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世界太过荒唐,充斥着暧昧和浑浊的空气,让他无时不刻想要逃离。安昱珩摸摸裤袋,好在自己的烟盒还在,他坐在马桶上点燃一根烟,准备等这根烟结束就离开。 “嘭!” 有谁从外面进来了,带着刻意的撞门声,安昱珩微微抬头,他察觉到对方径直走进自己旁边隔间。 隔着薄薄的复合板,他听见很多细微的声响在旁边隔间响起,撕咬声,金属拉链划开的“撕拉”声,以及……喉咙被异物抵住时下意识发出的呜咽。 “操……真爽。”男人舒服的叫骂传入安昱珩耳朵里,他表情在一瞬间有些僵硬,很快就意识到对方正在狭小隔间里做着什么。 即使不是第一次无意间撞见别人在做这种事,安昱珩的面颊还是染上一层不同于醉酒的绯红,令他更头疼的就是自己刚刚有冷静趋势的那里,在听到隔壁声音的时候再次起了反应。 这下别说回家,连走出厕所隔间都费劲,安昱珩恨不得自己在此时能够失聪,这样吞吐水声和男人公狗似的粗喘就不会一并灌入耳中。 “咳,咳咳……”隔间内作为承受的那人传来剧烈咳嗽,随即又是一阵衣服面料摩擦的声音,安昱珩听到男人在笑:“转过身,把腿打开。” 隔间内陷入到短暂的沉默,随即一个沙哑声音响起:“……差不多可以了客人,您刚才的钱都还没有付。” 声音的主人似乎很疲惫,即使安昱珩不想偷听,那声音还是十分清晰地传入他耳中,瞳孔微微缩小,安昱珩险些从马桶上站起来,他认得那个声音,那是……文青! “让你做你就照做,不想要小费吗,你这脏得跟抹布一样的家伙!”男人似乎把文青抵在隔板上,安昱珩清楚地听到一声巨响,就在距离自己一板之隔的地方,传来文青的痛呼和男人谩骂。 “早就听说你在杉阳树路的名声,你是被多少人睡过,人尽可夫的滋味让你很爽吗,嗯?” 杉阳树路,那是安昱珩租住的老房旁边,也就是曼康会所归属的那条红灯街,文青在那里工作,安昱珩知道。 又是“嘭”的一声,有什么再次被狠狠撞向复合隔板,男人依旧在用说着低俗的话:“你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吗。” 污言秽语直接抨击着安昱珩的灵魂深处,安昱珩能想象到文青正被那个男人抵在墙上,或许粗壮手臂正卡住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出声求救。 有什么东西在大脑中瞬间碎掉,有个声音在安昱珩脑海里重复:“快去啊,去救他,不然他就要被人在这种地方强姦了。” 心头突然涌起孤独一掷的决心,安昱珩冲出隔间狠狠拽开那扇门,好在男人对那种事猴急得很,进入隔间的时候并未上锁,以至于隔间门一下就被扯开。 安昱珩站在敞开的门前,整个人还维持着拉门动作,在猝不及防之间看到隔间内正在发生的事情。 里面的人的确是文青,他正被一个中年男人抵在隔间的复合板上,喉咙间卡着对方粗壮肥胖的手臂,裤子也被褪下大半,露出满是淤青的大腿。 “操,你谁啊。”男人事成之余被打断,用极具戾气的表情盯着安昱珩。 当他发现对方不过就是个学生打扮的大男孩,脸上情绪消退不少,他朝安昱珩挑挑眉毛:“噢,难不成我们闹得声音有点大,你也想试试?” 很显然他误会了什么,他把安昱珩当做是上厕所听见自己激烈运动的旁观者,毕竟大家都是男人,有点反应是正常的。 “放开他!”安昱珩突然怒吼出声,他平日里说话一直是细声细气的温柔做派,突然爆发出的这声怒吼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不过眼下气血上头,安昱珩也顾不得自己形象了,他也挤入到隔间里,试图从男人手里夺走衣衫不整的文青。 他长得人高马大,再加上突然闯进搞得对方措手不及,倒是真的把文青朝自己方向拉了过来,可是在够到文青的上半身并将他往自己身上转移时,安昱珩却听到文青发出短促抽吸。 再一瞥眼去看,他发现那对方手指竟然还滞留在文青身体中,指节恶趣味地勾起,这样就能更深地嵌进那圈红肿的肉里。 “放手!”安昱珩眼睛都红了,他感受到文青勾住自己脖子的手臂在用力,那一定很疼,但是文青却咬死嘴唇不让更多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来。 “哎,这人谁啊,是你姘头?”男人担心安昱珩声音太大把其他人招惹过来,还是悻悻抽回手指,他猥琐地打量挂在安昱珩身上喘息的文青,双手模拟出交媾动作,“有姘头还出来卖,你是有瘾吗。” “是啊,他是我姘头。”文青忍着身体不适朝男人扬扬下巴,他收紧搂住安昱珩脖子的手臂,让他们动作看起来更加亲密,“客人你刚才可是差点当着他的面强姦我。” “操!”中年男人朝着文青裸露的大腿狠狠剐了一眼,到嘴边的肥羊就这么溜掉,怎么想都不甘心,他向地面啐了口唾沫,“别让我再逮到你,下次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丢下狠话,中年男人转身匆匆离开,偌大厕所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安昱珩依旧红着眼瞪着男人离开的方向,看起来像一只发狂的小狗。 “好啦,人已经走了,再瞪他也不会少二两肉。”文青拍拍安昱珩脖子,他现在还以一种极其可笑的姿势挂在男孩身上,“……先放我下来。” “噢,噢!”安昱珩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将衣衫不整的文青放到地上,他看着那人慢条斯理地穿好裤子,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洗手台清洗脸上斑驳浊迹。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好像不久前险些遭到强姦的不是他而是别的无关紧要的什么人。 “你看起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文青对着镜子摆弄自己被水浸湿的额发,他通过镜子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安昱珩,疑惑都要溢出来了,不论是心事还是情绪,这个家伙似乎全都会表现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透。 文青轻轻叹息,他转身面朝安昱珩,再次挂上那种有意疏离的微笑,水珠顺着发尾往下淌,稍有不慎进入眼眶,难免生涩得有些发痒。 他轻轻依靠在洗手台旁边的墙上,发出一声微乎其微的叹息:“不过在问之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此时此刻小安同学的药效还没过
