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时峰盛一直在暗中收拢晨曦国际的散股,野心勃勃,不过郗时并没有担心过,他和郗崇阳手里掐着40%的股份,就算时峰盛能召开股东大会,也拿不到公司的决策权。 “你妈妈剩下10%的股份在你名下吗?” 郗时点了下头:“结婚之后,那10%就转到我名下了。” 这是郗悦遗嘱里订下的条款,郗崇阳忙着让他结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钟遇宵感叹:“外公出手可真够大方的,嫁妆给了10%的股份。” 晨曦国际是上市公司,在霖城乃至于全国首屈一指,郗家和钟家联姻,理论上来说还是他家高攀了,虽然都是10%,但实际上郗家出的更多。 “嫁妆?”郗时敲了敲方向盘,纠正道,“钟老师,搞搞清楚,那是给你的彩礼。” “争一时的口舌之快有意思吗?” 是彩礼还是嫁妆得床上见分晓。 “当然有意思,这是身为男人的尊严。”见钟遇宵被堵得哑口无言,郗时的心情多云转晴,“你也有10%的股份,要不要去董事会玩玩?” 玩? 大少爷可真有闲心。 反正待着没事,想到钟知礼提到的事情,钟遇宵索性答应下来:“你认识许乘月吗?” “许家老二?”郗时皱眉,“你问他干什么?” “听说许家最近出事了,有点好奇。” “别好奇,小三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许家老大也是个废物,出国……”突然想起什么,郗时话音一顿,“许家老大和你去的好像是同一个国家。” 钟遇宵“嗯”了声:“算认识。” 许家是翻转版的郗家,放到古代就是宠妾灭妻,小三登堂入室,原配的大儿子被赶出家门。前两天许家老爷子突然中风住院了,想见见大孙子,对许临风而言这是个机会。 “你想帮他?”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可插不上手,就是问问。”钟遇宵补充了一句,“算是朋友。” 从认识到朋友,关系跨近了一个度,郗时沉默了一会儿,言辞委婉道:“许乘月的人品一般,爱在人背后使绊子,许家老大玩不过他,基本上就是个弃子了。” 弃子比废物好听一点。 钟遇宵听出了他对许临风的看不上,也是,要是换了郗时,肯定会扑上去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压根不可能忍辱负重远走他乡。 所以说豪门圈子里找不出第二个郗时。 “不过他能找上你,或许还能和许乘月争一争。” 郗时的话没有说透,但钟遇宵get到了他说的点:“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老师,可帮不了他的忙。” “钟老师谦虚了。” 郗时一脚油门踩出去,直奔晨曦国际:“今天我的车可能真刹不住,见势不妙你就下车,离远一点,免得吓着你。” “长大了就是体贴,你以前打人的时候可没避着我。” 不仅不避着,反而利用我当借口。 钟遇宵脑补了一下郗时和时峰盛狭路相逢的画面,怕宴会出岔子,都没邀请时峰盛一家三口,这要是在董事会上见面,父子俩还不得打起来。 要有好戏看了。 坦白说,钟遇宵有点期待。 “钟二你说实话,你总和我过不去是不是因为记仇?”郗时很费解。 他的脾气不好,结婚后已经很收着了,但钟遇宵老是和他对着干,就像跟他有仇一样。 仔细想想,也就小时候那事算他不厚道。 “我有和你过不去吗?”钟遇宵比他还惊讶。 “怎么没有,你骗我,故意损我气我,还威胁我……”郗时掰着指头细数。 一说就停不下来,钟遇宵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说得口干舌燥,怒火冲天,郗时得出了结论:“你听听,你就是和我过不去,你回国后我可没得罪过你,要是你还记着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未免也太小气了一点。” 听起来还怪委屈的。 钟遇宵无奈失笑:“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 “不是好像,就是你欺负我,欺负我心地善良不记仇。” 他倒不是记仇,但也确实存了欺负郗时的心思,钟遇宵无话可说:“那你想怎么样?” 郗时眼睛一亮:“我想怎么样都行?” “你试试,我心情好,兴许就行。”钟遇宵微笑,“我要是心情不好,那就说不准了,所以郗同学,老师劝你谨言慎行,见好就收。” “……” 郗同学诚然受教:“咱俩还是握手言和,相敬如宾吧。” 这两个成语用得就很有郗时的风格,荒唐且合适,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滑稽感。 钟遇宵忍俊不禁。 到了晨曦国际,郗崇阳打来电话,祖孙俩不知道说了什么,挂电话的时候郗时明显变了脸色。 “出事了?” 郗时按捺着情绪:“时峰盛想要更换决策人。” 只有手里股份占比够多的时候才能更换决策权,时峰盛敢这样做,肯定是对自己手里的股份有把握,少说也得达到30%以上了。 艹。 肯定是郗乐把20%的股份都转给时峰盛了。 郗时想骂人,千算万算,没算到郗乐会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也不知被喂了什么迷魂药。 晨曦国际的人不敢拦,郗时带着钟遇宵上了顶楼,董事会还没有开始,时峰盛和几个股东正在办公室里交谈,郗时直接踹开了门,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时峰盛皱起眉头:“郗时,你怎么来了?” “听说有狗咬人闹事,我来看看不应该吗?”郗时抬脚一勾,抢走了他的办公椅,“时峰盛,别忘了我也是晨曦国际的大股东。” 