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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的眼神。 “你对【永生】有什么看法？” ……？？ 时逸完全懵了，他今天本来制定了很多计划，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可以和他长时间独处，正好能让颜千羽更加全面地了解他。无论是他的细心体贴幽默风趣，还是他对他独一份的好感。 可以聊一些暧昧的话题，或者假摔之类的制造一点亲密接触？气氛非常好的话又或许能更进一步……… 然后，就像是从云端上被拽回了冰冷的地面，时逸不得不面对现实，想想他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永生……？嗯……” “是说我会永生？还是所有人都会的情况……” “都可以，这只是一个思考实验。”相较于时逸的懵圈，颜千羽反而轻松自在，他用平常聊天的随意口吻去形描述这个问题。 “好像以前也看到过这种假设……但所有人都永生的话资源会不够用吧，人的牺牲奉献精神也可能不复存在，现有社会秩序可能会完全颠覆。” 时逸通过短暂的思考得出了一部分推论，他或许从来都没有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永生吗…… “哪怕会发生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是严重的灾难，也依然无法阻止人类追求永生。” 颜千羽把头靠在了玻璃窗上，他仍然在注视着窗外的夜景，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睑，说话的语气似乎轻了很多。 “想活得更久，这样的欲望终究会驱使人去研究。” 他的声音很平静，只是这种平静到有些冷酷的声线却透露出一股哀伤。 时逸看着杯子里的冰块不断地融化分裂，最后变成了细小的浮冰，化为液态的水。想要活得更久……这个说法让他感觉非常虚无。 “我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想活那么久，每天都在重复做着差不多的事，生活就像一潭死水。只能在既定的规则下活着，变成别人想要的样子。” 时逸似乎在嘲笑着这一切，也包括他自己。 “几十年就已经够久了，还要把这个期限变为【永远】，想想都觉得累。” 颜千羽眉头微蹙，以时逸这样的身份背景怎么会如此看待自己的人生……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过去才会有这种想法，又被时家这样的身份扭曲了多少个人的价值。 但由此一来，颜千羽也可以得出某种结论。 从他的这些话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内心真的是一片荒漠……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他确实对我的研究不感兴趣，是可以信任的。 “不过，”时逸的语气又恢复成了漫不经心的样子，“不去追求什么生命的意义，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 他嘴上说着无所谓，眼睛却是暗淡无光，那种无意义的空虚感在不断吞噬着他，拽着他拖入深渊…… 而颜千羽不打算放任他继续颓废下去了。 “贝尔不等式的证伪，证实了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是随机的。地球重新演化一次不一定会出现人类，时间如果重来一次，你也不一定会遇见我。” “你认为的那些已被既定的规则，不可打破的现状，都是建立在概率上的。” 明明身处晚上的室内，身边是这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却都好像在以光速移动着。穿过了自己的身体，与身前的夜景行成无数的交叉线，延伸到无限远的地方。眼前的一切变得陌生，变得模糊不清，但又像是全新的东西。 “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概率，发生之后就会变成不可逆的必然！” 颜千羽坚定的眼神铭刻在他的灵魂上，用不可辩驳的话语，让黑夜重新变成了白天。 自已以为的那些理所当然，其实是无数偶然搭建出来的奇迹。 与他的相遇，原本就是非常微小的概率事件，他们有着无数种方式可以错过。早一天，早一个小时，或者一时兴起改变了行动轨迹，可能就再也不会遇到了。 恰好就在那一天，他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走进了他的生命里。 它发生了，便成为了不可逆的必然。 “这么看来我们能相遇，真的很有缘份……” 时逸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颜千羽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成为了记忆深处永不褪色的画卷，清晰、鲜明。 颜千羽没有反驳时逸的话，他伸出手，触摸到了落地窗的玻璃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所以在我眼里，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颜千羽欣赏着眼前的景色，这宽广没有边际的，熠熠生辉的世界。他的笑容温柔，其中有着喜悦、着迷、和对这个世界无尽的好奇。 时逸在这一刻感受到了，颜千羽这个人的存在，他独特的灵魂。 你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同样经历的每一分每一秒，你是不是能看到与我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那一刻，我静止的世界，突然流动了起来。
