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他就开始翻箱倒柜。 那天晚上之后,他想把剩下的裙子都扔掉,钟遇宵不让,都藏了起来。 “奇了怪了,都藏哪儿去了?” 整个衣帽间都翻了一遍,一无所获。 郗时火速点了个加急跑腿,让人送一套女士睡裙过来,想了想,又下单了两双丝袜。 东西没一会儿就送到了,郗时一脸沉重,拿着东西进了卫生间。 钟遇宵进屋的时候看到了玄关的皮鞋和外套,有些惊讶:“郗时,你下班了?” 没人回应,从主卧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水声。 原来是去洗澡了。 钟遇宵没有多想,正准备去把戒指放起来,卫生间的门就打开了。 四目相对,钟遇宵手里的袋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郗时慌乱了一瞬,但很快表情就恢复了正常,他上前一步,湿漉漉的手拽住了钟遇宵的衣领,拉近。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第39章 睡裙的料子柔软丝滑,比网购的小裙子尺码宽松,穿上是贴身的效果。 宽窄勉强合适,长短就有点“捉襟见肘”了,正常的V领开叉,放在个高腿长的郗时身上,就变成了深V加高开叉,腰臀线清晰,弯出一个弧度。 所谓哥哥的腰,夺命的刀,大抵如是。 然而最吸引钟遇宵注意的不是睡裙,而是郗时的腿,修长笔直,腿上穿的赫然是丝袜。 两条。 过膝丝袜是两条腿分开的,郗时一条腿上穿了白丝,一条腿上穿了黑丝。 “你是在勾引我吗?” 别说问问题了,就算郗时提一些无理取闹的要求,他肯定也无法拒绝。 钟遇宵双眼发红,一把搂住郗时的腰,掌心贴上一片紧实柔韧的温热皮肤,他呼吸一紧,眼底闪过不敢置信的错愕和惊喜。 “郗时……” 两根交叉的带子虚虚地系在郗时后背上,这件睡裙,是露背式的。 钟遇宵的大脑“嗡”的一下,炸了。 卫生间的门被粗暴地撞开,发出剧烈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钟遇宵没心思去管,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郗时占据了,再分不出一点给其他东西。 “钟遇宵!”郗时急急地喊了声,搂住他的肩膀。 身体骤然腾空,失重感一秒顿消,等郗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钟遇宵抱到了洗手台上,裸·露的后背贴上冰凉的镜子,他本能往前躲,又迎上钟遇宵滚烫的吻。 亲吻凶狠,郗时的舌尖被吮得发麻。 艹艹艹,怎么突然就亲起来了,他还没问问题呢! “你冷静——” “抱歉,冷静不了。”钟遇宵欺身逼近,按着他的头,所有声音都被一并吞下,暧昧的水声在卫生间里回荡,响得人脸红心跳。 睡裙带子往下滑了滑,郗时刚抬起手,下一秒就被钳住了,挣脱不开。 钟遇宵像一头正在进行捕猎的猛兽,用尽了全部力气,所有手段,牢牢的将猎物困在自己怀里,不允许他有一丁点逃离的可能。 “郗时,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本来想暂时放过郗时的,等到求婚成功,等到婚礼结束,等到他们名正言顺,等到新婚之夜,洞房花烛。 但是郗时总能给他惊喜。 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婚做完了再求也行,婚礼做完了再办也行,至于名正言顺,他和郗时已经领了证,是合法的夫夫,还有比法律更名正言顺的证明吗? 所谓的新婚之夜没必要执着于某个日期,完全可以是今天晚上。 他掐指一算,今天非常合适饱餐一顿。 钟遇宵满脑子只剩下一件事——吃草。他饿了太长时间,等了太长时间,耐心已经告罄,他迫不及待想一口吞掉他的草,将郗时完全据为己有。 今晚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他吃草吃到饱! 不知亲了多久,钟遇宵终于舍得放开郗时的唇,转移战场,去发掘草更加美味的位置,比如饱满的叶片。 叶片吸收了很多营养,长势喜人,在V型山脉的两侧生长。 饿极了的小羊眼睛都红了,一看到美味的草就双眼放光,他深知整颗草就属叶片最鲜嫩多汁,是最好的口粮,咬一口就停不下来,没有一只羊能拒绝上等饲料的诱惑。 “等等,我有件事要问你。” 我他妈不是来找艹的啊! 长时间的亲吻让他脑子都转不动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郗时推了推他的脑袋:“你最近在忙什么?” 放松状态下的叶片像刚出炉的年糕,柔软中带有一丝韧性,钟遇宵牙尖发痒,没忍住咬了一口。 郗时本能地往后躲了躲,浅色的睡裙沾上了水,变透了。 小草是一种很容易受到外部影响的植物,尤其是叶片,在园丁的精心呵护下,叶片中央会长出红彤彤的花苞,可惜并不是所有的花苞都能绽放。 好在钟遇宵并不爱喝花蜜,像他这种技术高超且颜控的园丁,更在意自己的花是不是最好看的。 如果花苞的状态达不到想象中的标准,园丁将会采取各种方法来催熟,拍一拍叶片,叫醒沉睡的小草,亦或者是温柔地捏一捏花苞,帮忙醒花。 