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瑭红着眼,抬头问古璟:“是吗?” 这湿漉漉的眼神简直令人无法拒绝,为了维持好哥哥的形象,古璟撇过头,只得吞下这口气:“是,是……” —— 所幸停车场就在医院地下,霍叙冬简单包扎了额头,一行人就从沪城回了宁州。 古瑭放心不下,想跟着霍叙冬回家,霍叙冬面子上乐呵,手中飞快码字,给另一辆车的许翊舟发信息:你们抄近道先赶紧回家,把地下室锁了,录音带也收起来! 手机振动,对方很快回了个:是! 近海独栋别墅,风和日丽,海面波光粼粼,两辆车一前一后蜿蜒上坡,进了车库。 “这就是你家?挺漂亮的,”古瑭下车,打量着别墅内外,许是医生的药真有些管用,他的脑神经突然砰砰直跳,他摁了摁太阳穴,问道,“我是不是曾在这里住过?” 霍叙冬担忧地扶住他:“是想起什么来了?” 古瑭摇摇头,继续往里走,大厅里,许翊舟和阎龙一下站得笔直,气喘着朝他打了个招呼,古怪得很。 “我去帮你泡杯咖啡!”阎龙拔腿就溜。 古瑭皱了皱眉,看向霍叙冬:“他对你这儿么熟?” 霍叙冬啧舌:“他……” “我知道,他是你的人。”古瑭踱步环视着,打量里屋的摆设。 “什么时候知道的?” 古瑭撩开古琴的防尘布,随意拨了几下弦:“你杭城的工作室隔音不怎么好,你们嘀嘀咕咕的,我都听见了。” 他闭上眼,再次睁眼时,便循着肌肉记忆弹出一首曲子,一小节后,他停了手,朝霍叙冬笑了笑:“再说,我出事时,阎龙第一个来找你,你们的关系不言而喻。” 霍叙冬尬笑:“别说的这么暧昧,有他保护你,我也好放心。” 古瑭的视线继续梭巡客厅,到了沙发旁,脚边突然踢到个酒瓶,随后哗啦啦,一堆酒瓶像多米诺骨牌倒了一地。 这呯嗙声音太过壮观,霍叙冬绿了脸,朝许翊舟挤眉弄眼:“怎么回事,酒瓶没帮我收吗?” 许翊舟无辜道:“老板,你没说酒瓶的事啊。” “你属算盘的啊,一拨一动……” “你很喜欢喝酒?”古瑭盈盈笑道,蹲下身,拿起一个酒瓶,转正瓶身,“干红?居然喜欢酸涩口的,我以为你这么喜欢白糖,会喜欢甜度高的酒呢。” 霍叙冬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白糖?” 古瑭指了指斗柜上的盒子:“我的骨灰盒里,囤了一大包。” 晴天霹雳一声雷,霍叙冬脸绿得跟个草坪似的,干巴着开口:“我,我当时以为你已经……”他瞪了眼许翊舟,“瞧你干得好事。” “我去帮阎龙一起煮咖啡!” 许翊舟逃也似的离开了,要不怎么说阎龙是人精呢,早就预知到危险躲开了。 —— 晚饭后,霍叙冬左思右想,还是把古瑭带到地下室,坦白了过往的一切。 古瑭环视房间陈设,那种熟悉感愈来愈强,脑中的电波像接触不良般滋哑作响,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只得摸着床沿坐下休息。 “瑭瑭,瑭瑭——” 眼前,霍叙冬焦急的表情渐渐清晰,古瑭脸色有些苍白,笑了笑:“我没事。” 他站起身,岔开腿,面对面坐在霍叙冬腿上,下巴抵住他的肩:“别担心,让我抱抱你。” 突然软香在怀,霍叙冬怔了怔,随后撩开古瑭的衣服下摆,手掌温暖地在他肚子上打转:“怕你晚上吃多了不消化,睡不踏实。” 一圈一圈的拂揉,古瑭起先有些紧张,后来身上每一寸肌肉都放松下来,他脑袋轻飘飘的,附在霍叙冬耳边道:“你知道吗,除了弹琴,我还有些别的肌肉记忆。” “什么记忆?”霍叙冬啄着他的耳朵,嗓音带了些哑。 古瑭从他怀中滑落,滑跪至地板,撑着他的膝盖,将腰带解开。他用嘴叼开那块布料,嘴一松,啪地回弹,抬眼狡黠一笑:“你试试,就知道了。”
