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遇宵打了车,扶着郗时坐在后座上,司机问去哪里,钟遇宵没说去医院,直接报了住的地址。 艹,钟遇宵该不会发现他在装晕了吧? 都怪尤嘉煜,怎么能让钟遇宵把他带走,郗时在心里骂骂咧咧。 什么兄弟,靠不住的东西! 郗时提心吊胆,但他想象中的尴尬场面没有出现,钟遇宵一路上都没说话,到家后规规矩矩地抱着他上了楼。 难道钟遇宵没有发现? 郗时心中庆幸,就在这时,一道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 “晕了正好。” 钟遇宵笑声低沉,有如恶魔低语,暧昧又恶劣:“方便我艹。”
第27章 “……” 这他妈谁还能装得下去? 郗时这辈子没逃得这么快过,他一把推开钟遇宵,拉过被子,骨碌一下卷了几圈,滚到了床的另一边:“你这是趁人之危!” 他对钟遇宵趁他晕,要艹他的卑鄙行为发出了强烈谴责。 被子裹得严严实实,郗时如临大敌,只露出一个脑袋,家里的灯光比酒吧多了几分温和,他像突然从土丘后钻出来的土拔鼠,一双桃花眼瞪得圆溜溜的。 钟遇宵忍住笑意:“不装晕了?” “……” 果然被发现了。 “你的演技也太差了。”比浮夸的电视剧演的还假,钟遇宵毫不留情地点评道,“顶多骗骗许临风那种没脑子的人。” 郗时面子过不去,恼羞成怒:“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 他在钟遇宵眼里一定比小丑还小丑。 “我要是想看你笑话,早就拆穿你了,还用得着一路抱你回来吗?” 钟遇宵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公主抱。” 郗时哽住。 公主抱公主抱公主抱——这三个字成了压垮郗时的最后一根稻草,大少爷的气焰“噗”的一下灭了:“那你想怎么样?” 语气挺横,可惜整张脸爆红,一副色厉内荏的逞凶模样。 倒真没想做什么,只是逗一逗郗时,大少爷被揭穿后的反应很有趣,像只表面凶巴巴,实际上哪里都软乎乎的猫咪。 钟遇宵自觉不是多么喜欢小动物的人,此时突然觉得养只猫也不错。 “艹是不能艹的,你要还惦记着这茬,不如去做梦。”郗时警惕地补充道。 做什么梦? 和你翻云覆雨的春梦吗? 钟遇宵偏头咳了一声,郗时说话都像在他的笑点上蹦迪,他面对郗时时得拿出一半的精力来克制自己不要笑出来:“那我没什么想要的了。” “真的?这可是你自己说不要的,以后不能翻旧账。” 就这么放过他,钟遇宵又不甘心:“等等。” 大少爷的笑容瞬间收起,当场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变脸。 郗时在他笑点上来回试探,他要在郗时生气的点上反复跳跃,这样才算公平。 “其实,我是一只小羊。”钟遇宵神秘兮兮道。 “你吃错药了?”郗时一脸狐疑,他怀疑钟遇宵憋着坏。 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钟遇宵叫了他哥哥,然后他就被迫去公司里怀疑人生了。 “我没有吃错药,我只是饿着了。”钟遇宵清了清嗓子,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流淌出来,“所以,你可以给我草吗?” 小羊吃草,天经地义。 “你要什么草……”话音一顿,郗时突然反应过来。 艹! 钟遇宵眨了下眼睛,冲他做了一个做作的wink:“可以吗?” 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郗时出离愤怒,咬牙切齿地狞笑:“当然可以,明天我就下楼去给你薅草,一定让你这只披着人皮的小禽兽吃得饱饱的。” 把大少爷惹得要跳起来咬人了,钟遇宵浑身舒坦,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房间。 心情好,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月色温柔,平等的普照大地上的每一个人,有人住深沟,有人光万丈,这世界的境遇大不相同,有人安睡,就有人会翻来覆去睡不着。 郗时就是睡不着的那个。 房门一关,被子一盖,抱着手机哐哐哐地戳,给不争气的兄弟发消息。 [XS:其实,我是一只羊。] [尤嘉煜:……] [尤嘉煜:我是直男,你TM别打我的主意!!] “……” [XS:滚,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你。] [尤嘉煜:那就好。] [尤嘉煜:你突然说这么吓人的话,我还以为你被诡计多端的gay盗号了。] 难道真是他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 郗时泪目,他还以为自己是个潮男,结果连尤嘉煜都知道小羊吃草的梗,他却不知道。 岁月催人老,这就是年近三十的悲哀吗? 两个月后将迎来三十岁生日的郗大少忧伤地叹了口气。 [尤嘉煜:你还好吗?] [XS:没死。] [尤嘉煜:晕嘴的后劲儿上来没有?] [XS:……] 郗时舔了舔唇,没太大的感觉,可能是酒喝多了,晕陶陶的。 当然也可能是被钟遇宵气的。 和钟遇宵亲嘴没晕这事,除了让他在钟遇宵面前抬不起头以外,还让郗时心底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担忧。 他翻身坐起来,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很长时间没联系的人。 