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临开车过来的,见状赶紧下车想去接手:“这是怎么了?” 秦逐挡了一下,没让林临接过陆深,而是自己把人送上了车。 “把座椅放下来。”秦逐说道。 林临赶紧照办,按下了控制按钮,后座椅背便缓缓放倒。 秦逐把陆深放在放倒的座椅上,让他躺着。 刚想抽身回来,却发现陆深两手抱着自己的右手臂,就像考拉抱着树干一样,就是不肯撒手。 秦逐:“……” 他微有些不自在地舔了一下唇,试图把手臂抽回来。 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没忍心用上太大的力气。 但是饶是没怎么用力,陆深也在秦逐抽手的一瞬间哼唧了一声,将抱着他手臂的手缩得更紧了点。 这么来了一两下,秦逐的手臂就被陆深抱进了怀里。 车内陷入一片寂静。 坐在驾驶座的林临大气儿都不敢出。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刚刚陆先生不肯让秦总抽手时的哼唧时很像撒娇的小猫。 等等,这个比喻是可以比的吗?秦总跟他是这种…… 林临简直不敢想,但是又觉得十分兴奋。 今晚这趟加班公差出得很值啊!果然都说一定要当霸总的司机,才能做嗑CP的第一手见证人! 秦逐觉得自己的手臂几乎都要被陆深抱断了,只得暂时放弃,上了车,在另一边的座椅上坐好,右手伸过去任由他抱着。 “秦总……我们去哪啊?”林临在嗑糖之余还记得自己的本职工作,于是问道,“先送陆先生回去?” 秦逐没好气地反问:“你知道他家的地址?” 林临:“……” 秦逐默然,他倒是知道,但是似乎不能说。 因为重生回来的自己确实知道陆深私人公寓的地址,但是此时的自己却不应该知道。 秦逐:“打给阮朝。” 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林临立马反应过来,拨出阮朝的电话。 林临:“……没人接,是不是也醉了睡过去了?” 秦逐:“……” 他转头看着陆深,见他已然抱着自己的手臂合上眼呼吸均匀,倒像是睡着了。 秦逐动了动手臂,陆深不耐烦地动了动,哑着嗓子警告:“别动。” 秦逐:“……” 林临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兴奋的是还从来没见过老板在任何人面前这样没办法,紧张的是害怕陆深做得太过分,真摸了老虎的胡子可就麻烦了。 “要不送回陆家?”林临想了想,提建议道,“我打听一下陆宅的地址?应该能打听道。” 秦逐尚未开口,旁边的陆深倒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猛地睁开眼:“不,我不去陆家。” 秦逐一怔,转头看他,见陆深的眼神坚定极了,但是说完这句话就立马又失去了聚焦,迷糊了过去。 秦逐轻轻叹气,虽然他知道陆深跟陆家的关系并不好,但是他却不确定此时的陆深是否已经跟陆家决裂。 见陆深醉成这样还要这么坚定地反对,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秦逐用仅能活动的左手从抽屉里抽了一条毯子,替陆深盖在身上:“那你倒是说去哪?” 陆深拿到毯子,倒非常顺手地把自己裹进去,蜷缩起来,但是就是不说话。 林临再次试图提建议:“要不送到酒店?” 秦逐不作声,林临立马就知道不合老板心意。 秦逐轻轻碰了碰陆深的额头:“到底去哪?” 陆深不耐烦地哼唧两声,嘀咕道:“去西山别墅呗。” 秦逐停在他额头上的手猛地一顿。 林临分辨清楚以后,有些不明所以:“西山别墅?那不是您的私宅么?陆先生怎么会……” 秦逐的呼吸蓦然有些错乱。 有一个怎么想都不太可能,但又似乎有些合理的想法猛地冒了出来。 西山别墅,是他的私宅,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入住过。 只除了一个人,在那里短暂地三年。 但是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现在,此时,陆深不应当会这么自然地在酒后说出要回西山别墅这样的话。 “你说去哪?”秦逐压制着嗓音的波动,“说清楚点?去哪里?” 陆深似乎被他催烦了,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又突然像带了点不悦的情绪似的,模模糊糊地呢喃:“……哦不对,不去西山,去不了了。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了。” 林临完全没听清楚:“这是说什么呢?” 秦逐的喉结猛地滑动,呼吸更加急促起来。
