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颖文又点点顾西洲:“要不是我看到新闻还不知道你小子中了枪。” 最后视线还是落到顾南身上,落到他的脖子处,忧愁地叹了口气:“宝宝啊,脖子是怎么回事,两个哥哥都保护不好你吗?” 脖子的痂虽然早已脱落,但永久留下了疤痕。 顾南赶紧撒谎:“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殊不知顾颖文早在他说这句话时,就将顾屹为和顾西洲互相不爽的对视动作看在眼底,意味深长地说:“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顾屹为笑着岔开话题:“抱歉,换心手术这么大的事瞒了姑姑。” “哦~你们的事我管不着,也不归我管。”顾颖文捋了把头发,看向顾西洲,“政希和明喆你看着办吧,判多少年还是枪.毙都不用告诉我。” “听说顾逊那家伙抑郁了,这些都不管关他的事,不要为难他。” 顾西洲和顾屹为同时嗯了声。 顾颖文又道:“小南先去吃饭,吃完陪姑姑出去逛逛街。” 顾南点点头:“好。” 顾西洲和顾屹为又异口同声:“小厅——” 沉默了下,顾西洲说:“阿姨在小厅等你,自己去吧。” 顾南垂着眼:“知道了哥哥。”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客厅里,顾颖文倒了两粒口香糖嚼着,视线来回在顾西洲顾屹为两人身上梭巡,瞧了会儿话里有话地问:“你俩对他做了什么。” 顾屹为双肘放松,搁在两侧沙发扶手:“问西洲吧。” 看来始作俑者是顾西洲,顾颖文转过脸:“好侄儿,做了什么跟姑姑说说。” “我喜欢顾南,事情就这样。”顾西洲言简意赅。 “知道啊,屹为也喜欢嘛。”顾颖文满不在乎,“我问的是小南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顾屹为沉默,顾西洲不解:“什么样子?” “情绪低落,脸色憔悴。”顾颖文说,“还带着伤,你弄的?” 不能说不是,顾西洲承认:“是我造成的。” 听闻这句,顾颖文神色正经起来:“小南是我们家族唯一正常的孩子,性格好脾气好,又乖巧懂事。” “他妈妈司韵是个很好的人,在我们这个外表光鲜内里污糟的烂家没享过一天福就冤屈去世,连带小南也受牵连。” “有些事我不提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俩揣着什么心思我清楚得很,更清楚你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话先说在前头,你们怎么斗法我不管,不要牵扯小南,更别整幺蛾子波及他。” 顾屹为第一个答应:“明白,谢谢姑姑。” 顾西洲虽然没有说话,但显然听进去了。 顾屹为起身:“我去看看他。” 顾西洲蹙眉:“你去做什么?” “怎么,这么多天没见,陪他吃顿饭你也要干涉吗?” “他让你陪了吗?” “顾西洲,再说一次小南不是你的物品,见他不需要得到你的允许。” “他不想见你。” 顾屹为不再争辩,转身就走。 顾西洲起身追上去。 顾颖文一个头两个大,正要阻止。 顾南自己从走廊过来,对顾西洲和顾屹为视而不见,只是看着顾颖文:“姑姑,我们现在出去可以吗。” 顾西洲预感不妙:“不行。” 顾屹为不满回头:“连他去哪你都要干涉?” 顾颖文嘭地拍响茶几,震得茶杯一跳:“都住嘴。” 空气顿时安静。 顾颖文提起包,拉过顾南就朝外走。 穿过草坪走到前门,停着一辆碳黑的柯尼塞格。 顾颖文坐上驾驶位,顾南坐进副驾驶。 柯尼塞格两侧排气孔倏地喷出蓝火,咆哮着窜下山。犯不着抬感应栏杆,直接从下方穿过。 驶出顾家私人大街,熄火停靠在无人的路边。 顾颖文摁下双闪,扭脸笑咪咪地问:“宝宝,你发短信叫我回来应该不是逛街这么简单吧?” 前方大街空无一人,顾南平静地望着,平静地说:“姑姑,你可以帮我离开檀山吗?” 顾颖文不理解地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接着,顾南一五一十把这段时间所有事情讲了遍。 顾颖文沉着脸,也沉默着。 “之前申请过一次签证,但突然被拒掉了,应该是哥哥做的。”顾南解释说,“他一直都在监控我。” 顾颖文非常不高兴,但没有说废话,“什么时候走,想去什么地方?” 顾南只答了第一个问题,说越快越好。 并未回答第二个问题。
