选出的最优秀歌曲将会获得本期节目的金曲,池砚舟以10票满票的成绩,成功摘得本期桂冠。 上台领奖的时候,主持人采访池砚舟道:“舟舟这一次也是选了自己的一首爆曲《光遇》哈,采访一下为什么选择了这首歌。 ” 池砚舟的耳鸣虽然还未完全退去,但主持人就站在他身边,他以极小的幅度微微侧过耳朵,举起话筒道: “我对《光遇》这首歌曲的感情其实挺复杂的,一开始我写他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代入特定的对象与诸多的幻想,这可能也是那些年我写歌的一个通病,我像一个游离在世界的情感之外的被旁观者,所有情爱都是我理性世界当中的一个浅薄的观察对象。后来有一段时间,因为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变得很不喜欢这首歌,因为在光里,我好像总是在爱经历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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