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6 车窗外是一片白茫茫大雪,冷蓝色的天空下高铁疾驰过平原,漫长枯燥的风景看得人有些疲倦。 祝远山坐在窗边的位置,无聊地来回捻着围巾上一根毛线,段霖在他的腿上捏了捏,“困了就靠我睡一会儿。” 放寒假后不用成天对着祝远山的成绩单,那种苦大仇深的氛围也消散了。很长时间无事发生以后,绷紧的弦也一点点松懈下来。惊慌失措的太阳悬在头顶,但暂时不用担心它会掉落。 冬天的时候穿得毛茸茸的小祝同学看起来也更可爱,绒线帽和围巾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在阳光底下总好像是一个慢慢融化的香草奶油冰淇凌。 “不想睡觉。”祝远山这样说,却还是倚在段霖的肩膀上,抬起眼睛看到对方眉间有两个小窝,是经常皱眉留下的痕迹。 上学期快考试那半个月这人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祝远山一阵心虚,然后像突然有了孝心似的怯生生地小声道,“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段霖保持沉默,好像听到满嘴蛀牙的小孩发誓自己再也不吃糖,充满怀疑地冷笑一声,“呵呵。” 祝远山凑近了一声不吭地瞅着他,圆溜溜的眼睛像湖泊深处黑色的鹅卵石,目不转睛地看人时跟在勾引亲他一口似的。 这一路段霖暗戳戳的不知道亲了多少下,现在又屈服了,装模作样地从鼻腔里哼一声,厚厚的手套挡住时飞快地在祝远山脸上亲了亲。 两个人看起来跟外出郊游一样。 这种亲爹死了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参加葬礼。骨灰被送到了乡下,在荒凉如同世界边缘的地方入土为安。 周围一堆不认识的亲戚哭得声嘶力竭,祝远山眼睛干涸得像是受了旱灾一样,连打个哈欠挤出两点眼泪都不愿意。段霖站在他旁边,更是丝毫没有难过的感受。 奶奶沉浸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里,姑姑也红着眼圈一直流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就算后来变得禽兽不如但却见过还没有撕掉人皮的样子,哭也是在哭回忆。她断断续续跟祝远山讲了经过,简单到三两句话就能说完。 喝醉酒后横穿马路,被同样酩酊大醉的司机撞到,车速很快,身体碎成捡都捡不完整的尸块,没等什么“见最后一面”就急匆匆地火化了。 三年前祝远山还在祈祷或者说是诅咒这一场死亡能早些到来,为了让这个男人去死他什么都愿意做。但是现在就好像命运终于站在他这一边替他出了手,可祝远山也不知感恩地没有露出任何笑容,只想要快点结束离开这里。 也许是因为他沉默着始终没什么表情,在微薄的阳光下看起来像是一座漠然的雕塑,主持葬礼的一个拄着拐杖的大爷吹胡子瞪眼地走过来,指着祝远山凶神恶煞地骂他是冷血的畜生——完全忘记了这里的人血管里流的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老头每往前一步都费劲得好像是把脚从沼泽里拔出来,还能为了骂一句走这么长的路,祝远山心生怜悯地听着。等到他大喘气的时候,旁边的亲戚才见缝插针向祝远山介绍了这是他爷爷的弟弟,应该叫叔公。 老头在祝远山的沉默以对里找到了阔别已久的威风,最后装腔作势地说今晚应该让他去守灵,就是在临时搭建四面漏风的灵堂里跪一整夜。 姑姑立刻站起来说“没必要这样”,开始还是委婉商量的语气,后来在对方顽固的叫骂声中也不知不觉扬高了声音。 祝远山拦住姑姑,“我去吧。”像是深井里落了一块石头荡开层层微波,姑姑本就红肿的眼眶红得更深了,四周的亲戚都议论纷纷说“生前没尽孝死后也该做点事”……都是事不关己和稀泥的样子。 祝远山抬头看了段霖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地朝他点点头。 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冬季昼短夜长,没多久天就完全黑下来。路边没有灯,唯一的光源就是月亮。灵堂里面点了几根香烛,微弱的烛火摇摇晃晃。 祝远山当然不会真的跪着,姑姑特意搬过来一个很厚的方形垫子,蜷缩一点身体的话躺着睡一晚都没问题。 最中央的供桌上摆着黑白遗像,是他爸爸年轻的时候,但双眼浑浊不堪没有任何神采。祝远山也同样表情麻木地和遗像里的人对视,难得有这样和睦的时刻,他突然发现阴阳两隔才是他们最适合相处的距离。 大门被该称为“叔公”的老头用沉重的铁锁缠了几圈,像在看管犯人,夜深人静,等了好久才听到窗户发出“吱嘎”的响动。一直在漏风,所以突然打开时凛冽的寒风灌进来也没什么感觉。 段霖撑着窗框动作灵活地跳进来,劫狱似的,脸上隐隐有兴奋的表情,“我来救你……”最后一个字话音还没落,狂风吹过,敞开的窗户在他身后重重“咣”一声关得严实。 两个人在万籁俱寂里对视了一秒。 段霖尴尬地“哈哈”笑了声,转身用尽全部的力气试图再打开窗户,可就像焊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那个窗只能从外面打开。”祝远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段霖恍然大悟,“难怪我刚才在外边一撬就开了。” 他静止了两秒,回过身再次和祝远山四目相对,彼此沉默了快一分钟。 后来两个人一起坐在垫子上和遗像上的人大眼瞪小眼。 刚才开窗的时候有风卷进来,还吹灭了两根蜡烛,现在只剩下苟延残喘的一根,摇摇欲坠的火光在祝远山幽幽叹出一口气时也像是等不及去死一样,“咻”地熄灭了。 