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闻言,怔愣一瞬,而后眨了眨眼睛。 景裴补充道:“当然,一切以你的感受为先,如果——” “所以你刚刚和霍总在另一边,是在聊这个?”贺今打断他的话,问着,然后挑了挑眉,悠悠地笑开了,“这不是巧了吗,哎,要不怎么说,咱俩能睡到一个被窝里去呢。” 景裴尾音微微上扬着嗯了一声,像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贺今的意思。 路口的信号灯恰好由绿转黄,他踩了刹车,将车子慢慢停下。 景裴转过脸,正欲开口,视线对上贺今那双亮晶晶的、带着些狡黠味道的眸子,忽地福至心灵般明白了。 “你已经邀请钟许了,对吗?”他声音温柔而和缓,带着些低低的笑意,充满了磁性。 虽是问句,却并不存疑,反倒很确信与肯定,十分了解贺今的性子和行事。 贺今点了一下头,说:“嗯,我想和你说的也正是这个。” “心有灵犀。”景裴评价道,瞧贺今那跃跃欲试的模样,又哑然失笑,说,“你怎么好像很兴奋。” “小钟太乖了。”贺今感慨似的叹息,“我要趁这个机会把他教‘坏’些,给霍总制造点小麻烦。” “但不会太麻烦。”他补充。 说完,贺今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渐渐淡去。 他收起嬉戏玩闹的神色,敛眸,低下眉眼接着道:“总有种对不起小钟的感觉,虽然之前称不上助纣为虐,但好像也确实明哲保身、作壁上观了。” “我希望他能快乐起来。”贺今说着,睫毛轻轻扇动,“这个快乐里有霍总也好,没有也罢,是顺从他意志的、是自由的,就好了。” 景裴听着,眉头不自觉地浅浅蹙了起来,略显担忧地唤着贺今:“宝宝……” “没事,我内疚,但不内耗。”贺今朝他笑了一笑,宽慰道,“能怪霍总的,我才不只反思自己。” “绿灯了。”他看了眼信号灯,像再正常不过的提醒,又像意有所指,说,“向前走吧。” 泰坦银的法拉利在宽阔的道路上飞驰,如一颗耀目的流星,带着无法捉摸的尾浪,匆匆而过,划破了夜的静谧。 回到公寓里,贺今在吧台挑了个喜欢的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他抬手喝了一口,润着唇,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歪头看向景裴,问:“话说回来,我们去哪儿玩?你有大致的想法吗?” 贺助做事有条理有规划,雷厉风行,高效利落。 而贺今则主打一个随遇而安,都行,都好,都可以。 “我们从津市出发,坐游轮出海,去我家的小岛吧。”景裴回答着他,自若地接过他手里的杯子,也喝了一口。 贺今:? 他噎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景裴一眼,道:“你刚刚说的是中文吗?怎么听上去那么小众……” 景裴眼睛眨了眨,一脸平静与淡然,唇角微微勾着点弧度,却没有说话。 “这个游轮,不会也是你家的吧?”贺今继续怀疑地问。 镜片后的眸子弯了起来,景裴笑眯眯的,摇了摇头,说:“那倒不是。” “噢……” “是从舟的。”他道。 “……?” 贺今:和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 ▲ 嘿嘿 约了一些可可爱爱的图 感兴趣的宝宝可以去我微博康康@一条酥咸鱼
第57章 五十六 黑色的巴菲特S在码头平稳停下,后座的车门缓缓打开,贺今戴着副遮光墨镜,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今天穿得随性,深灰的防晒服里是一件白色的无袖背心,棉柔的衣料贴着身躯,勾勒出劲瘦而漂亮的肌肉线条,显得整个人腰细腿长,清爽又干练。 景裴则依旧是一身平整周正的衬衫与西裤,结实的左臂上戴了个袖箍以作点缀,充满力量与可靠的感觉。 他跟在贺今的后边,也随之迈步下了车。 景裴眉眼微弯,气场一如既往地沉静温和,目光带着些笑意,始终落在贺今的身上,而后站到他身侧,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 早就在此等候的游轮管家见了俩人,示意身后的随行人员去拿上行李,然后笑着迎了过来,恭敬有礼地开口问候道:“景少,贺先生。” 景裴转过视线,看了他一眼,颔首淡淡地嗯了一声。 “霍少和钟先生已经上船等候了。”管家边接着说,边做了个指引的手势,道,“二位这边请。” 贺今略仰着脑袋,正打量着眼前奢华高大的私人游轮,虽已有心理准备,但亲眼所见,还是难免对这壕无人性的大手笔感到一丝震撼。 闻言,他收回目光,也点了点头,和景裴一同向着登船口走去。 八月正是骄阳似火的时节,明媚的太阳高悬于无云的晴空,大方地照耀着每个角落,晒得鸣蝉都不禁偃旗息鼓了。 踏上主甲板,温热的海风裹挟着淡淡的咸湿气息,扑面拂来,吹动起贺今的发丝。 趁着这次休假旅行,他将头发染成了热烈张扬的红,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在太阳下,被红发衬得简直就像在发光,细腻无暇,艳丽夺目,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绕过露天观景台,管家在充满科技感的舱前站定,微微躬身,道:“小心台阶,请。” 