凌晨两点,夜生活都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大少爷直接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后自动挂断,郗时不依不饶,又拨了一遍。 这次接通了。 “楚医生,你好,我是时郗。” “……” 良好的职业素养令楚翊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他深呼吸:“你好,时先生。” 他对这位在网上进行心理咨询的时先生印象深刻,对方患有古怪的心理障碍,无法和别人进行亲密接触——接吻。病症古怪,以至于这么多年他都记得对方。 “请问您半夜打电话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睡得正香被吵醒,从语气上就能听出楚翊的不满。 “我和别人亲嘴了,没有晕。”别人的死活与他无关,郗时不管不顾,诉说着自己的困惑,“这是不是代表我的心理障碍好了?” “……” “楚医生?” 没得到应答,只有呼吸声证明电话没有挂断。 郗时思考了两秒,补了一句:“今晚的咨询费翻十倍。” “……” 有钱能使鬼推磨,楚翊捏了捏鼻梁,认命地爬起来,从电脑中调出就诊报告。 报告上有记录,这位时先生对接吻十分排斥,情况严重到可能休克,他之前建议对方尽量避免和别人进行嘴部的亲密接触。 “个体的接触无法证明你的问题完全解决了,冒昧问一下,你和几个人亲过?” “……一个。” 之前是为了测试自己的心理障碍,随便找了个人实验,嘴对嘴贴上就分开了,都算不上是亲,严格来说,他的初吻对象是钟遇宵。 郗时舔了下唇:“目前为止我只和一个人接过吻。” 楚翊扬了下眉梢,之前他问过对方类似的问题:你是否有过X生活,或和别人有过其他肢体上的亲密接触。 对方的回答是有,除了接吻,什么都做过。 并且有亲密接触的人不少。 只上床不接吻,现在的玩咖都流行这种人设吗? 楚翊想到了钟遇宵,听说钟遇宵和郗时结婚后相处得不错,郗时浪子回头,爱他爱得无法自拔,两人甚至在宴会上卿卿我我。 他眸光微黯,语气也低落下来:“影响因素太多,无法判断你没有产生应激反应的原因是什么。” “什么意思?” “你没有晕过去,可能是心理障碍得到了缓解或痊愈,也可能是接吻的对象对你而言很特殊,这在电视剧里是很常见的桥段——天命之吻。” 楚翊打了个哈欠:“建议你多试几次。” 郗时:“……” 钟遇宵亲他之前也说了试试,这就导致郗时一听到这个字眼,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当时的画面,他喉结滚动,舌根处泛起轻微的麻痒。 作为初吻,他和钟遇宵亲的太凶了。 “和你的天命之吻候选人多亲几次,方便的话可以和其他人也试一下,如果只有和他亲的时候不会晕,那他应该就是你的命中注定了。” 命中注定——这是一个十分微妙的形容,既让人期待它的降临,又让人恐惧因此而生的宿命感。 挂了电话,郗时给楚翊打了一笔不菲的诊金。 空荡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散发的微弱光亮。 郗时抱着膝盖,眼神茫然,露出罕见的脆弱模样。 命中注定…… 如果他真的只对钟遇宵没有心理障碍,那该怎么办? 手机很快自动息屏,那点光亮被黑夜吞没,连同郗时身上的惊慌恐惧,都在悄无声息的夜色中抽离。 他下了床,找出次卧的备用钥匙。 - 有句话说得好,凌晨两点半还不睡觉,准没好事。 反之,凌晨两点半睡了觉,则可能有好事发生。 钟遇宵睡得正香,忽然听到一道轻微的“咔嚓”声,他睡眠浅,当即就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一片漆黑,月光被窗帘挡在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是谁? 安保严防死守,电梯入户要刷卡才能上楼,双重防盗门配置了市面上最精密的密码锁……在这些条件的叠加下,外人能闯进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郗时大半夜不睡觉,偷偷跑到他房间里,来送草吗? 放在身侧的手虚握成拳,钟遇宵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闭上眼睛,将所有猜测都咽回了肚子里。 郗时蹑手蹑脚,来到床边。 床上隆起一个模糊的鼓包,看不清人脸,郗时俯下身,掌心湿润,薄薄的纸巾都快被浸湿了。 他连忙抖开纸巾,摸索着盖在钟遇宵脸上。 这是医生开的处方,我只是遵照医嘱,试一试会不会晕嘴,才不是想偷偷亲钟遇宵。 才不是! 做好心理安慰后,郗时呼出一口气,撑着枕头,头越来越低。 隔着纸巾,轻柔的碰触宛若蝴蝶振翼,几乎感觉不到。 但却引发了蝴蝶效应。 钟遇宵的心脏骤停骤跳,胸腔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万千海鸥穿过浪潮,直直地撞进他的胸口。 他伸出手,揽住了郗时的腰。 郗时骤然瞪大眼睛,来不及挣扎,钟遇宵忽然抱着他翻了个身,一米五的木床发出“吱呀”的响声。 郗时被压进柔软的蚕丝被里,纸巾从钟遇宵脸上滑落,覆在他的下巴上。 钟遇宵牢牢地压着他,用身体将他禁锢在床上。 仿佛又回到了几个小时之前,他被钟遇宵禁锢在怀里,吻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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