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嫌弃我呀……关禁闭的那三天每天都洗澡的,衣服也是每天都换的,身上一点都不脏……” 陈明湛的话真的很多,楚星野挑挑拣拣地听,忍不住靠在门框边,打了个哈欠。 “所以……你现在来干嘛?” 楚星野揉了揉眼睛,连带着腮边饱满的脸颊肉被挤压,粉中透红,仿佛咬下去是草莓味的,陈明湛的眼珠子动也不动,心软得一塌糊涂。 陈明湛可怜巴巴地说: “我背上还有打板子留下来的旧伤……可是我自己够不到,只能来求星星帮我上药了。” 楚星野反问: “你们家没有佣人吗?为什么要来找我?” 陈明湛委屈巴巴地去碰楚星野的手背,却被一巴掌拍开,也不气恼,一个劲地说: “星星你是不知道啊,老头子心可黑了,打完板子只让人给我涂了点红药水,其他一概不许管……” 楚星野倒是不在意陈明湛的死活,但看他这架势是糊弄不了了,只得侧身让人进来,陈明湛大马金刀一坐,脱了自己的上衣。 陈明湛背上的重重伤痕就这么暴露在楚星野面前。 他不愧是橄榄球好手,生得宽肩窄腰大块头,偏偏体脂率低,背上的肌肉虬劲结实,蜂蜜色的肌肤把肌肉阴影与重叠的血痕衬托的更加明显,简直像美漫封面上的人物。 楚星野有点嫉妒, 想起陈明湛的智商,更嫉妒了。 接过写满了密密麻麻英文标识的药膏,楚星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陈明湛说着用法,手指戳了一下面前蜂蜜色的肌肉,软的。 原来这么大块的肌肉放松下来也是软的, ……切,和他身上的肉也没什么区别嘛。 “星星……轻一点。” 楚星野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用了太大力气,给陈明湛的伤口压出血了。 他放轻了力度,正要开口问陈明湛还疼不疼,便听见面前人压低嗓子的声音: “太用力的话……我、我怕我兴奋起来,会吓到你的。” ? 好像有什么脏东西出现了。 楚星野没听清陈明湛的话,又觉得狗嘴里肯定说不出好东西来,便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连短而圆的指甲都扎进血肉模糊的伤口里,一定非常痛。 起效了,陈明湛果然不说话了,只是低低地喘着气,想必是怕了他了。 楚星野觉得自己非常聪明,一面手不停,一面嘴也不停: “不过说回来,陈董事长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平时不是挺能忍的嘛……” “哦,这个啊,”陈明湛挠了挠后脑勺,深色的肌肤上现出一点极不明显的红晕,像是不好意思了,“他说……说……” “说什么?” 楚星野更好奇了。 “他说,你和闻暨白肯定有一腿,我凑上去做小三,自甘下贱。”
第72章 看见 楚星野没站稳,差点一口血喷来,只颤颤巍巍道: “你……你说什么?陈荆和真是这么看你的?!” “不对,他凭什么默认我和闻暨白是一对啊?” 见楚星野差点摔倒,陈明湛急得忘记自己背上还有伤,倾身去扶,结果扯到伤口,血流不止。 陈董事长这次是真对他下了狠心,动的是顶格的家法,连打他的板子都是特制的。 寻常的板子一片光滑,打下去只留下血痕和淤青,不会破皮,伤口不易和衣服摩擦产生二次感染,板子一收,惩罚便到此为止了。 但陈家特制的板子可就不一样了,表皮粗糙,布满颗粒,还上了盐水,一板劈下来别说背上,连脑子都要震成浆糊。 不仅是过程磨人,板子收起来后,受罚人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板子表皮粗糙,必然在受刑人身上留下伤口,再佐以盐水,无害但细微的盐分以颗粒的形式渗进伤口里,在肌红蛋白与皮肉间作祟,绷带一绑,体温锁死在伤口表层,盐粒得以在血肉的泥沼中活跃。 简而言之,陈明湛被老爹当成死鱼给腌了。 陈明湛先是遭了一通家法,随后才被扔去禁闭的。 禁闭的这三天,他只身一人,没有阳光、没有食物,只有掺了营养物质的不明液体一顿顿送来。 他百无聊赖,晃动着瓶子听水声——这是他除了换风声之外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只有这个声音,才能让他想起自己原来是有听觉的。 但躺在禁闭室里的那三天,他大部分时候是聋子、瞎子以及哑巴,在五感失能的日夜里,只有心脏一如既往地用力。 他数着自己的心跳,默念着楚星野的名字。 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的全是楚星野的身影。 当然了,睁着眼睛的时候楚星野同样会出现在他面前,毕竟禁闭室里一片漆黑,睁不睁眼睛似乎并没有什么要紧的。 很奇怪,在这些时光里,楚星野就是他的镇痛剂。 全身痛得要烧起来,没有镇痛药物的话是不行的。 而大多数镇痛剂, 往往含有微量的成瘾成分。 “这个东西是镇痛剂吗?陈明湛你说话啊!说话!” “你死这我可不会给你下葬!” 陈明湛被人扇醒, 随即袭来的是背上一阵一阵的剧痛。 但陈明湛只莫名觉得这巴掌带着香气,抬眼一看,果真是楚星野。 陈明湛瘫在地上,而楚星野托住了对方半个身子,此刻正焦急地翻找着陈明湛随身带的包,里面的瓶瓶罐罐相互碰撞,发出叮呤咣啷的脆响。 大腿上的人指了指其中一板胶囊,楚星野撕开递给陈明湛,这才让人恢复精神。 