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后方传来害怕微颤的声音:“洺……洺无暗,我、我没早点告诉你,洺洺之洲将我和你大哥囚禁起来,他如今……已经登上城主之位了……” 燕方铃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低的也越来越谦卑,似乎是害怕自已没早点告诉洺无暗,又好像是害怕自已告诉洺无暗他会先杀了自已。 洺无暗脚步停了下来,脸更沉了下,心里如晴天霹雳般有些空,也不免慌乱下。 果然,他猜的不错,这是洺之洲引诱自已出来的一个局,登上城主之位,必须先想方设法的除掉一切妨碍自已前方的路的人,这首要的,一定是先除掉洺无暗。 洺之洲知道他想夺位很久了。 而燕方铃这个人太想要自由又太心急了。 洺无暗想过洺之洲这样的做法,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那这座戏阁现在应该也被他控制住了吧,眼下出去,不知是否还有解局之法…… 想着洺无暗唇角扯点笑,自嘲一声。 你呀你,被别人摆到这个地方,竟然现在才知道。 他死死攥着的左手松开,动作有些猛的将燕方铃的手从自已胳膊上拿下去,头都没扭一下。语气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依旧平静暗沉:“大嫂,自重。” 燕方铃这才想到自已一个有妇之夫对别的男人有些逾矩的动作,不禁头偏了下,掩饰自已的不妥之处。 “如今的局面都是他在掌控,大嫂,你好好认个错,回去大哥身边好好伺候吧。” 燕方铃听到这话神情僵了下,稍带僵硬的抬头看向洺无暗的背影,几秒,苦笑了下,原来,还是不行吗…… 早知当初,就不贪色非择个好男人了…… 这边,银迟见十几柄枪瞄向自已的头又放了下去,趴在窗边表情有些好奇的浅笑道:“喂,你们这是干嘛?我好不容易寻个自已喜欢的地方,却不料又发生点意外,还直接针对起我来了。” 洺之洲的淡黑色桃花眼见他有些从容的神情,颇带顽皮调侃的语气,也对他笑道,温和生润的语气配上他这张斯文的脸真的一点的都不违和,表面上看相位谦谦公子般儒雅。 “那可真是贵客登门了,今日之事洲某甚为抱歉,魁王喜欢哪出戏?回头我可让他给你独演一场。”洺之洲这语气,也是给足了他面子。 银迟刚刚迅速环顾了下外面,全是洺之洲的人,不少有二十人。地下数不尽的尸体遍野着,血水满布,一片浓浓的血腥味,骇人至极。 难不成洺无暗一开始没发现周围的异常吗?为何还要进入洺之洲的猎场?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都有枪,连银迟这次救洺无暗的把握都少了几分。 见洺之洲起码还忌惮自已几分,银迟直接带笑又翻窗进入里面。 到离之近的桌台上拿起一壶洒就开始倒入杯子,还装作什么都不知然的样子看了他们那群人一眼:“怎么了?听闻这阁里的酒最是甘甜辛辣美味,只是正要入口时就被气氛打破了,还没尝到,先品品。” 眼神又装作打量他们一番,直接拿起酒壶灌了大口酒,擦了擦嘴角看着他们道:“你们……这是要捉拿人?不瞒你说,刚才那一声枪响,该逃的逃该走的人早都已经跑了,如今这里面早都没人了。” 洺之洲看他那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眼中划过对他愚蠢的嘲讽,无视他的话,直接打了个手势,淡言道:“搜。” 然而口令才发出,就看到二层梯道上慢慢显现出两个人的身影,燕方铃步子跟在洺无暗后面,头埋的深,看不出什么表情。 洺无暗见此情景,脸上倒写了一脸漠然的样子。看着前面那张熟悉又装作斯雅的嘴脸,倒是不悦的挑了挑眉;“不知三弟这是何意?” 如果洺之洲不是城主的话,他倒是还可以请监督司出来管理,可现在……监督司都归他管,呵呵…… 洺之洲坐在椅上,双腿叠加,姿势有些慵懒,而他身边的一群人则是迅速把他围起来,扣板平举着枪瞄准洺无暗。 银迟坐在那边观察着,无论是姿势还是我枪的准点都无比标准,是接受过正规训练的。 “何意?”洺之洲唇角弯了弯带点可笑的看着他:“别装傻,当初洺老头子对你妈好时,你欺我辱我玩我,我妈博得了他的宠爱时,你又差一点杀了我。” 这些丑闻,任谁每每回忆起来的时候就像撕起一道道伤疤,又疼又恨那些给自已留疤的东西。 洺无暗睫毛下的眼睛,则是阴暗闪烁不定,当时的确是怕洺之洲的存在威胁了他以后当上家主的地位,但是那时在桐街围堵洺之洲要刺杀他的人,不是自已。 林家卫的确堵到了洺之洲,但听林家之女说,那晚还有别的黑面人搅乱他的计划,可洺之洲还是受到了重伤。 气氛寂静几秒,他听到一句极其薄凉带丝嘲笑意味的话语:“想要吗?可惜,你输了。” “当时我受的伤可不小呢,背上一刀,腿上八刀,胸口处一刀,腹部五刀,还有……” 他指了指人最脆弱的脖子,稍稍咬牙道:“差一点。” 得亏他的母亲当时受宠,不然洺老不会花大价钱买下贵药。 这时,那名穿着中山装的男子再次从阁门外进来,在洺之洲身边道:“带过来了,要带上来吗?” “带。”洺之洲故意把话说的大声了些,生怕有人听不到。 而银迟一直细观察着洺无暗的神情,他的神情有些平静,但似乎隐隐夹杂着无惜。 