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家。 进了家门,曲榛宁还是一副“我真的很沉得住气”的样子,装着不理人,从在上出租车开始就假装深沉不说话。 谈迟逗他也不吭声,直到谈迟认输似的说:“好吧,你沉得住气,是我说错了好不好?” 只是这么说也无济于事,曲榛宁又不是为了这个失落。 他说:“我又不是气这个。” “那你是气什么?” 谈迟看着他,笑着说,“你说出来看看,你不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哄。” 又来了。曲榛宁心想。 又是那种哄小孩儿的说法。 但他也不可能真的说“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把我说想你这件事放在心上”,“你看起来也一点都不尴尬”。 等了半晌,见谈迟还在关切地望着自己,曲榛宁又觉得这无名火来的很没有意义。 难道真的要谈迟也跟他尴尬别扭,才算满意吗? 于是他找了一个别的理由:“我气的是你很没有安全意识。” 谈迟笑了起来:“怎么就没有安全意识了?” “你以为谁都会像我一样这么友好吗,要是刚刚捂你眼睛的人不是我,是别人,你也会站着不动让他捂吗?” 谈迟故作新奇:“还会有别人来捂我眼睛?我以为像曲榛宁这么幼稚的小朋友就眼前这一个。” “……” 曲榛宁一点说不过他。 而且更讨厌的是,谈迟每到这种时候都会用那种逗小孩儿的语气,跟逗狗似的,就差夹子音了。 曲榛宁是真的不想理他了,又感到有点饿,想吃点东西,于是朝放着饮料的阳台走去:“算了吧,你就当我没有提醒你吧,总有一天马失前蹄,不关我的事。” 谈迟在他身后笑得要命,声音都有些沙哑:“那要谢谢榛榛提醒,不过小谈叔叔比较想知道什么叫马失前蹄?” “……” 想起曾经室友形容自己弱不禁风的台词,曲榛宁面无表情地说:“比如趁你不备,把你迷晕,胳膊腿咔咔一折,直接给你拐卖了。” 谈迟笑得都快没声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带着重重的笑意道:“怎么拐卖,你给我试试,让我真的马失一次前蹄?说不定你这么一教,我的安全意识就有了呢?” 或许想要来真的,又像是要逗曲榛宁,嘲笑他无论如何没办法趁其不备把人拐卖走,谈迟跟着曲榛宁走上阳台,就那么停在了原地,并十分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客厅的暖光透出来,阳台上并没有开灯,光线是朦胧的。 谈迟就那么沉默而无害地站在那里,唇边带着未散的笑意。而他身后,是仲夏蝉鸣的夜晚,和朗朗夜空高悬的明月—— 就像从月亮上走下来的人。 曲榛宁忽然这么想。 而这个长得那样好看的人,不久前还说想见他。哪怕本人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曲榛宁愣愣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自己来阳台是要干什么了。 随后,他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 怎么就想到这一茬的啊?! 不过是一两条消息,谈迟自己都不在乎,他却是从酒吧出来这一两个小时一直在想! 不要再想了。曲榛宁对自己说。 他终于想起谈迟闭上眼的本意,故作镇定地大声说道:“试、试试就试试,小谈叔叔,我很厉害的,你别后悔啊。” 谈迟笑了声说:“你来。” 明明就是一个玩笑而已,曲榛宁却像真的要对他图谋不轨一样,踮着脚很轻地走到了谈迟身后。 家里的地面跟外面不同,光脚走在上面真的可以做到不发出一点声音。 曲榛宁慢慢伸出手,像刚才在街上那样,从谈迟身后环了上去。 手指碰到谈迟面颊的一瞬间,曲榛宁把呼吸也放得很轻。 明明刚刚就没这么紧张,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停顿了好一会,谈迟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已经保持很久不动了,算不算是不备?接下来呢,你要怎么迷晕我?” 曲榛宁闭了闭眼,“就是有办法,假装我手里现在拿着作案工具。” 谈迟哼笑了一声。 曲榛宁用胳膊勒了勒他,不过毫无威胁性,这顶多算是抱,“小谈叔叔,你严肃一点。” “好,我严肃一点。” 之后,曲榛宁一手捂在他眼睛上,另一只手摸索着向下,掩住了谈迟的口鼻。 “就这样,半分钟不到,你就会晕倒了。” 谈迟简直要被他逗死,笑着说:“那再然后呢?你怎么咔咔限制我的行动,然后把我拐卖走?” 谈迟的五官很立体,曲榛宁用手捂在他脸上,就能清晰地感知到,比用眼睛看还要清晰。 他手心中捧着谈迟的鼻息,那感觉是湿热的,还有说话时无意间碰到他手心的嘴唇。 这些都跟曲榛宁想象中不一样,是没有隔着“作案工具”的。 对,没有作案工具。 也就是说,所谓的“安全意识教育的模拟”,不过是两个人你贴向我,我靠向你的情景模拟游戏。 既不能提高谈迟遇险时的攻击力,也不能提高他的安全意识。更何况他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人,有什么必要进行这样的教育? 是在玩一种很新的接触游戏吗? 曲榛宁猛地松开了手。 