第51章 躲衣柜 墨绿色廓形西装,隐隐泛着奢贵丝光,立体剪裁的线条从宽肩一路收到窄腰,勾勒出姣好的身材。 Balenciaga的经典廓形,早春高定,古瑭在穿衣镜前带上袖口,拨弄好发型,重新拾回了久违的爱好。 他头一歪,略皱起眉,随后解开脖颈上的领结,又松开两粒扣子,微微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再配上一条素铂项链。嗯,自然多了。 他眉头舒展,绽开个满意的笑,下一秒,不知怎的,脸色又突然变沉。 唱片机悠扬的声音戛然而至,他匆匆走出卧室,下了楼梯,没到一楼,耳朵里就充斥着楼下客厅斗鸡似的噪音。 —— 霍叙冬翘着二郎腿,呷了口茶:“哥,你这地儿也太小了,要不还是让瑭瑭搬我那儿去住吧。” “谁是你哥,”古璟冷冷剜了他一眼,翘着同款二郎腿,抖了抖手上的杂志,“要不是你干爹干的好事,我们古家至于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吗?” “我干爹?你是指袁纲?” 古璟道:“对,就是那个老不死的,躺在医院那么久,居然还没死。” 茶杯“砰”地砸到茶几上,霍叙冬起身,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嘴里放尊重点!” 古璟不甘示弱,双手勒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逼近:“他杀了我爸,你让我尊重?我真想不明白,瑭瑭是不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居然跟个仇人的儿子谈恋爱……呵,我还忘了一件事,窃听器是你给瑭瑭的吧,利用他对你的信任,你也是害我们家破人亡的帮凶!” 这事虽不是霍叙冬主观故意,但结果确实如此,这话踩到了霍叙冬的命门,埋藏在心底的愧疚令他怔了神,他眼神微缩,手一抖,竟一时失去了底气。 “怎么,反应过来了?”古璟力气盖过了他,一把将他压在身下,“别以为我弟失忆了,这账就能一笔勾销,我都帮你记着呢,你这个杀父仇人,根本配不上瑭瑭!……” 罪名越冠越大,霍叙冬忍不住反呛:“这是我和瑭瑭的事,你算哪根葱,你这个被古荣延抛弃的私生子,也能算是古家人?” “我X你妈的!” 杀人诛心,刀刀往对方心窝子里捅,两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在沙发上缠斗,像两个斗鸡,胳膊腿乱飞,一时难分伯仲。 “住手!” 楼梯上,古瑭气势汹汹地朝楼下喊,霍叙冬和古璟双双回头,眼神怔住了。 真是好马配好鞍,今日的瑭瑭打扮起来更好看了。古璟先回过神,大耳光子抽着霍叙冬:“看呆了?好好的白菜都被你给拱了。” 霍叙冬也不恼,随他抽,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古瑭看,红着脸傻笑:“瑭瑭,你今天真好看。” 古瑭快步而至,一把甩开古璟的手,用手背冰了冰霍叙冬被抽红的脸:“你傻了?随我哥打?” “反正也不疼,”霍叙冬一把握住他的手,“准备好了吗,我们现在出门?” 古瑭顺着拉起他的手,亲他一口:“嗯,走吧。” 古璟没眼看,只得生着闷气在后头叮嘱:“车慢点开,早点回来,给你留门。” “知道了哥。” 不追究细节,整体还是家的温馨气氛,看似平淡无奇,却是古瑭从前苦求不到的。 —— 宁州国际会展中心,霓虹闪烁,一辆辆锃亮的私家车络绎而至,门口巨型大屏滚动着今晚的展览主题——海上丝路中外艺术品《洄游2.0》。 霍叙冬为古瑭打开车门,牵手下车,一齐并肩步入展厅。 气质矜贵,相貌出挑,这对总裁的到来引人纷纷侧目。高个子的那位有点冷脸,身旁那位与他凑身耳语,他就立马绽开了笑。 古瑭的公司刚起步不久,认识他的人不多,霍叙冬的大名倒在业内如雷贯耳,今日难得见他携伴出席,围观人群低头交耳,嘁嘁喳喳地打探他们的消息。 策展人乐蕴早早候在门口,一见霍叙冬,递上杯红酒,恭恭敬敬道:“老板好。” 霍叙冬身边跟了人,顺带替他要了一杯,看上去像是某位少爷。 乐蕴的眼神递向自家老板:“这位是……”话音未落,她再细一打量,惊讶道:“你是古瑭?” “乐蕴,”霍叙冬轻咳一声,提醒她,“第一次见人,叫他瑭少爷。介绍一下,这位是DK公司的副总裁。” 第一次见?DK公司的副总裁?乐蕴不知其中关窍,既然老板这么说,便也这么叫了:“抱歉,瑭少爷。” 她偷偷打量起许久未见的古瑭,很奇怪,明明同一副长相,气质举止都和从前大不一样。她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现在的他更加从容自信,说笑时,还带着几分骄矜,不是后天学习,更像是与生俱来,当真是“瑭少爷”了。 “你好,”古瑭朝乐蕴伸出手,笑眼道,“看来你也认识我?别听叙冬瞎说,就叫我古瑭吧。” 乐蕴笑着回握,霍叙冬边向古瑭介绍她:“乐蕴,管公司的策展业务,你以前确实和她有几面之缘,之后也能慢慢熟悉的,下次公司的管层会议,你可以来旁听。” 失忆了?难怪,乐蕴在心中默默消化,又令侍应生拿来一杯葛兰许,递给古瑭:“这杯应该符合你的口味。” 这是古瑭曾倒给她的酒,由此契机,今日还上一杯,也算是种缘分。 古瑭道谢接过,抿了一口,冲她点点头:“澳洲酒王?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他们何时有的这种默契?霍叙冬狐疑地盯着两人,突然想起几年前,他们曾在展会的夜宴上谈心小酌。在手表的窃听器里,他曾翻来覆去听过那段录音,乐蕴在古瑭面前无所顾忌地表示沈阔与他很般配,而古瑭只是落寞回应。他当时听得怄气,又气又心疼。 往事不可追忆,霍叙冬回过神,从乐蕴眼神里抢回古瑭:“我和瑭瑭去看展,今晚如果有买家出价,不用知会我,你自己做主。” 乐蕴点点头,目送两人:“好的,老板。” —— 三年前,乐蕴帮沈阔的展览收尾后,团队就解散了,后来兜兜转转又被霍叙冬回聘到弥古,成了策展业务的部门负责人。 今日策展照例有个VIP晚宴,晚宴后,就结束了她女高管雷厉风行、笑脸逢迎的一天。 她捏了捏脚脖子,脱下高跟鞋,赤脚推开一间休息室,哼着歌,换了衣服,脑海里畅想着等展会结束后,该去哪休假旅行。 刷着社交媒体,脑海突然挤进个念头,她曾经的老大沈阔去了哪,以及为什么现在陪在霍叙冬身边的是古瑭,还成了DK的副总裁?这些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思维正飘着,门外突然“咚”地一撞。 乐蕴吓了一跳,仔细听,门外是一对熟悉的声音,焦灼的喘声,以及激烈的口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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