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怨我们、恨我们都可以,我们都是罪人,但朵朵是无辜的,她只是个女孩,小澜,你帮帮我,帮帮你侄女,好不好?”李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从病床上摔了下来,她不顾疼痛,艰难地对着席安澜跪下。 “我看得出来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求你了,你把朵朵带走吧,我娘家人要是靠得住,我当初就不会嫁到这个家来,朵朵跟着我娘家人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小澜,你帮帮我,好不好?”李云声泪俱下。 “这是我死前最后的请求了,求你了,好不好?” 面对李云的哀求,席安澜的心如寒冰般冷硬,他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和痛苦,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 “你求我?嫂子,你在求我?当初我是怎么求你们的?我冒着雨跪在家家户户门口求你们多给一点儿,哪怕是一分钱……” “快20年了,我从来都没有忘记,却从来不敢想起……现在你们反过来求我?可我的奶奶……嫂子,你们知道我当时每天打三份工,却日日看着奶奶在我面前越来越消瘦,我有多痛苦吗?但凡当初他们拿出这笔钱,也许奶奶就能撑到看着我上大学了。”席安澜的声音哽咽了。 尽管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全怪李云,但他还是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绝望。 “嫂子,我该怎么办?我这辈子该怎么办?完了啊。”席安澜痛苦地喊道。 李云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席安澜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撕心裂肺地质问:“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们把我奶奶还回来!把我这20年还给我!” 他努力起身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李云却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裤腿。 “小澜,席栋没死,那家伙还没死!一定不能让朵朵回到他手里!一定不能……”李云哭诉着。 突然,她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 “嫂……嫂子!!!”席安澜惊恐地喊道,“医生!医生!” 看着地板上那一滩鲜血,席安澜彻底慌了神,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 此刻,在S市的一条狭窄小巷里,一名半边脸颊被烧伤,连带半边头发尽失的男子蜷缩在垃圾堆中,手中紧握着一瓶廉价的烈酒,已然醉得不省人事。 几个身材魁梧的身影缓缓逼近那男子,待他察觉并试图逃离时,为首之人的棍棒已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腿。 丧彪恶狠狠地骂道:“跑?你能跑到哪儿去?” 剧痛让席栋瞬间清醒,他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大哥,大哥,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慢着!”丧彪用棍棒挑起席栋的半张脸,“你就是席安澜的哥哥,对吧?” 席栋恐惧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慌乱地摇头否认。 “别装了,我认识你,席安澜欠了我们一大笔钱,我千里迢迢追到云边,听说你家被烧了,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你,别废话了,还钱吧!” “还……还钱?” “你他娘的愣什么神呢?没听见我说话吗?” 丧彪怒不可遏,一棍挥下,席栋立刻吐出一口混着牙齿的血水。他再次跪倒,哭喊道:“大哥,大哥,我娘子还在医院躺着呢,我真的没钱啊。” “没钱?那就去卖肾、卖血,还用我教你吗?” “卖血?卖肾?” 突然,席栋心生一计,迅速从地上捡起一张海报。 “大哥,我知道席安澜那小子现在在哪儿,我带你们去找他,我带你们去!”
第26章 明邮,我想做.爱 李云没了。 事实上她能撑到席安澜过来就已经是靠着药物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人是早上没的,下午就在明邮的安排下去了殡仪馆,从始至终,她娘家人如同消失了一般,没再出现过。 至于她男人席栋,村里人说当天被烧死了,但警方还没下定论。 亲眼目睹李云的离世对席安澜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但明邮更清楚,一定还有别的事,才会让他变得如此异常。 明邮并没有戳穿他,而是默默把失了魂一般的席安澜和席朵朵一起带回了别墅。 席朵朵从始至终都很乖,看来李云走之前一定给她灌输了很多,将席朵朵安置后,席安澜独自一人走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宛如失了魂一般,席安澜颤巍巍从口袋里再次拿出了那张存折,他不死心又看了一眼当年二伯伯转给自己的钱。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李云没有骗他。 可就算这买房钱,也才这存折数额上的3分之一,如今上面已经一分不剩了。 这存折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是他那走失的人生、是他拼尽全力也没能救回阿奶的遗憾。 