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宁受不了这种暧`昧粘稠气氛,逃也似的跑开:“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黎暮泽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意味复杂的笑。 去餐厅的路上,芮宁在副驾上扭来扭去,格外烦躁,他低头看到手腕,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他和黎暮泽叠在一起照镜子、手腕相碰的亲密画面,然后他整个人就不好了。 他降下车窗,想吹吹风,黎暮泽转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哦”了一声,又把窗户关上了。 大明星怕被拍。 真烦。 真热。 芮宁直接把空调调到最低,黎暮泽没说什么。 他们一到餐厅,就有门童过来帮他们泊车,芮宁被盛夏的热风一吹,顿时觉得呼吸通畅了,神清气爽。 黎暮泽却觉得不适似的咳嗽了两声。 另有侍者过来引他们入座,年轻的侍者看到大明星没有任何惊讶,只有恰到好处的殷勤笑容。 芮宁一看到餐厅的装潢,心里就一咯噔:坏菜了,预算不够。 他假装抓痒,凑到黎暮泽耳边低声道:“等会儿帮我买个单,我钱不够,以后还你。” 黎暮泽也学着他的样子,跟地下特`务接头似的,轻声道:“不用还,能有机会请你朋友吃饭,是我的荣幸。” 这家餐厅的面积大得吓人,服务员的数量也多到夸张,他们一路走来的这五分钟已经看到了好几个名人。 等芮宁和黎暮泽到包厢的时候,何思远和女伴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何思远第一次来这么高端的地方,本来就有些忐忑,看到芮宁和黎暮泽一起走进来,他登时站了起来,眼如铜铃:“黎暮泽?!你真的是黎暮泽?!芮宁,这什么情况?你不是说带你老公一起来的吗?” 芮宁还是不太习惯别人把黎暮泽称作他的老公,有些别扭地移开视线。 “Holy shit!你老公就是黎暮泽?!”何思远差点跳起来。 黎暮泽主动伸手跟何思远握手,何思远这才回过神来,“我是何思远,芮宁的朋友,这是我女朋友……” 他话音未落,黎暮泽就接口:“岑蓝。” 何思远惊讶地道:“你们认识?” 岑蓝吐掉嘴里的口香糖,无所谓地道:“都是一个圈子的,认识很正常吧?” 芮宁下意识地问道:“你也混娱乐圈?” 岑蓝:“……” 何思远:“……” 岑蓝假笑两声:“哈,哈,芮宁,我混得再差,也比你强吧?” 要不是有黎暮泽的明星光环,岑蓝本该是他们这一行人中最扎眼的一个,她留着厚重的齐刘海,画着夸张的烟熏妆,满头黑发编成小辫,这么热的天,她还穿着紧身黑色吊带皮裙配黑色皮靴,视觉冲击力十足。 芮宁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岑蓝看向黎暮泽,问道:“他脑壳坏掉啦?” 黎暮泽一边说着“说来话长”,一边让他们坐下说话,边吃边聊,芮宁简单地把自己失忆的事情说了一遍,岑蓝从头到尾一直盯着他,盯得他头皮直发麻。 等他说完,岑蓝冷不丁地道:“失忆了瞧着还顺眼些。” 芮宁受不了她这副怪里怪气的样子,忍不住道:“你看着顺不顺眼关我什么事?” 岑蓝突然笑开,扭头跟黎暮泽说道:“你们竟然还没离婚,我倒有些意外。” 她话音里流露出的跟黎暮泽的亲密让芮宁更反感了,令芮宁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毛。 何思远夹在中间,尴尬得冷汗直流。 芮宁头脑一热,猛地抓住黎暮泽的手,挑衅地道:“你才离婚,你全家都离婚,我们好着呢。” 岑蓝似乎觉得好笑似的,笑得直不起腰:“咯咯咯,我们确实全家都离婚了,但你牵个手也不能证明你们感情很好啊,起码得亲个嘴才有说服力吧?” 芮宁:“……” 岑蓝扭头捧住何思远的脸,直接亲了上去,她的口红蹭花了何思远的唇,何思远呆呆愣愣的,倒像被非礼的大闺女。 岑蓝挑衅地道:“看,这才是感情很好。” 芮宁的脑子“噌——”一下烧了起来,那股不服输的劲头把理智烧得干干净净,他抬手勾住黎暮泽的颈项,一仰头就贴了上去,却没控制好力道,撞到了黎暮泽的牙齿,黎暮泽痛哼了一声,右手扶住芮宁的脸颊,侧过脸凑过去,密密地贴住芮宁的嘴唇,芮宁能尝到他的呼吸和他嘴里隐约的薄荷糖味道。 黎暮泽很有分寸,这个简单的吻一触即分,他看了一眼岑蓝,隐含威胁:“现在满意了吗?” 芮宁不吭声,跟何思远面对面坐着,双方都红着张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反观黎暮泽和岑蓝,脸色如常,镇定自若。岑蓝还想调侃芮宁,被黎暮泽的眼神制止了。 因为这些前奏,整个饭局异样的安静,期间黎暮泽借口上卫生间,和岑蓝约到了阳台。 封闭的阳台隐秘性很好,一身黑衣的岑蓝几乎融进身后的夜色,她嘲讽地对黎暮泽说道:“你不是一直对他没兴趣么,怎么的,他变成18岁的心智了,你又对他有兴趣了?” “与你无关。” “确实与我无关,但我喜欢有个性的人,他以前像个面团似的,我不喜欢,他现在有棱有角的,我又喜欢了,当然要帮他说说话。黎暮泽,就算是以前我不喜欢他的时候,也得承认,你根本配不上他对你的一片用心,你就是个跟你爸一样的混蛋,让他经历了跟原阿姨一样的婚姻困境,我以为你们这次能离了的,没想到又闹了这么一出。” “你知道他要跟我离婚?” “是啊,还是我劝的他,不然他空有这样的念头,未必下得了决心。黎暮泽,你根本不懂爱情,更不懂婚姻,就别祸祸芮宁了。” “我不懂,你就懂了?” “哈哈哈,就是因为懂,所以我才不结婚啊!