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一边心想‘哪方便的放松’,一边又脱口而出,“需要在吧台上摆台咖啡机吗?” “别了吧,都不怎么喝,”陈自原说:“放个恒温水壶,没事儿多喝水,养生。” 陆衡微微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陈自原。 陈自原也看他。 陆衡倏地红了耳朵,赶紧收回自己的眼睛,“哦,养生。” 陈自原心情很不错,“这些弄好如果空间还有,再做几个玻璃柜吧,我有点儿收藏癖。” 陆衡不明所以,“收藏什么?” 陈自原嘴角轻轻一抿,又挑眉,说得特隐晦,“个人癖好。” 陆衡试图意会,他觉得陈自原口中的癖好可能类似乔薇微喜欢买包的喜好,就是都是心理层面的满足。这无可厚非,所以也不用问得太明白了,毕竟甲方,边界感还是要保持的。 陆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了声哦。 陈自原:“……” 他真挺纯的,陈自原心想。 陆衡完全不知道陈自原思想上这些横七竖八的构造,他继续自己的工作,并且就陈自原的品味有了大概的了解。 典雅、简约,与众不同中又带了点儿酷劲儿,好像跟自己梦想中‘万一哪天发财了以后买个房子’的样子高度吻合了。 接下来是对房子布局的了解,陆衡走一圈,拍了很多照片,重点是主卧和客厅。 最后剩下三个房间没看了,朝南两间挺大的,靠角落一间稍微小点儿,陆衡指着朝南的房间问:“这两间都做卧室吗?” “嗯,次卧,”陈自原说:“给小孩儿住。” “小孩儿?” 陈自原笑了笑,顺滑改口,说:“客人。” 陆衡觉得今天陈医生有点儿奇怪,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他默默低头,又往回走,经过陈自原身边,听见他笑了一声,很好听。 陆衡也笑了一下,微微扬起的唇角正好被散下来的头发挡住了,没让陈自原看见。 “这间呢?”陆衡又问。 陈自原走了进去,站在房间的正中央,低头看了眼脚下的碎石,静默片刻,说:“做书房吧。” 这间做书房其实有点儿大了,陆衡得好好规划一下,不至于最后出来的效果失衡了,这是职业病。 就在陆衡认真考虑书桌应该放哪儿的时候,陈自原突然蹦出一句,“中间这块区域可以面对面摆两张书桌。” 陆衡愣了一下,说哦。他脑回路也直,就认为陈自原学识广,可能工作所需的空间比较大。 得在桌上放很多书吧,他心想。 “两面墙做书架,”陈自原说:“款式你决定就好。” 陆衡的头发散下来,他挑起手指把头发夹到耳后了,这儿太热了,好像呼吸不畅,“行,我知道了。” 陈自原在心里哀叹一声,用现在的流行词解释,他俩聊的东西属于颗粒度没对齐,陆衡钝感力太强了,又不能急于求成。 慢慢来吧。 陆衡对房子进行详细测量,笼统地画了张量房图纸,他手里东西太多了,工具箱很重,还得提着电脑。 陈自原顺手把工具箱从陆衡手里接过来,“我来吧。”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关怀陆衡拒绝不了,他也不拧巴了,说:“谢谢。” 陈自原也回他,“不客气。” 此话一出,两人面面相觑,都乐了。 陈自原深呼吸,笑意还在脸上都没消下去,问陆衡:“接下来去哪儿?” 陆衡看了眼时间,都中午了,“我得回公司,争取今天把初步设计方案给你。” “不吃饭呢?” 陆衡笑了笑,说:“公司有阿姨做饭,随便吃点儿就行。” 陈自原挺主动地,问:“我可以去蹭饭吗?” 陆衡偏头看他,头发不知被哪儿吹来的风撩着轻轻飘动,他眨眨眼,说行。 陆衡回公司晚了,没剩多少菜,真就随便扒拉两口,陈自原也没好好吃,陆衡挺过意不去的。陈自原不在意这些,往陆衡办公室一坐,开始喝水。 陆衡工作,但心神不宁,时不时抬眼偷看陈自原。 陈自原岿然不动,捧着一本书,翻页的频率很缓,每个字都看得认真,偶尔抿一口开水,相当惬意。 陆衡眼神从陈自原的鼻子滑到他的唇上,再慢慢落在轻轻滚动的喉结上。这部位哪怕少了条领带,陈自原的喉结和脖颈线条依旧非常性感。 陈自原连眉毛也没动一下,陆衡默认他没有发现自己窥探的行为,胆子逐渐大了,眼神停留的时间也在延长。 直到陈自原抿了一下唇,然后毫无征兆地抬头,把陆衡的眼睛逮了个正着。 陆衡:“……!!” 他的表情全写在脸上了,并且因为心虚,红透了。 陈自原挑了挑眉,投过去的眼神带着询问。 陆衡于是给台阶就下,欲盖弥彰地问:“光喝水挺淡吧,加点儿茶叶吗?” “不用,”陈自原笑了笑,“挺好的。” 陆衡心眼实,肚子里没花活,接不了话了,然后认怂,继续工作,但心静不下去。 “我在这儿挺打扰你吧,”倒是陈自原挺游刃有余,“要么我出去待会儿?” “没关系的,不打扰。”陆衡脱口而出,有点儿急了。 陈自原笑了笑,说哦。他屁股没抬起来一点儿呢,又坐稳了。 陆衡含蓄内敛,受不得撩拨的刺激,他看见陈自原的眼睛,会紧张,也会暗自心花怒放,这种情绪不能外露出现。所以显得冷淡了一点儿。 但只要心是热的就行,陈自原在试探。 