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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交叠的二人动作一顿。杨朔终于把黏在辛月嘴巴上的唇移开，身下的人被他紧紧的护在了怀里。 他朝门口狠狠的瞪去，人影早已不见，只剩下因大门剧烈开合轻微晃动的飞尘。 辛月的脸涨的通红，活像熟透了的桃子。他羞赧的偏过头去瞥见了墙上的挂钟。 “…你是不是也得去上班了呀。”气息不稳，还是软绵绵的。 杨朔盯着辛月泛着水光有些红肿的唇瓣，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他哑着嗓子道，“…我不太想去…” “那你想干什么？还不去…”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辛月还未从刚才的余韵中缓过神来，眼尾还是一片潮红。 “你。” 半晌辛月才反应过来，被杨朔直白又露骨的语言噎的吐不出一个字来。脸像烧着了一般，火辣辣的发烫。他慌乱的推开杨朔，却无奈被杨朔攥住了手腕，使不出半分力气。 “不要推开我。” 杨朔委屈巴巴的把头埋在辛月的颈窝里，握着辛月的手往自己股间放，“你摸摸，好难受。” 辛月瞬间感受到了那巨物的热度和形状。 他被烫的下意识想缩回手指，却被杨朔孩子气的更紧的攥住，不肯放开。 半晌，辛月才嗫喏着开口，声音低若蚊蚋，“那…那我帮你…” 杨朔“腾”的一下起了身，“那就去不了了。” 只留下这一句话，连个正脸都没给他，就急匆匆的去卫生间了。 哗哗的水声响起，辛月呆了一会儿有些无聊，不知怎的竟踱步到了杨朔的房间。 他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工整，只是亮着的电脑屏幕非常的扎眼。 男生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隐没在白色的雪景里，只有那双被笑容压弯的眼睛像星星一样的明亮。 看到自己的照片被当成了屏保，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偷偷拍下的，一瞬间心头有些发热，辛月不自觉的坐在了椅子上，轻触了鼠标。 不需要密码直接点开了屏幕。 满屏的租房信息映入了眼帘，上面好几个搜索词条都与租房的房源信息相关。 “干什么呢？” 头顶传来杨朔的声音，辛月怔愣了一下，迟缓了转过了头。 杨朔刚洗完澡，浑身还带着蒸腾未散的水汽，正在胡乱的擦头发。 他被后背突然贴上来的氤氲潮气熏的喉咙有些发干，“我…我不是有意看你的电脑的…” 杨朔从后面抱着他，鬓角的水滴顺着脸颊爬到了他的下巴上，干涩的向下滑。“你想看就看啊，都给你看。” 辛月垂下头，盯着屏幕上明晃晃的房屋租赁信息道，“为什么要看这些啊？” “我们八月份就要住到一起了，提前做做功课啊。” 杨朔说的理所当然，好像这件事是一件很重大的工程，郑重到要提前六个月进行准备。 辛月一肚子的话瞬时卡在了嗓子眼里，喉咙像被堵上了一大团浸了水的棉花，什么也讲不出了。 杨朔又用下巴蹭了蹭辛月的颈窝，有些依依不舍，“我该走了，要不真的要迟到了。”说罢，在辛月的侧脸上轻啄了一下。 辛月只得笨拙的点头，甚至不敢转头看他一眼。 杨朔走了，只留他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思绪也不知道飘到了哪。心头泛上了酸，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杨朔开口。 辛月已经在家呆了一个多星期，心里却像长了草，每天都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他不在岗的这段时间，大家对照片上的另一个男主角是如何关注议论的。虽然杨朔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梁叶庭也总是宽慰颇多，一颗心还是悬在半空，始终放不下来。 刘展又给他打来电话，询问他考虑后的想法。因为那边的赵主管再过半个多月就要正式开始休假，如果辛月有意向还要过去面谈，全部定下来之后还需要进行工作交接，时间属实很紧张。 “想好了就尽快给回信吧辛月，他们那边也在筛选其他的候选人，等不了太久了。” 其实他早就考虑清楚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跟杨朔说明，或者说是一直在逃避面对杨朔知晓此事后的反应。 最后，他跟刘展说好，下周去津市约面谈的时间。 握着手机的指节有些微微泛白，辛月放下手机，心里的石头压的更重了。 他划开聊天界面，给杨朔发了条消息。 几乎是发送出去的同时，便接收到了杨朔的信息。 文字后面加了串表情符号，杨朔最近很喜欢这样组合，冷冰冰的字符因此都变得生动了起来。 “好的宝贝，一会儿见！(#^.^#)”
