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对不对?”司忱之有些得意的笑道:“这里是我昨天才发现的“秘密基地”,你,就是我的秘密基地里唯二的成员啦!” 时应将视线低了低:“其实我没…..” “诶打住!咱们俩都认识多少年啦?别跟我说你没事!”他想了想,“我之前看过一本书,上面写:苦楝树的树冠之所以像一把伞,象征着自我保护能力、独立自主和强大的生命力。” 司忱之望着时应:“我们两个都需要…需要为了守护自我而努力。最终独立的、完整的、自由的度过这一生。总会有那样一天的,对不对?” 司忱之有一种可以轻易抚平时应糟糕状态的能力。 “恩。” 时应的声音很轻,眼神却有种少年时才会出现的,干净的重量感:“到那时,我们就一起去一个种满苦楝树的秘密基地,就我们两个人。” “恩恩。”司忱之期待的笑了。 时应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甜香:“怎么会有一股…桃花味?苦楝树不是这个味道。” 司忱之眨眨眼,突然捂住后颈:“我贴阻隔贴了啊……” 时应瞳孔微张:“你是说,这是你…信息素的味道?” “恩恩。”他纠正时应:“不过,桃花有很多种,我的信息素是垂枝碧桃的味道。垂枝碧桃可是公认的最好看的桃花品种!” 说完,他得意的冲时应挑了挑眉。 时应无奈的笑了,他摸了摸司忱之的头:“是,你是最好看的桃花。” 他想到什么,神情严肃的提醒他:“阻隔贴,要记得每一天都用,不能让其他人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知道吗?” 司忱之哼哼两声,点头答应:“我本来就每天都贴的。这个阻隔贴是不是不好用啊……下次换个牌子试试。” 这晚过后,他们写完作业,时常会在夜深时偷偷从宿管阿姨的眼皮底下溜出来,去他们的秘密基地。 这里一切都好,就是安全性不太好,天台边缘只有一圈高度到腰部的围栏。每次司忱之去那里看花都被时应教训,要他离远点。 后来,时应索性买了一架望远镜放在这,安全。且能赏花又可以看星星。 再后来,这个被人遗忘的地方,东西越来越多。 画架、折叠床、桌子、被子、星星灯串…… 天知道他们偷偷运送这些东西费了多大的力,可当他们一同坐在折叠床上看星星时,又觉得,值了。 直到期中考的家长会结束后,再次返校,司忱之没来上学。 不止这一天没来,整整一个星期,时应都没有见到他。 其中大概有三、四次,时应称他身体不舒服需要去找私人医生。学校不敢不放他,他就趁这个机会去司忱之家里。 可每一次去,司家的管家都十分抱歉的告知他:“时少爷,很遗憾,六少爷病了,没办法见客人,您下次再来吧。” 下次又下次,终于到了周末放假的那天。 时应早就觉得不对,不协调、不合理,可他不知道原因。 直到他走出学校大门,发现那位站在不远处的树旁,总是穿着一身黑的中年男人,他心中有了猜想。 这个人他经常见,他知道,这是时一闻派来监视他的。 他冲过去,揪住男人的衣领,尽管时应还是16岁的少年,可身为S级Alpha的他,力量天赋异禀,男人身形不稳的被他半提起来。 他的眼神黑压压的:“你又跟父亲提了司忱之,是吗?怎么提的?说我没听父亲的话,还是跟他走那么近?” 男人有些惶恐:“少爷,这是命令,我必须执行!您放心,错不在您,全都是司家六儿子缠着……” “你给我住口!” 时应狠狠的朝他脸颊挥了一拳,男人倒在地上,狼狈的被他再一次抓着领口。 “你是这样说的?” 时应从男人的眼神里看到了答案。 “告诉你的时上将,我在家里等他。如果今晚见不到他,明天,我就去司家要人,如果朋友的身份不能让我见到他,那其他身份呢?我相信,结果不会是他想看到的。” 时应起身放开他:“你让他自己考量,军区离家不到一小时,我只等他一小时。” 他的话果然奏效,不到一小时,时一闻就脸色难看的推开大门。 时应不想废话:“你和司暮说了什么对吗?他把司忱之怎么了?” 时一闻料想到他宁愿放出那样的威胁,也要当面和他谈话的原因,他慢慢脱下军装,仔细挂好。 他虔诚的抚平军装上面的褶皱,幽幽开口:“时应,看到这三枚勋章了吗?你认为它们代表什么?” 他拿出手帕仔细擦拭着泛黄的勋章:“这代表着荣誉。除此之外,时应,它还代表权利。也就是说,在这个国家,绝大部分人都需要听从它的指令。不止是L国,世界是强者的,只有成为金字塔顶端的人才能掌控想要的一切。我上次和你说,要听我的话。可惜,你在没有能力的时候就违背我,当然,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其他人,就没你这么幸运了。” 时应凌厉的眼神布满阴霾,拳头被握的“咯吱”作响。 “别这样看着我,我的儿子。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做一个听话的孩子。我理解你对那孩子的想法,就像你小时候想养的那只流浪猫。对你来说,司家小儿子就是那只漂亮又可怜的流浪猫。收起你的同情心,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应该明白,这次只是一个小警告。” 从这一刻起,时一闻在时应心里几乎一丝不剩的亲情,也彻底耗尽。 当年反动分子暴乱,母亲被趁乱抓走当作人质,退兵或让母亲丧生之间,他选择了后者。