第42章 今天是搬家的日子。 顾南不需要收拾什么, 因为顾西洲安排好了一切。 阿姨们已经提前过去,保镖也早早等在客厅。 至于什么时候出发,目的地在哪, 顾南通通不知。 最美人间四月天,阳光明媚微风和煦, 简直就是个宜搬迁、宜结婚, 有利万物的大好月。 三楼卧室里的小书房光线充足, 青草香味悠悠扬扬从窗户飘进。 顾南站在置物柜和书墙下,手指轻轻抚摸过一排排从小到大收集的摆件、手办、奖状, 最后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粉色猪银行, 静静看了几秒掉头出去。 他什么都没带地下楼, 黑衣保镖恰好挂断电话,告知说:“小顾先生, 可以出发了。” 顾南没有留恋地走出副楼,抬头看了一下晴朗的天空,也看见了对面主楼露台上立着的顾屹为。 顾屹为整个人沐浴在浅淡的日光中, 在微笑。 顾南勉强弯起嘴角, 挥了挥手转身走掉。 这条通往檀山后门的道路他曾于孩提时代踏过千千万万遍。 草坪边缘有一条小溪。 在这里他曾放生了几条金鱼, 顾西洲给他买的。 在这里他曾挽起裤脚踏水, 顾西洲带他的。 走过小木桥,就是茂密葱郁的楠木林。 楠木林永远静默矗立,一圈圈年轮记载也见证着曾经。 那些炎热的午后,跑过的孩童, 走过的少年。 “哥哥走快一点!快点!” “顾南,今天你好烦人。” 记忆止不住地翻涌。 “hello呀哥哥, 猜猜我在哪儿。” “小南瓜过来,到我这里来。” “哥哥这里有条小蛇!” “......别乱动!” 走过楠木林, 豁然开朗的后花园映入眼帘。 曾经深秋精心挑选的马蹄莲,特意带去病房的吉莉草。 抹不去的心动记忆。 喉头有些重,顾南难以呼吸地低了下头,再回神已经跨过雕花铁门坐上了车。 随着车子启动,檀山一切都在远离。 西苑马场,东苑高尔夫球场,北苑楠木林,前苑三栋建筑物。 都在傍山而建的蜿蜒道路上消失不见。 以后鸟儿应该能吃个饱吧?毕竟果树都属于它们啦,蜜蜂应该会回来重新筑巢,毕竟自己走了顾西洲也不会让人赶走它们了吧? 降下车窗,顾南最后一次感受檀山的风抚过脸庞,闭上眼睛,跟长大的家道别。 两小时后,车子在静安区某独栋别墅停下。 他来到顾西洲为他准备的新家。 独栋不是指圈起来的独栋,指得是方圆几里就这一栋。 下了车,顾南看着面前这陌生又豪华的新家。 但格格不入的是,前院所有应该装饰绿植的地方都空着,露出黑漆漆的土壤。 围墙下还有一条极宽的土壤带。 容朗从双敞着的大门出来,几步跨下台阶。 “小南,怎么样,喜欢这里吗?” 没什么喜不喜欢,顾南违心地点点头:“喜欢。” 容朗指着空缺的土壤带,回头看了眼后方,“顾总说家里所有绿植和花草你来安排。”他又踏踏草地,“这些都可以掀起来你自己设计,后面还特意空了两亩花园,工具都备齐全了。” “现在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了。”顾南说,“我的房间在哪里,我想先休息一下。” 容朗带他进去,边走边说:“一楼是客餐厅,二楼是活动室,左边是影音室,右边是公共书房。” “琴放在三楼客厅,那里风景好。” “你和顾总的卧室在四楼,嗯......”容朗略微尴尬地笑笑说,“四楼都是卧室。” 顾南站在电梯里,很自然地点点头,“知道了。” “地下二层有恒温泳池,还有游戏机什么的。”容朗从来不会让话掉地上,体贴细致地继续介绍,“地下一层是壁球室和健身房,桑拿房也在旁边。” 电梯停在四楼,厚重的手工地毯一直铺到卧室门口。 到这里,容朗就不方便进去了,停下脚步说:“顾总今天有点忙,说晚上不用等他吃饭。” 顾南拧开门把手,浅浅地笑:“辛苦你啦。” “有需要记得给我电话,我们随时都可以送来。”容朗摆摆手,“没事的话我回集团了哦。” 迟疑了瞬,顾南叫住他,“容助理,谢谢你在这里等我,谢谢你协助哥哥这么多年。” “怎么总是这么客气。”容朗狡黠地眨眨眼,“我拿那么高的薪水呢。” 顾南失笑,“再见再见!” 关门进到卧室,装修陈设奢华到令人发指。 廊厅左手边是巨大的双人衣帽间,品牌方和定制方都把衣服送来了,整整齐齐填了6面墙。 顾西洲清一色的西装套装,顾南自己的衣物款式倒是多样。 再往里走,是室内书房,桌上备好了各种碳素笔、画笔,不同型号的图纸卷在筒中。 走过拍卖会才会出现的挂画走廊,大片阳光从正面落地窗投射而进。 顾南微微眯起眼睛,将远处风景尽收眼底,看了很久然后走到大床边缘,慢慢抚摸上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米白色枕头。 接下来他什么都没碰,在落地窗边的小沙发上坐到黄昏。 不经意迎来了最美时刻。 今天申市的落日跟巴哈马的落日很像,近处是浅金,远处是浓紫。 房门叩响两声,阿姨上来叫吃饭。 顾南收回视线,磨磨蹭蹭地下楼。 饭后他去房子后面转了圈,看得出顾西洲的竭力讨好。 不仅将种花栽树的工具准备得超级齐全,还提前埋好了四通八达的滴灌管道。 而且能从土壤颜色分辨出,一定有人天天在做养护。 如果用心种栽,不出三月这里就能枝繁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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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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