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从舟望着他,见状,伸出了自己的手,用指腹轻轻地替他拭去了。 钟许和他对视着,愣了一瞬,随后垂下眸子,细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一扇一扇的,平静说道:“谢谢。” 这和谐又美好的画面看得贺今忍不出打开手机拍了张照。 他看着相册里抓得颇有氛围和故事感的live图,抬头朝身边的景裴挑了挑眉示意,神色透着几分狡黠与坏心眼儿,玩笑着问他:“拿这个敲诈霍总五千块怎么样?” 景裴低低地笑了声,唇角的弧度难压,温声回道:“建议后面加个零再卖他。” “好哥哥,论黑心还得是看你。”闻言,贺今一副失敬失敬的佩服模样,向他比了个大拇指,又笑嘻嘻说,“采纳了,等入了账分你两百块哈。” 景裴点点头,十分配合他演出,道:“那先谢谢贺老板。” “客气。”贺今摆手,“咱俩谁跟谁。” 俩人说笑着,手牵手走回海滩上,贺今踩着绵软的细沙,在钟许身边蹲下,看看城堡,又看看他,开口夸道:“小钟,你这手也太巧了。” 钟许腼腆地笑了笑,白皙的脸上带着丝浅淡的红晕,没有说话。 贺今仰头,十分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景裴,道:“帮我拍个照。” “好。”景裴应答着,解了锁,替他拍起了照片和实况。 钟许起身退开了些,给贺今腾着地,也以免误入镜头。 一旁的霍从舟似乎想起了什么,打开手机的相册,将屏幕朝向了钟许,出声说:“你刚刚雕东西的时候,我也给你拍了些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嗯?”钟许转过眼,尾调带着些微上扬,片刻,视线下移,落到了霍从舟手上。 贺今接过景裴递还回来的手机,查看完几张照片,十分满意。 他扭头,见钟许和霍从舟凑在一起看着什么,也便顺道瞥了眼他们的屏幕。 画面里,是钟许认真恬静的侧脸,鼻梁挺直,眉目如画,海风吹起了他墨黑的发丝,看着无比清爽,又透出自由和鲜活。 贺今的嘴角诡异地、不受控制地勾了起来。 回过神,他轻咳一声,管理了脸上的表情,拉着景裴在旁边遮阳伞下的海滩椅上闲适地坐了下来。 与椅子同色系的小桌上,放着备好的青提茉莉花茶,贺今端起,喝了一小口。 冰块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当啷响,凝在玻璃外侧的水汽连接成珠,最终滚落下来,慢慢地划出了一道蜿蜒的轨迹。 贺今将景裴玩帆板的录像导了出来,剪了一小段视频,给景裴行使了优先浏览权后,发去了自己朋友圈。 景裴也将这两天拍的照片整理了下,发了个动态。 满满的九宫格里,除了风景,却没一张自己,全是贺今。 消息提示的小红点很快就出现了,并且数字还在持续上涨着。 因着前些日子和人打架狠了,秦途最近被管得格外严,只能待在家里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乍一看到这清新养眼的照片,正准备评论两句骚话,定睛一看,发现发布的人居然是景裴,打字的手骤地顿住了。 秦途:? 秦途:【这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你朋友圈吗?我以为我点进贺助主页了呢。】 景裴:【^ ^所以你原来想说什么?】 秦途:【没有,你知道的,哥,我这孩子打小就老实。】 身旁的景裴忽然发出了轻笑,听得贺今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了他。 “怎么了?”贺今问道。 景裴摇摇头,眼角眉梢忍着弧度,说:“没什么。” 贺今略显疑惑地点开朋友圈,看到那评论,感觉头上冒出了几根无语的黑线。 “小学生。”他好气又好笑地评价道。 景裴卖着乖附和:“就是。” 贺今瞪了他一眼,说:“你也是。” 手机又震动了两下,几人的微信小群里,秦途叮铃哐啷地发起了消息。 秦途:【家里蹲好无聊。】 秦途:【@霍从舟@景裴,要不我来岛上找你们玩吧?报你俩名字,我舅舅他们肯定会同意我出来的。】 傅邀月:【请问你现在去是起到一个……什么的作用?】 程琛:【我记得岛上基建应该挺好的吧,不缺电灯泡才对。】 傅邀月:【乖乖在家改造得了。】 秦途:【死啊你俩。】 秦途:【@霍从舟@景裴,不说话当你们同意了。】 秦途:【这就申请航线打个飞的过来。】 贺今和钟许也是在群里的,不过两人基本不怎么吱声,见秦途自说自话似的做好了决定,他看了看景裴。 只见景裴朝贺今笑了笑,然后和霍从舟对视了一眼,垂眸打着字。 景裴:【不同意呢。】 霍从舟则更是简洁明了,手指在键盘上微微移动,发送了一个粗暴的字。 霍从舟:【滚。】