他往身后看了一眼,把椅子推给钟遇宵:“坐。” “咳,这不好吧。”钟遇宵看向时峰盛,这是时峰盛的办公室,按理说他还该管这人叫声岳父。 “有什么不好的,让你坐就坐。”郗时把他按在椅子上,顺手抄起桌上的鼠标,砸向时峰盛。 “郗时!” “不好意思,手滑了。” 钟遇宵闷声笑笑,拽了拽他的衣角,郗时反手捉住他的手腕,用力地捏了一下。 手挺有劲的,不像会滑。 郗时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时峰盛的计划,大少爷像个背后灵一样盯着他,时不时吵两句,吓得股东们都不敢靠近,办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父子俩和钟遇宵三人了。 钟遇宵低头看手机,默默降低存在感。 “郗时,你对自己父亲就是这个态度吗?” “父亲?”郗时冷笑,“凡事都要有自知之明,你说这话之前怎么不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时峰盛气得心梗,郗时小时候很听话。会抱着他的腿叫爸爸,可不知从何时开始,儿子跟他越来越不亲,到现在郗时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样子,乖巧可爱的儿子就像是他臆想出来的。 时峰盛一阵心寒,也无意再和他多说:“你来也好,亲眼看着股东大会投票,看看谁才是公司真正的主人。” 股东大会准时召开,郗时毫不客气地霸占了主位,股东们都知道他是太子爷,没人敢阻拦。 “大家也知道公司最近的股权变动比较大,管理层应该做出适当调整,今天请诸位过来,就是想投票表决,为公司的未来选择合适的领导者。” “领导者?”郗时不屑嗤笑。 郗崇阳没有出席股东大会,但让人送来了股权转移书,他将名下20%的股份全都转给了郗时。 郗时把文件拍在桌上:“时峰盛,你真以为靠当小白脸骗来的那点股份,你能成为公司真正的主人吗?” “小白脸”三个字戳到了时峰盛的痛脚,自从他和郗悦结婚之后,无论他工作能力多强,做得多么出色,在外人眼里,他永远都是个入赘的小白脸。 “30%不够。”时峰盛攥紧了拳头,很快,很快一切就成定局了,“就算你拿到了郗家的所有股份,依旧改变不了局势。” 现在的晨曦国际已经不是郗家的了,它很快就会改名。 改姓时,他时峰盛的时。 时峰盛将准备好的股权认定书递过去,心中快意:“认清现状了吗?” 晨曦国际的总股本超过百亿,除了公开销售的股份以外,拿到近40%的股份基本就成为了公司最大的股东,更何况他获得的支持已经超过了40%。 时峰盛胸有成竹:“郗时,你该改改你的脾气了。” 他拿出了当爹的架子,将近二十年,头一回在儿子面前扬眉吐气。 郗时脸色难看,股权认定书上的42%令他如坠冰窖,除了郗乐的20%,时峰盛还在暗中获得了12%的股份,这个数目远远超过他的预料。 “不用改,我觉得他现在的脾气很好。”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钟遇宵甩了甩手腕:“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郗时浑身一震,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时峰盛身上,都忘了钟遇宵是跟他一起来的:“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钟遇宵泛红的手背,指骨上殷红一片,似乎破了皮。 时峰盛拧眉:“怎么回事?” 门口的秘书一脸为难:“抱歉时总,我们拦不住他,他,他打人!” 看着文质彬彬的大帅哥,下手又狠又凶,一个人就撂倒了一地的保安。 “不是打人,只是教训一下恶意阻拦股东的人。”钟遇宵给了郗时一个安抚的眼神,“别担心,我没事。” 保安不是专业的保镖,就这几个人还不够他练手的。 或许是钟遇宵出现的时机太特殊,又或许是义无反顾走向他的钟遇宵太具吸引力,郗时忽然生出了扑上去抱住他的冲动,就像是飞蛾被火光吸引,在这一刻,在当下的瞬间,他觉得粉身碎骨都没关系。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郗时皱眉,拉过钟遇宵的手仔细检查。 钟遇宵抿了抿唇,他向来讨厌肢体接触,更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下做一些黏黏糊糊的小动作,可此时他却不想把手抽回来。 郗时轻飘飘的一句话,好像具化出了实体,落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跳都空了一拍。 “你在忙。” 脸色那么难看,都忙到焦头烂额了。 郗时抬眼:“再忙接你的时间也有,下次别一个人动手,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钟遇宵沉默下来,从他出现到现在,郗时一句话都没提过股份的事,只是检查他手上的伤,嘱咐他,就好像是……他比股份,比公司更加重要。 他被这种郑重的关心所蛊惑,点了点头:“好,下次叫上你。” 看两人举止亲昵,不少人猜到了钟遇宵的身份,时峰盛挥了挥手,秘书把会议室的门关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钟遇宵,是郗时的合法配偶,我名下晨曦国际的股份全权交由郗时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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