总比你结了婚,不负责任得好。” “岑蓝,我警告你不要再插手我跟芮宁之间的事,再让我碰到你跟他私下联系,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封杀我?你随意。黎暮泽,我从小就没喜欢过你,也不怕你,你是帮过我不少忙,但我想做的事,不会因为你那点小恩小惠就不做了。” 岑蓝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黎暮泽叫住她。 “等等,给我一支烟。” 黎暮泽在封闭的阳台抽起了烟,他许久没抽烟,第一口只觉得分外辛辣,呛得他喉咙发痒,一声接一声地咳嗽了许久。 当他以为自己和芮宁之间正在向好的一面发展的时候,就遇到了岑蓝,岑蓝是个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不确定因素,没有人能预测她的行为举止。 要是岑蓝存心破坏,芮宁还会给他机会吗? * 岑蓝跟黎暮泽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的人,芮宁很好奇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岑蓝也不遮掩,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岑蓝的母亲岑双双和黎暮泽的母亲原叶雅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俩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两人时常走动,两人的小孩自然而然就认识了。 岑蓝和黎暮泽年龄相当,他们的母亲原本还动过给他们结娃娃亲的念头,奈何他二人性格迥异,从小就相看两厌。 岑蓝鬼马跳脱,从不按常理出牌,而黎暮泽品学兼优,优雅内敛,他俩话不投机半句多,岑蓝每次随岑双双拜访原叶雅的时候,她都宁愿绕着原叶雅转,也懒得跟黎暮泽多话。 提到原叶雅,岑蓝的表情柔和了下来。 “原阿姨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女人,黎仕德配不上她,我要是男人,一定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全心全意地爱她,绝不让她失落,不让她枯萎。”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言论。 芮宁正跟何思远面面相觑,黎暮泽回来了,黎暮泽一回来,岑蓝就不说话了,芮宁跟何思远都察觉到了他二人间的奇怪气场,何思远搓了搓手,尴尬地提议道:“要不……我们今天先这样?” 芮宁迫不及待地点点头。 岑蓝还未尽兴,要喝下一场,热情地邀请芮宁加入,芮宁对她实在没什么好感,忙不迭地拒绝了,何思远明显也不想去,但女朋友要去,他只能舍命陪君子,拎着岑蓝的包,一溜小跑追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黎暮泽异样地沉默,而芮宁因着那个吻的关系,心里别别扭扭的,有心问黎暮泽发生了什么事,却也不好意思说话。 二人就在这样奇奇怪怪的气氛中先后洗了澡,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芮宁眼角余光瞥到黎暮泽紧皱地眉头和发红的脸颊,立刻坐起身:“黎暮泽,你脸怎么这么红?” 他用手背探了一下黎暮泽的额头,立刻严肃道:“黎暮泽,你在发烧。” 黎暮泽的脑袋确实昏昏沉沉的,他不想让芮宁担心,也怕传染给芮宁,立刻起身道:“我去次卧吧,不然咳嗽会吵到你。” 芮宁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问道:“你嗓子痒?” 黎暮泽点点头。 芮宁扔下一句“我有办法”就噌噌噌跑出去了,黎暮泽担心他,打电话给他,芮宁只跟他说“等我”,就挂了电话。 他记得小区里有两棵枇杷树,就是距离芮宁住的23栋有些距离,芮宁风一样跑过去,就着路灯拽下五六片树叶,又风一样跑了回去。 他找来一把牙刷,仔仔细细地把枇杷树叶上的绒毛刷干净,又到水龙头底下反复冲了很多遍,这才剪碎,和冰糖一起下锅煮了。他没下过厨,对厨具使用十分生疏,这样简单的步骤也摸索了许久。 “咳咳。” 黎暮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靠在厨房门口专注地看着他。 厨房暖黄色的灯光柔和了黎暮泽过分英俊的面庞,他眼带笑意,白皙的皮肤被灯光镀了一层微小的绒毛,温柔得令人心痒。 “你上次做蔬菜饼给我吃,我给你煮枇杷水,就当回报你吧,再说了,要不是我把车里空调温度调那么低,你也不一定会生病。” “不是空调的原因,我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嗓子就不太舒服。” “以前我家院子里有棵枇杷树,每次我嗓子痒嗓子疼,外婆都会给我煮枇杷水喝,很有效的,一锅喝下去,嗓子基本上就好了。” “嗯,我的嗓子就拜托你了。” “包在我身上。” 枇杷水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炖煮,不多时,厨房里就飘出一股枇杷叶特有的清香,芮宁很喜欢这个味道,学着外婆曾经的样子,拿木勺在锅里搅了搅,又尝了一口。 他头一次下厨,几分新鲜感,几分成就感,他扭头问黎暮泽:“你喜欢甜一点,还是苦一点?” 黎暮泽:“苦一点。” 芮宁感到难以理解,可爱地皱起鼻子,道:“我喜欢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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