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随。” “嗯?” “你耳朵好红。” “嗯……” 抑制剂是自己分神的时候扎进去的,痛感没跟上节拍,身体也没来得及完全绷紧。 陆之把空针管给他看:“好了。” 许随懵着接过,药性发作让他意识迟钝。 “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他说,“再抱会儿吗?” 高热期可以请假,许随去了广宣也没被分到多少的任务量,就把佟馨的工作分过来做了。 桑佩文看他们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带着一起出去跑采访。 Omega蹦跶着就来了:“佩文姐,我们去哪儿啊?” 桑佩文对许随是托人特殊照顾进来的这件事有所耳闻,不过其实所谓的特殊照顾不过是给了个面试机会而已,加上他总是眼里有活儿,她还挺喜欢这个笑脸气球似的实习生。 “明朗医药。” 笑脸气球差点漏气。 “怎么了?” “没……”许随摇摇头,继续做他的表情管,“没想起来最近这家医院出了什么新闻。” “啊,我好像知道,”佟馨递过去手机,“你看看这个。” 一位叫郭岑的中年病人今年四月份左右被查出信息素分泌异常,起先就是在明朗开点药对付着吃,随后症状却越来越重,两个月后出现了腺体硬化症状便开始住院治疗,可惜依旧没有什么用。 至于为什么在症状加重后依然选择明朗的药,画面里郭岑犹豫后说:“因为吃了之后确实会有所缓解。” 镜头随后给了郭岑那双皲裂的手一个特写和捐款链接作为结尾——是的,公益筹筹乐拍的求助视频。 许随:“奇怪,我记得市医院在腺体治疗这方面比明朗厉害得多,而且优惠政策也更多,既然病情恶化,为什么还不转院?” 桑佩文:“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啊……因为我腺体之前生过病来着,加上有朋友在市医院工作,所以就了解了一点儿。” 佟馨:“他们在这之前腺体没生过病哦,看样子也没有亲戚朋友在医院工作,而且是外地人,所以啊,信息差。” 说起信息差就不得不提到维方医药,他们做了一个维方网,用以整合并实时更新南城的所有医疗资源,近几年越来越有全国化的趋势,维方网也因此成了众多患者获取信息的重要渠道。 许随登进自己的维方网账号,发现腺体科专业排行榜首依旧是市医院,但在腺体方面没什么建树的明朗也跻身了前列,而详情页里的价格只有明朗算上了各种优惠,且留言区虽然不是清一色好评那么假,但显示差评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楼梯间有人抽烟等的琐事。 排行榜每三年更新一次,距离下次更新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佟馨叹气:“不过这个医疗网站太大,每天更新的信息资源太多,就算真的有问题,维方那边也可以用审查压力太大来踢皮球,何况,是郭岑自己选的医院。” 许随耸耸肩:“没关系的,煽煽舆论拱拱火,能让其他患者少踩坑就不是白干。” 说法听起来挺乐观,但这人的状态看起来并不乐观,还从找了个口罩出来戴着。 “实在不舒服的话在车里等我们就行。” “没有,我只是不太喜欢医院的味道。” 去腺体科的路线他大概会记一辈子,但他并不想当主动带路的,就跟着她们一起去了引导台。 值班的护士报了地方,继续说起被打断的八卦,说刚才看到瞿白烨和一个Alpha打情骂俏,他们看起来好般配,对方好像还是什么陆屿的…… “许随?愣在那干啥呢?” “哦,来了。” 郭岑在筹筹乐上的热度很高,有不少爱心人士陆陆续续过来看他,所以他们三个进病房的时候,没人好奇也没人设防。 许随把带的果篮放在床头柜,随手摆了摆,让里面的摄像头录到病房;佟馨在一边陪家属掉眼泪,三两句话编出了位不存在的去年因腺体病去世的二舅;桑佩文打着了解经历的由头和郭岑聊天,明里暗里把话题和责任引向维方。 整个过程顺利又无聊,结果碰上主治医生带人过来查房,怕什么来什么,他又见到了瞿白烨。 他想往佟馨那儿躲,却听到她小声嘀咕:“完了完了,我好像做过后面那个实习医生的采访,明朗拒绝让郭岑再接触媒体的,被认出来怎么办?” 说着她又往许随身后躲,两个人差点绊一跤,动静不大,但在病房里显得突兀。 “许……” 主治医生摸摸自己的秃头:“小瞿,你认识?” 虽然对面也戴着口罩,但是许随能感觉到瞿白烨笑得有多勉强。 许随替他回答:“以前同学。” 托陆之这茬,他知道迟早要见的。 楼梯间像是被烟腌入味了,许随闻得心烦,打开维方给明朗刷了个差评。 之前那个陌生号码发了几张偷拍他和陆之的照片过来,他也没客气,时不时发点他偷拍陆之的照片回去。 贴心附上了时间水印的那种。 “他易感期……和你在一起?” “不是要订婚了吗?你不直接问他,问我?” “……” “还是说你闻不到吗?我身上……”许随轻声嗤笑,说得没什么感情,“都是他的味道啊。” 瞿白烨刚结束高热期,对于Alpha信息素的敏感度还在,更不用说自己心心念念的、高达92%匹配度的陆之的信息素。 加之抑制剂的对情绪方面的副作用会因为高热期缺乏安抚而严重,一句轻飘飘的挑衅就把他维持的那点体面扯了干净。 “——!” 