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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介意宝可梦，问了我好几次……是我的错觉吗？” “啊……啊？？”霍煜霆浑身激灵了一下，急忙掩饰说：“当然介意了啊！我第一次给人刷礼物，他就哐哐跳到我脸上羞辱我，几十个火箭了不起啊？大不了你下次直播我也给你刷几十个！” 霍煜霆说完就觉得自己真是太他妈机智了，这话听起来就像个不服气的小学生，虽然幼稚得很，但完全说得过去。 果然阿凛不再怀疑什么，反倒觉得好笑似的，感叹了一句：“你多大了啊，跟个小孩子一样。” 霍煜霆脑袋里的灯泡一亮，立马就借坡上驴：“我23了呀，说得好像你多成熟似的，那你多大了啊？” 对面顿时又不吱声了，可大概是觉得完全不理会他不太礼貌，最后还是老实回答了：“我28了，比你大五岁。” “哈？！！多少？！” “……怎么了？很意外吗？” “不是……游戏主播不都挺年轻的吗？” “28也还好吧，不过确实年轻人更多一些。” “……” 霍煜霆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之前下意识觉得小叔是喜欢一个小鲜肉男主播，所以才会这么介意一个自己的“同龄人”被芮祎宁如此关注，可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快要三十岁的成熟男人，还整整比自己大了五岁…… 所以说，小叔是喜欢脾气温和的熟男类型的吗？ 这简直跟我一点边都搭不上边嘛…… 霍煜霆渐渐发现，他越接近阿凛，越了解他多一些，似乎就离芮祎宁越远了。他以前只当是禁忌的叔侄关系将自己禁锢住了，可原来，就算他们之间没有这层牵绊，那个人喜欢的模样也根本与自己毫无关系。 其实他很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有点没心情打游戏了，又玩了几把之后就闷闷不乐地下线了。 临走之前阿凛问了他一句：“你下午如果不上线的话，我就开直播了？” “哦，你随便呗，我想打的时候再喊你。” “嗯，好的。” 霍煜霆关了手机躺到床上，盯着天花板发了半天的呆。如果说芮祎宁只是刷钱，他也不至于这么费心，毕竟两百万对小叔来说只是毛毛雨而已，但最让他介意的是那些亲密度，芮祎宁就算出门都不忘挂机陪着阿凛，这要说没点别的心思，鬼才信他呢。 对一个完全不理会自己的人又砸钱又花时间，小叔一旦认真起来，原来也会这么用心的吗？ 不过也是……我小时候他不也一样很疼我的吗？会记得我的爱好，记得我喜欢吃什么，每次带给我的礼物都是我喜欢的东西…… 小叔他……如果真的想疼爱一个人，其实会特别温柔呢…… 可惜这种温柔，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展露在我身上吧？以一个爱人的身份。 霍煜霆忽然就觉得这两天的自己真是不可理喻，就算芮祎宁真的喜欢这个阿凛，那又怎么样呢？就算他弄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有什么意义，他除了祝他们幸福之外，好像也做不了什么啊…… 知道的越多，反而会越伤心不是吗？ 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中午吃完饭，霍煜霆忍不住又看了眼直播间，不出意外，阿凛一上线没多久，宝可梦的火箭就如约而至了，他瞪着热热闹闹的弹幕，实在是心塞得厉害，最后干脆就退出了平台，去楼下的健身房缓解心情去了。 快到晚饭的时候芮祎宁回来了，霍煜霆刚洗完澡出来，只在下半身围了个浴巾，他以为家里没什么人，光着半个身子就下楼去了餐厅，打算拿瓶冷饮喝一下，结果一下楼冷不丁就碰到刚刚进门的芮祎宁，俩人大眼瞪小眼，诡异地沉默了几秒钟。 “啊……呃，小叔你回来啦？” 芮祎宁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但很快又转移开，看着他的眼睛说：“嗯，洗澡了？穿点衣服，别感冒了。” “呃，嘿嘿……我就下楼拿点东西喝。” 霍煜霆感觉自己手臂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这要是几天前他也就是自己尴尬而已，可如今知道小叔也是Gay了，这感觉就有一点点的微妙。 就算再怎么喜欢这个人，他也不至于下流到想用身体勾引他啊…… 于是饮料也不敢喝了，霍煜霆赶紧转身上了楼，等回到房间穿好衣服，没一会儿房门就被敲了敲。 “霆霆，衣服穿好了么？” “啊，嗯！小叔你进来吧。” 芮祎宁推门进来，手里拿了瓶冷饮递给他：“不是想喝点东西吗？怎么跑了？” “哈哈……这不是没想到撞见你了嘛……” 霍煜霆伸手接过来，心里又有点发涩，这瓶确实是他喜欢喝的，看来这么多年即使联系得并不频繁，芮祎宁还是一直留心着自己的喜好的…… 哎，你怎么偏偏就是我的小叔呢？ 可如果没有这层关系，我也不过就是跟那些喜欢你的人一样，永远都不可能被你认真看上一眼吧…… 霍煜霆心情复杂地打开瓶盖喝了一口，看芮祎宁似乎没有要出门的意思，便试探地问他：“小叔你今天回来得挺早呢？” “嗯，谈得比较顺利，”芮祎宁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说，“好久没跟你聊聊了，留学怎么样？一切还好吗？” “还行，就是挺累的，我们一学期做了四个不同的项目，差点没让我掉层皮呢。” 芮祎宁笑了笑，低头看了眼他桌上的东西，随手拿起来其中一个：“这是你的作业？” 蛮厚的一沓纸，看着像是某款游戏的项目企划书。 “哦，这个不是，”霍煜霆有点紧张，忐忑地看着他说，“我快毕业了嘛，就提前跟教授说了这个计划，这是我自己想做的独立游戏，还在策划阶段呢。” 