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之前在走廊上听人说你很尽职尽责。”酒精会麻痹人的头脑,同时也会刺激人内心深处的冲动,做出一些平日里受到压制的言行。林沉说完这句话其实就后悔了。 他也真是昏了头,明明他患病这件事谁都预料不到,怪不得任何人,但他还是不由得迁怒了严宵。 是因为还没有放下吗? “抱歉。”林沉抬起手,将手背覆在了双眼上,声音在酒精的刺激之下显得有些沙哑,“我今晚可能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 严宵仍旧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手上动作。 林沉继续说:“你放心,我还算挺惜命一个人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有分寸。” 屋子里又是一阵死寂,窗外不时划过车辆疾行经过的簌簌声,但谁都没有因为彼此的沉默而感到半点尴尬,好像他们之间并没有横跨着彼此是空白的十一年。 良久,林沉放下手,调整好心态后率先打破沉默:“所以你今晚来找我究竟是为什么?”他甚至开起玩笑,就是挤出的笑很牵强,“是出于一位医生的职业素养,还是单纯作为一名老朋友的关心?” 严宵不答反问:“十一年前,为什么突然离开?” 林沉闻言,心跳倏地一快,仿佛被无形的网紧紧束缚。 人在应激时,往往比自己想象中更快地作出反应,言语上的急于解释和否认,如同本能的防御机制,在第一时间筑起一道墙。 “这有什么好问的。”林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试图用平静的语调掩盖内心的波澜。“就是在A市待腻了,想换个地方生活一下。” 他继续解释,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也是在说服严宵。“事实证明,我这个选择还挺正确的,现在创业成功,有车又有房,假期也不用打报告申请住校了。” 严宵的目光并未因此软化,他直视林沉,几乎是不留情面地道破:“你知道我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 他并不介意林沉报考A市之外的大学,他更想知道,为什么过去的所有消息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音;为什么林沉要注销所有联系方式,如同人间蒸发;为什么他要抹除掉所有在A市生活过的痕迹,让他连再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林沉凝视着严宵,眼前的这个人,早已不再是记忆中青涩的少年,岁月的雕琢让他眉眼锋利,五官轮廓分明,但那份干净、帅气的气质,却如同初见时一样,未曾改变。 唯有那眼底的疲惫和隐忍,让林沉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严宵,一个经历了无数风霜,却依然坚韧不拔的严宵。 这次换做林沉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知道答案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吧。” 比起被严宵撞见他在医院的狼狈模样,他更加不愿去回忆起自己当年的懦弱,好像一旦去想,那个残酷的事实就会被再次血淋淋地撕扯开,叫他看清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他怀疑过自己是同性恋,甚至在这十一年里去过gay吧,也加了几个圈子里的人的联系方式。但他发现自己无论尝试多少次,都始终无法接受和男人做到最后一步,甚至连男性表露的暧昧和暗示都会生理性反感。 他只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严宵,像深扎在心底的一枚毒刺,拔不去,忘不掉。 严宵突然从沙发上起身,走近林沉,每一步靠近,都如同心跳的加速,沉重而急促。“所以在你眼里,这十一年并不算什么?” 当年他去到餐馆找林沉,就是想弄明白他为什么要躲着自己,但当时的林沉也是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再接着便是人间蒸发似的消失十一年。 “林沉,当年鼓励我交朋友的是你,让我多主动的也是你。可你现在这算什么?”他其实多少能够猜到林沉当年的离开与他有关。他可以接受林沉对他的任何批判,只要林沉说出来,却无法再继续这样不明不白的生活下去。 没人知道,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自制,在医院再见到林沉的那一刻,几乎要失控。 严宵紧紧看着林沉,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再一次问道:“十一年前,究竟为什么突然离开?” 林沉感觉自己好像被他针尖般的目光咬紧了。 “严宵,”半晌,林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仰起头来看着面前身量挺拔的男人,带着一丝嘲讽,一丝解脱,“你知道我这人有病么?” 屋内在一瞬间安静得可怕,严宵皱起了眉。 “除了慢性白血病,我还喜欢男人。”林沉看似满不在意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破罐破摔,不顾一切,却又字字浸满自身血肉。 他终于,将这个隐瞒了十一年的秘密说出口。