这一段楼梯有十二级台阶,他的手先意识抓住了旁边的扶手护栏才终于停下,磕出的鼻血滴在瓷砖上,闻起来像掺了铁锈的茉莉花。 “疯子。” 他微微仰头,看到瞿白烨俯视着一步一步走过来蹲下,像是确认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实,五官僵硬。 “你一个残……废……而已……” 瞿白烨在描他腺体的边,不可控的,他的记忆被带回那张沾满玻璃纤维的阻隔贴。 “你以为他为什么会看上一个残废,是因为你把我害得只能换了费洛蒙,我才会碰到陆之啊,是你亲手——” 头皮被扯得很疼,他被强迫抬起头。 “所以,你就是想报复我是吧?你根本不喜欢他,”瞿白烨盯着他的脸,“对不对?” 许随嘲讽笑笑:“是啊……” “还有,不是因为我,不是,是因为这张脸,就因为你长得像他才会这样的。” 那把美工刀的刀刃贴上侧脸,几乎是同时,极具威慑力的信息素从楼梯口压过来,歪靠在墙边的许随因为费洛蒙腺体没有受到很大影响,只觉得这天杀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就是眼泪烧进伤口了,挺疼的。
第12章 这行最忌讳爱上客人 后座安全带弹回原位,又被痛得发颤的手摸索着攥住,Omega另一只手则被反扣着十指抵在车窗上,挣脱不掉。 腺体被强制咬住,Alpha的信息素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很快又落下新的标记。 “我打了……抑制剂……” 许随疼得眼睛一阵失焦,整个人忍不住蜷缩。 “别动,听话。” 额头抵着冰冷的车窗玻璃,他试图调动此时一潭死水般的信息素,可惜收效甚微。 感受到Omega身体的颤抖,陆之放过唇下不剩一点好地方的腺体,扯下他肩上的衣服,发狠咬下去。 “痛……” 茉莉信息素畏缩着探出头,怀里的求饶声断断续续,很快哽咽起来。 他松开手,Omega就慢吞吞地往角落里躲,在自己的注视下,对方擦眼泪的动作都显得局促无措。 真哭了啊。 “许随?看着我。” 陆之无视Omega的那点反抗捧起他的脸,看眼泪有没有又流进伤口。 “别碰我……别看……” “我再说一次,别乱动。” 人是消停了,但眼泪还在啪嗒啪嗒地掉,看着这副样子,似乎就算说什么都是自己的错,陆之也认了。 他轻轻按按对方泛红发胀的眼角,看到藏在那里的一颗小痣:“怪不得这么会哭。” 指腹的温度停留,许随眯起发困的眼睛,一副受过委屈被安抚了似的样子。 他偏头,亲陆之的手腕:“你这里也有一颗,很好看的。” Omega的回应总是恰到好处。 可是为什么明明在这么不情愿的状态里,还要接上自己的这一句。 不是因为和自己待在一块有多合拍,都是从之前对付人的经验里复制粘贴过来的伪装而已。 他在别人面前都是这个样子,难得的真情实感流露,竟然还是对瞿白烨。 之前那句“我赌你会爱上我”,原来目的不是自己的喜欢,而是瞿白烨……又是瞿白烨。 陆之沉默地看着他,把手抽了回去,许随迟钝地动动自己停留在原位的手指,只碰到空气。 Alpha似乎在生气。 他想追过去索吻,着急中牵动了脸上的那一道伤口,疼得一哆嗦。 “好了,别闹了,”陆之揉他的脑袋,拧开一瓶没拆封的碘伏,“把衣服脱掉,看看还有哪里出血了。” 早上还因为怕疼抱着不肯撒手,这才多久没见,身上就青青紫紫的都是伤。 许随垂眼看吸满碘伏的棉球:“不去看看他吗?” “他自己就是医生,脚底下就是医院,我去看什么?” “打情骂——嘶……好疼……” 陆之放轻刚才故意加重的手劲:“到底想问什么?如果你俩同时被绑架了,只能救一个的话,我会选谁?” 听到这个老掉牙的说法,许随有点好笑地仰头追问:“那陆老板会选谁?” 车里放着备用的衣服,陆之拿了一件上衣给他换上,不算合身,但挺意外地穿出了慵懒居家的风格。 “许随,我和你的这种关系是有期限的,而我和他呢,总归要结婚的。” 【佟馨:嘀嘀?你和陆之一起走啦?】 【佟馨:那我和佩文姐先回广宣喽?】 说得算委婉,他瘫坐在楼梯间那会儿,陆之直接给抱走的。 【许随:嗯. jpg】 桑佩文看看身旁的小姑娘:“想听八卦吗?” “……啊?” 对于这位上司,佟馨的印象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现在竟然在她脸上看到了自己吃瓜时才会露出的生动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我先前听你们传许随和池越的事情,说许随进广宣是因为他?” “嗯……是啊。” “我磨了好久都没磨下来陆之的人物专访,那天他竟然主动来广宣找我,说给我推荐一个人,”想起那个难得拧巴的Alpha,桑佩文笑笑,“但他挺矛盾的,似乎也没那么想让许随入职,跟我说面试难度可以提高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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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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