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随口说的话,真的被谢亦行做了,看他老婆这么生气,还是赶紧撇清关系。 “没说是你。” 迟思南没好气道,他大脑轰轰,耳边嗡嗡作响,胸膛连续起伏几次,脸上浮现出怒气。 真有本事! 他支持谢亦行回国追求白月光,但可不是这种追法。 这是通往追妻火葬场的道路。 颜延家那个小孩都这么惨了,谢亦行这臭小子居然还用这么不当人的手段。 这哪里是追人啊? 迟思南气得肝疼,他直起腰来,从谢渊的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来,连续拨了几次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 他彻底恼了,不再继续打电话,把手机扔给旁边的alpha,语气冷得不像话:“马上喊小林回来。” “迟先生,迟夫人,我现在回不来,我……” 接到电话的林书轩刚火急火燎得冲到北宅,他看向眼前熟悉的人影,顿时觉得刚才已经塌了的天可以更塌一点。 他的预感居然真的成真了。 “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颜延唇角挑起一个轻佻的弧度,“为什么在这里?当然是因为他啊。” 修长的手指指向紧关着的铁门,“钥匙在哪?打开。” 林书轩根本不知道颜延到底怎么悄无声息地摸到北宅的。 他寻思他也没说漏嘴啊! 林书轩打死不承认:“夫人,谢总不在这里,而且我哪有这么大的权利开北宅的门啊。” 颜延完全不听林书轩说什么,看对方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一点,往铁门靠近几步,冲着里面喊了声:“谢亦行,我知道你在里面,让你的秘书把门打开。” 他的语气满是笃定,即使如此严丝合缝的门,他都能在外边嗅到浓郁的alpha信息素味,谢亦行怎么可能不在里面。 “你不想见到我吗?现在打开门,我还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门外的omega声音放得温柔,几乎能滴出水来,带着浓浓的蛊惑。 这话穿过铁门,在被锁住的alpha心底撒下一把火种,杂七杂八的野草瞬间烧起来,并且愈演愈烈,侵蚀着alpha原本就脆弱的理智。 谢亦行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扯了扯手腕上的纯黑色皮质束缚带,怎么可能不想见,他都想得快疯掉了。 但易感期刚刚开始,他尚且还有一丝控制力,竭力不去回应外边那温柔的话语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巨大的折磨了。 “真的不想见我?我好伤心啊,我的alpha在经受易感期的折磨,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林秘书,我是不是很没用?” omega的调子带上了哀怨,看似问得是门外的林秘书。 实际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颜延是故意对谢亦行说的。 “不是的,夫人,你……” 可怜林书轩一个单身狗,实在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大冬天身上出了一身汗,被刮过来的寒风一吹身上都打颤。 他刚才还挂断了迟先生和迟夫人打来的电话,林书轩深感自己要死了。 谢亦行明知道颜延是故意的,脑海中还是忍不住出现omega此刻伤心欲绝的样子,这比浑身上下因为长期得不到omega的安抚而产生的刺痛感更让他难以忍受。 那几句话,像细密的针扎入他的皮肤中,难捱得很。 “我就知道,谢亦行其实从来都不喜欢我,我是不是和他的白月光长得很像,他把我当成白月光的替身,才拟定的包养协议。” 颜延越演越上瘾,到了最后湖泊蓝的眸子里甚至出现晶莹的泪,声音也染上一丝哽咽,听着简直可怜极了。 林秘书:“……” 什么白月光?什么替身? 就谢亦行在国外那两年忙得跟个陀螺一样的架势,即使有什么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也应该是颜延吧。 林书轩心底清楚颜延大概是故意说这些话刺激谢亦行,但这宛如被抛弃的可怜凄惨小O的动静,可真像那么回事。 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那些人对颜延的评价,花瓶一个,要颜值有颜值,要演技有颜值。 总而言之就是脸在江山在,要演技零蛋。 但林楚轩看着现在颜延的神情和声音完全不符的样子,只有一个想法: 谁说这演技不好,这演技可太好了。 他在心底祈祷谢总可千万别被骗了。 颜延的听觉十分敏锐,尤其是他全神贯注的情况下,隔着厚重的铁门他还是听到隐约有铁链动了的声音。 他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唇角也扬起来,干脆使出杀手锏:“门外的风太大了,我好冷啊。” 林书轩:“……” 有些人身上穿着厚厚的长款羽绒服说自己很冷,有些人穿着单薄的褂子被吓出一身冷汗都没说什么呢。 “言言,别闹了,回去吧。” “我这个样子太丑了,会吓到你的。” 屋内有铁链子哗啦啦的声音传出来,低沉染上沙哑的alpha终于按耐不住,嗓音缓缓流淌出来,底色是急躁和渴求。 他舍不得让颜延冷,更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被链条和皮带束缚着像个疯子,谁看了都会觉得害怕的,更别说他那娇气的小omega。 