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顾拾的手,并翻过身去,不看他。 顾拾笑了声,他好像考场上的学生,试卷刚发下来,还没动笔就知道答案。 现在看着答案得到应验,他得意道:“我就说吧。” 顾拾深呼吸一口气,宣从南想抖,侧脸向后看,虚弱:“你怎么了?” 一副不满即将生气的样子。 顾拾果然不悦,说道:“你瘦了。” 腰上肉好像没以前多。 宣从南摇头:“没有吧。” “最近称过体重吗?” “......没有。” 顾拾睥睨地说道:“我不在家,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我有在好好吃饭。”宣从南辩解道,“很多时候还是你订的啊......我以后会好好吃饭的。” 他改了口,被逼迫。 顾拾说:“你过来找我的时候,如果从早上八点开始算,你三个小时没回我消息。” 宣从南惊:“......啊?” 顾拾说:“解释。” 宣从南委屈:“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不是说很高兴吗?” “高兴和害怕不矛盾。”顾拾掰开宣从南背对他也仍要推他的手,攥住,不让他动,弯腰伏在他耳边肃然说道,“当时我找不到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宣从南肩颈绷紧:“是......火车上信号不好。” 他说:“我有试过,它一直没网。下了火车,我看到消息后明明立马就回复你嗯......!” 抿唇不再出声,宣从南神色恍惚,陷入深深的怀疑。他以为顾拾会对他很好,但他不好。 ......一点都不好。 顾拾好奇,囝囝怎么不哭? 只有眼睛红红的,像受了欺负,让他看一次心动一次。 “下不为例。”顾拾说。 宣从南没懂他指的哪件事。 似是知他所想,顾拾贴心解释道:“别再让我找不到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宣从南:“......知道了。” 一滴汗从他略显瘦削的下巴尖坠落,长发黏连在一起,难舍难分地缠绕。 顾拾:“囝囝。” 宣从南现在都害怕听到他喊自己,颤颤巍巍:“......嗯。” “我没拍过任何不正经的电影,没经验。”顾拾说道,掰过宣从南的脸颊吻他,“我的所有第一次,从上到下都是跟你。” 宣从南:“这么干净?” 一副完全被惊到不太相信的样子,顾拾气笑了,道:“不是我应该的?” “我是说,不是......你......”宣从南胳膊扭起来想解救自己的手腕,奈何被掌控由不得他,“我不是说你不干净。” “顾拾,你先听我说啊......” 自从和顾拾在一起,宣从南就算不喜欢娱乐圈,也主动了解过许多。 很多演员人品不在话下,但也会拍吻戏——他并不是觉得接吻戏就是不干净的意思,工作需要。恰恰因为工作,宣从南才觉得顾拾肯定也接过吻戏和一些需要镜头感的亲密戏份,但没想到顾拾没拍过。 很令他惊讶。 他没考虑本质问题,顾拾本就不是因热爱演戏,当然不会为艺术献身。 哪怕只是一个吻。 先前宣从南说要把顾拾演过的电影电视剧全找出来看看,不过一直没真正实施。 “囝囝,你怎么哭了?”顾拾捏起宣从南的脸,心满意足地喟叹,说,“好可怜的宝宝。” 宣从南心脏一颤,没吭声。 眼泪安静地自眼尾滑落,眼里的顾拾变成另一个人,他今天第一次认识。 好凶。 顾拾拍拍宣从南的脊背,温柔地说道:“转过来。” 宣从南摇头:“明天......” “转过来。”顾拾再次道。 宣从南微惧地面对他,长发在背下铺散一片。 蓦地,顾拾音色里含笑,说道:“真的很浅。” 【📢作者有话说】 顾拾:人怎么能幸福成这样[黄心][红心][橙心][青心][紫心][粉心][黄心] 从南:要回家。[爆哭][爆哭][爆哭]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79章 一晚上过去, 大雨未歇。 深秋,树上为数不多的叶子被持续地当头棒喝,一片一片落下。掉到地上继续遭到攻击, 和泥土混为一起。 雨水的泥点溅在上面, 纹路破碎,等清晨风雨无阻的早班人士将其碾于车轮之下, 又是一番新的磨难。 宽阔的马路表面今日不再干净,到处遍布着车轮印和居无定所的残枝败叶。 风过,枯叶飞将起来, 起起落落, 沉沉浮浮。 胡阅一拉窗帘, 被光秃秃的树枝吓一跳,甚是震惊道:“一晚上雨把叶子全干没了,压榨得不轻啊。” 他打个呵欠,确定剧组还是停工, 洗漱换衣到楼下买饭。 楼上俩人得吃呢。 “嗡。” 手机震动时,宣从南刚刚睡着,他脸色红润得吓人, 好像夜里发了烧。 整个人显得些许瑟缩。 不过顾拾确定, 不是发烧。 再过会儿酡红就该退了。 手机在床头柜,顾拾先看有没有惊醒宣从南然后才拿手机, 打开看是谁。 胡阅:【投资合同已经签完了,向导很高兴。】 这是昨晚九点发的。 无人回复。 胡阅:【早饭想吃什么?】 胡阅:【小宣要吃啥?】 这是刚刚发的。 顾拾热,上身没穿衣服,懒散地半靠在床头, 数宣从南的眼睫毛。他把手机调静音, 斟词酌句地回复道:【你自己吃吧, 等中午我们直接吃午饭。】 