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柯看起来相当不爽,但是没人在意他的不爽。 不过倒是有人能让他更不爽。 谢白榆笑了一声:“没记错的话,之前覃冶老师的粉丝提到好几次‘氛围感拉满’‘破碎感让人心疼’‘可惜正剧不能拍摄’都是这里吧。” 玉米狠狠点头。 他做了个纳闷的表情:“听起来不像不好看啊。” “不知道是不是人的问题。”谢白榆说得特别认真,“这锅比你沉,射灯可背不动。” 他两句话让胡明柯把自己气闭麦了。 排练继续,没人再叫停。 但是全剧结束后胡明柯又把招招叫了下来。 “你能不能再把我麦调大点,还有混响。”他不记得招招叫什么,直接用手指了指。 “嗯好的。”招招抱着ipad像模像样点了两下,“调好了。” 胡明柯摁着自己的耳麦又能唱了几句,还是皱着眉:“你调了吗?我看一下。” 他站起身朝招招走过去。 “我看着你调。” 招招没办法,只能象征性把麦往上推了一点。 “再推。” “真不能调了。”招招欲哭无泪,“再大就会炸了。” “人不行别怪路不平,唱不行别怪麦不行。”谢白榆站在招招身后,“你骑音响上唱,那里声音大。” “低音都靠混响推,高音全靠掐大腿。”谢白榆继续输出,“有空在这叨逼叨不如直接去医院换个脑子换个肺。” 胡明柯火了,指着谢白榆:“你算什么东西啊,你唱过歌吗就在这指手画脚,你除了有个妈还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听上去很羡慕?你不会没有吧。”谢白榆一脸无辜,“这么可怜吗。” 他说完胡明柯怒气更甚,人都猛地站起来了又被最后一丝智拽了回去,顿在原地显得有些滑稽。 但是谢白榆的反应变得很奇怪。 他像是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被抽走了灵魂,低着头,视线也不聚焦。他好像看不见胡明柯的反应了,也听不到对方还在骂他。 谢白榆的双手垂在身侧,无意识攥了拳,弹古筝用的义甲戳着手心。 覃冶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但是他不能出来拉偏架。小半需要新人的加入,即使再不喜欢某个人,他们也必须有人唱白脸,维持至少是表面上的和平。 不能被人说这个剧组的人抱团排外,也不允许谁说这里的美好都是假的。 谢白榆的状态不对劲。 覃冶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试着叫了一声“小榆”,但是谢白榆没有反应。 “小榆。”覃冶朝他走过去,抬手轻轻揽了一下谢白榆的肩,半搂半推着把人带到了后台。 覃冶看了眼后台的门,有锁,他想了想,还是把门反锁上了。 “小榆,喝点儿水,说话累了。”他从小冰箱里给谢白榆拿了瓶水出来,想到他弹古筝带了指甲,又帮忙把瓶盖拧开了。 覃冶拿瓶身碰了碰谢白榆的手背。水是下午送到剧场刚放进去的,还不算凉。 谢白榆这才有了动作。他把矿泉水接到手里,喝了一口,没再动。 覃冶探头一看,他喝的那口这瓶水也就受了个皮外伤。 但是谢白榆的手指在发抖。 虽然不明显,但是覃冶注意到了。瓶子里的水也在晃。怕他把水洒自己一身,覃冶侧了侧身握住谢白榆的手腕,就着这个有点别扭的姿势把瓶盖给他扣上了。 “我当然唱过歌啊。”谢白榆的声音很轻,不像是要说给谁听。 他自己嘀嘀咕咕,有好几句话也听不清在说什么。覃冶不知道他怎么了,怕吓到谢白榆,也不敢有过多的动作,只是一只手搭在他的背上,缓缓地、一下一下拍着。 过了好一会,谢白榆的话才又清晰起来。他说:“我还想唱歌。” “嗯,好。”覃冶轻声哄他。 谢白榆没给他回应。覃冶就耐心地继续给他顺毛。 “我不想唱歌了。”谢白榆又突然说。 “那就不唱了。” 谢白榆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身边是谁在说话。他的意识回笼,愣了好几秒。 “我刚刚干什么了?”谢白榆问。“没干什么。”覃冶继续拍着他,“你突然不舒服,我扶你过来休息。” 谢白榆不太信。 他动了动胳膊,把覃冶的手轻轻从身上推了下去。“你要不失个忆?” “我突然发烧了,喝了你给我拿的水又好了。”谢白榆盯着覃冶的眼睛,像是要他接受这个说法,或者他可能更希望直接替换覃冶的记忆。 覃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就回望着谢白榆,眼神像他刚刚的动作一样温柔:“小榆,不开心吗?” “胡明太煞笔了,搁谁谁能开心。”谢白榆的回答听起来就在转移话题。 他的神色里还有戒备,覃冶配合着他:“对啊,是很气人。我都气失忆了。”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谢白榆的状态调整起来很快,在覃冶的视角里他就像直接抽离一样,恢复如常了。 “我说,你拿我衣服擦手呢?” 还是他一惯的语气。 覃冶轻声笑了。 “笑什么。” “突然想到demo要顺毛摸吧,你呢?”他又倒着方向给谢白榆顺了两下,像哄被梦魇了的小孩,“怎么样,有好点吗?” “demo可以不顺毛摸。”谢白榆说,“它很乖,有时候不太像只猫。” “但是我,不、给、摸。” 【作者有话说】 原来不是弹幕没有后台提示,是我没更新(捂脸) 但是今天更新完以后又想念之前的版面了~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海星~~~ 感谢朝朝仔的猫薄荷 (谢幕礼鞠躬)