楚星野问: “你刚刚是怎么了?突然就摔下去了……” 不过脑壳还挺结实的哈,砸出咣一声巨响居然没裂开,骨骼清奇。 陈明湛挠了挠后脑勺,说: “忘记上止痛药……刚刚直接痛晕过去了。” 楚星野歪着脑袋看眼前人,疑惑道: “那你岂不是一直在疼……这都能忘?”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陈明湛毫不在意被楚星野嫌弃,只是喃喃自语道: “说来……我们之前在说什么来着?” “对……!说到我是小三!”陈明湛突然激动起来,去抓楚星野的手,楚星野避之不及,只觉一团火烧到了身上,燥得要命。 “你还要脸吗?!这有什么可激动的。” “……而且,别瞎说……我和闻暨白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楚星野心里烦,偏过头去不看陈明湛。 陈明湛闻言,很给面子地重重点头: “嗯嗯嗯,不论星星说什么我都信!” “你什么意思?”楚星野不满了,“我说的都是真话好不好……” 陈明湛只是懒懒地环上楚星野,闹着要楚星野给自己继续涂药水。 楚星野看了看时间,盘算着早把这尊佛送走,无奈地绕到陈明湛身后,又心不在焉,一下轻一下重地上着药。 而陈明湛打开了手机, ——上面赫然是楚星野与闻暨白在街角抱作一团的照片,从角度来看,是偷拍的。 其实那时楚星野与闻暨白之间隔了段距离,闻暨白的手也只是虚虚地撑在楚星野上空,可奈何角度到位,两人看起来无比亲密,好似一对情人。 照片上,闻暨白的脸被刻意码去,陈明湛感受着楚星野给自己随意地上药,闭上了眼睛,想象与楚星野抱作一团的人是自己。 他想, 没关系的,星野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楚星野说不是在恋爱,那就不是吧。 他这么听话,不知道闻暨白有没有他十分之一好用。 身后,楚星野的声音缓缓传来: “你背上的这些伤……陈董事长真舍得只让人给你涂点红药水就不管了?你是超人吗?” 陈明湛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 尽管事实并非如此, 他受的罚太重了,不管可是会死人的。不说别的,就说他背上大面积的豁口,要是不上点破伤风,他的身体估计会迅速成为细菌培养皿。 不过……他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小小地撒点谎,去换星野一点点的心疼,不过分吧? 陈明湛愉悦地闭上了眼睛, 他突然发现,真是知子莫若父。 爸说得对,他陈明湛,天生就是做小的料。 做小怎么了? 为了心爱的人受委屈才是真男人! 说到底, 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陈明湛忍不住哼起了歌,就像他在美高读书时,身处万人体育场被宣布成为最佳四分卫时一样。 而楚星野看着他,只觉得无法理解。 脑子蠢的人,果然做事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 楚星野现在有点摸不着头脑。 送走陈明湛后,他的迷你诺基亚震动了。 他知道,这是来信的的声音。 只有胡又莲能给这只手机发信息,始作俑者似乎不言而喻。 ……真的是这样吗? 上一次收到胡又莲的信息,内容还是向他求救,变相催促他同意司哲雅的金库邀约。 实话说,胡又莲现在人在白家手里,加之之前的信息,几乎可以断定另一只诺基亚的背后是白家人。 白家人应该很清楚自己已经暴露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给他发信息? 楚星野原本已经不愿意再管这台诺基亚,只寻思着找个时间直接扔了了事。 就在这个当口,胡又莲、或者说是白家人来了信息。 要看吗?也许是陷阱或无聊的骚扰。 最终,楚星野给这台电量岌岌可危的诺基亚插上了电。 看着电量不断回复,楚星野点开了信息栏。 【胡又莲:这个破手机丢过一次,我看不见之前给你发了什么消息了。 我知道事到如今你是不会太相信我了,不过下面的话我只会发一次,很重要,你爱信不信。 白家人正在策划一场纪录片,其中的主角好像是你妈? 很久之前,那个什么验血机发布的那天好像就宣布了你妈是得了什么癌症,是靠那台验血机确诊的,现在他们决定把你妈治疗癌症、每天定时验血的过程拍成纪录片……可问题是我和她关在一起,我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病!健康得很!狗日的白家好像打算给她注射一些药物,好让她的体检报告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 他们都有病!有大病!我们现在被关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你最好来救救你妈,顺便把我也带走。以上所有都是我偷偷打听来的,你不信也无所谓……反正不是我妈要得癌,下面的图你看完了再考虑我说的话。 【图片】【图片】【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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