只有骨瓷般盈白的月光从窗外渗进来。 然后又被一团很大的云朵严丝合缝地遮住了。 “我们挖地道吧。”段霖中肯地,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 祝远山安静地看了他片刻,真诚发问,“用手吗?”对方再次尴尬地讪笑了一声。 漆黑黯淡的光线里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烛光熄灭以后灵堂的存在感也不是很强了,像忘记身处何处。段霖听到旁边人的呼吸声有些发沉,把他往自己腿上抱,“躺我身上睡会儿。” 祝远山揉了揉眼睛,习惯性地就趴在他怀里了,比直接躺在垫子上好,虽然本来也没什么害怕,但被温热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会有格外安心的感觉。 段霖也躺了下来,两个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祝远山像是趴在树干的松鼠一样抓在他身上。 四下静谧,只听得到平缓的呼吸和偶尔有风从门窗的缝隙间涌进来的声音。 祝远山睡意全无,挡住月亮的云已经挪开了,清冷的光线照进屋子里,忽然感觉到供桌上的遗像里,双眼投出的视线如有实质。 他神情冷静不动声色地看过去,模糊不清的一张脸,死气沉沉的表情似乎扭曲了,变成了最熟悉的样子。睚眦欲裂地瞪着他破口大骂“怪——物——”,手指的方向看似只是在他身上而已,但祝远山总是能感觉到,真正被指的地方是他畸形的性器官。 仿佛真的听到了那个声音。 “怪——物——” 暴怒的黏稠的嘶吼,汇成迅速上涨的洪水淹没他,或是抽丝般缠成一个茧,密不透风地包住他。总之是听见就会感到一阵窒息,血管都凝固住,怎么用力鼓起胸腔都喘不过气的声音。 段霖感觉到趴在他身上的人突然剧烈地抖了一瞬,下意识把祝远山抱得更紧,“怎么了?”他低下头问。 “有点冷。” 祝远山这样说着,却慢慢坐了起来。 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响动后,他分开双腿,骑在了段霖的腰上。 尽管光线暗沉,段霖也看得到他细嫩的腿间湿漉漉的水光,在安静的月色下像是人鱼的鳞片。祝远山牵着他的手摸上那道肉鼓鼓的缝隙,湿润的液体顺着指尖滑到掌心。 段霖惊得脑子里仿佛崩断了什么,下体却一瞬间条件反射地硬了起来。 谁都没有说话。祝远山拉下他的裤链,掏出粗硬的肉棒,轻轻用阴???阜?????摩擦了几下,粘腻的淫水蹭过柱身盘桓的每根青筋,他用手指剥开的艳红穴缝,含住硕大的龟头,直接坐到了最底。 填满的瞬间他们同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喘息,在寂静的昏暗里听起来格外色情。段霖忍不住抬起手,身上的人立刻会意地和他十指相扣。 祝远山缓了缓就抬起腰上下律动着,酸麻的感觉从穴心上涌,他循序渐进地边一起一落边摇晃屁股。柔软的臀肉画着圈让?????肉??棒????碾过?????穴腔???内不同的位置,温暖紧致的甬道随着起伏吸夹收缩,段霖爽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向上顶胯,祝远山轻哼一声,手握得更用力。 早就不会觉得冷了,两个人都穿着厚厚的衣物,只褪下一点裤子,像是在无人之境偷情野合。段霖热汗淋漓,感觉到绵软的臀肉压在自己的大腿一下下颠簸,他像是变成了甲板,在澎湃激烈的海浪里望向对方。 月光下祝远山的皮肤白皙得好似凝结了一层霜,汗湿的头发贴在脸边,双眼乌黑发亮。他湿红的嘴唇微微张开着,压抑所有喘息和呻吟,只呼出朦胧的雾,像是淫秽的水鬼,残疾却漂亮的美人鱼,让人情难自抑地想要侵犯和占有。 …… 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老头不情不愿地拿钥匙开了锁,却好像嗅到了空气里非同寻常的,很久没有充斥过鼻腔的麝香味道。 他不敢相信似的瞪大眼睛,来回眨了好几下,祝远山若无其事地走出来,等到老头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转身后,藏在门口的段霖也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灵堂doi 注意避雷(。
第38章 37 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姑姑叫走了,祝远山感觉腿间黏糊糊的,好在冬日里穿的裤子厚,能勉强遮掩住。 这几天暂住在亲戚家里,乡下没多少人,空闲的房子很多。姑姑带着他到了一间放杂物的仓库,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屋里没有暖炉,寒冷和安静让气氛有些严肃。 “那场交通事故,肇事司机家赔了些钱,还有你爸爸生前,我给他买过一份保险,”姑姑单刀直入,说了一个大概的数字,“足够到你念大学。” 她突然笑得欣慰,感慨道,“从前都没想过你能考上高中,现在竟然都在筹划大学的事了。”…笑着笑着心里泛起些酸涩来,长长叹出口气,“都是家里对不起你。” “没有。”祝远山小声说。 他垂着眼睫看向灰秃秃地面,忽然心里没来由感到焦虑,手上又在无意识地抠拇指甲床边缘的皮肤。 姑姑按住他的肩膀,温柔的压力一点点传递到骨骼,“还有半年就高三了,”她离近了些,淡淡的香水味浮动在空气里,“到时学习也会更辛苦,我和你姑父的意思,是让你搬到我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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