陆衡后来慢慢收了心,注意力集中,工作效率也提高了不少。冬季日短夜长,下午五点天就暗下来了,办公室的灯一开,两个人独处时的氛围显得更静谧了。 陈自原跟入了定似的,白开水喝了两壶,一本书还没看完。 陆衡松开鼠标,他手有点儿酸,揉了揉,动静不大,但惊醒了陈自原。 “弄好了?” “嗯,”陆衡笑着对陈自原点点头,“陈医生,你来看看设计效果。” 陈自原站起来走到陆衡的办公桌旁,身体稍稍往前探。陆衡把电脑屏幕往陈自原那儿掰了点儿过去,有反光,他还是看不见。于是陈自原换了个位置,站到了陆衡身后。 陈自原高,看东西的时候身体压下来,下巴正好在陆衡肩膀那儿,他扶了扶眼镜,好像能看清电脑里的东西了,特自然。 陆衡不敢让陈自原听见自己的快节奏的心跳声,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前缩。 他俩跟猫捉老鼠似的。 陈自原含蓄地提醒陆衡,“屏幕太看太近了眼睛容易累。” 于是陆衡又默不作声地把身体送回原位,“哦。” 潘乐在外面混一天回来,刚走到前台就听人说陆工办公室里坐了一帅哥,特成熟,一下午了都没出来,也没声音,不知道在干什么。 大家好奇,又不敢过去敲门,就在这儿讨论。 潘总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也知道坐陆衡办公室里的人是谁,他油腔滑调地撩了下刘海,特欠抽地说:“嘿,我去瞧瞧怎么个事儿!” 其实屁事没有,就甲方和乙方的正经交流,即便甲乙双方各怀心思,外人也看不出来端倪。 潘乐酒喝多了就爱起哄,敲了两下门,没等陆衡回应,哐叽一下就进去了。 陈自原很有礼貌地跟他招呼,“潘总好。” “陈先生好哈哈!”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忙,潘乐也一样,浑身刺挠地抓头发。 陆衡都无语了。 陈自原比较淡定,“潘总有事儿?” “没事儿,”潘乐敞亮,看陈自原顺眼,挺想跟他交个朋友,“都下班时间了,还干活呢?陈先生,吃饭了吗?” 装修这活儿一天干不完,陆衡刚弄出来的房间设计效果陈自原都只看了一半,被潘乐打断了,挺可惜的。 “没吃呢。”陈自原说。 “哎哟,那阿衡真是不客气,也不提早跟我说一声,好赖我定个包厢,咱俩晚上不醉不归!” 陆衡默默关掉电脑,不太想搭理他。 潘乐说话图个爽快,没经大脑思考,身后的助理小声提醒他,“潘总,您今晚在这儿吃不了饭,半个小时后有应酬,您得走啦!” “哎哟,那真不巧了。”潘乐实在不想让陈自原这么走了,又说:“这样,我让阿姨再回来一趟,给你俩做点儿饭。” 陆衡说:“太麻烦阿姨了。” “我发她工资,还有加班费的。”潘乐是资本家的脑回路,一点儿不觉得有问题,“阿衡,你就是性子太软,谁都能在你这边讨点好。” 陆衡认为这两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但他晚上确实有事儿,看了好几回时间。 “你有急事儿?”陈自原问。 陆衡皱皱眉,看上去挺纠结的,他说:“小早和球球在家,何阿姨家里有事儿要提早走,我得回家看孩子。” 潘乐啧一声,对陈自原说:“我就说他性子软吧,搁谁身上都说不想麻烦人家,自己受苦受累的。” “不是性子软,是心软,”陈自原笑了笑,说:“这挺好的。” 这话其实没那么大冲击力,很平常,但陆衡听进了心里,眼眶就泛酸。 潘乐倒是操碎了心,“饭总得吃嘛!哪儿有下班了还饿肚子的道理。” 陈自原还是笑着,“没事儿,叫个外卖也能吃饱。” 潘乐今晚要没事儿,他自己就上了,所以恨铁不成钢,话里话外都点陆衡呢,没别的原因,就是想让他对甲方爸爸热情点儿。 陆衡的想法没潘乐这么精彩,他有些过意不去,陈自原中午就没怎么吃饭,晚上回家还得吃外卖,孤家寡人的,有点儿惨了。 陆衡对别人心软,对陈自原还得往上叠buff,那是心肝都软,所以暗自难过了一会儿,酝酿着怎么开口不突兀。 潘乐秉承着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态度,就差把陈自原往自己的应酬场拉了,并且盘算着过几个小时把陆衡也叫过来,大不了让他把球球和小早都带上——午夜宝宝场嘛,也能嗨。 陈自原很淡定,他等了一会儿,见陆衡不说话了,于是点点头,往外走,无声地说了句再见,算是告别。 “陈医生!”陆衡喊住他,音量提高了一点儿。 陈自原回头,问:“怎么了,还有事儿?” 陆衡舔舔唇,都舔红了,把他整张脸衬托得特别水嫩,然后音量又小了下去,“去我家吃点儿?” “行。”陈自原冁然而笑 潘乐的眼睛一开始在陆衡脸上,然后又惊讶地转向陈自原—— 这男人不简单啊,潘总由衷感慨。 老旧小区四个轮子的车进不去,两个轮子的倒是很顺利,各种类型的小巷子都能蹿,咻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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