第19章 陋习难改 覃冶跟往常一样正常上班,在剧场门口捡了个小女孩。 小女孩本来在地上蹲着,听见电梯开门声下意识看过来,覃冶看见她正脸,想起来了。 “眠眠?” “阿冶老师。”窦宇眠从地上站起来,乖乖巧巧打招呼。她又说:“我等小榆哥哥。” 覃冶弯腰开密码锁,一边转锁盘一边问她:“怎么不给他打个电话?” “我手机关机了。”窦宇眠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看他。 覃冶开门把她让进去,往观众席随便一指:“自己坐,哪都行。” 他站在原地低头给谢白榆发消息: [眠眠来剧场了,在等你。] [她说手机关机了。] 谢白榆给他回了个[小狐狸拿枪.jpg] 覃冶看了眼时间,估计谢白榆还要一会儿才到。他进后台给窦宇眠拿了瓶果汁,隔了一个座位坐到了他旁边。 “眠眠,你吃饭了吗?” 窦宇眠摇了摇头。 “正好 ,我要点外卖。”覃冶直接把自己手机递过去,“你看看有想吃的吗?” “啊?”窦宇眠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不不不,老师你的手机...不合适不合适。” 覃冶明白过来,说:“没事儿。” 窦宇眠还是不敢接,仿佛覃冶的手机是个烫手山芋,大概是她一旦接过来下一秒就要被挂到bot上说私生的程度。 “那我拿着,你这样看,有想吃的告诉我。”覃冶不想看她为难,没再坚持。 他自己拿着手机往窦宇眠那边伸了伸胳膊,让眠眠能看清屏幕,“请你吃,随便点。” 这个场景在窦宇眠眼里就像什么呢?她比喻了半天发现词穷,但是我担请我吃饭五个字足够让人兴奋。 她伸出手指戳了下,没敢点屏幕,指尖小心翼翼悬空着:“这个薯条,可以吗?” “没问题。”覃冶点了两下,又问她口味。 “海苔和芝士双拼。”说到好吃的,窦宇眠有点兴奋起来,“超级好吃。” “好。”覃冶帮她加好购物车,又退出去看别的。 他解释道:“小榆现在不太喜欢吃薯条。” 何止是不太喜欢,这用词美化过了。谢白榆的原话是:你看我像不像薯条。 “小榆哥哥有一家特别喜欢吃的店。”窦宇眠突然说,“但是有点远,我不知道送不送得过来。” 她说了个店名,看着覃冶单手一个个打字。“对就是这家。点套餐就行,他没有不吃的。” “窦宇眠你出息了啊。”谢白榆把门帘一掀冲了进来,正冲着两人坐的方向。 从覃冶的视角看,他当外套穿的衬衣下摆都扬了起来,散开着,鼓成一只...蜜袋鼯? 覃冶偏开头笑了一下,又赶紧转回来坐好,怕谢白榆真要打是亲骂是爱的教训小姑娘,能随时拦一把。 “多大了窦宇眠,还搞离家出走这一套。”谢白榆凶不过三秒,抬手给窦宇眠脑门上弹了一下,在她旁边坐了。 他是右手顺手弹的,坐下的时候也是顺势转身,原本就想着就近落座,坐下了才反应过来到了窦宇眠和覃冶之间。 谢白榆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想起来换个位置,又觉得太明显。明明现在跟覃冶关系不错了,弄得太尴尬也不好。又没有规定说两个gay不能坐在一起。他这么跟自己说。 谢白榆别扭得连身子都不侧了, 硬是就盯着窦宇眠,把小姑娘看得心里发毛。 “小榆哥哥,你就可怜可怜我吧。”窦宇眠嘴一瘪,整个人委屈巴巴。她知道谢白榆就吃这一套。 “说吧,又是因为什么跟你哥吵架了?” “他不同意我走艺考。”窦宇眠哭丧个脸,“我都问我们老师了,我现在转完全来得及。” “我听听由呗。”谢白榆认真下来。 他知道窦宇眠从小学画画,也确实算得上有天赋,但是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不能惯。 窦宇眠直气壮:“喜欢要什么由啊。” “但是...”谢白榆下意识就要反驳,话说一半自己咽了回去,“算了。” 但是喜欢没有用的。 他想这么说的。 让两个走过艺考现在还在文娱行业发展的人劝别的小孩别走艺考听起来有点像个笑话。更何况... “小榆哥哥,你也是中考就是艺术生的对吧。”窦宇眠说,“我听我哥提过。” 谢白榆不说话了。 他不仅是中考艺考,甚至在考前三个月才换了方向。 老师说他声乐底子太好了,可惜了。后来又改口说,原来钢琴也这么有天赋。 录取高中后,谢白榆就跟初中的一切断了联系。他没去刻意打听过,但是想也能猜到,在那之后他就成了艺术老师用来告诫的典型。 他会说,你们唱歌的,一定要好好保护嗓子。 还会说,不是所有人都像谢白榆一样命好,钢琴也遗传了好天赋,三个月照样走个好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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