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付然闻言眉心却逐渐拧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澄清?” 任何明星遇到涉及名誉等一系列要命的东西时,全都会发布律师函警告并告知已经立案,更别说手里还有证据,只要把证据公布出来,舆论瞬间就能调转风口。 然而从中午发布第一条微博开始到现在,宫祈安那边完全没有任何动静,除了把付然的热搜删了之外,其他对自己有好处的地方什么都没做。 “现在还不是时候,” 宫祈安的回应很平静,是他一直游刃有余又独断的态度,“这些事情我们自有考量,都不需要你……” “是因为拍到我了么?” 付然打断他直接说道。 电话对面沉默了很短的一瞬。 就在刚才,付然突然意识到宫祈安会不会不是不能澄清,而是他不想澄清…… 刚刚那几张照片明明确确拍到了付然的脸,虽然现在是遮住的,可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是宫祈安如果轻举妄动,不挡脸的照片就会流传出去。 宫祈安有着明确禁止付然被牵连进来的态度,如果有付然全脸的“x虐”照片流传出来,那就不是能删掉的热搜了…… “宫祈安,” 付然抬头看了眼头顶刺目的白色灯光,白色的光线逐渐往旁边散射,看得眼睛都发痛起来, “我有没有说过,你不要再被我栓着了。” 他的咬字很重,重得好像那股痛苦能隔着不相挨的距离狠狠砸进另一方的胸腔。 不知道彼此的听筒里沉默了多久,他们连对方的呼吸都听不见了。 “分开了,就别管这么宽了吧。” 宫祈安的声音重新传出来,又低又沉得几近冷漠, “分开也是你说了算,现在又要回来掺和我的事,你倒是来去自如把我当什么东西了。” 通话的结尾是忙音的开始,付然举着手机听着无穷无尽机械音循环往复毫无出口。 ---- 感恩。 快甜了快甜了!
第99章 守护 一个小时后,娱瓜的微博第三次更新了。 一片猖狂的文字犹如赫然落下的鼓锤,敲得鼓皮开始“嗡”地剧烈震颤起来。 [正餐:视频里算上g姓影星五男四女,其中红衣女是个满有名的花活姐,黑衣v领真空男是个圈里长相身材一级的抹布男,一群人半夜一同进入房间,附视频。] 然而这个视频点开的一瞬间,付然就觉得太阳穴一跳,像是被什么恶心的虫子蛰了一样。 视频的开始是一群人在电梯里的自拍录像,男女声混杂地叫着宫祈安,犹如盘丝洞里勾出来的红指甲。 然而这个场景付然再一次认了出来了。 那天录完节目他和宫祈安一起去了圣永酒店,电梯在三楼的时候停了,上来了五六个衣着暴露的男女,当时宫祈安还把他从这群人里拽到了身边。 然而视频里的内容经过了剪辑,没有最开始他们分开上电梯的画面,也没有最后被宫祈安怼走的结果,只有蜂拥着宫祈安一起走向同一间房的过程。 因为自拍角度的缘故,满屏都是白花花的胸脯或者鼓起的胸肌到处磨蹭乱晃,整个过程让人羞臊得不忍直视。 视频里依旧是只宫祈安的脸没有遮挡,其余人都做了保护处理,付然甚至在几个镜头里看见了他和姜姐。 怎么能有如此明目张胆的构陷…… 付然眸色极沉地盯着那段视频,不过在最开始强烈的恶心感消退后,他轻嗤了一声,心跟着落到了实处。 宫祈安当时的确足够敏锐,因为他后来还是执意去调了次监控。 不过没有人知道圣永酒店是宫永安的,那群藏在背后的作俑者们没有权利和资源可以调到那圣永的监控,于是也就都以为宫祈安也不能。 这所谓的“正餐”视频比纸糊的老虎还脆,只要宫祈安把那天完整版的监控放出来,眼瞎都能看明白宫祈安这是被人陷害了。 连“正餐”都是假的,那“前菜”的真实性又还剩多少了? 可直到分针停停顿顿地又转了近乎一圈,付然却仍然没有等到宫祈安的澄清,反而等来了第四条微博。 [夜宵:视频1,g姓影星最新进组潜规则同剧组女演员,据悉女演员还是在大学校生;视频2,g姓星影性取向成迷,似来者不拒在地下停车场与男人搂抱拥吻。] 付然皱眉按顺序点开下面的视频,然而看了两秒就把手机扣上了桌面。 因为第一个偷拍,是宫祈安进组后和他视频时剧组女二闯了进来的那一次。 视频大约是采用已经很少用的固定隐蔽偷拍设备放在了走廊,但那个地方环境很差,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出入的招待所,放个头拍摄像头却没人注意不足为奇。 视频里宫祈安先一步进了门,而让人咋舌的是过了片刻女生也直接刷卡进了门。 是什么样的关系才可能有对方的房卡? 这如果不是付然亲眼见过,就算是凭宫祈安那张嘴也难说清楚了。 而第二个视频则是宫祈安喝多了叫代驾的那天,他扶着宫祈安把人放进副驾驶,弯腰给系安全带,还在宫祈安耳边说了几句乖乖坐好之类的话。 这镜头但凡再缩小一点都能拍到旁边还站着个代驾,但现在这个错位的角度真的像是他单手撑着车门和座位上的人正在亲昵。 付然倒是记得那天有狗仔,但没想到能被断章取义到这种地步。 宫祈安的事件从昨天开始持续到今天,几乎霸占了各大媒体所有能看见的板面。 随之而来的还有对x虐,潜规则,群p这些行为的关注热潮,因为它们中的任何一个词都代表着上位者对下位者的霸凌,用绝对的金钱和权势把普通人的自尊踩成烂泥。 四条微博甩出来,这个账号就再也没有动作了,但火舌早已被高高燎起。 