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阙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伸手就要抢云绥手里的毛巾卷。 “你干嘛!” “我都没品了,你干什么吃没品人的东西。” “行啊,你拿,我咬过的东西你下得了嘴你就拿!” 迟阙沉默了。 整个班里一大半的目击学生也沉默了。 几秒后,女孩子们神同步的发出尖叫:“啊啊啊啊啊!” “我去!吃同一块蛋糕,那不就是……” “阿伟反复去世!” “我圆满了姐妹们,我满足地似了!” 云绥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 “干什么呢!大清早上鬼叫什么呢!”班门口一声河东狮吼。 教导主任杨帆夹着个文件夹瞪眼怒目而视:“整个楼道就属你们高二一班最吵!这就是尖子班给年级组起得带头作用!开学第一天你们就要翻天了是吧!书呢!拿出来早读!” 杨帆是靠着一副好嗓子闻名三朵金花的“绝世雄狮”,他站在本门口训话时,第一排的学生都得捂着点耳朵,否则鼓膜会当即跳起踢踏舞。 “老杨你别喊了,让你嗓子缓缓。” 聂华拿着本练习册压着七点十五的早自习时间准时站在班门口,拍了拍杨帆的肩膀:“这一层楼刚才尽是你的声音,我上个楼梯差点摔一跤。” 杨帆清清嗓子,眼一瞪:“你……” “行了行了。”老聂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胖大海塞到他手里打断施法,“赶紧去泡上,瞅你那破锣嗓子,我盯早读去了。” 聂华把杨帆推到一边,冲讲台下的鹌鹑们使了个眼色。 学委宋栀年心神领会,连忙掏出语文课本领读。 哇啦哇啦的诵读声响起来,渐渐的,刚才被吓得安静如鸡的整个楼层都开始各自诵读。杨帆在一班门口又当了几分钟的门神,走了。 聂华目送着他下了楼,“啪”得关上班门。 “来来来,安静安静!” 他用黑板擦敲了敲讲桌,嗡嗡的朗诵声立刻停止。 “你们刚才叫什么呢,把把杨主任招来?”聂华指了指班门,没好气地拍拍讲台,“我在三楼回个消息都听见你们鬼叫了,也来给我说说呗。” 学生们面面相觑片刻,视线自以为不明显的飘在中间的某两人身上。 云绥尬点长脚底,恨不得把头埋桌洞里。 “云绥,你俩又打架了?”老聂心里一跳,快步走下来敲了敲云绥的桌角。 “没有!”云绥一迭声叫屈,“我什么都没干啊!” “真的?”聂华半信半疑,目光越过他看向一脸淡定的迟阙,“迟阙?” 迟阙已经麻了:“嗯。” “那其他同学干嘛看你们?” 真是个好问题。 刚才的口不择言狠狠攻击云绥,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云绥死死捂着嘴,挡住自己憋的通红的脸。 迟阙的目光在他身上蜻蜓点水似的停了一下就立刻收回,像是生怕扎了眼。 “可能因为班里其他人都爱吃巧克力吧。” 迟阙木着一张俊脸:“我想抢云绥的巧克力蛋糕,其他同学都觉得我很过分,叫我自己去买。” 云绥:…… 聂华:…… 其他同学:…… 即便说出了这么震撼人心的瞎话,迟阙的表情管理依然十分兜得住,那张波澜不惊的脸让人怀疑疯了的其实是自己。 “咳咳,行,那你们以后注意点,早读时间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聂华咳嗽两声,淡定地把这篇揭过去,“你们继续念,好好多背点。” 整整一节早读过去,他再也没提一句早上的事。 “卧槽我服了。”午休时候,周一惟蹭到云绥桌边感慨,“迟哥真尼玛随地大小编啊!打死我都不敢那么和老聂说话。” “那是你高一没跟他待在一起。”云绥前桌的白寒转过来插话,“你们知道高一那会儿迟哥一打五然后在国旗底下念检讨吧。” “知道。”周一惟忙不迭点头。 “但你们不知道,他原本是不用检讨的。”白寒故弄玄虚地抛钩子。 午休时候班里人也不少,一听有大佬的瓜,都一股脑往上冲。 “怎么说怎么说?” “不会是迟阙自己要求的吧?” “你没事吧,他又不是疯了。” 白寒吊足了一群人的胃口才继续:“那时候我去教导处找老杨送文件,正好碰上我们班主任和老杨训话。” “那五个男的脸上都挂的彩,姹紫嫣红的,迟哥嘴角有点肿,但伤势比他们轻多了。” “老杨其实是想按那五个故意挑事来走程序的,但是其中一个家里有点背景,就上来闹。” 云绥忍不住乐了一声。 这事他有印象,最初迟阙把事捂得严严实实是,后来对面吵着闹着要见家长,实在没办法才去求了林女士,没像到还有这么一出。 “我去送文件的时候正好赶上那家人抓着迟哥威胁他,要他道歉赔偿。” “啊?” 吃瓜群众纷纷皱眉。 “堵人群殴被反杀还倒打一耙,也太不要脸了吧!” “就是,这都不嫌丢人!” “等等,不是说迟哥家里也很有背景吗?” “是啊,就是那件事以后才被发现的嘛,不过这不重要。” 白寒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他们不依不饶,迟哥说,他道歉,赔偿也可以。” “啊——” 这下不止别人,连云绥也愣住了。 “不能吧?迟哥怂了?” “啊——爷青结” “怎么可能!”白寒猛拍桌子,双眼放光,“迟哥直接把那个男生拽过来一脚踹在腿上,他们爸妈扑过来,迟哥连大人一起打。” 吃瓜群众战术性沉默了。 几秒后—— “卧槽!爽——” “太爽了尼玛的,他做了我做梦都不敢的事!” “好好好,从此以后我就是迟哥的狗!” 白寒继续加料:“当时他还说了一句我现在想起来就爽的要命的话。” “什么什么?” “快说快说!话放一半遭雷劈啊!” 白寒钓够了胃口,终于缓缓道出下句:“既然要赔偿,那我就得保证物有所值。” 所有围观的学生全都安静了。 “卧槽……” 不知是谁先感慨了一声,班里瞬间炸了锅。 “爽!爽死了卧槽!太帅了!” “我光是想想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卧槽迟哥这个逼能不能撤回一下让我来装!” “腾”一声,云绥突然站起来。 他手旁的周一惟吓了一跳,连忙拽住他:“绥哥?你干嘛去?” 云绥尴尬的头皮发麻,转身就往班外走:“去找你们迟哥要个说法。” 怎么能连吃带拿呢?
