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通知无非是炸弹,刚成功发出一分钟便在平地里炸得人仰马翻。 先是让众人疯狂地谴责暴露顾拾地址的狗仔,甚至举报给官方呼吁远离艺人私生活。 接着大家全在抵制顾拾退圈——尽管他说没有退圈,以后会尝试做导演。 宣从南的手机叮叮嗡嗡,特别关注一直被艾特,他唯一关注顾拾的微博号也一直被艾特。 众人求“嫂子”多对顾拾吹枕边风,让他千万不要退圈。 前段时间把顾拾所有作品补完,宣从南觉得虽然顾拾最初不是为热爱演戏,但他对待每个角色绝对有深厚的感情。 没有感情,创造不出名角。 事实证明人多力量大,顾拾这个圈没能退成。 此事过去一周后,宣从南认真地和他讨论过这件事情:“你要对粉丝负责。” 顾拾郁闷道:“以后我拍戏你跟我去?” 他毫不掩饰地说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我害怕看不到你。我有病。” “好吧。”宣从南并没有多纠结,“只要你不耽误工作。” 顾拾眼亮,勉为其难:“也行。” 不过这还是后话。 — 三天下来,除了宣从南不和顾拾说话,一切都没变。他们接吻,睡觉拥抱,眼里心里全是彼此的影子。但不能做·爱。 倒不是因为要教训顾拾,只是宣从南身体不舒服,被弄得太过没好利索。 周五晚上,三天期限到,顾拾又委屈又无可奈何,被逼得眼底一层乌青,根本睡不好。 “门打开吧。”宣从南没有责备,像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我明天要上班的。” 顾拾道:“......好。” 不情不愿又不敢继续坚持的模样,有点好笑,宣从南凑近在顾拾眼里放大自己的五官,对他皱了皱鼻子:“哼。” 顾拾便笑了:“好可爱。” 宣从南又哼一声回答他。 “干嘛不理我。”顾拾抱住宣从南控诉,眼眶红一圈。 宣从南继续哼道:“谁让你欺负我。” 顾拾:“......明天能不能不去上班?你请假吧。求你老公。” 最近一直在一起,一想明天需要分离,顾拾便觉得受不了。 “不行的。”宣从南非常严肃地说,“最近请好几次了。我只是周末上班,时间本来就很充足,再请假很不负责。” 顾拾不再作声。 宣从南说道:“我带你一起去吧。” 顾拾“唰”地抬起头。 宣从南说:“戴好口罩。” 顾拾:“好!” 翌日宣从南真的带顾拾出了门。因昨天“退圈”风波,这几天小区楼下干干净净,顾拾没感觉到任何镜头。 他带着帽子口罩,与宣从南走在人少的路边,阳光将冬天光秃秃的树照成阴影投向大地。 没树叶的影子一道一道地分割着地面,顾拾觉得很新奇。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在外面走动过。 数不清多少天。 伊诺开门的时候,除了看见宣从南,还看见一个对他来说很高很高的哥哥,吓了一跳,以为宣从南被坏人挟持,差点喊父母求助。 邀人进屋前他发现戴口罩的是顾拾,惊讶得脸都红了。 “哇!是顾拾!”他喊道。 宣从南一本正经地说:“他跟你一样没长大,但他没有你独立,所以我把他带过来了。不会打扰我们,但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再把他送回去。” 顾拾哀怨地看他一眼:“我不回去。” “不介意!”伊诺说道。 宣从南教学生画画和自己画画不一样,他有些肃漠,但说出的字字句句又是裹着温柔的,让人不由自主地沦陷。 没出半小时,顾拾已经将只有十一岁的伊诺视为危险,盯着他别离宣从南太近。 他表情没有变化,伊诺感觉不出来,宣从南却感知得一清二楚。他叹了口气,趁伊诺不注意暗地里捏捏顾拾的手进行安抚。 宣从南并不觉得顾拾无理取闹,顾拾只是在多年的失去和寻找中支离破碎过,导致如今太在乎失而复得,拼命地想抓住,永远拥有。 这是他的病症。 宣从南自身情绪不全,做不了完美恋人,可他会在知道的情况下引导顾拾向前,不要喝药。 — 两室一厅的出租屋的东西被搬到市中心别墅,顾拾跟房东退房,与宣从南回到小时候的家。 院子里的榆树叶子落光,树枝向天空延伸,那么高。缀在两根粗大树枝上的秋千安静地沐浴着午后阳光,像洒了金粉。 冬天鞋底厚,走在鹅卵石小路也感觉不到微微硌脚。宣从南站在客厅里,看墙壁上那副硕大的‘感知’油画。 妈妈画得真好看。 “要不要去画室看看。”顾拾问道。 宣从南期待:“好。” 宣从南“遗传”孟绯蓝,手上几乎不留自己的作品,画完就卖——一个是挂在淘宝的商店橱窗里卖,一个是拍卖会拍卖。 根本不在一条水平上。 他还差得太远,宣从南想。 当初顾拾在出租屋里给宣从南买了好多颜料,给他惊喜。剩下没用完的颜料如今堆放在差不多的位置,宣从南想看看,但一进门他就再没把眼睛从四面墙壁上移开。 油画...... 全是油画。 宣从南17岁跳海,到18岁历时一年半才完工、命名为“小海豚”的油画,挂在进门墙壁的正中间。 宣从南画的各种各样不同形态的天空,“天空之下”挂在左面墙壁的正中。 “锦鲤”油画...... “月亮帆”油画...... “火烧云”油画...... 