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的九宫格图片并没有配文,倒是景裴,给视频加了颗蓝色的爱心,非常不符合他平日正经稳重的画风,却又有种诡异而直白的可爱反差。 霍从舟在病床上看到动态,痛了一天的背,也终于是彻底断了。 他眼里透着难以抑制的羡慕之情,半晌,叹了口气,默默地点了两个赞。 嘴上互怼归互怼,酸溜溜的,但发小真的得偿所愿,他也由衷地高兴。 就好像自己没能做到、得到的美梦,至少,有人替他实现了。 秦途揉了揉眼睛,在景裴的评论区里不敢置信地扣了个问号,下滑接着看见贺今的动态,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癫得莫名其妙。 他发自肺腑地、尾音上挑着长长啊了一声,深感迷惑,返回景裴那儿,留言问道:【你别告诉我,你上回说在追的人,是贺今。】 景裴:【不可以吗^ ^】 那个他用惯了的、表示和善友好的“^ ^”,此刻看起来竟显得黑心极了。 其他几个二代不嫌事大地凑着热闹,纷纷回复。 程琛:【很配,我随两箱份子钱。】 傅邀月:【秦途,我捡到你鼻子了🔴,给你,戴好。】 相比较之下,贺今的朋友圈十分岁月静好。 许是和他优越出众的条件却长久独身有关,他虽没有开诚布公地明确过自己的性向,但其实大家对于他这方面与他有种彼此心知肚明的默契。 所以现在比起诧异,更多的是了然与祝福。 友1:【好看好看!海洋馆周末人多吗?我也想去玩来着。】 柳原:【对我的眼睛很友好,多发,爱看。】 友2:【哇哦,你终于,我直接9999!】 钟许:【真好。】 贺款也看到了这条动态,他没有震惊或是震怒,只是哒哒哒地打着字说:【你完了,让我先刷到了,我打电话告诉你妈妈。】 精神状态遥遥领先。 “胡了!”齐昕正和朋友们搓着麻将,以自摸清一色痛快结束了一轮,心情大好,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滑动着接起,听筒里,传来了丈夫贼兮兮的声音,说:“建议你去看看你儿子朋友圈。” 齐昕一头雾水,听他的话点开,然后睁大了眼睛,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怎么了?”几个朋友被她那夸张的动静吓到,纷纷抬眸看过来,问着。 齐昕赔着笑,呵呵扯了扯嘴角,一把抓起自己的包,说:“屋里头遭贼了,我喊萍姐过来替我,房费待会儿我出,先走啰。” “啊?噢……有这种事?你莫急,丢没丢什么贵重东西?要不要先报警?” 齐昕摆摆手,道:“没事,你们打。” 说完,步履匆匆地出了包间。 她甚至等不及回到家,一上车就在家庭小群里发起了视频电话。 贺今和老贺先后加入了进来,老贺手里,还抱着夫妻俩养的比熊犬。 可以说是全员到齐。 “贺今!你要死啊!谈恋爱这么大的事我知道得比你爸还晚?我居然没有优先知情权?”齐昕一见到贺今的脸出现在画面里,张嘴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贺今闭了下眼睛,把手机拿远了点,看二老这异于常人的反应,表情有些无语,真诚地提问道:“等一下,咱家这个松弛感是不是过头了点?” 齐昕还沉浸在自己的生气中,想了想,得出解决方案,说:“儿子,把你爸删了。” 老贺:“啊?” 贺今:“……” “有没有人听我说话呢,请问。”贺今举起手说。 齐昕冷静了些,睨了他一眼,道:“说。” 贺今理了理神色,人也坐直了,端端正正、非常认真地开口:“是,我交男朋友了。他叫景裴,比我大两岁,是一名医生。他很好,性格温柔,做事稳重,我很喜欢他。” 齐昕点点头,查看着贺今发的那几张照片,又将景裴的部分放大仔细瞅了瞅,评价道:“嗯,挺帅一小伙子。” 贺今噎了一下,好笑又无奈,问:“您没别的想说了?” “是你谈恋爱,又不是你爹你妈谈恋爱,你觉得好就行了。”齐昕说着,看向贺款,“有人有其他指导意见吗?” 贺款严肃摇头,顺带摇了摇手里的小狗,表态:“报告,没有。” “崽崽,你已经是大人了,思想成熟,经济独立,我们在这种事上都要对你指手画脚,闹到最后除了失去你,没有任何好处。”齐昕语重心长,想得明白,忽然话锋一转,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脾气火爆道,“你尽管谈,哪个长舌头敢在背后说三道四,老娘帮你去把他嘴撕了。” 老贺:…… 小贺:…… 小比熊似是被她的语气激励到,发出了嗷呜一声嚎叫,加油助阵。 半晌,贺款缓过劲儿来,冲镜头比了个大拇指,说:“渝市第一炮仗,你妈是这个。” 贺今忍不住笑出了声。 齐昕翻了个白眼,而后似是想到什么,一拍大腿,说:“那之前在庙里求的那个签不就真说中了嘛!啧,蛮灵的,抽空得去还个愿。” 贺今没有意见,只是学着老贺的样子,朝齐女士竖着大拇指,深表敬意。
