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拽什么。” 衡止毫无继续在教室里待下去的心情,拎起外套,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在他刚迈出教室门,脸色最臭的时候,与姗姗来迟的段谦杨撞了个正着。 段谦杨怔怔地看着他,下意识唤道:“衡……” “借过。”衡止没搭理,板着脸从他身边略过。 “衡止!” 段谦杨拔高音量,不假思索地追了上来。 他不明白段谦杨为什么要跟过来,距离上课还有不到十分钟,好学生应该在教室里待着才对。 “你不去上课,跟着我干什么。” 衡止的声音里充斥着疏离,他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 段谦杨:“不知道。” “你也知道陈羽生看我手机的事?” “后来知道的。”段谦杨答道,“他是大嘴巴。” 衡止憋屈得慌,闷着头下楼梯。 段谦杨一直跟着衡止,直到走出教学楼也没停下。 离了暖气,早晨刺骨的风铆足劲儿往衣领里钻,衡止又是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这点布料根本就不起作用。 他冷得缩起脖子,停下来瞪着段谦杨,没好气地说:“你干嘛还跟着我,我的便宜还没占够?” 衡止此刻在青天白日之下提起床事,有几分刻意赌气,但赌气是想得到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没有酒精的麻痹,段谦杨变回了那个情绪不多的段谦杨。 “吃早饭了吗?”他提起冒着热气的豆浆和油条说,“早功你又没来,我猜应该没吃。” 这个“又”字相当有灵性。 衡止半天说不上话,盯着金黄的油条,心里已经条件反射地计算出了这份早餐的卡路里。 他犹豫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叫好吗?”段谦杨垂眸,“可能我心里有愧。” “哦。”衡止想了想,还是决定放纵一次,“谢谢。” 他接过豆浆和油条,温暖迅速传递至手心,渐渐驱走了一些烦躁。 二人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闲逛,今天的雾霾算不上严重,走在路边,抬首便能看得清远处金黄的银杏树。 “你为什么总不出早功?”段谦杨问。 “起不来。”衡止咬了一口油条,幽幽地说,“你要是跟我一样,拍戏拍得生物钟混乱,也会起不来的。” 衡止慢吞吞吃着油条,还给段谦杨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拉黑我。” 段谦杨轻咳一声:“我一个小时后就把你拉出来了。” “所以你为什么拉黑我。”衡止不依不饶。 “……因为我脑子抽了。” “嗤——” 衡止笑了出声,他听着段谦杨一本正经地骂自己,心情豁然开朗,于是连带着看路边的落叶都舒坦起来。 整所戏剧学院明星很多,出名的不出名的,衡止走在路边,不用担心过于引人注目。 “你是圈内人吗,字母圈。”他目视前方,语调平平。 这么问时,衡止并不感到尴尬或局促,好像早就习惯了把性生活与现实分开。 “不是。” 段谦杨给的答复有点令衡止扫兴。 但实话说,段谦杨会是一个很好的dom,就算是凭空变一个衡止二号出来,都不一定能有段谦杨那样合他口味。 “你……” 衡止想尝试邀请段谦杨进一步发展关系,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他不想就此作罢,于是旁敲侧击地问:“可是你的技术很不错,是陪别人玩过吗?” “没有,我有认识的人是这个圈子里的,所以懂些理论知识。” “你缺什么吗?钱?资源?”衡止拐弯抹角,话里的迫切就差明着表示:我们进行钱色交易吧。 “其实,你想做我的sub可以直接说。”段谦杨淡定地说,“我荣幸至极。” 他拿走衡止手里的空塑料袋,沿着边角卷成一团,将其扔进了垃圾桶里,继而抬眸注视着衡止。 衡止不多矫情,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会员卡,塞进段谦杨的兜里,“周六晚上十一点,地址我晚点发你,拿着这张卡,会有人带你进去。” 他吸了口冷气,话锋一转:“之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出来,我的意思是,我们各取所需。” 段谦杨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好。”