只是,监督司的人没听到这边的枪声吗?为什么还没人来?再怎么无视事故也总该来看看吧? 一个浅黄发浑身穿着血衣的人进来,嘴巴被麻布死死堵住,脸上身上大大小小都是重伤,显然才从狱里出来,路都走不了,一路是男人拖着他过来的。 “洺无暗,对这人可还熟悉?”男人将他压在地上,涵林只能被逼跪在洺之洲面前,垂着头,像副乞讨者的模样。 洺无暗的手往衣袋里伸了伸,想去摸枪,围着的人立刻察觉到他的动作,一人大喝道:“别动!” 他的手立刻停止了,他相信涵林,但洺之洲的洞察能力他更为佩服,明明伪装的已经很独一无二,却还是能被揪出来。 涵林望着多年的主人身处危险的模样,只能无声落花泪。 洺之洲看着他什么都无言的样子,笑着夸了下:“胆子挺大。” 但听起来却隐含森冷之意。 想不到洺无暗也露了点笑,回了句:“彼此而已。”你也下的一手好棋啊。 银迟听着他们之间的渊源,想着不能这么等下去了,监督司的人不来,那就让他们在夜中行事。 少年的意思是,黑阁行事。 这也是他能想到唯一一个可用的方法,虽没办法把握百分百的几率,但搅乱一下方向,救人应该不成问题。 第16章 近身接触,发烫 “三少,”银迟身体坐在桌上,摆出一个大大咧咧又带点拽的姿势,他望洺之洲笑了笑:“既然你们之间有什么事,那我在这也多有不便,不知……” 他意有指,看向窗户外面围起来的一圈人。洺之洲心里沉想了下,他也猜不透银迟出现在这里是想干什么,但既然他要走,也省事了。 洺之洲他旁边的男人打了个手势,男人微弓下身,神情带着警惕又不失礼貌朝银迟走去道:“魁王,我送你。” 这警惕心也是够强的,害怕自已使炸啊。 银迟的身子从桌子上下来,神情略带点闲在的朝洺之洲笑着提示下:“对了,三少可能不知道,洺二少现在还不能死,我们的少家主,点名带姓……”少年的笑容敛起,剩下的话没再多说,直接大摇大摆的向外面走去。 临走前还嗑着瓜子,顺带朝地下吐了个瓜子皮,极为自在随意。 这是在警告洺之洲,别得罪寒冽司门。当然,翎琛与洺无暗也只是合作关系而已,就算他死了,对翎琛的计划来说也没太大影响。 脚步又驻留了一下,刚好对上洺无暗那双明暗闪烁的眸子,少年还戴着帽子,洺无暗看到他将头往上稍抬,让自已看见那他双眼睛。 他的眼睛还是清冷的没有太大波澜,而洺无暗却好像在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里看出了…… 自已这颗悬在悬崖边上的心不免有种……放心下来的感觉……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心里不禁有种微妙情感萌生…… 而洺之洲也捕捉到了他们之间微妙的小动作,眉头不禁微微皱起。现在得罪寒冽世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不过这个门派,他早晚也给它除了。 银迟才走到外面,一个个装扮幽黑色的人纷纷将枪对准他,身后的男人打了个手势,他们才放下去,纷纷都盯着银迟离开这里三米远。 银迟走后,洺之洲才偏头看向右边角落里的人,对她假笑道:“大嫂,真巧,你也是来这听戏?” 燕方铃原本蹲下去捂着脑袋,现在突然看到洺之洲带着笑意的目光朝自已看过来,心跳又快了几分,捂着脑袋的手按紧了几分,连忙摇摇头,又点点头,身体还在发着颤:“是是,不不不!” 反应过来,又将深埋着的头更低了些,头深深埋进自已的衣服里,声音闷闷的发出:“我、我来这……玩……”声音也越来越小。 洺之洲还是听到了那个“玩”字,神情露出颇有兴趣的味道看向她:“哦?听老爷子说花沉浮阁不光美人多,俊美男子也多,我猜,大嫂这是寻欢来了。” 他的声音温润动听,但说的话却字字刺入人心。 明摆着的侮辱,侮辱她不守妇道,淫浮,燕方铃听着,有些发了疯般将自已耳朵死死捂住,疯狂摇头。 终于猛的抬头红着眼望洺之洲,忽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发疯般边笑边颠了起来,指着洺之洲穿着矜贵价格高昂的衣服,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呢?你不也差不多?!听说和你小时候一起玩的青梅竹马身旁了利用你之后转身跑了!!在这还装什么伪君子?!” 她说着还朝地下大啐了口唾沫:“呸!这才是真正的恶心!!虚伪!” 而洺之洲听到这样刺激话语反而也没有脑,只是让人感觉到寒冰的一笑:“真吵,怪不得我的好大哥对你没兴趣,阿莫,把它带下去,告诉大哥,这次他怎样欺辱她,用她发泄,小弟都不管了。” 男人听到指令,麻利的让两个人上来,粗暴的一人拽着一个胳膊将燕方铃拽走。 燕方铃此刻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像个疯婆子般,头发凌乱,双眼通红,面部还发癫了般笑着,仍指着洺之洲的脸大骂道:“洺之洲……你、你休想再把我关进去!!老娘不愿一辈子伺候别人,还是个残废的!!你……滚……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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