有几幅油画是顾拾之前自宣从南手里买走的,“月亮帆”是宣从南主动送给顾拾的......除了这些,剩下的全是宣从南曾挂在商店里的作品。 它们全在顾拾这里。 “你......”宣从南艰涩一时失声,喉头哽得发疼。 顾拾明知故问道:“嗯?” “你是......”宣从南喉结微滚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是‘捡破烂的人’?” 顾拾自豪:“嗯。” 宣从南控制不住狂乱跳动的心脏:“怎么买我这么多画?” 顾拾说:“我太爱你了。如果我不能先到你面前,那我就先到你的油画面前。” 看吧,宣从南想——世界从不馈予他惊喜,但顾拾可以。 【📢作者有话说】 从南:暖暖的,很安心[害羞] 顾拾:什么暖暖的?里面暖暖的?[黄心] 从南:......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91章 他们回来一天不到, 便在这栋别墅里做尽荒唐。 顾拾说:“这些油画几乎每天都在听我倾诉爱意,现在是你本人在听。看我多厉害啊。” 他捧住宣从南的脸,厮磨鼻尖道:“囝囝, 我厉不厉害。” “嗯。” 宣从南答:“是。顾拾, 你好厉害......特别厉害。” 得到夸赞的顾拾低吼一声干劲满满,所有火气迸发倾出。宣从南吓得失声, 以为他要到厨房拿长长的水果刀捅死自己,浑身打摆子似的战栗。 宣从南17岁开始画能够出售的油画作品,18岁将第一幅油画挂在商店壁橱里定价——名“小海豚”。他喜欢画中型尺寸的油画, 50cmX60cm的有二十二幅。 其他的尺寸小, 画时短, 定价便宜。 众多油画里......最贵的那一副卖18000块。 那是宣从南的新生。 无论多少次设想,宣从南都没敢想过自己的新生被顾拾迎接于怀,于生命中。 就像他们今生本该相识,本该相爱, 本该共生。 “顾拾。”他抱紧顾拾,将自己牢牢嵌入顾拾怀抱,“我有一些......不是一些, 是很多些......” 宣从南不善言辞地说:“我有, 很多些爱你。” “囝囝,你很爱我。”顾拾如此说道。眼里的笑像阳光一般热烈, 炙烤着心上人。 宣从南恍然,说:“嗯......我很爱你。” 情感欠缺的小孩儿慢慢地体会感情,先是有一点爱伴侣,到现在的很爱伴侣。 顾拾满足得想叫喊。他虔诚地垂首吻住宣从南, 一点一点地舔、吮, 比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还要轻柔。 — 搬家成功。他们在爸爸妈妈曾经的别墅里住下来。 这是他们自己的真正的家。 两天后一切步入正轨。 顾拾在厨房里潜心做饭, 宣从南淡了几个月的嘴巴终于又尝到色泽味俱全的美食。每吃一道菜便会夸奖,顾拾的情绪价值被拉满,很多时候不想吃饭,想在餐桌上吃宣从南。 宣从南严肃拒绝。顾拾不敢放肆,扼腕叹息,但并不放弃。 之前知道爸爸妈妈的别墅还在,但宣从南没提过搬过来,一则因为搬家麻烦;二则租的房子离学校和工作的地方近,步行十几分钟,方便。 现在再去上班的话,得先坐公交车出市中心,车程一个半小时。下车再步行十几分钟,几乎两小时,时间成本大,不划算。 马上过年,宣从南的毕业论文与毕业作品迫在眉睫,他的时间变得紧凑,不能再给自己安排太多事。 初中生一放寒假,伊诺和许明熙的父母便和宣从南提出寒假里每周五天课程,问可不可行。 他们已共事大半年,有话可以直说。宣从南将自己的时间和双方父母简单说明,委婉地提出辞职。寒假他不能再来,以后也不能再来了。 听说宣从南要走,伊诺抱着他呜呜哭一通,舍不得,但他祝哥哥以后前程似锦,每天每月每年赚大钱。 许明熙是个患有自闭症的女孩儿,她情况没有变得更坏,也没有变得好一些。多数时间还是不说话。 每次和宣从南的交流,几乎都是在画里。 告别这天,许明熙送给宣从南一副画着满天星的油画,小尺寸,可以当书签。 宣从南接过那张硬卡画,想到他第一次送顾拾满天星然后顾拾第一次问能不能亲他,就是受到明熙画下的满天星的启发。那也是第一次许明熙回答宣从南的话,让她的父母喜极而泣。 “谢谢你的满天星。”宣从南说道,“很漂亮。” 许明熙应:“嗯。” 沈迁被拘留了一段时日,应该早出来了。但宣从南再也没见过他。 有好几天他看见顾拾全神贯注地处理什么,宣从南没问,直觉里应该和沈迁有关。 尘埃落定后,顾拾带着挺满意的表情说:“一劳永逸。” 自此,沈迁这个人在宣从南的生命里彻底消失,再未出现。 — 春节前夕下了场小雪,宣从南跟顾拾回顾家。没吃晚饭前在花园里一前一后地踩白雪玩,嘎吱嘎吱的。 天色将黑,小路两边的地灯将一层薄薄的雪照得银光粼粼又亮又润,盯久了看眼睛会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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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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