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固若忍不住侧了一下头,唇瓣不由自主抖出声音:“薄、薄御。” 好烫…… 薄御的呼吸好烫…… 发丝剐蹭到皮肤,也痒得太过厉害。 沈固若不自觉搭在薄御手臂上的那只手紧绷,柔软的指尖往薄御的手臂肌肉里浅浅地陷了一点进去。 想象当中的画面都在薄御的亲手索取中,得到了真实的抚-慰。 可怎么也缓解不了他内心的空虚和捕捉不到的恐惧。 皮肤和心脏像是成了两个独立的极端,皮肤得到满足,又让心脏瞬间抽离成了空壳。 尤其是听到青年软糯的声音后,更甚。 大脑和身体失去原本的控制,如同冲破牢笼的野兽,理智全无。 深埋在沈固若颈窝处的薄唇颤抖着抿紧,薄御轻到微不可察地一哽,牙齿被死死咬住。 然后握在对方腰上的手指力度蓦然脱了力。 腰间的手臂一松,沈固若就被反应不及地推倒在矮桌上。 太过突如其来,身体悬空的惊吓让他抓住了薄御的衣服。 沈固若的后颈被薄御的大掌轻托住,视野变成了头顶的天花板,柔软的黑短发松散而开。 两条腿顺着躺下的动作,只能在窄小的矮桌上微微屈一点防止掉落。 随着腿侧撞到肌肉,阴影从头顶落下,沈固若眼前晃过一点模糊的红晕。 但眨眼间还没看清,一滴湿润坠落到他的脸颊上,睫毛跟着狠狠颤了颤,眼底露出一瞬茫然。 紧接着,后颈和后腰被小幅度托起,薄御的额头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肩窝。 肌肤再次被炽热的呼吸裹挟。 沈固若神态滞了下,脸颊上的那点湿意蹭过薄御的衣服消失不见。 他的下巴靠在薄御的肩膀上,垂下眼睑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对方弯起俯下的宽背,重重的在起伏。 薄御的身上还缠着没有完全扯掉的粉色丝带。 但确确实实是被他用蛮力扯到四分五裂。 身体难受到……连丝带也捆不住嘛? 沈固若分不清脸颊一闪而过的湿润是薄御的汗液,还是……注意力很快就被薄御浑身的颤意所吸引。 细密的颤抖接连到了他的身上,像是有巨大的不安和害怕正笼罩着薄御。 比起后背抱住他时,正面拥上来的情绪更为清晰的捕捉。 像一只被不小心弄丢在雨中湿漉的小狗。 见到熟悉的主人就没有安全感得往对方怀中无助的扑。 呜呜咽咽地要把这些天的难过都发泄出来似的。 恍惚间,薄御的呼吸忽地急促起来,横在沈固若腰下的手也跟着抽出。 沈固若的手再次被他抓住,然后就往衣摆里放。 摸到一手的热汗,又像是冷汗,沈固若茫然地眼底浮出闪烁,这个动作有点开始超出他直男思维的范畴。 薄御的动作像是急切的需要什么,不停地拿他的手找寻,然后迫切的想要从他的手里得到什么。 往低处碰,又往高处探。 薄唇不知不觉贴在沈固若的耳侧,发出一声什么都得不到的又闷又痛苦的呜咽。 “薄御……”沈固若眼睫扇了一下,忍不住轻唤对方的名字。 只是想要问一问在找什么。 然而捉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就仿佛被他的声音吓到了似的,狠狠一抖。 然后怕极了他会就此生气,从对方怀里消失不见。 薄御连忙松开了手,再次穿过沈固若的腰背,把人牢牢地搂紧在怀里。 很紧。 紧到要把沈固若嵌入他的血肉中一般,手臂细细密密都是恐惧导致的颤意。 沈固若就这么被抱紧,手还留在薄御的衣服上,被薄御的身体压着拿不出来。 他只能往发生过的事情中,分析对方刚才迷茫找寻的反应。 沈固若安慰人的办法一直都很笨拙,手心艰难地挪到薄御的腰侧,轻轻地拍在上面,一下一下,动作很缓慢。 他望着教室里微弱的灯光,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薄御,是不是那些追你的人……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沈固若每一下轻拍落到薄御的身上。 不管是话语,还是手心力道,都灌满了明显的安抚和安全感。 身后是薄御不敢回头的黑暗,青年的肩窝也一样在睁眼时全部是昏沉的。 但让他不受控制地贪恋,想要往里埋的更深,仿佛这样就能缓解掉所有的恐惧。 沈固若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捂住薄御的一侧耳朵:“你别怕,薄御,这里只有你和我。” “那些人不会再追来了。” 闷得人窒息的教室里,被青年的声音慢慢地染上有温度的松软,气氛不再阴沉。 沈固若说:“所以……你别怕,也别着急,身体很快就会好的。” 薄御无声收紧手臂。 “薄御。”沈固若又唤了一声。 填得薄御心口发胀起来,眼尾酸疼得厉害。 沈固若:“你放松下来,慢慢地恢复,没关系的。” 被青年手心覆拢的耳朵蒙着嗡声,传递进对方软糯的声线,薄御制造出恐惧的大脑像是一瞬被安抚得安静了下来。 怀里是真实的触感,软绵的身体正被他紧密地拥在怀里,哪里也逃不掉。 相贴的身体隔着衣服布料,皮肤的不适有了潮退的趋势。 薄御哽着酸涩的喉咙,重重呼吸着,鼻尖贪婪地蹭过沈固若的颈侧,闻着对方的味道。 头脑史无前例的清醒,深深感受着来自对方传递而来的安抚。 