第9章 立规矩 9- 在把会员副卡送出去的同一天,段谦杨的全部资料就都被送到了衡止手里。 资料上显示,段谦杨除父母外还有个哥哥,大他六岁。 段家世代从医,在当地很有名望,只是到这一代断了——因为兄弟俩一个念了法律,另一个学了表演。 所以段谦杨应该也是位养尊处优的少爷。 午夜场的雪夜最是热闹。 衡止是这家SM俱乐部的会员,最顶级的VVVIP,钻石会员,只向真正有身份的人开放。 他是靠姓拿到这张会员卡的。 内场,一场公开调教拉开帷幕,将气氛推上真正的高潮。 衡止坐在独属于钻石会员的包厢里,百无聊赖地把玩手里的面具,偶尔隔着落地窗,俯视楼下大厅的热闹场面,如同一个孤单的傲物者。 段谦杨就是在这时进来的。 “不怕有人看见你吗。”他用一个不带疑问语气的问句开启了对话。 衡止回头看向来人,心想他穿西装还真是有几分上位者的气质,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 “我试验过,光线这么暗,又是在高处,这个透度的玻璃,只能看见人影,看不清脸。” 段谦杨站在衡止三米外的地方,顺着他的视线看着楼下的狂欢,也把面具摘了下来。 落地窗虽大,但并不是彻底将房间封闭,天花板顶部留了约莫半米高的空窗,使外界的声音能够清晰地传进来。 喧闹被隔绝,又未被完全隔绝,给房间留有一种禁忌感。 “你很想下去玩。”段谦杨说。 衡止没有否认。 他自命不是善类,待的圈子左右都非寻常,堆出来的坏习惯一样不少,生活虽不至于像其他人那般骄奢淫逸,也是爱寻求刺激的。 但当众发情一类的事还是有失体面,但凡有任何风言风语传了出去,他都不用在圈子里混了。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有一点与生俱来的傲气,支撑着那副完美躯壳里的自尊。 衡止最终摇了摇头,把注意力收了回来。 “不看了,聊我们的。”他面向段谦杨说,“合同就不签了,省得留下什么痕迹,总之你情我愿的事,不要传到第三个人耳朵里,对彼此都好,你说呢,段谦杨?” 段谦杨环视一周屋内齐全的工具及设备,仿佛想起了某个有趣的场景,轻勾嘴角,然后很快放平。 “你改不了主导的习惯吗?” “什么?”衡止一愣,没反应过来。 “首先,我今天没有喝酒。”段谦杨步步逼近,“第二,我记得好像是有人想要做我的sub吧?听你的口气,怎么感觉像是要收我为sub。” “是这样吗?哥哥。” 仅一个称呼就让衡止羞得面红心跳,他舔了舔唇角,干巴巴地问:“那你想怎么办。” “称呼改了。”段谦杨命令道,“既然你自己说的你情我愿,就不要摆出一副勉强的姿态,不然我只会认为你是在欲拒还迎。” 屋内暖气开得高,说话间他便脱掉了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领带夹在幽暗的环境中反射出灯光,衡止有刹那看晃了神。 “你要我叫什么?”衡止想到一些画面,当即皱起眉头,脸上的抵触不假,“你别想把我当奴隶,我不干。” “没让你那么做。” 段谦杨从没想过衡止会真的把姿态放低到奴隶的地步。 他把西装挂上衣架,走到工具架面前,伸手一一拂过,“主人喊不出口,就喊先生,不然你一口一个段谦杨,一口一句‘你明天死定了’,我还以为自己在伺候爹。” “你说呢?衡止。” 隐约带着调笑的声音飘进耳朵里,衡止莫名打了个寒颤,应下了。 “安全词。”段谦杨很快进行到下一步,“选一个。” 衡止刚想嘴硬说不需要,就被人看透了心思。 “必须要有。”段谦杨说。 衡止不情不愿地从脑海中搜刮词汇,最后挑了一个工作中很常见的词:“那就卡吧。” “卡?”段谦杨从工具中移出注意力,“拍摄停止的那个cut?” “嗯。” 衡止觉得这个安全词是有另一层含义的,它意味着拍戏暂停,游戏停止,拍戏如他挑战生活的游戏,与段谦杨的游戏也如演戏,真真假假,界限模糊。 “可以。” 段谦杨对此无异议,他取下一根红色的软鞭,背对着衡止下命令:“你准备好了的话,就找个地方跪,衣服脱了。” 衡止准备脱外套的手停在胸前,有点迟疑,“全脱吗?” “你说呢?”段谦杨有点想笑,视线一转,落在他的手上,忽然改口:“只脱裤子,脱光。” 衡止疑惑地看着他。 “忽然想起来,上次我们还剩下一个保留节目。” 段谦杨看上去兴致不错,他把软鞭放了回去,取下一块约莫十厘米宽的木板,“就用它来立规矩。” 衡止仍旧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脱衣服的手一动不动。 段谦杨提醒:“你朋友打电话来之前,我说过什么?” “回答问题……高潮……手心打肿……” 衡止想起来了,段谦杨想打他的手板。 “我觉得比较有教条意味,适合你这样……不太服管的。”段谦杨将木板拿在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衡止喉咙发痒,音量降了下来:“我不要……” “游戏已经开始了,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过去跪好。”段谦杨角色进入得很快,比上次更像一位真正的掌控着。 “再磨蹭,我就换成带孔的。”他说。 衡止在段谦杨的踱步中花一分钟搭好了心理建设。 他按要求脱掉外裤及内裤,对折放在一旁,然后就地跪下,双手垂在身侧,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他仰头去看段谦杨的反应,希望能得到一个准确的指令。 而段谦杨的心思好像不在这,他正若有所思地观看楼下场子里的表演。 忽地,他指着窗说:“跪那去,背朝窗外,双手摊平,举过头顶。” 衡止身子一僵。 “哥哥,不想让外面的人看看,你是怎样被调教的吗。”段谦杨端来一把椅子,侧着放在落地窗前两米的地方。 “你能别……”衡止下意识就想纠正称谓,却在即将出口时卡在了喉咙里,心虚地看向段谦杨。 段谦杨喜怒难辨地说:“哥哥,你该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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