第38章 有迹可循 辛月早早到了和杨朔约定的餐馆，提前点好了菜等他，都是杨朔爱吃的。 他突然变的紧张起来，指尖无意识的轻抠着餐盘的边缘，有些心不在焉。 没多久杨朔就进来了，羽绒服的拉链都没来得及全部拉上去，裸露着的脖颈和脸颊被冻的微微发红。 “好冷啊宝。” 他几步就跨到辛月的身边，长臂展开，把辛月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只露出了个圆圆的脑袋。 寒气顺着紧贴着的外衣钻进了辛月的怀里，冷的他瑟缩了一下，动作很轻，却还是被杨朔察觉到了。 “冷吗？对不起，我不该一进来就抱你，等我暖和暖和的。” 说着他有些不舍的离开了辛月的怀抱，准确的说，是松开了怀抱着辛月的双臂。 辛月突然觉得“对不起”这三个字有些刺耳，明明应该是他跟杨朔说的，却被杨朔先一步开口，他却连半个字都接不下去。 房间里开着空调，杨朔把外套脱下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他还是紧挨着辛月，坐在了他的右手边。手暖了不那么冰了，就很自然地牵起辛月的手，摩挲着他的掌心他的手指，脸上的开心与满足永远是那么的直接。 “菜我点完了，你看看喜不喜欢。”说话间，服务员已经端着盘子进屋，杨朔的视线还是黏在辛月身上没有移开，“你点的我都喜欢。” “嗯，快吃吧，一会儿菜凉了。” 辛月把菜又往杨朔跟前挪了挪，夹了些杨朔爱吃的干煸豆角放进了他的餐盘里。 杨朔也的确是有些饿了，今天忙活了一天，中午一直在忙春装上新的事，饭也没顾得上好好吃。可他总觉得辛月今天怪怪的，说不上来，但就感觉和平常不太一样。 “今天怎么突然想出来吃饭了啊，我还以为明天周六，会约到明天呢。”杨朔偏过头看他，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辛月心里有事饭也没吃几口，见杨朔问了出来，便放下了碗筷，同样侧头看着杨朔说，“杨朔，我有一个事想跟你说。” 杨朔也放下了筷子，弓着的身板挺直，他有预感辛月要跟他说的不是件小事。 辛月似乎还在思考怎么组织语言，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就是，津市的梅江店那边童玩组，就是我上次去支援的那个部门，在招代行主管…我想去试试。” 他怕杨朔没有听清楚他的意思，又接着解释道，“这边休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即使回去之后也…比较难吧，正好那边的主管要提前休产假了，急招的一个岗位，就想说试试看。而且那边的领导对我的印象都比较不错，也算是自己跟着开起来的组，发展的空间也比较大吧…” 辛月越说越小声，忍不住去看杨朔的反应。 屋子里出奇的安静，他甚至都能听见自己越发紧促的呼气声。 杨朔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他没有去看辛月而是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餐盘。那里堆起来的干煸豆角已经放凉了，可怜的蜷在一处。 他半低着头，辛月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轻垂着，投下一小片微微晃动的扇形侧影。 如果不是挺直的脊背很明显的塌下去了一块，都要让人怀疑他被施了什么魔咒化成一块石头了。 无言的沉默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中化作一把不太锋利的刀，一下一下的碾磨过辛月的心头，一时间钝痛无比。 他下意识的伸手抚上杨朔的背，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杨朔这才终于开了口，“你已经考虑好了。” 声音喑哑，被压得很低。 辛月心里两股念头不断地鼓胀着较劲，就要控制不住的在胸口炸开了。一个声音跟他说:告诉杨朔，告诉他你记得你们的约定，你不想离开他，只是害怕他因为这些日子的一切再次牵连受到伤害。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又不断地响起：不能告诉他，告诉他之后，以他的脾气，说不定会做成什么更冲动直接的事情，到时候对他的影响会更大。 他的脑袋要被这两股念头撕扯着裂开了，耳边紧跟着响起一阵尖锐的鸣音，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看到杨朔的嘴巴一张一合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杨朔说完，盯着辛月看了几秒种，抿紧了嘴巴，又不说话了。 辛月使劲儿的按了几下太阳穴，问杨朔，“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杨朔又偏过头，再次盯着辛月那双黑亮的眼睛看，试图从里面搜索出不一样的答案，但很快放弃了。 眼里已经没有了刚入门时的光彩，“我知道了。” 辛月的心都跟着抽搐了一下，他紧紧地抱住杨朔，轻声呢喃着，哄声道，“对不起，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我都记得…再等一等，等再过一段时间…” 他没有说再过一段时间怎么样，他觉得杨朔知道，他们之间不必多说。只不过，他也不是很清楚那具体意味着什么。 杨朔把辛月送回家后，一个人在江边呆了很久。 二月份的北方还是寒气逼人。 凛冽的北风卷着咸腥味的潮气打在身上，要把整个人都穿透了。 刺骨的寒冷，让杨朔的意识清醒了一些。 脑海里还是不断地盘旋着辛月刚刚说过的话，他要去津市了，离开首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就不会回来了。 他已经跟辛月说要跟他一起去了，可是辛月却没有半点反应。 是害怕他过去后再次被发现，在这里受到的伤害再次重演吗？ 还是… 不会的，辛月记得他们的约定，他们以后是要住在一起的。 只不过，不会是8月份了。 杨朔的眼眶有些干涩，冷风一吹，酸痛酸痛的。手已经被冻得通红没有了知觉，浑身的血液也像冻住了一样，干巴巴的僵硬在那里。 心脏被戳出了个大洞，冷风呼呼的往里灌。 他打了个哆嗦，抱着胳膊，准备往回走。 手机铃声响起，手指钝麻到差点没点开屏幕。 “嘛呢？在哪了，快12点了怎么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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