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洲一言不发抱着他去洗手间,拿过漱口杯挤上牙膏。 顾南踩着顾西洲脚背,从镜子里面看到顾西洲面无表情的脸,以为他生气了,接过牙刷乖乖刷牙。 俯身吐泡沫时,顾西洲按住他腹部睡衣以防打湿,忽然说:“知道是误会,但我还是很嫉妒。” 紧跟着补充。 “非常嫉妒。“ 顾南眼眶一热,鼻腔也酸楚,赶紧洗漱好踩上地板。 顾西洲皱着眉,拖着他的屁股重新把他抱起来。 这个姿势刚刚好,顾南抬手就能触摸到顾西洲的脸,认真地说:“哥哥,我只对你这样,我希望你也舒.服,如果做得不好你也要告诉我。” 爱不分谁少谁多,互相包容互相纠错。 顾西洲压着他嘴唇咬,又伸手用手指按了按刚刚顶.出轮.廓的腮边,低不可闻地呢喃:“怎么这么会.吸,哪怕只.含.了一半,都舒.服得要疯了……” 顾南又羞又恼:“我只吃得下那么多——” 顾西洲唰地捂住他嘴,“好了,不说了。” 顾南感觉到了,讪讪闭嘴当蚌壳。 挪威的极夜又长又冷,他们回到床上,在温暖的被窝下紧紧依偎。 顾南觉得不公平:“哥哥,我还可以再吸一次。” 顾西洲轻描淡写地威胁:“现在哪家超市在开门?” 这是要全垒打,顾南觉得现在这样的程度就很好,太过猛烈他受.不了,所以瞬间不应声儿了。 过了几秒,顾西洲喟叹一声,虔诚地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顾南也亲他,不过偷偷摸摸而已,假装用嘴巴蹭蹭下巴。 没有再升遐想,顾西洲了然地将顾南拢进怀里,渐渐朦胧的视线透过顾南侧脸看见窗帘上亮亮的雪光。 恍惚经年,他一步便从弗洛伦萨来到豪克兰,找到顾南,留在顾南身边。 住过数不清的酒店,踏过数不尽的机场。 在这一刻统统化作不为人知的爱的勋章,于往后每个长夜标榜在他的肩膀。 只是这枚“勋章”还不打算睡觉,还在忧愁其他:“哥哥,下周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吧。” 顾西洲收回视线:“好。” “勋章”又说:“看过医生我们就回家吧。” 挪威未来几个月都没有太阳,并不适合患有心理疾病的人恢复。 顾西洲不问为什么,只说好。 最后,顾南将脑袋完完全全靠上他的肩膀,“哥哥,我们睡觉吧。” 顾西洲闭上眼睛,“晚安,顾南。” “晚安,哥哥。” 在看医生前,周末顾西洲的生日到了。 顾南起个大早,兴致高昂辗转多个超市大肆消费,从瓜果蔬菜买到剃须刀。 从前自己赚那三瓜俩枣还会心疼钱,现在根本不在乎,反正顾西洲会付钱,反正顾西洲会为他解决一切,反正顾西洲财大气粗。 只是蛋糕他只会做巴斯克,也算生日蛋糕吧? 顾西洲对此表示只要你做的什么都好。 顾南兴致更加高涨,回家后迫不及待冲进厨房,先把汤炖上。 顾西洲在旁边洗菜,行走的衣架子往水池一站,跟才下了秀场的男模似的。 顾南偷看,所以把土豆丝切成了土豆条。 顾西洲往他脸上抹水迹,吐槽说吃饭要用这个当筷子。 顾南根本没听见,炖上汤就开始鼓捣蛋糕。 先往巴斯克表皮撒白霜糖粉,接着洒巧克力碎,最后还要铺一层厚厚的奶油,点缀上蓝莓草莓蔓越莓。 顾西洲看得直皱眉。 顾南鼓捣自己的根本没发现,还嫌不够甜问顾西洲要不要加炼乳和饼干。 顾西洲头疼,不表露分毫还十分奉承,“加吧,加上去好看,我也喜欢吃。” 本来巴斯克没多厚,被顾南这一搞简直成了叠叠乐。 吃过晚饭两人去外面散步,顺便玩雪。 顾南擦小企鹅面霜油,穿得也像小企鹅,顾西洲给他把帽子戴上,围巾围上,裹得像粽子才出了门。 压实了的雪踩上去是不会有咯吱声的,跟平地没区别。 马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 顾南的手踹在顾西洲衣兜里,两人握得都快出汗。 顾西洲双手恢复得很好,只是指关节还戴着护指绑带,短短一截像纯白色的创可贴。 错落不一地分布在十指各处,把顾南迷得动不动偷看。 最关键是晚上顾西洲就戴着这个指套,往里面.探...... 另一只手伸进他的口腔,压着他的舌根轻轻搔.刮,故作姿态地问:“怎么这么喜欢这个?” 粉红的指尖搭配上纯白色的绑带,感官是束缚和限制的错觉,体感是抵.弄和进.出的刺.激。 顾南不回答,顾西洲就变着花样弄他。 溃不成军之后才讲实话,但亏都吃完了...... “想什么脸这么红?”顾西洲骤然出声。 “哦在想雪花怎么这么白。”顾南回神道,“真的好白好白啊。” “......” 散过步两人回家吃蛋糕,顾南很有气氛地关掉屋内灯,端着齁死人的蛋糕边唱生日快乐歌边从厨房出来。 曲毕,顾西洲把蜡烛吹掉,“许愿吧。” 顾南拒绝:“小时侯不懂事就算啦,哥哥以后你许吧。” 顾西洲拿起小银刀,给顾南切了最大一块,“我的愿望都实现了。” “没有愿望就创造几个出来。”顾南讨巧地说,“万一有了又想实现就得等明年了。” 打开灯,顾西洲重新坐下:“好吧。” “希望你胆子再大一点,不要不出声,不要攀着我的肩膀偷偷忍。” 