第27章 打一炮 林沉知道,现在是一个更加宽容的时代,人们的思想逐渐开放,对于同性恋的包容程度也越来越高。即便自己曾经也无法接受同性恋,却也从未滋生过厌恶或抨击之心。 他喜欢的,从始至终只有严宵一个人。然而这份情感却如同暗夜中的秘密花园,美丽而脆弱,在现实面前不堪一提。 毕竟严宵是个直男,还喜欢许希佳。 “你喜欢男人?”果不其然,严宵在听到这句话时明显愣了愣,试图理解林沉的意思。 林沉避开严宵的视线,强迫自己闭上双眼,不去看对方可能露出的厌恶神情。 “是啊。你要是觉得接受不了,现在就可以离开,毕竟有一个同性恋朋友在身边,还是挺危险的。”林沉似是没了任何顾虑,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试图再次割断与严宵之间的联系。 “实不相瞒,我还去过gay吧,像你这种长相和身材的,放在圈内绝对是炙手可热的那一款。” 严宵站在林沉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声音低沉,如同深夜的海浪。 林沉:“什么?” 严宵的脸色变得严肃:“你喜欢男人,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沉明白了他的意思,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字一句缓缓说:“如果我说,是从十一年前开始的呢?” 他的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插在裤侧口袋中,却早已不自觉握紧成拳。 “我喜欢男人,这一点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你觉得你的父母知道后,会允许你继续和一个同性恋待在一起吗?” 严宵果真哑然。 - 窗外车流如织,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出斑斓的光影,将夜色点缀得更加迷人。 屋内的装饰简约而精致,黑色的皮质沙发、灰色的地毯,以及墙上挂着的抽象画,都透露出一种低调而奢华的气息。 不大的沙发上挤着两道修长的身形,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严宵不由分说地将林沉压倒在了沙发上,动作迅速而坚定,令人措不及防。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间,林沉微微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严宵低下头,就这样不容拒绝地吻了上来。 林沉顿时呼吸一滞,如同被一股强烈的电流击中,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林沉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严宵却仿佛没有听见般,继续闭着眼用力吻他。他的双手紧紧握着林沉的肩膀,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将这十一年的情感一并倾注在这一个吻中。 林沉试图挣扎,但严宵的手像铁钳一样桎梏着他,让他无法动弹半分。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他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陡然加快。 严宵的吻随之加重,房间里响起了黏腻的水声。 错愕的冲击过后,林沉的挣扎反而不再那么强烈。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从年少起就喜欢了十一年的人,心情复杂而矛盾。 非但没有因为这个接吻感到丝毫欣喜,反倒是比喝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还要苦涩。 酒精的作用似乎迟来地在这一刻数倍发挥出来,他多么希望自己是真的醉了,醉得理智全无,醉得可以短暂地毫无顾虑…… 啪,有什么应声而断。 他开始回应严宵的吻,双手也缠上了严宵的脖子。 呵,他可不就是醉了么? 严宵感受到林沉的响应,先是一愣,随后更加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极淡的酒味在两人舌尖化开,谁都没有再放开彼此。两人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着,奏出一首独特而激情的乐章。 他们仿佛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纷扰和喧嚣,只专注于彼此的存在和感受。身体的紧密相贴令他们可以跳出生死的束缚,如两个孤独的灵魂,在漫长的星河跋涉中找到了知己。 不知是谁先开始脱的衣服,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过后,两人上身都脱了个干净,裸露的每一寸肌肉线条都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林沉看着严宵那健硕而有力的身体,嗓子眼发干,但还是拦住了严宵准备继续脱裤子的手,眼尾下弯,调侃道:“看来严医生平时工作压力还挺大的嘛,居然要找我一个病人发/泄。” 严宵盯着他绯红的脸,回怼道:“怕了?” 林沉放开他,温热的手掌故意隔着一层裤子往下,停在那个不凡的地方,不甘示弱地扯了扯唇角笑出一声:“我怕什么?打一炮而已,我好歹也是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 “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要是你的女朋友或者妻子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严宵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将林沉重新压进了沙发之中,几乎是在啃咬他的耳垂,语气因沙哑而显得性感:“你少说一点废话。” 几分钟后,林沉被翻了过去,感受到身后的火热时,林沉失声提醒道:“等、等一下,T!” 他虽然之前没和人发生过关系,男人和女人都没有,但在决定去gay吧前,为了不暴露以及更好的了解这个群体,他还是专门查过男人和男人之间是怎么做的。 他们现在都没有提前做清洁,就这样直接来的话,太不卫生了。 严宵继续低头亲他肩膀,呼吸粗重:“哪?” 林沉一被问才想起来自己压根就没在屋里准备这种东西,毕竟谁能预料到严宵会突然过来,还会…… “你过来的时候没带吗!?” 严宵简直气笑:“我没事随身带那玩意干什么。” 林沉想骂人,但还是忍了下去,推开了压在身上的严宵:“那你起开,不做了,该干嘛干嘛去。”说着他真的从沙发上下来,去捡地上的衣服准备套上。 说他洁癖也好,说他还是在意那么一丁点形象也罢,他还不想做到一半就将人恶心到产生心理阴影。 他看过的gay片里,就和“干净”二字沾不上半点边。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严宵不是个同性恋,他和圈子里的人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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