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一起工作这段期间,是我头一次觉得,就算日后会有跌倒失败的情况,让自己陷入困苦劳顿,但那也不意味着人生就此完蛋,而且还能一边享受着幸福,一边挺过来。” 白卯看着郎景宁郑重的神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起了这么大作用吗?这只是因为你很擅长感悟而已。” 郎景行微微摇头:“这完全是你的作用,我是看着你生活得出这些感悟的啊。而且,你太看轻自己了,你的存在本身就像是一种力量。你的心态真的很不一样,简直近乎病态的乐观了,啊,这是夸你的意思,即使面对再大的困难,也能从中找到积极的一面。这种能力,真的是让人羡慕。”郎景行说到这里,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 白卯愣愣地看着郎景行,这些话说得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原来是我想多了。” “啊?!”郎景行怔住。 白卯赶紧解释,“是我误会了,你千万别在意,我懂你的意思。我也很佩服你。你说你一直被焦虑感捆绑着,所以才在生活里不断和他者竞争,但在我看来,那真的只是心怀雄心壮志的表现而已,你也不用太污名化自己的进取心。” “啊……啊。”郎景行还没太在上一个话题中反应过来。 白卯闻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探身拍了拍郎景行的肩膀,说道:“真好,能得到一个互相欣赏的好朋友,以后你遇到困难,我也会为你……赴汤蹈火!” “哈哈,这词太大了,好像要义结金兰似的。”郎景行尴尬地挠挠头。 “可以义结金兰啊。就当我们已经义结金兰了。”白卯笑得灿烂,“日后有机会能为你的未来尽一份力,我定义不容辞。” 郎景行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走到这了。 “不过,”白卯咬了咬嘴唇,忽然神色认真地看向郎景行,“回到学校之后,你还是继续装作不认识我比较好。” “为什么?”郎景行不解,皱眉看着白卯。 “以免我的事情影响你在同学间的名声,引人看你不顺眼。他们有时候是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私人情绪做些小动作的,我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真是……他们霸凌还有理了。”郎景行气愤地把吃完的炒饭盒子扣上。 白卯倒好像不在意,轻轻笑了笑,“他们又不知道真相。” “他们大多也只是借题发挥而已。借正义之名,泄霸凌之欲,无论有什么理由,霸凌就是霸凌。” 郎景行的表情好像在压抑心中的怒火,白卯看着他,垂下头淡然地笑了笑,“这会是个漫长的抗争。”他转移话题,不让郎景行对此过多郁结,“给你的开学礼物,我已经编好了,就在家里,明天我们出院回家我就给你吧。” 郎景行听他这么说,知道白卯是打算,就算自己不同意,开学之后他也会继续装作不认识自己。要不然也不会急着把开学礼物在开学之前就匆匆给他。他深深叹口气。 “你今晚要在这睡吗?我一个人也可以的。”白卯也吃完了,拿盖子盖上面前的冷面碗。 郎景行上前帮他把小桌上的菜都收起来,“我还是在这吧,等会儿去租个床。你一个人还得自己看着点滴,到时候睡不好。感冒就得多睡觉,我帮你看着。” 白卯点了点头,躺回枕头上。 窗外的夜色渐渐深沉,医院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柔和。郎景行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心里默默想着对策。他知道,仅凭他一己之力,想要改变白卯的境遇简直天方夜谭。以前他只是对自己无权无势的出身稍有不满,与颇具出身的朋友打交道的时候,总会陷入担心对方背后叫自己家里是‘土大款’、‘暴发户’的焦虑里,但也不至于像现在,从未有过像现在这种无力到痛恨的感觉。 “漫长的抗争……”郎景行低声重复着这句话。 他转身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白卯,对方已经睡着了,他的面庞上倒映着灯光微弱的轮廓,眉梢微微蹙起,似乎在梦中经历着一些波折。 夜深人静,医院里的走廊显得格外寂静。郎景行轻轻地走出病房,去找医院的工作人员询问租床的事宜。经过一番沟通,他顺利地租到了一张舒适的折迭床,并把它搬到了白卯的病房里。 安顿好一切后,郎景行坐回床边,他凝视着白卯熟睡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医院里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郎景行靠在折迭床上,闭目养神,思绪却如同潮水般汹涌。 心里有些明白了,白卯为什么说这会是个‘漫长的抗争’。世间万物皆处于持续的发展与变革之中。正如古语所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万物并非恒定不变。尽管无法左右外界的演变,但我们可以掌控自己,不断地将自己推向至高点。 郎景行也在这种胡思乱想着沉沉睡去,醒来时东方已见白。郎景行惊得一下子就从简易的小床上坐起来了,发现自己正盖着医院的被子。 “你醒了?”白卯坐在床上正喝着昨天郎景行买的牛奶。 “不好意思竟然睡着了,你手没事吧?”郎景行赶紧从床上起身查看。 “没事,我一直没睡太实,鼻子太堵了睡不好。” “我去楼下药房看看有没有通气鼻贴。” “不用了,一会儿就先办出院吧,我回家在家附近买。这太贵了。” “一会儿去我家。”