第43章 四十二 霍从舟的伤在医院养了小半个月才好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公司里贺今事事都得留心着,又恰好赶上几个重要项目的复审,忙得他真是脚不沾地,杀心四起。 不过,他将每日的任务都规划了清楚,再忙,到了下班的时间点还是雷打不动地打卡走人,绝不多待,将工作和生活平衡得明明白白。 景裴只要有空就会来接贺今,若是排了手术或者有其他的事,则就倒过来,换贺今去找他,再一起回家。 俩人基本上处于了半同居的状态,虽没有正式地搬到一块儿,但你去我那儿住一晚,我在你这儿过两天,生活的痕迹早已自然地融入进了彼此的每个角落,密不可分。 不过,他们也不是日日都非得黏糊地缠在一起,时不时的,也会各回各家,适当保有了放空独处、专注自己的机会,松弛有度,又不失为一种维持新鲜感与情调的小手段。 温润的白子落在棋盘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如破云的天光,瞬间将阴霾遍布的局势撕开了道口子,两极反转,一招便制了敌。 景裴垂眸看着,片刻,平静淡然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放下手中的黑子,心悦诚服道:“爷爷这杀机埋得远,是我输了。” 闻言,景老爷子也跟着笑了笑,嘴角翘起,眸中深长,夸着肯定他:“你下得很好了,有进步。” 端坐了近两个小时,对弈了好几局,他也算是过了瘾尽了兴,从容悠哉地站起身,边向外走去,边说:“不早了,歇息去吧。” 景裴颔首,嗯了一声,随即也缓缓起身离桌。 在旁候着的佣人见状,上前来默默收拾了棋子与茶具,井然有序。 夜色渐深,庄园仿佛同主人一起入了睡,静谧而幽深,只有道旁的路灯还在和绿树凑上来的枝叶大眼瞪小眼,估摸着又得对峙到天明。 景裴这两日都住在老宅,陪陪两位老人,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是倒了杯温水,然后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眼时间,给贺今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对面很快就接了起来,贺今的脸出现在屏幕内,眉眼弯弯,唤了景裴一声,说:“还没睡呐。” “睡不着。”景裴回答着,抓过一旁的水豚玩偶放在腿上,指尖收拢捏了捏,问,“宝宝,你在干什么呢?” 贺今眨了眨眼睛,转动屏幕,将摄像头对准了床上叠放好的衣物,道:“刚准备去洗澡。” 他边说着,边转回了镜头,用一只手随意地解起了衬衫的扣子。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弯曲翻动间,最上端的领口微微敞开了,露出半截漂亮的锁骨。 白皙的肌肤上,几日前留下的吻痕已经几乎看不见了,只余了些淡淡的印子,表明曾经的存在。 贺今抬头,见景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神色还带着隐隐的玩味与揶揄。 他忽地笑了一声,眸光流转,起了逗弄的心思,将手机搁在了支架上,人则走出了屏幕范围。 “你想我了吗?”贺今继续脱着衣服,声音从画面外传来。 他语调轻轻悠悠的,跟带了钩子似的,明知故问着。 景裴失笑,坦诚地如实回他:“嗯,我想你了。” 话音落下,镜头里,脱下的衬衫被贺今蓄意扔了出来,从一边划到了另一边。 景裴怔愣了一瞬,喉结不由滚动了一下。 他不难想象贺今现在是怎样一副光景,他是赤裸的,卧室的灯光会落在他光洁的肌肤上,映出暖玉般的润泽之感,他的身躯骨肉匀称而有型,腰上的小痣是含情的邀约,提醒他,请吻这里。 景裴低哑地叫了声宝宝。 贺今只轻轻地笑,一阵窸窣的响动后,手机被他从后方拿起,转过。 他重新出现在屏幕里,却不是什么都没穿,而是换了身黑色的衣服,拉链拉到了最上头,看着青春张扬极了。 贺今勾起了唇角,笑得明朗而灿烂,问:“我来见你,好不好?” 景裴闻言,有些意外,随后回过神,浅浅笑着。 他从善如流,指尖点了几下,发了庄园的地址过去。 “好啊,来见我吧,带我……走吧。”景裴说。
第44章 四十三 黑色的机车在黑夜下疾速飞驰,残影划破空气,拖出一阵如浪般颤抖的尾音,亦掀起瑟瑟凉风,卷得路边的落叶都跟着打了个圈。 景裴估算着贺今来的时间,轻悄地走出了自己的卧室,又默默下楼,出门,向庄园外走去。 晚间的天气晴好少云,显得一轮月亮格外明亮,皎洁的光华洋洋洒下,映照着前路畅通无阻。 星星也十分地璀璨,好似在玄锦上缀花,一粒一粒,一闪一闪的。 景裴抬头看了眼天空,继而垂下眸子,唇角温柔地弯了弯,脚步不由加快,从淡定从容到有了些匆匆的意味。 他感觉自己好像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冒冒失失,拥着一腔燃动不安的热烈心情,只想快一点见到喜欢的人。 景崇云站在观景的露台上,看着儿子逐渐轻快、行远的背影,感慨似的叹息了声。 景裴甫一出门的时候他便得到了消息,不过不想多做干涉,便权当不知道。 他朝在旁边待命的管家摆了摆手,示意无事,随景裴去,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帮他将庄园的大门打开。” “好的。”宋管家闻言,笑眯眯的,眼角的皱纹透着和气,低声应答道。 “年轻好啊……”景崇云悠悠说着,半晌,敛了视线,摇着头,神色平静而闲适地转身回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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