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瞪大了眼睛,半晌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喃喃道:“反了反了,你要造反你,你疯了你……” 陆深不欲跟他纠缠,转身便走。 陆衍当然不肯让他就这么走了,早就红了眼,一下子扑过去要拽住他。 陆深被他撞得略微踉跄了一下,火气也被激起来,回身正要动手,却见眼前一花,两个一身黑衣的健壮男人从不远处快步过来,一左一右用力钳制住陆衍,把他扯开了。 陆衍被压得弯不起腰,疼得大叫,两个男人一面让他闭嘴,一面扭送他走出住院部大楼。 陆深站在原地,目送陆衍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就这么弯着腰被送出了医院大楼,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现在的医院保安都这么迅捷、快速、业务能力极强的吗? 但是……看穿着和体格,也不像啊。 “你没事吧?”谢弈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陆深回过神,意外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谢弈。 接着他目光一转,看到缓步从谢弈身后走来的秦逐,顿时就知道刚刚这两个黑衣人是什么身份了。 谢弈走进了些,说道:“刚从电梯出来就看到那男的要打你,吓死我了,你没受伤吧?那谁啊?” “……没事。”陆深并不想多提自己跟陆家的事,模棱两可过去,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一旁的秦逐,“秦……秦总,谢老师,你们怎么在这?” 谢弈一时哽住。 他该怎么解释,刚刚在电话里听到有人叫喊着陆深的名字,只是随口跟秦逐一说好像那边发生了冲突,秦逐就立即起身离开中央行政楼要来医院,还带上了自己的私人保镖? 最神奇的是,林总助为什么会知道陆深所在的医院,一句话没问就直接开过来了??? 今晚真是诡异之夜。 见陆深眼中满是疑惑,谢弈只得说道:“是因为……” “因为他烫伤了。”秦逐打断他的话,似漫不经心,但偏开眼不看他的细微动作透出点生硬,“送他来医院,恰好到此。” 谢弈:“……” 陆深觉得这个说辞有些古怪,但又一时说不出来有哪里古怪,加之秦逐的神色如此严肃冷静,自然而然带着不容质疑的权威性…… 陆深看向谢弈。 谢弈默默捂住不久前被咖啡烫到,但其实已经快自愈了的手背,硬着头皮点头道:“是,我烫伤了。”
第十章 条件反射 陆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谢弈自己捂住的手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是他们话既然都这么说了,陆深也只得顺着说道:“……严重吗?” “不严重不严重。”谢弈忙摇头,余光里瞥见还站在几米外笔直得像根僵硬的旗杆的秦逐,觉得自己似乎不能这么说,于是改口,“……都到医院了肯定没什么事了。” 陆深看了看他,再看了一半整个人隐在路灯阴影下的秦逐。 夜色已深,初秋时节的草丛里传来一阵阵虫鸣声。 “这边有药店,不如去买一点药处理一下?”陆深说道,“我对烫伤还有些经验,知道有一种药好用。” 谢弈压根不想进医院丢这个人,见陆深这话给他找了台阶下,立马应声:“好,可以可以。” 陆深转过身,往药店那边走去。 附近已经看不见那几个黑衣保镖和陆衍的身影了,陆深听到身后传来的沉稳脚步声,回头问道:“……刚刚那人是被……” “不至于打出什么事。”秦逐似猜到他要问什么,轻笑了一声,“顶多吓得好几天不敢出家门。 陆深抓回头,微微抿唇,不作声了。 “刚刚那是谁呀?”谢弈与他肩并肩走着,微微皱眉,还是想追问,“对你那么凶。” “他……”陆深欲言又止,有点拿不准该不该这么早就把陆家跟自己的不睦告诉外人。毕竟陆家人苦心孤诣至今,维持的都是家庭和睦的表象。 恰好此时走进了药店,陆深便顺势住了口,找药师要了自己常用的那款烫伤膏。 “你脸上的伤口不处理吗?”秦逐的嗓音蓦得在身后传来,凉凉的,“自己感觉不到疼?” 陆深一怔,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果然正好摸到脸颊上的一道擦痕,触手一阵微微的刺痛。 是陆衍挥拳过来时碰上的,事出意外,他到现在都没来得及感觉到疼。 “还真得有伤口。”谢弈闻言,凑上来看了看,“还好伤得不深,买个创可贴贴一下吧。” “不用了。”陆深说,“不严重,贴上反而更明显。” 谢弈没再说什么,正要去结账,却见秦逐径自走到收银处,从便捷货架上拿了一瓶医用酒精棉。 “最起码消一下毒。”秦逐淡淡瞥了陆深一眼。 这时候没有洁癖了? 剩下的半句话默默在心里说道。 买好药品,陆深提出替谢弈上药,却被谢弈躲开拒绝,笑道:“我自己上就行了。” 说着拿了药和纱布躲到了一边。 24小时药店在晚上这个时间,没什么客流,安安静静的。 秦逐接过药师递来的酒精棉,低头打开瓶子。 陆深伸手要接瓶子的动作一怔。 瓶盖拧开,秦逐还未从里面夹出酒精棉,动作忽地一顿。 差点忘了,此时的他们并不相识。 