郎景行的语气丝毫不像商量,“你家太冷了。” 白卯抿了抿嘴,“那个玻璃迟早要修上,我还是回家吧。” “那玻璃怎么破的?被人故意砸的吗?”郎景行以为这事和方天翊有关。 “就是小孩贪玩。放鞭炮操作不当。没引发火灾真是幸运。我回家的时候还看到橱柜上还有鞭炮皮子的残骸。” “这威力……怪不得管控越来越严。我找时间给你修上,你先去我家住。” “你就不要坚持啦。马上要开学了,我也得好好在家收拾一下做好准备啊。而且还要给你找手链呢。” 郎景行一听他重新准备上学心情就控制不住地变好,“那行,一会儿顺路去趟五金超市我问问玻璃怎么补。” “像那么大的缺口,估计只能把整面玻璃换掉了,我会找修玻璃的师傅的。” “我帮你找,你的钱就用来还欠款或自己存起来吧。” “不能再麻烦你了,本来这次来医院就让你破费了。” “来医院说什么破费?而且你不是说我们是好朋友吗?以后我有难时候你也拉我一把就成。” 白卯感激地看向他,“谢谢。” “谢什么。”郎景行拍了拍白卯的肩膀。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烦恼都随着这笑容烟消云散。 郎景行给白卯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因为昨晚出来的时候没有给白卯穿鞋,所以今天打车回家的一路上郎景行都得背着他了,路上时不时有人回头看他们两个,郎景行不在意,倒是白卯满脸窘迫地不知道把脸往哪里藏。 “你倒也不用一直来回动,觉得丢脸就趴我肩膀上装睡就行。大家就会以为你是晕过去的病患了。”郎景行觉得好笑,出言调侃。 白卯闻言,脸颊更红了,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声音却细小如蚊蚋:“我才不趴。” 郎景行感受到了白卯的羞涩不安,放慢了脚步,尽量让步伐更加平稳。他觉得好笑道:“没事,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你是想装断片儿病患还是装我对象都行,你随意。” “你能不能快点走。” 两人就这样一路回了家,郎景行将白卯安置在床上,给他拿来一杯温水让他把药吃了。 “一会儿药劲儿上来了你就该犯困了,趁着赶紧再多睡睡。”郎景行把被角全给他掖到身子下面,把电热毯的温度调高,“我等修玻璃的师傅来。你睡吧。” “嗯……手链,手链在书桌中间抽屉里,你看看你喜不喜欢。”白卯只露着一个脑袋,用眼神示意他手链的方向。 郎景行打开抽屉,在晨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星点光芒的银色手链静静躺在一本黑皮书上。白卯不仅把那只冰透色的琉璃珠穿在蛇骨手链上,还在琉璃珠左右增加了很多精致的银质配件,有捕捉好梦的捕梦网、象征理性与约束的土星环和整天想着去码头整点薯条的海鸥,琉璃珠和这些银质小配件和谐的搭配在一起,整条手链已经很像完整的时尚成品,完全没有手工感。不过白卯是怎么弄到这么多银子的? 将手链拿出来时不小心碰到抽屉右边的小盒子,盒子底下,一个被剪得只剩一小节的足银满月宝宝手镯滚落到外面。郎景行的心忽然慌了一下,赶紧把那一小段手镯推回原处,轻轻把抽屉关上。 “喜欢吗?”白卯在他身后问道。 “嗯……咳,嗯。”郎景行清了清嗓子,“太好看了,好看到想哭了都。” “你太夸张了。”白卯笑道,“喜欢就好。” 郎景行把手链带上举到阳光下看,琉璃珠散发着它明媚的光华。 白卯看他把手链带上,终于安心地入睡。 郎景行看他睡着,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守在门边等修玻璃的师傅,全程看护不让师傅弄出过大的动静。
第30章 还有三天就开学了,郎景行虽然想借帮白卯复习原来课程的由头再把他弄到自己家,但是白卯就是坚持要呆在家自己学习。郎景行也只能气闷地整天泡在咖啡厅里上自习。期待着赶紧开学。 郎景行虽然在咖啡厅里看着书,心却早已飞到白卯的身边。他时不时会拿出手机,查看是否有白卯发来的消息,但大多数时候,屏幕都静悄悄的,只有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逝。他总是出神幻想白卯会不会也在窗外的月光洒在他书桌上的时候,停笔看向窗外,默数和他重新相见的日子。 终于,开学的日子来临。 就算是紧张的高三下学期,开学典礼依旧照常举行,也就是说今天他父母估计也会像上次一样出席,他们绝不会错过这种和其他学生家长打交道的机会。正因如此,郎景行预测到他肯定不会轻松顺利地和白卯放松叙旧。 对此十分懊恼的郎景行早早地来到学校,站在校门口,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当白卯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他的心跳不禁加速,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他顺势走到白卯旁边,就要和他打招呼。 “我不是说在学校的时候咱俩装不认识吗?” 没想到白卯压低声音装作自言自语地给他来这么一句,郎景行的一腔热情瞬间冷却下来。 “怕什么?”郎景行有些不满道,“就算他们看我不顺眼又能干什么?我也没什么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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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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