第66章 六十五 秦少爷最终是没能成功上岛。 霍从舟优雅地发送完“滚”字、惹得秦途在群里嘤嘤控诉之际,景裴已经贴心地将聊天记录顺手转给了秦途的两个舅舅。 秦缚秋一如既往地是那冷冰冰的性子,公事公办地回复了个收到。 倒是秦束夏话多些,打着字,悠悠地发过来一句:【哎呀,小途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知道了,谢谢。】 秦途鬼哭狼嚎了半晌,见无果,没趣地一把扔开了手机。 他叉着腰在屋里转了两圈,越想越不服气,刚准备再次尝试偷溜出去,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就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眼眯眯地从大门处走了进来。 秦缚秋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落在了秦途脸上,墨色的眼眸如山间深潭一般,平稳沉静,无波无澜。 “兔兔,去哪儿?”秦束夏眼弯似月,好整以暇地抱着臂,歪过脑袋,语调充满玩味,明知故问道。 秦途一秒偃旗息鼓,撤回了迈出去的脚,讪笑着企图装乖。 秦途:这么吓人的舅舅他居然有两个:) 秦途:哈哈,死喽~ 发生在秦家的后续海岛上的几人自然不晓,吃过午饭,让管家安排好随行的人员,他们开了艘小船,便出海钓鱼去了。 广袤的海域蓝而透亮,放眼望去看不到边际,让人一瞧就觉得心情舒畅,十分地惬意。 阳光正好,明媚落下,清爽的风阵阵吹来,体感上倒也没有太过燥热。 船长用声呐探测了水下鱼群的状况,将最佳的放钩位置告诉了几人。 贺今平日里兴趣爱好不少,骑车、爬山、摄影、打网球,但钓鱼确实没怎么深入地尝试过。 一来,他这人不太坐得住,没那个沉下心去长久等待的定力和耐性;二来,小的时候跟着老贺同志去河边凑热闹,结果一天过去空军归来不说,还被虫子咬了满满两腿的包,属实是留下了点心理阴影。 不过此刻,看着景裴耐心又细致地帮自己串钩挂饵,一边垂眸动作,一边讲解着控线的方法技巧,贺今不由地弯起了眼睛,生出了几分兴致与趣味。 来都来了。 “到底后掰回刹车,绕一圈手柄,让鱼线保持绷直的状态。”景裴声音温和,说完,抬眼对上贺今带着些许崇拜、认真听讲的目光,笑了笑,轻轻问道,“我表达清楚了吗?” “嗯呢。”贺今点头,照着指导按部就班地下了钩,说,“很清楚,听懂啦,景老师。” “好。” 大概是新手保护期的魔力,也可能是这片区域的鱼类资源本就丰富,钓鱼基本就是“落水咬”。 只三四分钟,贺今的竿子便率先有了动静,不是原来海浪推着鱼线的那种缓和摇摆,而像有一股劲儿在突突地同自己对抗。 贺今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鱼竿,然后按景裴刚才教的,反应迅速地将竿子立马抬了起来。 他看向景裴,脸上满是新奇与惊喜的神色,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透着隐隐的兴奋感。 “看来不小呢。”一旁,钟许望着浪花翻涌,笑意清浅地出声说道。 话音还未落下,他自己这边也有了响动,于是转回脑袋,和凑过来的霍从舟关注鱼竿的状况去了。 贺今钓上来一条颜色非常鲜艳漂亮的鱼,通体亮红,背脊上有一排凸起的尖刺,瞧着大概有个六七斤的模样。 “是红瓜子斑啊。”景裴笑眯眯的,自觉地给拿着鱼的贺今拍了张照记录留念,而后收起手机,夸道,“好厉害,宝宝。” “是很难钓的鱼吗?”贺今眨了眨眼睛,问。 景裴嗯了一声,和他解释:“算比较少的,今天有口福了。” “嘿嘿。”贺今露着洁白的牙齿,笑得开心,说,“开门红。” 他得了趣,将鱼交给随行的厨师,继续充满斗志地钓了起来。 陆陆续续的,几人都上了不少鱼,挑了几条现吃,其余的则让船员拿去用冰锁鲜保存了。 尽完兴过了瘾,他们收了鱼竿,回到了船里休息,顺带尝尝战利品。 海钓冲的就是一个新鲜劲儿,餐桌上,鱼已经被制成了多种吃法摆了上来。 红瓜子斑一半清蒸一半煲汤,最大程度地保留了原始风味,雪白的鱼肉鲜甜多汁,嫩得人舌头都快掉了。 三线矶鲈被片成了薄薄的刺身,夹起一块,晶莹剔透,沾上一点酱油与现磨的山葵,口感更是脆爽极了。 剥皮鱼处理干净后同干贝、鲜虾以及菌菇炖了粥,砂锅里,每一粒米都被煮得饱满圆润,吸足了汤水,香味扑鼻。 景裴拿了收藏的白葡萄酒,并且颇有服务意识地替几人倒上了。 气氛松弛而自由,和爱人,和好友,和喜欢的事与物。 他举杯,微笑着邀请说:“干杯。” 四只杯子轻轻碰在一起,贺今和钟许、霍从舟各自带着笑意,也温和平静地开口应声:“干杯。”
第67章 六十六 在小岛自在畅快地玩了三四天,几人启程返回了京市。 休假结束的生活恢复了以往的安静模样,大家专注着自己的事情,忙中有序,彼此平衡。 钟许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国考的准备当中,整个人直接扎根在了图书馆里;霍从舟除却公司的事务,也开始主动在军政圈里交际、游走起来。 景裴继续在医院“维修”着小朋友们故障的心脏;而贺今将一头明艳张扬的红发染回了深棕,人前,依旧是那办事利落、稳重专业的集团特助。 入秋过后,天气一下就凉了起来,道路两旁的桂花开得正好,橙黄繁密的花朵缀于层层绿叶之间,丰盈的香气随风飘远,甜得人几乎要为此昏醉过去。 景裴今天没有手术安排,四点半按时下了班,便开车去了霍氏的大楼,正好接贺今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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