躁动的信息素比刚才更浓了一些,颜延的腺体和血液都有了反应,他盯着碍眼的铁门,眼底划过一丝不虞。 “回去?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在哪,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 颜延的手抵上门,北城的冬天还是太冷,铁门上的温度更是低得吓人,他触上去的一瞬间寒冷贯穿骨髓,颜延忍不住打了一个颤,他的牙关有些战栗,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坚决: “谢亦行我告诉你,今天如果你不给我开门,我就冻死在北宅!” 不远处的夕阳坠入地面,仅存的温暖也在消散,谢亦行听到外边林书轩劝阻的声音:“夫人,把手拿下来吧,太冷了。” “我天,您怎么把羽绒服也给脱了?!” 要知道此时已近十二月,北城地处高纬度,往年这个时候都是要下雪的。 今年虽还没下,温度也已零下十几度,在户外没有任何保暖措施的情况下,一个身娇体弱的omega只穿单薄的衬衣,时间久了,是真的会被冻死的。 谢亦行越发急躁,他一动就牵扯着身上的链子,挣脱不开,也没办法去打开门,拥抱他的omega。 除却告白那次,这是谢亦行人生中第二次产生无能为力的感觉。 两次,都栽倒在同一个人身上。
第83章 我把你当夫人,你把我踹沟里 林书轩心存警惕,他上次见识过颜延的本事,哪怕劝阻都离颜延有一段距离。 只有刚才着急,想把坠在地上的羽绒服捡起来给颜延披上时离得近了点,这一近不要紧,整个人顿时被掀翻在地。 林书轩:“???” 他的眼底全是不可置信,写满我把你当夫人,你把我踹沟里的震惊。 颜延把人撂倒后,手指径直伸向对方腰间,把林书轩吓得往后挪了好几下,“夫人,AO授受不亲,你要干什么?!” 颜延单脚踩着林书轩的腿,勾出钥匙后,唇角上扬,“林秘书,离远点,免得谢亦行的信息素伤了你。” 他快步上前打开了房门,寒凉与火热并存的硝烟味信息素扑面而来,屋里的窗帘拉得密实,一片漆黑。 颜延定了好一会儿,才看清alpha此刻的模样,湖泊蓝的眸子紧缩。 alpha浑身上下都是铁链,动一下都会发出极大的声响,手腕和脚踝以及腰上全是纯黑色的皮质束缚带,艳红的唇盖在止咬器下,手边还散落着几支尚未注射的针管。 大概易感期太难熬,挣扎时束缚带在腕骨处留下极为明显的血痕,透着鲜血淋漓。 往日总是笑着灿如桃花的沉黑双眸,眼尾带着猩红,阴沉沉的,像不见天日的暗井,叫嚣着欲望。 房间里全是alpha的信息素味,颜延后脖颈的腺体反应诚实,火烧火燎,突突直跳,竟如同被标记了一样…… 谢亦行和他说过,每一个alpha的易感期都不同,他和傅墨尘那种只会哭唧唧的alpha不一样,他只会很可怕。 此刻的谢亦行,哪怕浑身上下都被束缚带束缚住,甚至还有银色的铁链子多加了一层保险,颜延还是莫名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 他抿了抿唇,正对上眼前锐利黑沉的眸子,脊背绷直,不由自主的战栗从尾椎骨蔓延到大脑的神经末梢,脚下的步子却坚定无比。 他走得每一步都像踩在谢亦行的心脏上,痛苦和欢愉并存。 “言言,不要过来。” 谢亦行全身上下尖锐的疼痛在见到颜延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他的身体叫嚣着撕开束缚带,腕骨挣扎,有几滴鲜红的血液坠落在地上,晕染出浓郁的殷红。 身体在渴求,理智在推移,牙关紧了又紧,不情愿地启唇开口,让omega离远点。 颜延来之前有千万句想骂谢亦行的话,他想说谢亦行王八蛋,渣alpha,此刻真正走到alpha面前时,却什么话都骂不出来了。 手掌落在alpha跳动的胸膛上,颜延唇角绷直,轻轻问道:“谢亦行,心跳得这么快,真得不想让我过来吗?” alpha没说话,颜延也不在意,他的视线移向alpha血肉模糊的腕骨,湖泊蓝的眸子泛起涟漪,手指也轻柔摸上束缚带,离伤口很近。 易感期才开始一天,alpha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狼狈的模样。 被他注视着的alpha十分不自在,心绪乱七八糟,这么狰狞的伤口,这么狼狈的他,颜延会不喜欢。 他动了动手指,想往回缩藏起来,但碍于铁链的长度,居然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只能小心翼翼地问一句:“是不是很难看?” 谢亦行没打算让颜延进来,任何一个alpha都希望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是坚不可摧的战士,而不是如同现在,像丧家之犬,自我厌弃像疯长的野草,谢亦行甚至都失去和颜延对视的勇气。 垂下视线,失落大过全身尖锐的刺痛,“言言,你离开吧,我……我过几天就会好的。” 那点小心翼翼放到颜延这里,让他莫名想哭,湖泊泛起更深的波浪。 这可是谢亦行啊。 这可是无数人口中不可一世的顶级alpha啊。 居然会因为觉得他害怕自己现在的样子,而脆弱得像易碎的留不住的泡沫,一戳就破掉。 连线珠的水滴砸在地上,低垂着视线的alpha惊愕抬眼,眼前的omega已经哭成了小泪人,他的耳腔轰鸣,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是吓到了吗? 谢亦行如坠冰窟,沸腾的血液浇了凌寒,臂膀牵动铁索,他想伸手抱抱他的omega,手指在触到颜延衣角前又停住。 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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