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又遇上了难缠的客户,他偶尔跟陈自原吐槽几句,烦死了。 陈自原不在这方面安慰,他觉得陆衡这样子好像急了也咬人的兔子。 可爱得要命。 周日,小早也来了一趟,匆忙表达对陈叔叔的慰问,立刻要走,说是跟同学约好了去咖啡馆写作业,写完作业吃谷。 陆衡不太懂这些:“吃什么?” 陈自原下床活动一圈,伸个懒腰,浑身舒畅,他笑着说:“小穗,别问,你俩有代沟。” “……”陆衡嘁一声:“说得跟你没代沟似的。” 陈自原把他拉过来,他们站在窗边,阳光普照,肉体和灵魂都暖洋洋。他揽陆衡的腰,低头吻一下,“年轻的精神寄托和社交需求,我们不用理解,给予经济支持就行,问多了叛逆。” 陆衡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下,说行,“明白了。” 小早无语:“舅舅舅妈,我还在这儿呢。” 陈自原说:“没想避着你,都是大孩子了,该懂得都懂。” 小早:“……” 陶向阳说得对,这个舅妈太难对付! 陆衡哭笑不得:“小早走吗?我送你。” 小早点头:“嗯嗯走,我坐地铁。” 地铁站就在医院大门口,很方便。陆衡给小早零花钱,小早没要,说自己有。 “钱花光了我会找你要的,”小早活泼很多,青春少女更加灿烂了,她说:“我不见外了” 陆衡居然有种欣慰的惆怅感,他说行吧,“你好好玩儿,到你微微姐那儿了跟我打个电话,注意安全。” “知道啦舅舅,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陆衡说嗯。 小早往前跑,陆衡没动,原地站着看她。 “对了还有个事儿,”小早没跑出去几步又回来了:“培训班的老师说要开家长会,下月中旬,你有空吗?” 开家长会的培训班倒是不多,陆衡不太理解,但也没多想。这个培训班比一般培训班贵,坚持上课的学生家庭经济状况参差不齐,很多家长都是咬着牙来的,有些可能不想继续了。机构负责人曲线救国,说是家长会,估计就是变相推销产品。 “舅舅?” 陆衡回神:“嗯,有空,我能去。” 陈自原在医院七天,恢复差不多出院了,但回家还得好好养,这是医生原话。他一个人住,指不定养成什么样子,陆衡不放心,他捧着陈自原的脸,真诚地邀请他:“原哥,乐意去我那儿老破小挤挤吗?” 陈自原正在分离焦虑中,绞尽脑汁给自己找个能同居的借口,没料到借口自己踩着台阶走上来了。 他端着矜持的架势,好险没笑出来:“乐意,你给我弄个窝,我睡地板都行。” 陆衡讶异地说:“都睡过床了还能睡地板?” 陈自原:“……” 陆衡凉飕飕一笑:“原哥,装过头了。” 陈自原挑眉笑:“没装,你冤枉我了。” “可是我看见你的尾巴了。” 陈自原特别配合他:“哦,什么尾巴?” “狼尾巴。” 陈自原欣然自乐。 对,没错,禽兽。 陆衡的卧室小,能落脚的地方有限,但陈自原喜欢这种感觉,他称之为聚气。 陈自原很多天没好好吃顿饭了,清汤寡水混一天,嘴里都能淡出幻觉。陆衡怕他饿,刚到家就说原哥我给你煮碗面。 陈自原问:“能加个蛋吗?” “加不了,往里面多撒几颗盐吧。” 陈自原食欲缺缺:“吃不吃都行。” 他好像闹情绪了,陆衡让球球自己去玩儿,然后凑到陈自原身边,说悄悄话哄:“晚上给你吃糖。” 陈自原嘴角一扬,笑了,说十分期待。 “小穗,你这儿有绷带吗?”陈自原掌心被玻璃扎了道很深的伤口,还好没伤到神经,他这段时间抵抗力差,所有伤口好得慢,这会儿刚刚愈合起来,不能碰水,得每天换药。 这事情他专业的,能自己来处理。 陆衡已经在厨房了,翻箱倒柜找面,他说有,“去年那次还剩挺多的,你找找。” “在哪儿?” “我书桌抽屉,靠门口最边上那格。” 陈自原说好。 他去卧室,照着陆衡的话拉开抽屉,绷带大概好久没用过了,已经被推到抽屉最里面,所以首先映入陈自原眼帘的是一幅画。 一幅露骨的、色欲相交的人体画。 “原哥等等!”陆衡捏着铲子冲进来。 陈自原撩着眼皮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你想让我等什么?” ---- 还有一章!!
