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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捎垮下脸，学凌原野那样哦了声，也不说话了。 既然凌原野不肯帮他，那他说再多都没用，还不如保持沉默，省得丢脸。 凌原野等着陆捎接话呢，结果半天没听到陆捎吭声，他有点忍不住，睁开一只眼去看陆捎，好奇他为什么不说话。 陆捎不知道凌原野在看他，还在气凌原野不愿意帮他，并且是越想越气，假装导演助理给的剧本是凌原野，手握成拳头不停捶打剧本泄愤。 看到陆捎这样，凌原野嘴角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听话地上扬，心跟着变柔软，又开始觉得陆捎跟他认识的男生不一样，要可爱许多。 “生气了？”凌原野起身，往陆捎身边靠，噙着笑问他。 陆捎还在气凌原野，冷不丁听到他声音，想都没想就回，“气死了都。” 陆捎的实诚让凌原野表情一愣，好在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又笑着和陆捎说话了，“那我给你道歉，小鹿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了。” 听到这里，陆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脸瞬间红透，瞪着凌原野你了半天，都没说出这句话。 凌原野不仅是讨厌鬼，还专门克他，要不然为什么他每次遇到凌原野都没好事？还老丢脸？ 陆捎一想到他说坏话被当事人抓包，他就止不住觉得尴尬，整个人都快烧了起来。陆捎这会儿哪还顾得上紧张，连凌原野又喊他小鹿的事都不计较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他丢脸的地方。 陆捎起身想走，但没走成功，因为凌原野攥住了他手。 陆捎顿住，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干什么？” “坐下。”凌原野拉着陆捎坐好，笑眯眯地问，“小鹿想问我什么？” 明明陆捎还什么话都没说，可凌原野却跟有读心术一样，一下就猜到了陆捎心里的想法，还主动问了出来。 如果是之前，陆捎看到凌原野这么主动，他肯定会很开心，然后立马说出问题。然而丢了一次脸厚，陆捎又别扭起来，不是很想跟凌原野说话。 陆捎抿着嘴不出声，凌原野也不急，笑了笑继续问，“拍戏的事？” 陆捎还在做心理建设，猛然听到凌原野猜中他在想的事，眼睛都瞪圆了，没掩饰自己的惊讶，“你怎么知道？” “秘密。”凌原野卖了个关子，又赶在陆捎生气前开口，“你的角色没有台词，到时候站在那听导演指挥就行了。“ 听凌原野说到拍戏，陆捎不好再沉默，别别扭扭地说，“就这样？” “当然。”凌原野点头道。 “没有其他要注意的吗？”话一开了头，陆捎就停不下来，一股脑说出自己的担忧，“站位呢？表情呢？” 陆捎越说越焦虑，一下说出了心里话，“做不出合适的表情怎么办？导演会不会觉得我骗他，故意来骗钱的啊？” 陆捎觉得他的担心有理有据，谁想凌原野听了他的话却笑了，看到凌原野在笑，陆捎下意识以为他又闹了笑话，红着脸瞪凌原野，恼怒道，“你笑什么？” “没笑，我就是......”凌原野知道他这么说陆捎肯定会生气，但他实在忍不住，犹豫半天还是开了口，“觉得你好可爱。” 如凌原野所想，陆捎果然一听就炸了，卷起剧本砸凌原野，“你才可爱。” 凌原野被砸了也不生气，还笑眯眯的，看的陆捎烦，哼了声侧开了脸，而凌原野没放弃，绕到另一边去看陆捎，同时兼顾哄人。 - 今天任务不重，加上老友过来探班，导演便和老友在休息室聊了半天。 “别送了，快去拍戏吧。”严资堂婉拒好友送他，“下次有空我再来看你。” 导演摆手拒绝，“探班就别了，等我拍完这部，我俩再好好聚聚。” 两人是大学同学，毕业后班上有些同学转行了，只有他俩还在死磕拍戏。这些年他们倒是拍了不少戏，有水花的也有，可想拍的电影的还一部都没拍到。 他还好一些，愿意对市场妥协，钱是赚了一些，吴资堂死倔，这些年钱没赚到，近几年还越来越落魄了。 想到这里，导演点了根烟抽，“你那电影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没人愿意投资，好不容易找到了投资商，对方也不肯投钱。”吴资堂自我嘲讽道，“钱少没人愿意来，说不定又要腰斩了。” “哪是没人愿意来，是请不到想请的人吧？”导演反击道。 吴资堂笑，“不合适的演员请来干什么？” 导演沉默了，抽着烟没说话，吴资堂也没吭声，两人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烟抽完了，两人也走到门口，导演喊了喊吴资堂，“老吴，你一定要拍吗？” 吴资堂沉默以对，导演也不催，不知过了多久，吴资堂才再开口，“你还记得当初上学，我们说过要拍一部合格的电影吗？” 导演没接话，吴资堂看着他问，“你拍出来了吗？” 答案自然是没有的。 “行，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就过去帮你。” 吴资堂笑着说，“谢了。” 吴资堂还要回去打磨剧本，便跟导演挥了挥手准备告别了，结果他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耳边忽然传来两道略突出的声音。 吴资堂停下，朝声音的发出地看去。 那是两个模样不错的男生，都化着妆，看样子是等会要拍戏，只是吴资堂遍寻记忆，也没想起娱乐圈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两号人。 衣着普通一些的男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惹得衣服矜贵的男生双臂抱胸，哼了一声侧过头，只给他留了个侧脸。而衣着普通的男生还不生气，笑的跟花一样，歪着头出现在衣服矜贵的男生眼前，笑眯眯地哄他。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这一刻吴资堂脑海中有了对应的人脸。 他喊又点了一根烟的导演，让他走过来，指着还在打闹的两个男生问，“他们是谁？” 导演顺着吴资堂指的方向看去，“有个是影视基地蛮活跃的群演，另外一个不认识，”导演看吴资堂两眼发光，“问这些干嘛？” 吴资堂收回视线，看着导演笑了，“我想我找到主演了。”