x虐的背后存在无数暴行受害者,潜规则的背后是无数职场受害者,群p的背后是那些不幸因对方不检点而导致自己患病的受害者,像是火山喷发前崩裂的颤动,他们带着令人惊惧的恨意冲了有关宫祈安的所有公关。 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宫祈安的品牌代言出现了第一个解约的品牌,接着开始有第二个第三个……解约的每个品牌都有无数人争相点赞,而第一个选择解约的食品品牌在一晚上几乎全国存货告罄。 宫祈安的广告牌被加班加点连夜撤下,商场宁可空着个光秃秃的门脸也不要和宫祈安扯上任何关系。 仅仅一夜之间居然天翻地覆,迅猛又流畅得仿佛是很早之前就深埋下的暗流终于破土而出,他们化成一一副污浊的手扯住了宫祈安高高在上的裤脚。 或许看站在高处的人摔落谷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件极其能安慰人的事,于是加入进来的手越来越多。 哪怕他们根本不知真相。 可手里拥有真相的宫祈安却没有再回应过任何一次。 不解释,不澄清,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跌落。 “你真是疯了,”姜姐鼻尖都急出了细汗,她撑着桌子,“至少立案声明你得让我发!” 宫祈安仰靠在真皮转椅里,轻轻往上抛着一根桌面上随意抓来的笔, “发,发了也会被冲,不嫌麻烦。” “那不是因为你有证据但你不发吗?!”姜姐真的不能理解,她嗓子都喊哑了,“你不是说每一条都有确凿证据证明你什么都没做吗?!你再这样下去连路边的狗都能啐你两口了!” “我说了,发不了。” 宫祈安接住回落的笔,鸠占鹊巢地坐在姜姐的办公椅里,明明是漩涡的最中心,但他拒绝得无比干脆, “等案子查完水落石出,公安发布一则官方通告,我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能一样吗??!” 没人能受得了他这种毫无理由的独断,姜姐抓了把早就乱了的头发,在原地踩着万年没变的高跟鞋沉默了许久。 她忽然觉得鞋跟痛得她承受不了了, “你从来都不听,其实这么多年……你有没有经纪人也都无所谓的吧。” 宫祈安闻言单手把滑开的笔帽重新推上,清脆的一声“咔”,他顿了下重新抬眼对着姜姐浅笑了一下, “辛苦了。” 姜姐的鞋跟声逐渐远去,直到消失的那一刻周围再没有了任何声音,宫祈安独自坐在煞白的灯光里出了会神,片刻后重新靠进椅背从兜里摸出了关着机的手机。 他忽然有点想听听付然的声音了。 虽然他不在意别人的不理解,也无所谓别人的离开,更不关心网上那些毫无瓜葛的人的咒骂。 但他还是……想付然了。 可手机没办法打开,电话号前几天就被泄露出去了,今天来的急都没有带备用机。 而至于那四条微博他的确有很多证据,但这些证据都只能给警方提供。 因为一旦发到网上,就会把付然彻底牵连进来,他们势必会挖出付然的过去,然后把那些让他痛苦万分的东西直接摊开给全国人民展览品评。 像是把人剥光了扔上大街,如果真发展到了那个时候,宫祈安觉得自己大约只会想去挖了所有人的眼睛再剁了他们的舌根。 他也没法跟姜姐解释,从姜姐的角度看只会觉得他居然为了别人自毁前途,实在不像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该做的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其实宫祈安也一直这么认为的。 可那天付然剖开自己时的那种眼神…那么能抗的一个人…他看不了第二次。 他转过椅子,这间屋子透过窗外可以看见对面楼上的电子大屏。 之前那里是他的腕表广告,日日夜夜循环播放,可现在整片大屏直接关掉了。 正如刚才进公司的一路上,他几乎是收获到了三十多年以来见过的最多厌恶。 所以有的时候站在这楼顶,站在那台上,总是居高临下的视角让人觉得自己拥有很多,可事实上地上的人只是在簇拥着他们用想象铸造的壳。 他们爱聚光灯下的那一个宫祈安,又厌恶谣传出来的那一个宫祈安。 决定不公布证据的时候他没有分毫犹豫,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想到如果失去了“明星”这个万人瞩目的光环后,付然会不会觉得他们之间更近一步。 但…好像并不会,付然大约只会替他难受。 他望着对面熄了电子屏幕的大楼楼角,那里的玻璃倒影映着办公室的时钟。 秒针像刮骨一样缓缓割掉了十一点五十九的最后一分钟,宫祈安垂眼看着关着的手机,今天是付然的生日了。 手指在键盘的位置无用地轻轻敲了几下。 生日快乐,别不快乐。 去年这个时候他们还不熟,不知道付然的生日,但今年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能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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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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