顾南无语了,叼着勺子看他两眼,挖下一大坨奶油放进嘴巴,“我不想。” “好,那换成不要咬嘴唇。” 顾南默了默:“今年的愿望还是我来许吧。” 顾西洲带着笑意嗯了声,给他擦了下嘴角:“许什么,是不是有想要的?” 顾南忿忿嚼着蛋糕,嚼巴嚼巴偃旗息鼓,“我想知道你之前检查出来的心理疾病是什么。” 闻言,顾西洲垂着眼眸,很平静地回:“分离焦虑症。” 顾南愣住,不敢置信地问:“跟我分离吗。” 虽然承认会引起担忧,但顾西洲现在毫无保留:“嗯。” “有多久了?” “只是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 其实第一次去检查时,顾西洲隐约清楚大概方向。 确诊后吃药很不规律,记起来就吃,记不起来就不吃。 见他不说话,顾南有些急,“你快回答我。” 抬头看去,顾西洲默默叹了口气:“八年。” 手中勺子当啷掉在地上,顾南茫然无措地被空气钉在椅子上,“八年……怎么会这样......” 顾西洲捡起勺子放桌上,隔着桌子揉他的头,“还吃不吃?” “不了。”顾南呆呆地,“我想冷静一下。” 对于这件事情,顾西洲也没有找到很好的解决办法,虽然现在基本没有产生焦虑的情绪,但不知道如何面对顾南,也很难以启齿原因,所以选择出门去廊下抽烟。 三七还没二十一,刚刚擦亮打火机。 顾南小旋风似地冲出来,通通没收,眼神哀怨,“怎么又抽烟,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顾西洲负罪点头,他心情很好,只是烟瘾犯了。 顾南见状,又把烟和打火机还给他,带着安抚的意味摸摸他的手臂,“哥哥,你抽吧,我陪你。” 彼时顾南还不知道顾西洲也会撒谎呢,后来发现勃然大怒,约法三章挂墙上。 当然都是回家之后了,现在的他们真的很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第54章 心理机构在特罗姆瑟南部, 是特别难约的私人诊所,从豪克兰小镇开车过去大约需要两小时。 现在才上午九点,仍是黑夜。 风雪不间断的飘落大地, 了无人烟的沿途风景很美很美。 平静的大海藏在挂满冰枝的枯树后面,远处嶙峋的山峦斑斑点点。 车内吹着暖暖的空调风, 顾南坐在副驾驶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前方亮着路灯的道路。 在平稳的前进中, 顾西洲偏头问他:“怎么了?” “我有点紧张......”顾南坐得垂直, 如实道,“哥哥, 你害怕吗。” 作为当事人的顾西洲相当轻松, 还笑, “只是简单的心理咨询,又不会给你检查更不会给你打针。” “之前检查的时候是谁陪你去的?”顾南眨巴着眼皮, 茫然的表情加上微鼓的侧脸,看起来像某种呆呆的小动物,“容助理陪你去的吗?还是其他秘书?” 见他这样担心, 顾西洲不得不把车子停靠在路边, 越过宽大的中控去捏他的脸, “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 刚刚好不容易笑了一次现在看起来要哭了。” 顾南反手握住他还戴着白色绑带的手指,按在自己脸上说,假装很镇定,“我不会哭的, 我现在很坚强,哥哥你不要怕。” 到底谁在害怕, 还学会安慰人。 顾西洲凑近吻他眼尾,“后悔让你陪我来, 早知道继续瞒着你。” “不行,你不能对我撒谎。”顾南说,“也不能瞒着我。” “知道了。”顾西洲摸摸他的头。 车子重新启动,半小时后抵达诊所。 心理医生是位温和的中年女人,戴着无边框眼镜,穿着白大褂。 因为预约过所以不用等,直接提供身份信息问诊。 助理带着他们前往二楼,来到心理医生所在的诊室。 这个房间看起来跟医院毫不相关,有点像某种精致典雅的会客区。 空气中弥漫着安神舒缓的香气,角落加湿器将绿植喷洒出晶莹的水珠,除去简单的陈设,桌上还有插着支不应季的白百合。 同心理医生简单寒暄后,顾南收回环顾四周的视线,附耳对顾西洲说,“哥哥,我在外面走廊等你。” 顾西洲又爱不释手地摸了一下他的头,“去吧,等不住就进来叫我,我们回家。” ……说得就好像是来玩似的。 顾南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关门退出去,逐渐变窄的画面是心理医生微笑着邀请顾西洲坐上就诊椅的背影。 因为极夜没有太阳,等候区的走廊灯全部开着,顾南坐在绿色沙发上,接过医生助理倒的咖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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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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