从来都是浑浑噩噩就得到了所谓的短暂平静。 却是头一回知道从深处被青年亲手抚平痛苦和难受,是那么令病态的自己如此吃醉。 对方柔软的手心依然轻拍在他的身上,嘴里轻轻地安慰他。 只是一闪而过就充斥薄御全身的恐惧,终于从心中慢慢剥离,灵魂也终于有了回归现实的真实感。 可还是那么荒谬。 薄御愈发搂紧了身上的人。 舍不得放。 从第一次见到沈固若以来,秉持的协议尊重,正在大脑里土崩瓦解。 明知动作出格,却还是舍不得。 明知青年什么都不懂,自己不该这样索取,却仍然想要触摸和更多。 薄御托紧沈固若的后背,把人更加往自己的怀里送,让身体贴的密不透风,内心无端得到充盈。 失控和理智趋于矛盾,挤得他胸腔发胀发酸。 他宁可自己不够清醒。 薄御可以向怀里的人道一万次歉,做一万次事来弥补。 但现在……他放不开,也不想放。 沈固若就静静靠在薄御的怀里,时不时安抚性地拍一拍对方,明显感觉到身上的颤意有平复下来的迹象。 几次的经验来,让他习惯了待在薄御的怀里等待时间过去。 这次大概率也不会那么快就能把身体恢复好。 难得他没有犯困,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靠在薄御的怀里,并不会感觉到姿势很累。 但这次也没有方正阳在他身旁和他说话打发时间了。 沈固若的目光移到自己正躺在地面的手机上。 他是不是忘记告诉方正阳,他和薄御在什么地方了? 要是这时候方正阳打电话过来,会不会吓到薄御…… 好在,等了很久也没有电话铃声的响起。 沈固若记不清过去了多久的时间。 窗外的新生庆典似乎接近了尾声,弟弟提过一嘴的烟花秀在教室外逐渐绽放。 昏暗的教室时不时有色彩的光芒闪过,映在沈固若浅色的瞳仁里,亮了又灭。 很漂亮,可惜薄御看不见。 这时候,圈住他腰身的手臂松动起来,沈固若被人轻轻放开。 然后不需要自己撑起身,就已经被薄御慢慢带着坐起了身。 沈固若朝人看过去。 但薄御像是不想面对他似的,垂着脑袋顺势离开了矮桌,背对着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身上透着股颓然的气息。 沈固若歪了下脑袋,是和几次都不太一样的反应。 他想了想说:“薄御,要我去外面等你吗?” 说完,他脚踩到地面,正欲从矮桌上下来去门口,却被薄御猛地伸出手,着急地扣住了手腕。 薄御:“……别。” 沈固若手腕下意识微微挣扎了下。 没有抬头的薄御遮在额发下的瞳孔瑟缩,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呼吸再次被激出颤意。 他手指绷紧用力,深怕手心的里手被挣脱而出。 带着不会弄疼对方的紧度,也不会让人轻易挣脱的力道。 “沈老师。”忽地嗓间发紧地出声。 看反应,沈固若意识到这个时候和薄御肌肤接触,对方身体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就任由着薄御握着了。 “嗯?” 薄御的手指上残留着干燥的触感,强迫平静的声线艰涩中,掺了一丝低哑的可怜:“……别让我一个人。” 沈固若就顿在了矮桌旁,离薄御一条小臂的距离:“那我在这里等你,等你想走了,我们再走。” 薄御喉咙发紧地“嗯”了一声。 握住沈固若的手指松了又紧,最后的力度挣扎,然后彻底松了开来,无声地垂下把手收了回去。 沈固若把自己的手机从地上弯腰捡了起来。 上面又有三条方正阳发来的消息,是五分钟前的。 【阳坚强:沈哥,你和老御搁哪呢?给我个定位。】 【阳坚强:玩球了,被我教训的校领导把校长找来了!】 【阳坚强:我可能还得晚点去找你们,等我啊!】 沈固若把定位发了过去,觉得还是和薄御说一声比较好,于是主动打破沉默。 “薄御,方正阳去找校领导了,会晚一点来找你。” 薄御指腹碾过自己手腕处的勒痕,感觉到了一抹疼,声音闷闷地开口:“他来了……你就要丢下我离开了吗?” 沈固若微微侧头,扫到薄御手臂的伤和手腕磨出的血。 那是强行挣断丝带所导致的伤,其他没有衣服遮挡的皮肤,也轻易地挂上了勒出的红痕。 像是刚经历过绑架似的。 沈固若觉得薄御看上去有点小可怜,声音也有一点:“你是想和我一起回家吗?” 薄御哑了声:“……嗯。” 沈固若说:“一起回家的话,方正阳来了我也不先离开,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薄御又低低地“嗯”了一声,放过了自己手腕处的伤。 大概是男生很少有符合年纪的情绪外泄出来。 沈固若禁不住以年长几岁的身份,像哥哥一样出于关心:“身上的伤回去了记得要好好处理。” 薄御垂着脑袋,黑眸闪烁着盯住地面,从喉咙里不厌其烦地溢出一声被安抚到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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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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