第12章 无趣的日常 如往常一样，时逸答应了那群酒友或者说是玩伴的品酒邀约。一群人隔三差五就会约出去找点乐子，顺带打发时间，这帮人有钱有闲，对于他们来说纵情享乐才是生活常态。 他们订了一个包间，富二代们也有自己的圈子，一般只和同阶层的人一起玩，组成三五个小团体。毕竟有钱人从绝对数量来说真是不多，同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是熟人。 他坐在这里听着他们讨论近期圈内发生的那些事，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从他们嘴里蹦出，听上去又感觉很陌生，仿佛是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东西。 明明这里才是他的日常，现在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乱感。 时逸放空大脑，他的意识就好像掉在了别的地方，无法与身体嵌合在一起。 “时少最近怎么都像消失了一样，终于有空赏脸了？” 徐南调侃时逸，他这一两个月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叫也叫不动，就他这么爱玩的人来说那真是相当少见，大家都好奇他干什么去了。 “我很忙的，而且以后可能会更忙。”时逸漫不经心地晃着手里的酒杯，神情有些高傲。他在西装外套下穿了一件深紫色的衬衣，领口开得很下，锁骨上的戴着银色链子，依旧是他个性张扬的穿衣风格。 “诶～～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见你啊！！我电话都要被打爆了，一个个的全是来问你的行程。我已经连续拒绝了一个月了，看来她们是见不到了，实在太可惜了！” 乔惠琳对于这个情况可太失望了，要知道时少这般条件现在还是单身，让多少人趋之若鹜，想要通过她引见的人排队都排不过来。之前因为没有合适的见面机会就推脱了，后面连就她也见不到人了。 乔惠琳和徐南家里都是上市公司背景，只是企业规模远不如时家，平常圈子里一起玩的人非常多，但那些不入流的人时逸并不想见，所以只叫上了他们二人。 徐南觉得她这种胡乱引见的做法很不妥当。 时少有多挑剔又不是不知道，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只会引起时逸的不快，立刻制止了她的想法。 “你才是，不要什么人都带过来！乱七八糟的人只会让时少扫兴而已。” “游艇那次，分明是你的所谓哥们带来的跟班好吗……” 两人演变成了互相指责，最后以乔惠琳的检讨而告终。 “好吧……我就是不想看到姓叶的那么嚣张。我要是不维系，每次前呼后拥的要这么多人围着他，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是运气好出生在了豪门……” 坐在一边旁听的时逸快要无聊死了，他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也没有了插话的欲望。 这种小团体的争斗，还把他也算在了里面吗？ 虽然说以前这群人也是会去争这些没有什么意义的虚荣心，他早就该习以为常，但今天听着真是格外的无聊。 这两人争执的过程中，时逸已经在玩手机了，把手机里的应用翻来翻去，随便点开刷了几下，又惯性打开了聊天的界面。 千羽现在在做什么呢，还没有回我…… 点开相册，最新一张是颜千羽在车座上睡着的照片。他睡觉的时候那些锋芒与不好相处的冷淡都收敛了起来，看着有些乖巧恬静，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美好，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看着看着又勾起了昨日的回忆。 昨天回去的时候撑不住睡着了，看来逛街还是让他消耗很大啊。他睡得很熟，下车的时候都不忍心叫醒他，也太放心了吧，在我面前露出这么没有防备的表情…… “兹——” 开门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徐南看向门口那边的情况，是他们要的东西来了。 “哦！来了来了，这次进了不少新酒。” 两名服务员端着数瓶名酒走了进来，将酒分别倒入杯中，其中一位服务员有着暗红的发色，还挺扎眼的。红发的青年抬起头后，徐南便瞧了一眼，长得挺清秀，做服务员有点可惜了的程度。 只不过，这位服务员的视线有些不自然地集中到了时逸身上，从进门开始眼睛就时不时往那边瞟。徐南和乔惠琳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了，直感叹时少的魅力真大。 服务员将他们点的酒倒入杯中，用托盘端着恭敬地递到客人桌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就轮到红发的那位端给时逸。 他端着托盘朝那个方向走去，维持着低眉顺眼的样子，走到面前了才敢明目张胆地看。时逸那张深邃俊逸的脸随着他的靠近不断放大，性感的薄唇，完美的身材比例……和他所代表的权势地位都令他垂涎。他几乎屏住了呼吸，想尽办法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清纯柔弱，眼含羞涩地窥视—— 处于视线中心的时逸仍在看手机，头都没有抬一下，服务员走近了也没有给到一点关注。 眼看着普通的路线没有办法留下任何印象，对方连他长什么样都看不到，再这样下去他就要退出去了，只能冒着得罪的风险给自己争取一点机会。 于是，那原本拿着酒杯的手一滑，杯子碰到地面上撞碎了一地，酒也洒了出来。 “服务员怎么回事啊？手这么不稳吗？！”搞什么鬼呢？徐南出言指责到。 “对不起、对不起！” 这位红发服务员立刻蹲在地上收拾玻璃残渣，一边仰起头，似乎很害怕，身体轻在轻微发抖，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望向时逸。 “弄脏了您的衣服……我一定…想办法赔给您！”甚至抬头角度也是选过的，青年希望利用自己外貌上的优势能挑起时逸的兴趣。 “你知道人家一件衣服多少钱吗？你赔得了？”徐南则对他的不自量力深感无语。 而时逸，终于舍得把目光给到这个人的身上，只是冰冷刺骨甚至带有一丝戾气。 又来……这种事情都经历了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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