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这次不像第一次那样果断,席安澜在颤抖之下再次拨通了明邮的电话。 可铃声响了很久,一会儿是关机,一会儿是不在服务区。 难道明邮把他拉黑了?可这是电话亭啊! 害—— 或许自己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可他听说明邮为了找自己路上出了车祸,席安澜心里实在担心他的安危,也无比后悔自己的决定。 当时就应该提前和明邮商量一起布局的,只不过当时的他被情绪冲昏了头脑。 电话一连打了许久都没有接通,就在席安澜灰心丧气准备放弃之时,突然,身后的电话亭的门被人从外拉开,一道久违又无比熟悉的声音闯了进来。 “我的手机在车祸中被毁了。” 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刹那,席安澜猛地愣住,他几乎不敢呼吸。 他缓缓回过头去,电话亭外,几乎用整个身子将电话亭门口完全堵住,头上缠了绷带、半只脚踏进电话亭的,正是明邮。 下一秒,他被明邮狠狠抱住。 席安澜甚至能感受到明邮胸口那剧烈的起伏,他的情绪波动到底有多强烈。 明邮的声音仿佛一剂猛药,霎时击中他的心。 “席安澜,你逃不掉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明邮强势而霸道将他堵在电话亭的玻璃墙上,他毫不留情狠狠吻上了上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唇部传来一阵刺痛,明邮才将他们分开。 “痛吗?” “这是惩罚。” 席安澜想伸手抹干净嘴唇上的血,然而明邮却阻止了他,他再次吻了上来,这次是伸.出舌头,温柔的舔舐他唇角的血液,一遍又一遍。 大约过了N分钟之后,席安澜终于忍受不了,推开了他。 “够了……” 这周围虽然是个无人区,可毕竟是公共场所,再发展下去,就要被抓进看守所了。 明邮从胸口重新拿出之前席安澜还给他的钻戒,他取下自己的,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道:“跪下。” 席安澜不明白对方的原因,但他还是照做了。 明邮想惩罚自己吗? 也好,只要能让明邮出气,他什么都愿意做。 而他未曾聊到明邮话语中的冰冷与决绝,“席安澜,你既然选择把戒指换给了我,那当初的求婚,就不作数了。” 不,不作数了…… 听到这句话,席安澜瞬间感觉自己呼吸一滞。 他和明邮,终究还是走到那一步了吗? 席安澜心如死灰,但他也清楚这都是自己应该承担的后果。 纵使不舍又怎样? 他如此对待明邮,难道还渴求明邮能够体谅他吗? 不可能的。 席安澜没有丝毫犹豫,他跪下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却已经对明邮跪下了无数次,事实上,男模对客人下跪,这在K国是极为普遍的事情。 这种一般不代表臣服,而是对金钱和地位、甚至是欲.望的妥协。 而这一次与之前不一样,席安澜是完完全全渴望取得明邮的原谅。 可就在双膝即将触碰地面之时,明邮却一把拦住了他。 “笨蛋,是单膝下跪。” 席安澜再次愣住了…… 明邮将自己的钻戒放在了席安澜手中,他说:“你把戒指还给我,那我之前的求婚不作数了,所以我要你对我求一次婚,许诺永远对我不离不弃,否则你还会像这一次一样,离开我。” “我再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听着明邮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诉说着对自己的不满,看着那个曾经被自己亲吻过的戒指,席安澜仿佛世间最虔诚的信徒。 他用拙劣的动作模仿着明邮当初的对他求婚的场景,尽管有些狼狈,但席安澜此刻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真诚。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一束阳光穿过层层束缚,冲破桎梏,打在电话亭的玻璃门上,刚刚好折射到他手里的钻戒上。 他重复着当初绣铭山上明邮所说的话。 “明邮,我向你求婚。” 刹那,眼前的电话亭、寂静无人的街道、楼上被风吹动的玻璃窗…… 一切的一切在一帧又一帧逐渐消失,仿佛梦境般的,一束灯光从头顶打下,铺满整个舞台,一束束红色玫瑰簇拥而成的花海在台下绵延一片又一片,周围不再只是他们两人,多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席安澜深吸一口气,穿着这辈子都难以想象的奢华西装,一步一步,朝着那个站在路尽头的明邮走去。 他仿佛用尽了这一生的力气。 台下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疯狂按动闪烁的快门,席安澜甚至听到了小刘在台下疯狂的摇旗呐喊。 席安澜有些害羞,然而明邮却在这时拉起他的手。 他问,“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吗?” 他回答,“我也是。” 他语气有些急促,“席安澜,我有点紧张。” 眼神对视的那一刻,一切恐惧都被他们抛诸脑后,他们携手走进了神父慈爱的注视之下。 “明邮,你愿意接受席安澜作为你的合法伴侣吗?” “我愿意。” 神父满意点了点头,随后将视线看向了另一旁的席安澜。 “席安澜,你愿意接受明邮作为你的合法伴侣吗?” 说出那三个字仿佛有千斤之重,然而顺利开口的瞬间才会感觉他有多么轻松。 “我愿意。” 神父在上帝之下神圣的完成了一个仪式,随后,他郑重开口。 “现在,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夫,愿上帝保佑你们,愿你们的婚姻生活幸福美满,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 . 从在电话亭里相遇到今天的婚礼仅仅过去三天,席安澜似乎还没有从这接二连三的事件中缓过神来。 别墅已经在小刘的布置下成了一栋处处洋溢着幸福的婚房,推开曾经那扇卧室的大门,席安澜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k国没有什么新娘先入洞房的习俗,况且他是男性,明邮还一个人在楼下不知道翻找着什么东西。 事先打开暖气,当他想要去换衣服的时候,席安澜无意中发现了放在换衣间门背后的一个纸箱。 好奇之下,席安澜打开了它,然后他沉默了。 纸箱里的不是别的东西,一根有些细长的银色锁链,一条长长的黑色带子,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圆形球状物。 席安澜应该认识它。 看着这些东西,席安澜下意识吸了一口气。 也罢。 作为被金主包养的宠物,纵使结了婚,满足金主的一切癖好,这是他的责任与义务。 更何况整个婚礼都是明邮一手操持,他既没有出钱又没有出力。 说到这个,席安澜沉默了。 他无法心安得接受这种完全不对等的付出。 财富或许能够不断积累,而要想真正达成地位上的平等,只有一种办法——京都云家。 一想到那个可能,席安澜去H国的心就愈发强烈。 他更迫不及待地,想去见自己唯一的亲人,他的生父。 然而他有所不知,有人已经鸠占鹊巢。 …… . 明邮黑着脸在客厅卫生间整个别墅里里外外翻找了无数次,却仍然没有发现他托小刘从H国带回来的快递。 他真的很想把助辞退了,她不知道这快递对今晚来说有多么重要。 忍了又忍,明邮只能一脸怨气得拿起手机,打开了外卖APP。 上面的东西都很便宜,便宜到明邮根本不敢下单,想了又想,为了席安澜的安全考虑,他最终决定还是不买了。 就这样吧,没有那些东西席安澜也足够诱人了,只要他主动一点…… 他脑海中不由得回忆其那日在酒店的那一幕,席安澜他奋不顾身为自己治病的模样。 明邮脸红了。 这几天因为双方身上都有伤口,他们几乎没怎么接触,所以现在稍微有一点苗头,明邮便感觉自己如同吃了药一般。 站起来的时候,明邮这辈子从来没感觉到裤子的存在感有多高。 他刻不容缓往楼上走去,仿佛下一秒就要缴械投降。 不行,他要全部留给席安澜。 卧室的门半掩半开,明邮悄无声息走了进去。 他没有在这里面发现他,席安澜应该在试衣间,明邮坐上了床,顶的太难受了,他打算先暂时拉开拉链缓缓,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看着那串陌生的数字,接通之后,里面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婚礼办的匆匆忙忙,根本订不到机票,臭小子,老子现在被困在邮轮上了!” 这道声音的主人是——明濑光。 “我会让我的助去接你。”明邮的声音很冷,仿佛突然从火山坠入冰原。 然而那边的气势与他对比毫不逊色。 “不用了,我已经坐上返航的航班了。” 这时,手机通知栏突然弹出一条短信。 “支付宝到账:88888888元。” 电话那头的明濑光难得对他语气缓和了些,“新婚快乐!结婚了就早点带着你的男朋友回国,K国那小破地方不太平。” “哦,挂了。” “嘀嘀嘀——” 明濑光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托明濑光的福,他倒是不用急着拉开拉链了。 只不过,当余光扫过还衣间门口那个空空如也的纸箱时,明邮愣在了原地,他手里的手机滑落到了地上。 恰好在这时,门被从里面推开。 席安澜没有换掉身上的西装,他只是想办法把那条银色的锁链绕在了脖子上,又从肩膀顺着胸口一直联系到腰间。 他的眼睛被那条黑带束缚,只能看清黑纱之下很短的一段距离,至于身后,他的裤子不似之前婚礼上那般整齐了,不难猜出他在里面对自己做了什么。 因为换衣间和卧室隔音特别好的原因,席安澜还不知道明邮已经来到了卧室,他打算躲进床里,拉上.床帘,等明邮上来给他一个惊喜。 于是,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朝着明邮走去。 今晚的月色很美,卧室的遮光板并没有关闭,一道清冷的月光从玻璃打了下来,席安澜逐渐出现在月光里。 从那双红底皮鞋到利落修长的西装裤,再到在月光下闪烁点点银光装饰用的锁链,最后再到席安澜那被黑带蒙住眼睛的脸。 本来眼睛就是他疲惫感最重的地方,这会被完全遮住,他剩下的五官显得特别突出、帅气,明邮的欲.望如同快要爆发的火山。 看着席安澜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仿佛不知情一般,他没有着急出声。 当席安澜的脚尖触碰到明邮皮鞋顶部的时候,席安澜终于意识到了,明邮已经先一步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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