第11章 我帮你 没有说话,安昱珩微微压着下巴,他的眼眶仍有些泛红,刚才在面对那个并不好惹的中年男人时,他就像一只被狩猎的宠物犬,在生死攸关之际爆发出强有力的反击。 而此时面对文青,安昱珩却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勇气,该看的不该看的他全都看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文青,唯有垂下那再次变回湿漉漉如幼鹿般的眼睛。 “安同学,你有在听我讲话吗?” 又是一声叹息,文青似乎也拿安昱珩没办法,听着那缓慢踱步而来的声音,安昱珩下意识吞咽起口水,他听自己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朋友带我来的。” “朋友?也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来这里的人。”文青又向前靠近一步,他和安昱珩之间的距离挨得很近,看着那张不敢与自己对视的脸,文青突然拉低男孩衣领,鼻翼耸动,他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完全不提自己刚才的遭遇,文青很自然地问起安昱珩,刚才挂在男孩身上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不只是喝酒,安昱珩似乎还起了反应。 SPACE作为国内超一流酒吧,风靡全国的同时,也有不少鱼龙混杂的人藏匿于此,像安昱珩这种人畜无害的男孩在毫无防备之下晃悠,难免会有动歪心思的人想对他下手。 “你……?”文青视线快速扫过某处鼓起,这似乎不是酒精催发的效果,那么只剩下另一种可能,安昱珩是被别有用心的人下药了。 再看这男孩,有些别扭地站在那里,刚才那副威风凛凛冲进来救人的模样全然不复,他此时就像只被人欺负却有苦说不出的小狗,只能低声呜咽着,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向主人求救。 文青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会在厕所隔间待这么久以至于撞见自己与其他人的原因了,是意识到被下药不敢出去吗?还是因为那可怜的自尊,不愿意将那里暴露在狂舞人潮面前,害怕成为众目睽睽之下的变态狂? “跟我来。”抓住男孩手腕,文青带着他闯入最里面的隔间,反手锁上隔间门,文青背靠门板,与近在咫尺的安昱珩面面相觑。 他们两人都不同程度地喝了酒,如此近的距离,温热鼻息简直如同热浪打在彼此身上,安昱珩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仅存的理智在告诉他接下来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太妙的事情。 牛仔裤拉链被拉开的声音让他稍微清醒,安昱珩甩甩脑袋,下意识按住文青的手:“……你在,干什么?” 大概是热血过头后药劲更猛烈袭来的缘故,他的声音听上去染上些近乎于对“性”的渴望,声音沙哑且有磁性,让他这张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人畜无害的脸看上去多了几分不知所措的欲望。 “没什么,只是帮你。”文青很轻松地摆脱那只指节修长的大手控制,他自顾自拉开安昱珩牛仔裤拉链,露出里面灰蓝色平角内裤。 没错,只是帮忙,刚才安昱珩误打误撞在老变态手里救下自己,他只是在还人情而已。 文青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他并不想与安昱珩有任何牵扯,即便那个雨夜他和这个男孩有过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但那算不上什么。 他心里无比清楚,安昱珩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形形色色如同枷锁的规则,他已经习惯被枷锁束缚,但安昱珩不一样,他只是个很干净的大男孩。 就算把他丢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这个单纯到连自己被下药都不知道的家伙,怎么看都与这里格格不入。 文青忘了是谁与他讲过,命格这种东西可谓是天生注定,就算前半生脱离走向,也会用尽后半生重回到原本的轨迹。 安昱珩天生就要坐在敞亮的教室里,搞他的艺术创作,而他文青就理应坐在客人身边,随叫随到喝着那些足以烫伤胃的洋酒,再然后被带离座位,任由那些男人们做他们喜欢的事情。 原本是这样的,他这引以为常的操蛋的生活。 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文青就是不想让安昱珩这张白纸被沾染上任何一滴黑墨,他不清楚给安昱珩下药的人是谁,但眼下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解决起反应的某处然后带着安昱珩抓紧离开这里。 “文青……你,想干什么?”呼吸变得急促,安昱珩试图瞪大迷离双眼,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漂洋在海中的小小帆船,在情绪风浪中跌宕起伏,这种无法完全控制身体的感觉,对他而言十分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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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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