第十七章 小狐狸 “离婚?” 昏暗的起居室没有开灯, 只有一点点清晨的微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陆深站在门边,缓了缓劲,才慢慢走上前, 将手里拿着的薄薄一张纸放在小圆几上。 陆深并不常来这间别墅二楼东侧的书房,这是秦逐在家时日常办公的地方。 秦逐回到这里的次数也很少, 每次呆的时间更不会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间书房里。 出于不想多跟他见面的原则,每次他在这里时, 陆深甚至都不想走到二楼来,以避免任何一次可能的意外偶遇。如果非要有什么事沟通的话, 那就选择在另外一个两人唯一能相遇的地方——餐厅。 而这一次,陆深思考了片刻,觉得离婚这件事对秦逐来说,应当也算公务之一。 所以他来到了书房。 陆深直起上身, 看向坐在圆几后的男人。 很难得的, 对什么都总是漫不经心的男人直直地望向他,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 “你说离婚?”秦逐再次重复了一遍,这回的嗓音波动更甚了些。 “嗯, 离婚。”陆深背过手, 莫名有种上学时在老师办公室交代检讨的既视感,“我已经写明了, 不要分割你的任何财产, 所以你直接签字就好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他都没想到自己能做到这么平静。看来确实在很早以前, 他就只把联姻当做一场合作与交易了。 沉默在小书房里倏然蔓延, 连窗外初秋的虫鸣声都更加明显了些。 过了许久,秦逐才开口:“陆家的事, 我知道与你无关。” 陆深眨了眨眼,一时有些不明白他突然提起陆家的原因。 见陆深神色没有波动,秦逐原本搭在桌面书页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所以……我们本就不需要离婚。”秦逐说,“你不用担心。” 这句话入了陆深的耳朵,过了片刻他才意识到,秦逐这是在解释,也是在挽回。 至于担心什么,虽然没明说,但他也能大体猜到。 陆深想了想,抬眼认真看着秦逐:“我倒不是担心你会因为陆家而怀疑我,准确地说,我也不是很在意这点。” 陆深笑了笑:“主要是……秦总,如果现在回到三年前,咱们还会结婚吗?” 秦逐微微蹙了蹙眉,手指在桌面上不安地敲了敲:“……我不喜欢假设。” 陆深:“……哦。” 陆深心想这个回答的意思明明不言而喻,于是淡淡道:“……那我直说吧,我不想。” 秦逐的瞳孔忽地晃动了一下,耳边的声音一下子模糊了许多。 陆深弯腰,把那张离婚协议往前推了推:“秦总,我们都值得真正有感情的婚姻,而不是……” 不是我们这样,三年来都很少说过话的。 秦逐的指尖发白,握紧了手中的钢笔。 “这是理由?” 陆深:“什么?” 秦逐的嗓音生硬:“你需要有感情的婚姻。” 陆深加重强调:“是我们都需要。” 秦逐:“除此之外,我还要听到其他的离婚理由。” 陆深撇开眼:“我觉得不需要。” 他忽然也开始觉得烦躁,不知道自己还应该解释什么。 难道要像情侣吵架一样,去抱怨他们没有约会,没有见面,没有浪漫情趣吗? 不,不需要,因为他压根就没把秦逐当男朋友,抑或是老公。 秦逐:“如果……” 陆深见他没继续说,挑眉:“如果什么?” 秦逐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如果重新开始,说不定……” 他的话停在这,因为连他自己都一时没想明白,说不定会什么。 身后不远处的书桌柜子里,还放着他准备的三周年礼物。 是一只小狐狸雕塑,雪白带着一点火红。他记得刚跟陆深在一起时,他见过陆深随手涂鸦一只小狐狸,就是差不多的模样。 陆深静静地等了一会,等到眼里一点点熹微的光慢慢暗下去。 秦逐拿起钢笔,笔尖渐渐地移动至薄薄的纸面上…… …… 一阵天旋地转,陆深蓦得睁开眼。 他大口喘气,盯着有点陌生的天花板,好半天才从梦境里把自己拉扯回来。 耳朵边湿哒哒的,还有呼哧呼哧的声响,陆深转头看去,就对上了一张憨憨傻傻的狗脸。 陆深:“…… !” 他一下子坐起身,宿醉让他一阵头晕。 “你怎么……”陆深看着床边这只一直努力往床上爬的小德牧,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久才反应过来今夕何夕。 这是周老师的小狗,前段时间秦逐答应把这几只小狗一起带到京州来,看来这是已经送来了。 那这里是…… 陆深四处看了看,见到是一间有些陌生的卧室。 奇怪的是,这种陌生里却还带着一点点熟悉。 他确信自己没有来过这间卧室,但是对整体的装潢风格又觉得很熟悉,像是…… 陆深忽地一愣。 这是西园别墅。 上辈子的记忆一下子涌了过来。 这段时间跟秦逐以初识合作伙伴的身份相处,让他不知不觉间都有些忘记上辈子的一些记忆,甚至有些恍惚。 而此刻身处此处,才让他一下子想起他与秦逐在上辈子经历过什么。 实在荒谬,此时的秦逐对这些一无所知,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对此一无所知,倒像是他做了一场只有自己参与的幻梦罢了。 小德牧钻进他的怀里,他下意识地搂住小狗,在他耳边轻轻自言自语。 “到底是梦还是真得发生过的事?” 他觉得自己的怀疑有迹可循。 就比如说,西园别墅,是秦逐的私宅,上辈子自己也是婚后才搬了进来,之后的三年他知道,这间别墅并不会有任何其他人住进来。 那此时,他不过是秦逐相识不久的合作伙伴而已,为什么会在西园别墅的客房睡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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