顾拾:【到时候再买。】 胡阅:【?】 胡阅:【......】 胡阅按捺不住好奇心,非要做猫:【你老婆呢?】 大雨阵阵,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顾拾数完宣从南左眼的睫毛看手机消息,挑眉冷漠。 顾拾:【关你什么事?】 胡阅:【呵呵。】 顾拾:【睡觉。】 垃圾桶里还算干净,不到狼藉的地步。纸团最上面丢着三个装满液體的聚氨酯材质的套,顾拾只看了一眼便收回。 只带来三个,够谁用? 他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宣从南的头发。 墨黑长发缠紧手指,还有点潮意。凌晨时顾拾带宣从南洗了一次热水澡,帮他舒缓筋骨,捞出来后吹了半小时头发。 “囝囝。”顾拾低声喊道。 宣从南睫羽一抖,不知道醒没醒,但身体小幅度朝后缩,眉心微微颦着。 暴雨在下午两点的时候逐渐停歇,天空的阴带着一道白,肉眼盯着看时,眼睛酸疼。 一缕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将地板照得和灯光不同,比较分裂。 顾拾走过去拉紧窗帘,等再过去一个小时,胡阅下楼买饭回来,敲门。 “......还没醒?”见到似乎毫无异样、但又莫名有哪里不太对劲的顾影帝,胡阅想往里瞅,没瞅见宣从南的身影,“这也太能睡了吧。” 顾拾不答,接过饭即刻闭门谢客。 午饭没有一点重口味,全以清淡为主,粥很多,就看宣从南喜欢喝哪种了。 顾拾将饭放茶几,忍大半天没缠宣从南,早压制不住了。 他蹲在床边,抬手摸宣从南的头发,声轻之又轻地说:“囝囝,起来吃点东西。” 但这仍吓得宣从南激灵,他感受到顾拾的大手,后脖颈汗毛倒竖,明明没睁眼却畏缩,把本就露得不多的小半张脸又往被子里埋了埋。 片刻后,意识归位,宣从南眼皮不愿意面对现实地颤动,掀开一只眼,接着两只眼。 “......顾拾。”他声音又软又低,是明显的哑涩。 “嗯。”顾拾应道,垂眸。 宣从南:“我要回家。” 顾拾眉梢诡异地抽一下,说道:“你回不了家。” “哒!” 一滴硕大的雨点砸向高楼的玻璃,窗外起了风,光秃秃的树枝顷刻间朝一个方向弯曲,被刮得抽搐不休。 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雨,无数滴雨。住得越高,越能将大自然的喊叫怒吼听得清楚。 窗户紧闭,窗帘却在无风情况下微动。 新的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床上的被子窸窸窣窣一阵轻响,宣从南从里面爬出来,张开手臂抱顾拾,很紧。 他诱哄一般地说道:“又下雨了,你别害怕。” 顾拾仍蹲在床边,被抱住时踉跄一下,扶住床沿才稳住。 “......能亲你吗。”顾拾问。 宣从南说:“你亲啊。” 他们自然而然地吻在一起。 主导者顾拾。宣从南嘴上虽然无畏,身体早战栗了,他扒着顾拾的肩膀,努力张开嘴巴。顺从者。 “对不起。”顾拾说道。 “嗯?”宣从南疑惑。 顾拾忍耐:“我不是人。” 宣从南懵道:“啊?” 顾拾:“晚上再吃饭。” 宣从南:“。” 他想说你等等,顾拾没给他机会。 说一不二,雷厉风行。 顾拾觉得自己应该向囝囝道歉认错,他太过火,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东西。但真实情况是宣从南太好太可爱了,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没有人能忍得住。 例如昨天三个Du rx用完,顾拾焦躁,不愿忍。这种东西他不能让人出去买更不能自己买,不想如果不小心被拍到,网友会拿这种事讨论宣从南。他们是合法夫夫,做什么都理所当然,但这是他们的私秘,顾拾只想让自己品味。 所以他想了个办法,与宣从南商量,道:“能不能不戴?” 强烈的感觉未过,话题转变突然,宣从南没及时作出反应。 顾拾委屈地说道:“你拿得太少了。” 努力思索片刻,宣从南哦了声,明白道:“那等下一......” ”不行。”顾拾当场拒绝。 宣从南也委屈,但说:“好吧。” ...... 暴雨一直下,向导心情非常不美妙。剧组停工一天,损失百万,都是真金白银。 他祈祷的别下雨没实现,顾拾祈祷的多下几天大雨却一次一次应验,向导脸都绿了。 “哪有演员这样儿的?”向导看顾拾的微博,他的的确确是在祈祷雨,“有病吧?!” 他叹气道:“上次合作除了工作拼,也没见他这么癫啊!” 房间茶几摆着一份合同,是昨天和胡阅谈成的,顾拾投资了电影。 向导在窗边看了会儿像冰雹一样的雨,窗户被砸得震颤,好像马上要炸开。 他平复心情回到客厅,拿起桌上的合同看起来。 幸好多了个投资商,有钱拍戏,无所畏惧。 下雨就下雨吧,反正现在流失的钱都有顾拾承担的一部分。 除了胡阅,没人知道宣从南过来,他们当然不会知道顾拾为什么想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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