席安澜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想哭也哭不出来。 脑海里不断闪过一帧又一帧童年的回忆,从阿奶带着他去海滩赶海,到坐着拖拉机去上学,再到中考考了非常不错的成绩…… “咱们的阿澜最棒了,阿奶相信咱们安澜未来一定能去大城市,找一个坐办公室的工作……” “阿澜啊,你妈妈是文化人,一定要考个好大学,给你妈妈和奶奶争口气。” “阿澜,阿奶知道你喜欢吃辣椒,给你炒了一罐,你带去上学吃……” …… 席安澜打开了浴室的水,哗啦啦的冷水就这么直泻而下,冷水跟刀子一般,狠狠扎进他的身体里。 突然,卫生间大门被打开,明邮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席安澜,你做什么!”明邮急忙将那冷水关掉,重新调成热水。 就在这时,席安澜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他突然站起,将眼前人一把抱住。 明邮伸出犹豫的双手,将席安澜狠狠抱在怀里。 喷头掉在了地上,流出的水就这么溅在两人身上。 明邮的目光无比柔情:“安澜,你可以和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哭就哭出来,我会一直陪着你。” 然而自己怀里的人只是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异常嘶哑。 “明……明邮,我想做.爱……” …… 席安澜没有做任何措施,直接坐了下来。 明邮看得到他脸上的痛苦,可席安澜却枉然不顾,好似只有疼痛才能让他心里舒服一些。 明邮喜欢主动的席安澜,可是这样的他,明邮完全高兴不起来。 可他还是没有逼他开口,而是选择私下调查。 明邮只会一直陪着他,就像第二天陪着他去集训营上课一样。 席安澜戴着口罩和帽子,一身黑衣,坐在了角落。 明邮坐在他的旁边,他吩咐节目组不要将摄像头对准他,也尽量不要剪席安澜的素材。 教室里的所有人对两人的关系都很关心,可席安澜身边的是明总,几乎没人敢上来冒犯。 陈丹丹更是,仿佛多看席安澜一眼,那日深深的恐惧就会从他脑海中溢出来。 除了陈丹丹,对这俩人最关心的就是张滨,尤其是当他发现明邮手上和席安澜同款的钻戒后,张滨震惊万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对手居然是明总。 课间,他大着胆子凑了上去。 “澜,澜哥,你身体不舒服吗?你脸色看起来很差,要不要干脆让明总带你去宿舍休息吧。” 席安澜摇了摇头,努力露出一丝苦笑,“没什么,过几天就要公演考核了,我还什么都没学。” 张滨注意到席安澜身边的明总朝自己看了一眼。 那眼神仿佛要吃人…… . 声乐课和舞蹈课明邮没有呆在教室,他和节目组在一起,一边监督拍摄一边从镜头中关注席安澜的状态。 他们二公表演的歌曲是一首基调很重的歌,名叫——《Miss》。 同样,这首歌的编舞非常复杂,要求表演人员表演出破碎感、以及破碎之中那一点点即将湮灭的希望,关于创作者对已逝之人的怀念。 席安澜当下的身体状态与表演要求颇为契合,但他的心思显然并不在此。 他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歌曲的旋律,心中仍旧被昨日的阴霾所笼罩。 “如果二伯伯当初能拿出这笔钱,阿奶或许就不会离我而去了。” 他长叹一声,满心无奈。 当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站在舞台之上,面对着台下数千双期待的眼睛。 音乐节拍匆匆流逝,而席安澜却如同失魂落魄般愣在原地,正当观众以为即将发生舞台事故时,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抹清泉般的声音悄然融入节拍之中。 “Miss,你那温柔的笑颜, 在梦中徘徊,却遥不可及。” “Miss,你给予的温暖, 如风中之烛,摇曳且黯淡。” …… 随着席安澜哀婉的歌声,演出缓缓落下帷幕,观众们沉浸在深深的哀伤中,无法自拔,泪水不自觉地滑落脸颊。 欢呼声渐渐沉寂。 转眼间,又到了决定命运的时刻。 二公表演结束后,B级练习生将面临淘汰。 竞争异常激烈,但席安澜已不抱任何期望。 他刚刚经历的舞台失误太过明显,节目组恐怕不会给他留下的机会。 这样也好,席安澜感到身心俱疲,渴望稍作喘息,然而,命运并未对他手下留情。 “恭喜澜哥获得首A,成功保住席位!” “陈丹丹,A级。” “张滨,S级。” “郗炫明,很遗憾,B级。” 当听到郗炫明只获得B级时,席安澜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今天的表演中,郗炫明的发挥堪称完美无瑕。 为何是他被淘汰,而非自己? 郗炫明下台时给了他一个深情的拥抱,在他耳边轻声安慰: “澜哥,别难过,等你去H国时,我带你出去好好玩玩!” 席安澜看着郗炫明故作坚强的模样,内心的愧疚如放大镜般不断放大。 他的身体仿佛坠入了一片无尽的深渊,四周寒冷刺骨。 他几乎找不到继续坚持下去的由了…… 目前场上还有13名练习生,陈丹丹被金浩承选走了,队伍里目前还剩自己和张滨。 如果继续和张滨组队的话,以自己目前的状态,会拖累他吧。 所以,张滨,不要选我,名额只有6个。 我不配…… . 当主持人Q开始选人流程时,张滨正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最后一场公演比赛至少需要三名成员,除了已经确定的席安澜,他还需要再挑选一位合适的伙伴。 究竟该选谁呢? 就在这时,段干西如同一只刚刚捕获猎物的猎犬,兴奋地一路狂奔到张滨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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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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