救援不当,导致母亲永远倒在冰冷的枪口。 这件事以后,时一闻名声大噪,一跃成为L国最受追捧的神。 大爱、牺牲、光荣、舍小家而顾大家……诸如此类的评价,时应从小听到大。 像一把把刀子,锋利而没有痕迹。 如果爱是一个容器。 那么这件事,已经让容器里的爱一滴不剩,然而,司忱之的事就是将这个容器彻底砸碎。 他很希望可以穿越回几十年前,他会告诉母亲,一定不要嫁给他,这是一场噩梦,哪怕他从没来到过这个世上,也没关系。 但这不可能,那时他年纪太小,保护不了母亲,但现在,他有责任、也必须要保护司忱之。 十六岁的他做不了什么。就算不愿意承认,可时一闻说的却是事实。 时应松开泛白的指节,眼里泛着寒光:“可是时上将,你的勋章,是用母亲的死换来的。如果是我,不会用这种方式得到勋章,对我来说,那不是勋章,是耻辱。我承认,这次你赢了。你赢了16岁的我,似乎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我可以和他保持距离,只要你别再招惹司家,这是我的底线。高中了,忙,以后我就不回来了。” ---- 交待一下小时家庭的事。 谢谢你们的收藏~
第9章 九、朋友 时一闻遵守了承诺。 在周一那天,司忱之回来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 时应不知道要怎样向他解释这件事,也不知道司忱之能不能理解。 下课铃声一响,时应就见他身形不稳的走过来,看起来很不舒服,面色和唇发白的厉害,没有一点血色。 大概是小时候被关小木屋那么多次,着凉而落下的病根。 司忱之经常发烧,看样子就知道,这是又烧了。 他刚想把书桌里替他备好的药拿给他,抬眼时瞥到教学主任正神色奇怪的看着他,可当他们视线相撞时,主任心虚的低下头,很不自然的扶了扶眼镜。 他与主任挺有缘分,总能在一些他不该出现的地方碰见。 时应双唇紧抿,深邃的双目渗着阴霾的寒意。 他与司忱之在学校里的事出自谁的口,他想,他知道了。以时一闻的做派,这样的人不会只有一个。 书桌里的药被他攥紧、松开,最后推回去。 司忱之走到他身边,虚弱的扯出一抹笑:“我..这几天生病了,时应,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我……” “我有点事,先走了。” 时应没等他说完转身离开,司忱之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他苦恼的上完上午的课,脑袋昏昏沉沉的,嗓子也很疼。 上周,司暮破天荒的去学校开家长会,回来之后,先是莫名其妙的冲他发了一顿火,桌上各种零零碎碎都被他摔了个遍。 大概意思是:是司忱之的原因,害他在家长会丢了面子。 司忱之听他话里话外的谩骂大概是这样,他一头雾水。 骂够了,就怒呵着叫他去木屋思过。 这些年,他在家里生活的很小心。 言多必失,他是这样认为的。 平时,他很少与人交谈,每一件事都尽力做好,让人挑不出错,所以已经很多年没去过那。 可司暮实在莫名其妙,于是,司忱之人生中第一次违背了司暮不可理喻的命令。 然而换来的,是司暮更加糟糕的对待。 司忱之被他的保镖拎着扔进小木屋。 像他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对待犯人那样。 木屋的门被严严实实的锁上,窗户做了加固,司忱之没办法的被困在这。 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和一盏灯。 佣人每天定时给他送饭,并不觉得他被关在这有什么奇怪。 宅子里的人,不愧是经过时暮精挑细选的,像一个个没有感情的石头,这些石头共同堆砌成这幢令人窒息的、巨大的暗色建筑。 第三天的时候,司暮让管家来过一次。 管家姓张,从司忱之刚出生时起就在宅子里,深受司暮信赖。 到底是司暮的儿子,张管家不敢像他那样发疯,可言语间仍充斥着不耐与无理。 “老爷想告诉您,以后不要再和时公子来往,这次家长会,是时一闻上将给老爷下了面子。时上将不希望您再打扰时公子。” 张管家与司暮的话在他昏沉的脑袋里交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混乱的嗡鸣。 他不懂,为什么他只是想要一个可以长久陪伴的朋友,都要这样难。 张管家见他不说话,皱眉“啧”了一声,而后道:“我来的意思您也明白,只要您去给老爷认错,保证不再和时公子来往,您就可以出来了。” 放在其他事上,司忱之或许会。他知道,时应现在不知要多担心,就这一点,司忱之都可以忍。冷嘲热讽、挖苦讽刺,没所谓,都能忍。 但这件事,有关时应,那时他唯一的、最好的,也只在乎的,是他仅有的一炉冬火,不能糊涂的过去。 “我只是交朋友,我没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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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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