第10章 陆捎戏份不多，又没有台词，所以他很快就拍完戏了。不过拍完了陆捎没急着走，而是站到一旁等凌原野，心情还很雀跃。 虽然直到导演助理喊他们上场，陆捎都是紧张的，可拍戏实在好玩，紧张又有趣。 这是陆捎从没经历过的事，他喜欢拍戏。 陆捎控制不住想笑，还生出一股极强的分享欲，只是他没手机，就算想分享也得等回去用电脑登录微信了。 杜修筠肯定没拍过戏，陆捎要去他面前炫耀。 想到杜修筠知道他拍了戏可能会有的表情，陆捎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他开始组织话语，好能最大程度的惊讶到杜修筠。 但陆捎才刚开始想，就注意到身边多了一道阴影，紧接着耳边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刚拍完戏？” 陆捎在北市没有认识的人，勉强算熟悉的只有凌原野，而现在凌原野在拍戏，陆捎想不到别的会跟他搭话的人。 莫名其妙的搭讪，肯定没好事。 陆捎提高警惕心，狐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抿着唇没吭声。 吴资堂当然知道他这样容易惹人怀疑，可现实情况容不得他做万全准备，剧本拖不起，投资商也不允许他拖。既然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对象，为何不及时出手，先签下再说？ 思及此，吴资堂笑了笑说，“刚刚看到你在拍戏，拍的很不错。” 虽然陆捎从拍戏中得了趣，但他却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对于自己的水平，陆捎心里再清楚不过。 现在的骗子这么不称职了吗？骗人都不提前做做功课。 陆捎为自己识破骗子感到开心，努力控制嘴角不上扬，免得露了馅就不好玩了，“是吗？” 看陆捎愿意搭话，吴资堂心中一喜，“当然，可塑性很高。” 这下陆捎没忍住，咧嘴笑了，“谢谢夸奖。” 陆捎皮肤白，又是卷毛，此时还稍微化了妆，眼尾细闪的粉更为他增添了一抹亮色，让陆捎在阳光的照射下像精致的娃娃。联想到先前看到的陆捎跟另一个男生打闹的场景，吴资堂心中雀跃更甚，这就是他一直想找的少年主角的演员。 吴资堂本就不擅交际，跟陆捎闲聊这几句已经费了他全部功夫，所以在陆捎说完这句话后，吴资堂犹豫了几秒，干脆直接坦明目的，“我是一名导演，目前我手上有部待拍的电影，你挺符合其中一名角色的，不知道你有兴趣来试试戏吗？” 陆捎看吴资堂不说话，还当他在组织语言，好提高可信度，又哪里想到吴资堂开口就来了这么几句。 陆捎吃惊地瞪大眼，觉得吴资堂实在是一个失败的骗子。 “没兴趣。”攻略难度太低，陆捎觉得不好玩，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不是演员，我过来玩的，你要拍戏的话，还是去找别人吧。” 陆捎板起脸，跟着收回视线，准备继续去看凌原野演戏。 吴资堂没想过会被拒绝，毕竟看陆捎打扮，跟刚才拍的戏，不难看出他只是个打酱油的，而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送到他面前，陆捎不答应就算了，竟然还拒绝的如此干脆？ 吴资堂难免意外。 “试戏用不了多久，你可以试试看的，剧本不在身边，不过我们可以先交换联系方式。”吴资堂不想放弃，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陆捎，继续游说道，“这是我的名片，你想清楚了就......” 吴资堂名片刚递过去，就被人抽走，“没兴趣。” 短时间听到同样的一句话，吴资堂有点受打击，他顺着手伸过来的方向看去，在看清手的主人的同时，吴资堂心里那点不满消失干净，又一抹笑爬上嘴角。 抽走他名片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跟陆捎打闹的男生。 凌原野没注意吴资堂的表情变化，抽走名片就塞进口袋，噙着笑转头去看陆捎，声音温柔，“先去卸妆，等会我请你吃饭。” 本来陆捎还在烦该怎么打发走吴资堂，看凌原野拍完戏过来，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吴资堂，陆捎心情像坐上了热气球，飞速上升，语调上扬的应了句，“好啊。” 陆捎没去看吴资堂，对凌原野露出一个有酒窝的笑，便带头往化妆室走，好卸妆离开。 吴资堂难得主动找人演戏，却一连受挫，这打击到了他的自信心。 难不成他没名气到了这个地步了？ 和导演不同，吴资堂这些年一直不肯妥协，从毕业开始就只拍自己想拍的片子，所以他哪怕拍了不少电影，有些还在国外获奖了，但知名度很低，比不上导演。 不是没人劝吴资堂适当的妥协，毕竟现在这个圈子，你要是不妥协你就会饿死，甚至在这条路上走不下去。可吴资堂死倔，说什么都不肯妥协，转眼都毕业二十多年了，他还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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