第76章 76、“好久不见。” 陆衡臊得不行,伸手抢,陈自原扬着手往后一偏,躲开了。 “这我的画!” 陈自原点点画里的人:“这我。” 陆衡试图替自己开解:“人体画只艺术境界,并且帮助我提高绘画技巧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陈自原似笑非笑:“哦,是吗?” 陆衡秾丽的血色从脸蔓延到脖颈,他后颈的牙印若隐若现地闪着光,似某种隐喻。 陈自原目光坦诚赤//裸,他看陆衡,又看画:“传统人体画可以反映画者内心深处的共鸣和情感寄托,他们探索生命之美,也是我们共情的媒介。” 陆衡:“……” 不是隔行如隔山吗?他怎么懂这么多。 陈自原靠近陆衡:“小穗,你在创作这幅画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陆衡心跳加速,他移开目光,不敢与陈自原对视。 陈自原踩着台阶一步步往上走,点着画中腹部往下的位置,“这儿为什么没画上去?” 于是陆衡憋不住了,他缓缓吐气,喉结轻微滚了一下,开口,声音好哑:“我……我忘了。” 陈自原太坏了,故意问:“是忘了它的形状还是忘了它的尺寸?” 陆衡脑子里的水刹那间沸腾,嗡嗡作响。 太大胆了! “什、什么??” 陈自原捏起书桌上一支笔,递到陆衡手里。 他拥抱他,低头亲吻他后颈,轻轻磨牙,想咬,又怕他疼,温柔舔舐。 陈自原蛊惑着陆衡,说:“小穗,继续画。” 卧室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反锁了。 陆衡感知清晰,他的裤绳被陈自原的手指缠上,绕了两圈后松开,裤子一扯就掉。 微凉,陆衡打颤。 他脊背紧贴陈自原胸膛,耳边是灼热呼吸。 陆衡这时在想什么? 幸亏进来的时候关了灶台的火。 陈自原捏陆衡后颈,温柔又强势地将他上半身压在书桌上,抬起后腰。 “半个小时。”陆衡说。 “我尽量吧。” “不能尽量,”陆衡说:“你现在很虚弱。” 陈自原笑了笑,叫他宝贝,“你对我的认识还不全面。” 就像这幅画,不应该留白,也不应该被藏起来。 陆衡坠入潮海。 他手里有画笔,笔尖贴着纸,在身躯起伏的带动下,描绘出来一团混乱又暧昧的线条。 “等你画完这些,我把画带回去,裱起来挂阁楼里,就正对沙发吧,我们做的时候,你仰头就能看见。” 他说:“小穗别哭,是舒服的。” 陆衡目光涣散了,他的眼睛蒙起水雾,满溢出来,像一场灿烂的太阳雨,晃晃悠悠地泛起涟漪。 陈自原欺身,他们亲密无间。 陆衡闷声哭,叫原哥,他身体的所有反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于是陈自原捧起陆衡的脸,深深地吻他。 陆衡快累死了,他绝对不可能再做饭,于是把锅铲扔给陈自原。 “要吃什么自己弄,球球的饭你也给解决了吧,别糊弄他,吃不饱他跟你急。”陆衡哼哼唧唧趴床上不动了,“还有小早的宵夜。何阿姨这两天不来,这你自找的。” 陈自原说行,他还想腻歪会儿,又凑上去:“别生气,就多了十分钟。” 陆衡憋了一肚子话,千回百转只憋出五个字:“你太离谱了。” 那尾音还颤着呢。 陈自原听了悠悠荡荡。 陆衡的生活在陈自原的影响下突破屏障,他不再对人性困惑,也不会对前路迷茫,安安稳稳地向前走。所有一切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仔细观察,陆衡身边的人依旧还是那些人。 旧人,一个美妙的词。 潘乐骂骂咧咧让陆衡请客吃饭,准确说是他和他对象一起请。 “你也忒神秘了?是谈了个佛祖吗?不让我见啊,没意思。” “他忙。”陆衡说:“你这顿饭已经安排了,腊月二十五那天行吗,你再等等。” “快过年了啊,”潘乐拿乔:“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空。” “那往后延,延到你俩能凑一起为止。” 潘乐笑着骂陆衡胳膊肘往外拐:“你男朋友到底谁啊?” “陈自原。” 潘乐:“……” 哦,不是佛祖是财神。 临近年底,大家都忙,球球放假第一天感冒了,这回病得凶,不知从而染上的,三天后确诊肺炎直接送陈自原那儿去了。这回陆衡倒不焦虑了,他在医院、家、公司三点一线,心态很松弛,每天给家里两位送饭,跟住院部的护士姐姐混得很熟了,能从她们手里分杯奶茶过来。 陈自原说他人缘好,这哪儿是奶茶啊,这是分享的精神食粮。 陆衡听了乐不可支。 十二月份的后半个月,儿童肺炎大爆发,球球稍微好转了点儿,陈自原就不让他在医院待着了,赶紧回家,没事儿不要出门。这话对球球说,也对陆衡说。 “还有小早,”陈自原这顿晚饭吃得急,要值夜班,他喝汤顺下嘴里的饭:“等她回来也跟她说一声,最近没事儿别往人多的地方挤。” “恐怕不行,她每天这么多课呢,培训机构的补习班也要打卡,进度慢不了,她落一点儿课就焦虑。”陆衡给他倒水:“原哥你慢点吃。” 陈自原喝了水,又进厨房里漱口,出来看见陆衡正剥橘子,扯两瓣给球球,剩下的全自己吃。 “现在的小朋友压力太大了。” “小早说下学期她想住校,省点儿来回的时间刷题。”陆衡自己吃两瓣橘子,太凉了,于是起身到陈自原身边,喂他吃:“来,张嘴,啊——” 陈自原无奈:“……我刚漱口了。” 陆衡拿橘子肉碰碰他唇,笑着说没事儿。 陈自原于是把橘子叼过来,十分故意地咬了咬陆衡的指尖。 陆衡眉弯眼笑。 陈自原问:“你怎么想的?” “我随她,”陆衡说:“小早比我自律,就算不在我眼皮子底下生活,我也不用太担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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