相较于室外的热,会客厅的空调冷气便显得格外足,透明的玻璃门自动打开,贺今和景裴甫一踏入,就瞧见了翘着二郎腿、依靠在正中沙发上的霍从舟。 他抬眸望来,气定神闲地看着俩人,语调悠悠,说:“来了。” 钟许坐在后面吧台前的高脚椅上,闻声也看过来,朝他们弯起了眼睛,柔和地打着招呼。 “出发吧。”霍从舟朝管家扬了扬下巴,开口吩咐道。 管家低眉应答,然后安静识趣地退了出去。 霍从舟将目光睨回到景裴身上,揶揄嘲笑着他:“稀奇,阿景,你也有迟到的时候。” 景裴无谓地笑了笑,在另一侧的沙发上泰然坐下,只说:“昨天是七夕,你没过节吗?” 霍从舟:…… 他骤地哽了哽,下意识看了眼钟许,又缓缓转回眸子。 “真是多余招惹你。”霍从舟话里带着几分嫌弃,说,“两肋插刀,回回被你插我两刀。” “啊。”景裴应着,状似意外,笑眯眯地继续道,“你怎么知道贺今送我的七夕礼物是两把金镶玉的柳叶刀。” 霍从舟:……? 谁问你了? “呵呵。”他眉头微蹙,扯扯嘴角,干笑两声,说,“等着吧,待会儿船开出港了我要把你扔海里。” 景裴眉峰微挑,尾音短促而向下:“哦。” 景医生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贺今看这俩人一拌嘴就跟两个小学生似的就觉得好笑。 他懒得管他们,无语又无奈地望了望天,或者说,是翻了个白眼,而后迈步走向吧台。 贺今凑近研究着架子上的东西,伸手拿了玻璃杯,又挑着酒和冰块,问钟许道:“要不要喝一杯?我给你调。” 钟许眨了眨眼睛,瞥了下旁边的动静,问:“不用管他俩吗……” 贺今眼睛弯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语气轻快,摇头说:“你不觉得他俩吵架很好玩吗?” 钟许沉默一瞬,瞧霍从舟那气得牙痒痒的吃瘪模样,忽然轻轻地笑了。 他眼眸映着光,看着亮亮的,灵动极了,亦充满鲜活的生气。 钟许没再说什么,顺从地转过了话题,道:“我比较怕苦,可以少放点基酒吗?” “好。”贺今点点头,答应着他。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夹着银色的量酒器,取了适量的百利甜后,反手将其倒入了量杯之中。 浓郁的酒液加上牛奶与抹茶浓缩汁,用打发器搅拌均匀,便呈现出了醇厚而柔和的淡绿。 伏特加与红石榴糖浆、椰奶一起放入雪克壶里加冰摇晃,最后倒出时成了浅粉,让人如见春日,分外舒心。 钟许看着贺今有条不紊地动作,抿了下唇,小声地开口和他闲聊道:“其实昨天……我们也去吃了个饭来着……” “嗯?”贺今挑眉。 贺今:有这种事? 你要是唠这个我可就来劲了。 他将两种酒先后倒入杯中,又在顶上缀了小巧的薄荷叶装饰,推到钟许面前,道:“细说。”
第58章 五十七 钟许见贺今一脸关切与好奇、目光灼灼的模样,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睛。 他纤长的手指搭在玻璃杯上,看着杯中颜色清新淡雅的酒,拿起,低头浅浅尝了一小口。 入口是颇为友好的甜,片刻,微微酸涩的味道才开始在唇舌间滋生、蔓延,随即香气占满了整个口腔。 钟许睫毛轻轻动了动,缓声解释道:“只是吃了个饭而已,然后我就回去了。” 贺今听了,短促地唔了一下,撇撇嘴表示:“还是太善良了。” 他边说,边用葡萄气泡水和伏特加给自己调了杯简单粗暴的、偏烈的酒,和钟许碰了碰杯,笑眯眯道:“要我说,你站在阳台上让他远远瞧一眼得了。” 钟许抬起头看他,呆呆地啊了一声。 他尾调带着点疑惑,慢慢说道:“还能,这样吗……” 那乖劲儿看得贺今恶魔角都快长出来了。 贺今:👿 贺今:就这样。 另一边,霍从舟继续和景裴争辩着,企图证明自己七夕也没有过得太可怜兮兮、孤家寡人。 “他昨天和我出去了。”霍从舟说,“我们一起吃的晚饭。” 景裴靠在沙发上,眉峰微挑,继而点点头,哄小孩似的恭喜他道:“嗯,也是好起来了。” “……” 霍从舟无言以对,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忽然噙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看着景裴,眯了下眼睛。 “你笑。”他说,“等我把贺今调去分公司督管一个月,你就笑不出来了。” 景裴依旧是那副淡然自若的神色,闻言,友善地回他道:“为什么笑不出来,能升职加薪,我替他高兴。” “真的吗?”霍从舟玩味地哼笑了声,对他的豁达持保留态度。 景裴镜片后的眼睛弯得更深了,斯文中透着几分锐利与黑心的感觉,答道:“我贤惠。” 霍从舟:呕。 他被这副狐狸做派腻歪得不禁打了个冷战,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连名带姓、敬而远之地宣判道:“景裴,你有病。” 景裴:^ ^ 景裴:学着点吧。 游轮在海面上平稳地按照既定航线行驶着,坚固的船身破开水波,在两侧堆叠起层层的洁白浪花。 从津市到景家的私人小岛,要大约六七个小时的路程,在会客厅休整了一会儿后,管家过来告知几人午餐已准备好,他们便起身前往了位于游轮上一层的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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