想起这个,秦逐薄唇绷紧,将瓶盖拧好,递给陆深。 “谢谢。”陆深接了过来,“多少钱,我转给您。” 秦逐顿了顿,撇开眼:“用不着。” 陆深:“……” 好吧,对于秦逐来讲,还要提这十几块钱确实可以算一种冒昧。 他没再坚持,来到药店的玻璃墙边,接着灯光反照的影子,夹出一块酒精棉球来在伤口上消毒。 玻璃上映出身后人的身影。 秦逐穿着一身深黑色西装,似乎是刚从工作场合过来的。 他的额发微垂,有些乱了,来时大概有些匆忙。 陆深视线一转,看向另一边背着人给自己涂药的谢弈。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他知道谢弈跟秦逐是师兄弟关系,确实有旧交,但是按上辈子的经验来看,谢弈更多的是把秦逐当成领导,而秦逐对他也像对较为亲密的下属差不多。 当时婚后三年都没察觉他们有多少私交,甚至还是自己跟谢弈的关系更好一些,怎么如今…… 居然会在大半夜因为手背烫伤而亲自送他来医院? 他忽然想起了刚刚那通电话,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觉得不可能,所以无法下结论。 正出神,忽地听身后方的头顶上落下个凉凉的声音:“你想自己把伤口弄得更糟?” 陆深:“……” 他吓了一跳,向另一个方向退了几步,跟突然走上来的秦逐拉开距离。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光顾着出神,酒精棉擦的时间太久,伤口都有些发红了。 陆深丢掉用过的酒精棉,把瓶盖拧好。 谢弈也处理好了伤口,走过来说:“好了,回去吧?” 陆深低头看向他受伤的那只手,见包了一大圈纱布,整只手都要包成哆啦A梦的圆手了。 陆深:“……这么严重吗?” 倒是完全没看出来。 秦逐只看了一眼,便不忍直视地般地偏开了眼。 谢弈干笑两声:“多包点安全。” 是啊,安全,不至于让陆深发现哪怕努力盯着看也看不出伤口在哪里了,这不都是为了给秦大总裁搭台唱戏吗? 走出药店,陆深低头打车。 秦逐停下步子,注意到他调出打车页面的手机屏幕,垂眸不言。 谢弈看了看秦逐,脑筋一动,叫道:“陆陆,你住哪?要不你跟秦总的车?” 说完他的余光看见秦逐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向自己这挪了挪,虽然面上的情绪无波无澜,但是看起来应该是自己做对了。 陆深手指一顿,还是按下了打车键。 “不麻烦秦总了。”陆深回身淡淡笑道,“不顺路,我打车就好。” 何止是不顺路,简直是南辕北辙。 谢弈坚持不懈:“捎上一段也行呀。” 陆深:“……应该一段也不顺路。” 秦逐抬眼望了他一眼。 医院在外环,他们要回家无非都是要往内环走的,谈不上一段也不顺路。 这么明显地拒绝? 一向被众星捧月的豪门贵子继上辈子收到离婚协议后,第二次感受到被排斥的滋味。 偏偏这两次的来源还是同一个人。 秦逐似笑非笑:“那看来陆先生住得有些偏。” “……”陆深说,“是有点。” 原本是不偏的,但是搬出陆家,住进那幢父母留给自己的外环的小公寓之后,自然就有些偏了。 “不知道是否需要搬进内环更方便?”秦逐理了理袖扣,“我可以提供帮助。”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毕竟我们即将成为合作伙伴。” 陆深客气地谢绝:“谢谢秦总关心,我住在家里比较舒适些。” 秦逐微微垂眼望着他,不作声了。 他心底想着,也不知自己为什么非要这么说,明知对方在说谎,又何必非要强行追问。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就应该淡淡地接受对方的表面说辞。 几人陷入了沉默,还好不出半分钟,陆深叫的车就来了。 陆深告了辞,上车。 司机确认了一下目的地,车门关上,便向外环开去。 “住这么远啊。”谢弈目送着车子离开,喃喃道,“怎么不住在陆伯父家?陆家的宅子我记得地理位置好多了。” 秦逐方才也听到了司机在车内确认目的地的声音,微微蹙眉。 虽然听不真切,但似乎是一个公寓小区的名字。 在他上辈子的记忆里,陆深跟陆家的关系不错,结婚之前一直是与家人同住的。 ——最起码据他所知是这样。 难道这么早其实就搬出去了吗? 陆深坐在车窗边,回头向后望着。 路灯下,灯光将男人的身影拉长,斜斜地落在地上。 三年前的秦逐,比他上辈子最后一次见,更显得有些恣意倨傲气,是还没经过背叛与冲突滋味的年轻男人。 陆深没来由地想到了未来三年他要经历的事,心底莫名地沉了沉。 只可惜,他们之间早用三年的时间证明并非彼此的良配,所以这一世,他们也不会站在一起去应对之后的山雨欲来了。 . 之后的一周,阮妈妈病情恢复出了院,阮朝便急火火地拉着陆深到秦氏集团把合作的相关事宜谈妥了。 “选角工作室已经找好了。”阮朝坐在陆深的客厅地毯上噼里啪啦打字,“也是我朋友,靠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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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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