钟遇宵是一个手法很熟练的园丁,现在要给他最喜欢的草催熟到可以投喂小羊的程度,更是拿出了看家本领。 “你是属狗的吗?” “不是,我是吃草的羊。”钟遇宵抬起头,盯着被口水浸湿的布料,语气漫不经心,眼底却酝酿着风暴,“最近在忙着如何让草心甘情愿给我吃。” “什么?” “效果很不错。” 郗小草这不就自己把自己洗干净,跳进他嘴里了吗? 钟遇宵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郗时,用我的沐浴露好不好,你之前说过那个味道很好闻。” 要洗澡吗? 什么沐浴露不是用,郗时愣愣地点点头:“行。” 钟遇宵的沐浴露的确很好闻,清雅的檀木香似乎有助眠的作用,闻着睡觉,睡眠质量明显提高。 “那我帮你。” 在草被吃掉之前,要仔细清洗,现在农药残留严重,虽然钟遇宵并不担心自己的草染上植物病,但里里外外把草洗干净,是对食物的最大尊重。 郗时稀里糊涂的被拉到了浴缸旁,钟遇宵没有往浴缸里放水,反而拿来了花洒。 不等郗时发问,花洒就被按开了,水流调在最小档,钟遇宵像浇花一样,拿着花洒在他身上浇了个淋漓尽致。 “衣服还没脱。” 郗时抹了把脸,睡裙沾了水,黏糊糊地贴在身上,丝袜也湿透了,贴在腿上感觉怪怪的。 他不自在地拽了拽。 钟遇宵抓住了他的手,扣在身后:“衣服很好看,穿着好不好?” 他嘴上问着好不好,动作却毫不含糊,没有一点征求意见的意思。 郗时一头雾水:“穿着衣服怎么洗澡?” 钟遇宵八成是想和他洗个鸳鸯浴,洗澡过程中他们可以互相帮助一下,检验一下教学成果,顺便交流一下彼此的心得体会。 关了花洒,钟遇宵把两条浴巾扔在地上:“谁说要洗澡了。” 还没做呢,洗什么澡,要洗也是做完之后再洗。 说着,他的膝盖往前一顶,压着郗时跪在浴缸旁,厚厚的毛巾隔开了地板,软乎乎的,不硬也不凉。 郗时扶着浴缸,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姿势不太对劲。 身为1的本能在疯狂预警。 “钟遇宵,你要干什么?”他瞪大了眼睛,“你他妈的该不会是想……” “是,你猜得没错。” 沐浴露散发出檀木香,从身后袭来,钟遇宵按了几泵,乳白色的沐浴露落在郗时的后背上,郗时瑟缩了下,感觉到檀木香气逐渐包裹住他。 原味小草固然美味,但加了调料的小草也同样诱羊,就像薯片,有人更偏爱黄瓜味。 草莓酱料还没来得及买,所以今天只能吃檀木小草,但钟遇宵不挑。 郗时惊慌失措,僵硬地转过头,却对上熟悉的淡金色眸子,里面满是志在必得的光芒,他仿佛被咬住了喉咙,瞬间看清了自己面临的残酷境地。 他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腌制好的小草,很快就会被放上烤盘,变成一顿美味大餐。 钟遇宵笑着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你答应过让我帮你的,老公。” “……” 你他妈的这种时候叫老公没用啊啊啊! 郗时义正辞严:“不行,不可以,绝对不可能!” 他是个1,货真价实的1!在市面上,品种为1的草很珍稀,像他这种品相的更是罕见,不会用来喂小羊,这简直是,是……暴殄天物! “哦。”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听见了。” “那你他妈的还不把手拿开?!” “不拿。” “……” 不管是言语抗争,还是行动抵抗,都没用。 钟遇宵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洗小草,放水!涂沐浴露!搓搓搓!从外到里,由浅入深,他试图从一个点连接到线,再扩展到面,最后构建起立体的空间通道。 一个合格的园丁,就应该会洗小草,会在各种恶劣的条件下坚持把小草洗干净。 洗小草是一项十分重要的技能,比等着别人捡肥皂重要得多,这关系着生命的和谐,人类的繁衍,以及社会的发展与变迁。 “嗷——我艹你钟遇宵,把手拿出来!” 有一些敏感又暴躁的小草在被洗的过程中会成精,挣扎着想逃跑,园丁必须及时安抚小草的心情,以免造成严重的后果,比如被离婚。 钟遇宵安抚地亲了亲他,语气歉疚:“不好意思,第一次帮人做这种事。” 以往他都是等着被伺候的。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伺候别人了,不过对象是郗时的话,他心甘情愿。 钟遇宵洗草洗得热火朝天。 草被洗得骂骂咧咧。 他和钟遇宵的经历相似,凭什么他躺下? “你他妈的把手松开,我手腕扭了,疼!要脱臼了!!” 钟遇宵亲亲他的脖子:“别担心,不会脱臼的,我有分寸。” “……” 你有个屁! “你也不想我帮你的手绑起来吧?” 郗时想骂人,努力忽略陌生的感觉,提醒道:“婚内强j是犯法的!” “你穿成这样跑到我面前,怎么能算是强j呢,我们这是夫夫Q趣啊,老公~” “……你别叫我老公!” 你这个不讲x生活基本法的混蛋! 钟遇宵笑了笑,从善如流:“好的老婆。” 郗时:“……” 艹。 辛勤的园丁终于把草洗干净了,他披上羊皮,礼貌地对晚餐打了个招呼:“我要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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