而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刻,谈迟也好似等得不耐烦了,身体侧转过来,未受限制的手臂反着一捞,就将曲榛宁整个揽到了身前。 谈迟的手搭在曲榛宁的腰上,宽大的手掌按住一侧腰窝,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短袖布料传来。 很热,也会慢慢变得很烫。 谈迟还陷在剧情里:“榛榛,你这样是不合格的,根本制不住我,怎么办?” “我、我又不是真的要拐卖你。” “看出来了,”谈迟把显而易见的事情说的好像是真的,“如果真要绑走你,很简单,这样抓住你的手,就不能动了,然后抱起来就可以带走。” 谈迟一边说,还要一边上手示范。 他轻易就反剪住曲榛宁的双臂,搭在腰上的手臂作势要将曲榛宁抱起来扛在肩上。 只不过似乎认为并不需要做到那一步,谈迟没有继续,而是用力将曲榛宁往上抱,让他体会那种脚无法落在实处的感受。 而在旁人看来,曲榛宁就是被谈迟单手抱在了怀里,并仅用一只手就控制住了全部行动。 谈迟说:“榛榛,我觉得你才比较需要安全教育。” 曲榛宁连忙反驳:“我才不需要!” 谈迟看起来那么轻松,似乎什么劲儿都没有用,就能让曲榛宁动弹不得。 这令曲榛宁想起上次在山庄酒店时,谈迟也是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控制住,压在墙上。 那种悬殊的力量差,再一次真真切切地摆在了眼前。 曲榛宁挣扎了起来,“我要下来。” 谈迟却好像演上了瘾,不肯轻易放手,“坏人可不会因为你说要下来就放过你。” “你是坏人吗?小谈叔叔。” “这会可以是。” 曲榛宁要崩溃了,他踢腾起来,想要脱离控制,却因动作幅度变大,很难抱住,而被谈迟进一步控制。 谈迟只是轻轻抬了一下,手臂就从腰间转移到他臀下。 曲榛宁身子向前倒,紧紧压在谈迟身上。 “我不想玩了!” “谁说是在玩了,不是你要培养我的安全意识?”谈迟说的有理有据,“你不是很厉害吗?可以试着摆脱我,我现在连作案工具都没有用。” “……” 作者有话说: 偏要力量差,写这种就停不下来可恶
第25章 打算抱多久 曲榛宁像脱了水的鱼,挣扎着扭动了一会,却依旧没办法摆脱桎梏。 他也不明白,明明他都已经成年了,为什么力气还是不如谈迟大。 谈迟吃的东西难道跟他不一样吗? 真的很奇怪。 而且……虽说是在自己家里,可是阳台是能被外面看到的,两个男的在这里抱了这么久,要是被邻居看到了指不定怎么想呢。 曲榛宁觉得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挣扎无果,硬的不行可以来软的。 这个软的具体怎么软,每个人的软法都不一样。 要是明确要求曲榛宁撒娇,他实在是撒不出来,但是无意识地拜托拜托,他向来做的很好,从小就会。 曲榛宁挣扎半天也累了,仗着谈迟又不会真的把自己怎么样,往前一靠,脑袋压在人肩膀上。 一种泄了劲儿的靠法。 这种贴着的触感,会让人产生一种你情我愿互相拥抱的感觉。 没人会不喜欢这么抱着喜欢的人。 对谈迟而言,更是有奇效。 因此当曲榛宁示弱一般地说“小谈叔叔,我真的不想玩了”时,谈迟也开始顺着他了。 不过这个顺不是“百依百顺”的“顺”,而是“暂且放过你一些”的“顺”,他松开了手,但并没有完全松。 他回应着,“不是说了没跟你玩吗?” 只是放开了曲榛宁的两个手腕。 曲榛宁的手腕很细,也细皮嫩肉,两个手腕被谈迟的大掌攥在一起,挤压出红色的印子,粉嫩的血色从皮肤下透了出来。 像不久前刚经历过一场揉搓。 谈迟没有把他放下来,一只手托在臀下,另一只手握在腰际,让曲榛宁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 一个亲昵的,似乎只能出现在情侣之中的姿势。 不过谈迟喜欢这样,也很想这样,至于曲榛宁,也在摆出这样的姿势之后安分了下来。 谈迟仰起头,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眸,老实下来的曲榛宁也在看自己。 眼里在挣扎时溢出一点水光,脸颊是红的,耳朵也是,红的要滴血出来,仅仅是视觉就觉得必定是又烫又软的。 抱曲榛宁的感觉真的很好,尤其是他会给出这样明显而令人心生喜爱的反应。 大抵就是这个时候,谈迟突然毫无预兆地微微弓起身,松开手,大发慈悲地把曲榛宁放了下来。 “好了,”再开口,谈迟的声音有些哑,他清了清嗓子,仿佛一瞬间就正经了起来,“不玩了,再玩就太晚了,到你该睡觉的时间了,先洗澡去吧。” “啊?嗯……” 曲榛宁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谈迟终于放开他了,这可是好事,他挠了挠耳朵,下意识用指腹捏着耳尖拽了两下,说着“我去开水”,转身很快地跑了。 谈迟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诉求愈发炙热。 指尖上似乎还残存着肌肤上光滑油润的触感。 他抬起手,放在鼻息前嗅了嗅,微微张开唇咬住了自己的指腹,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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