第10章 开始同居 初中时云绥和迟阙一起参加了一场散打比赛。 那场比赛很大,参赛选手也鱼龙混杂,素质参差不齐,迟阙在八进四的时候很不幸地遇上了一个招数很下作的人,惜败的同时还还被他伤到左腿打了石膏。 四进二的时候,云绥也遇上了他。 他把迟阙提过的细节全部铭记在心,把对面用过的下作招式都还了回去。 云绥有竞技精神约束着,即使刻意报复也没有下死手,但对面却充分发挥赖皮精神,一定要他们给赔偿。 那时候才15岁的小男生年少气盛,一记飞踢踹在那人手臂上送了他一处手臂骨裂。 “既然你要赔偿,那我就得物有所值。” 云绥被父母拉到身后时十分嚣张的大喊。 那时迟阙就站在他身边。 出了医院云绥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不自在。 他怎么还真在迟阙面前说了那么中二的话!回头不得被他笑死! 但迟阙只是帮他给腿上的淤青上了药,然后微笑着竖起大拇指:“今天那句话,牛逼。” 但他没有想到能牛逼到现在啊! 一想到自己中二时的狂言被人记下来还传唱,云绥就觉得全身都有蚂蚁在爬。 骄傲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尴尬,想跑。 刚跑到班门口,和罪魁祸首撞了个满怀。 “又怎么了?”迟阙看着面前死拽住他袖子的人,疑惑地问。 云绥深吸了一口气,脸鼓的像个河豚,却只能憋出一个“你”字。 想报警,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迟阙对他的微妙情绪毫无察觉,把自己的袖子扯回来后公事公办道:“去趟办公室,聂老师找你有事。” 云绥憋着口气点头,憋屈道:“你等着。” 迟阙:“?” 正是午休,办公室里只有聂华一人。 见云绥进来,他停下手里的工作从架子上抽出几张写着题目的A4纸递给他,交待道:“这四张小测各印六百二十八张,让每个班的班长,副班和学委把自己班的量数回去,从明天开始,晚自习的前四十分钟都用来小测。” “好。”云绥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翻了翻。 他正要退出去,聂华又开了口:“告诉大家小测好好做,周六统一考试。” 云绥:“???” 聂华扶了扶眼睛蹙眉看着杵在办公桌前的学生:“有问题?” 那可太大了,云绥心道。 谁家好学校开学第一周就考试啊! “没有。”他熟练地露出狗腿微笑,“老师我走了。” 云绥把消息带回班时整个一班全炸了。 一片喧闹声里,安静做题的迟阙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他只在云绥宣布时抬起头看着他,听完消息就重新投入自己的事情,仿佛身边吵翻了天也影响不了他分毫。 稳定平和得让人很不爽。 云绥坐回位置,幽灵似的压过去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干点人事。” 迟阙笔尖一顿,若无其事地算完最终结果才舍得抬头。 他把玩着手里的笔,冲面前人抬了抬下巴:“洗耳恭听?” 云绥憋了几秒,总觉得不能在迟阙面前露怯,忍着羞耻道:“盗取别人的名言去装逼还不给版权费,你有点过分了吧?” 迟阙微微挑眉,心里已然有数,明知故问:“名言?哪句?” 云绥又不吭气了。 迟阙笑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哪句,我给你赔版权费,再写个道歉声明。” 云绥:“……滚!” “不满意?”迟阙挑了挑眉,“那你说,你要怎么办?” 云绥觉得自己快冒烟了。 坚持了几秒后,他终于羞愤又憋屈地骂道:“滚!写你的作业去!” 迟阙遗憾地叹了口气,转而重新提起笔。 他写题写的行云流水,云绥越想越胸中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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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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