芮祎宁一边翻页一边认真看着上面的文字，每看到一个草图就停留一会儿，直到看到一个特别炫酷的职业设计，才抬头看向霍煜霆说：“这都是你自己画的？” “是呀……还比较草呢，正式立项的时候会更精细一点的。” “草图就已经很好看了，”芮祎宁又翻到一些看不太懂的地方，便又问他，“这是程序代码吗？你自己还要写程序？” “对呀，独立游戏嘛，什么都得我自己来。” “那音乐呢？” “我自己做呀，我本科时候还特意去学了几个乐器呢。” “美术、音乐、程序、剧本……还有策划，都是你自己吗？” “嗯，上线以后的运营也是，我厉害吧？哈哈！” 霍煜霆本来是开玩笑的，结果芮祎宁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笑着说：“霆霆真是长大了，变这么厉害了。” 霍煜霆顿时呆在原地，感觉自己整个人嘭地一下，快要熟了。 “学会这么多东西，还自己一个人在美国，很累吧？” 霍煜霆愣了一下，慢慢地眨了下眼睛。 “别太拼了，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如果忙不过来，我给你成立个工作室也可以，别太累着自己了。” “……” 霍煜霆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忽然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累吗？何止是累啊……他好多个晚上明明累得头都要炸了，却又怎么都睡不着，只能逼着自己继续推进怎么都推进不完的进度。 他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喊累，家里没有人支持他学游戏，母亲想让他继承家业，而芮家的产业跟他这个外人毫无关系，往后多半都是要留给芮泠的。是他自己坚持想要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那遇到困难了，学得太辛苦了，又有什么权力允许自己停下来喘口气呢？ 他想证明给他母亲看看，他的选择没有错，选择自己热爱的东西，就算再疲惫他也能坚持下去，未来也一定能做出点名堂来的。所以那些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他渐渐就忘记了疲惫这件事情本身，因为它们每一天都如影随形，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从来没有人心疼过他，连他自己都在逼着自己快速成长，所以他没有想到，第一个问他会不会太累的人，会是眼前这个被他埋在心里爱慕了十三年的男人。 “就……习惯了嘛，累就累点喽，你看我现在什么都会了，不觉得我可牛逼了嘛哈哈！” 芮祎宁没接他的话，只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往后如果太累了，或者遇到什么困难了，就跟我说，别太逞强。” “……” “遇到问题了也别怕失败，你还有我呢，别忘了。” 霍煜霆默默咬紧了牙，好半天才扬起笑脸来，用力点了点头：“嗯！知道啦！” 芮祎宁又笑了笑，站起身准备出去了，霍煜霆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了他的手腕上，忍不住就问了一句：“你还戴着这个手串呢？怎么感觉你戴了好多年啊。” 那是个小叶紫檀木的佛珠手串，整串都是深棕色的珠子，只有正中间缀着一颗玉珠，看起来并不是多么昂贵的东西。比起和芮祎宁差不多身份的人动辄戴着上百万的手表，芮祎宁却一直戴着这个不起眼的小手串，戴了十多年了，居然还保养得这么油光水滑，看得出来他挺珍惜它的。 霍煜霆依稀记得，小时候那两年，芮祎宁手腕上是没有这个东西的，大概就是在他们家准备搬走的那段时间，他才开始戴上了这个手串，然后一戴就戴到现在，就没见他拿下来过。 芮祎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然后点点头说：“确实，戴了十一年了，是很久了。” “有什么特别的吗？让你这么喜欢。” “嗯……是很特别，”他没有解释什么，像是故意转移了话题，“下来吃饭吧，你爸妈也该回来了。” “哦……好吧。” 明显芮祎宁不想多说，霍煜霆也就不问了，他猜测可能和车祸去世的芮家老五有些关系，毕竟那段时间除了那个人意外身亡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发生了。 所以还是别多问了，万一触碰到小叔心里的什么伤口就不好了。 当晚霍煜霆有点睡不着觉，实在是因为芮祎宁的那些话让他太感动了，他当时都恨不得问他一句：我和阿凛要是掉水里了，小叔你救谁啊？ 利用亲情道德绑架什么的……要是真能绑一辈子，就这么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唉……” 正独自伤感的时候，微信忽然响了，霍煜霆拿手机看了一眼，有点意外。 ——雷越鸣？这家伙怎么联系我了？ 雷越鸣是他的高中同学，那时候关系还挺不错的，毕业后雷越鸣大学考到了北京，而他直接去了纽约留学，两个人的联系渐渐就少了。 难道他从北京回来了？想找我约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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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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