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太阳穴,去厨房煮了两碗鸡蛋面出来。 热乎的面上了桌。 岑帆走到沙发边,努力朝男人露出个笑容,“一起吃点吧?” 刑向寒抬头睨他。 这回倒是没有直接拒绝,走到餐桌旁边坐下。 再一次面对面吃饭,岑帆有些恍如隔世。 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鸡蛋面见了底,岑帆才鼓起勇气,“今天你能送送我么?” 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雨太大,从他们这去地铁站的路有条沟没修好,这会肯定淹了。 刑向寒朝他挑挑眉,语气听不出情绪,“你不是自己可以么。” “可我没车。”岑帆小声说。 虽然拿到驾照,但经过上次,他哪里还敢再提买车的事。 并且两人住一起,他没车的事刑向寒不可能不知道。 还没等对方开口。 底下响了几声汽车喇叭,随后岑帆的手机也响了。 是陈开。 刚接起来对面就大咧咧,“走吧小帆帆,下这么大的雨我都特意的过来接你。” “感不感动?” 他声音挺大,能传到手机外边。 岑帆下意识抬头去看刑向寒。 后者还是那副表情,从面上来看和之前没有丝毫区别。 直到岑帆回应了那边,电话挂了,刑向寒才开的口,“这几天都是他来接的你?” “什......”岑帆没反应过来。 还没来得及解释,对方却已经把外套穿上,背对着他冷笑一声,“所以你说的独立就是换个人对吧。” 说完也不听岑帆还要说什么。 直接走了。 门“砰”一声被关上。 桌上的碗没来得及收,摆在刑向寒面前的那碗面还剩了一半。 看着桌上的东西,岑帆眼睛微颤,又慢慢垂下来。 下楼以后。 岑帆坐进车里,扭头问陈开,“怎么今天突然过来了?” “我来附近的银行办事,想着反正来都来了刚好捎你一程。” 陈开冲人一乐,接着又调侃说,“咋,是不是打扰到你和你家刑教授一块儿出门了?” 要是以前岑帆肯定不会说实话。 这次他扭头冲车外,看着水珠贴着车窗往下淌,摇摇头说,“没有。” 接着又道:“开子,谢谢你过来接我。” 他平常偶尔也会这样郑重的跟人道谢。 陈开装着浑身一哆嗦,也没太当回事,“你早上花椒吃多了吧,怎么这么肉麻。” 岑帆也跟着笑了下,盯着汽车的前窗出神。 雨越下越大,雨刮器能反复把覆在上面的水珠一下清干净,但时间久了又会重新布满。 到地方以后。 地上的泥泞全部堆起来,汽车没办法再往前开。 两人只好从上面下来,一路跑着去木雕室。 这雨算是江城入夏以后最大的一场。 幸亏昨晚他俩把门和窗户全部锁死,屋子外面搭了防水挡板和雨罩。 里面的木料都没有打湿。 岑帆本来早上起来有点头晕,现在淋了雨更是。 但也还是强撑着,把做好的丹顶鹤用箱子装起来,又去研究机巧装置。 上次那个小视频火了,他又做了两个简单的,但效果都一般,要想把账号往后做还得多花些功夫。 只是折腾一上午,岑帆的头疼得更严重了。 到了中午连陈开带来的鳗鱼也没吃两口,到后面直接咳起来。 陈开看不过眼,只说道:“你电话呢,我给刑向寒打电话,让他现在接你回去。” “不用。” 岑帆接的很快,一把扯住陈开的手,快速道:“他,今天有个实验要做,别打扰他。” “那怎么办。”陈开想了想,把带进来的雨衣披上,冲他说:“那你在这等着,我出去买点药。” “没事儿。” 岑帆戴着口罩,把人拽回来的时候又往外头看眼,“这天气不好出去,别到时候两个人都病了。” “反正现在也没那种很急的订单,我也没发烧,多喝点热水就行。” 陈开不赞同他说的,到最后还是出去了,找附近有人的地方去问。 结果真让他顺了两包回来。 不过不是其他的,就那种泡水的小儿感冒冲剂。 “你先凑合着喝喝,兴许能舒服点。”陈开说。 岑帆点点头:“谢谢。” 喝了冲剂。 中午又睡了一觉。 岑帆起来以后虽然太阳穴里面还有点发酸,但人精神了不少,也不怎么咳了。 到了下午雨逐渐变小。 由于岑帆现在身体没完全好,木雕只能由陈开一个人送过去。 帮着一块儿抬到车上后。 岑帆还是不大放心,冲他:“你一个人真的行么?不然咱还是多请个人吧。” “请啥啊请,现在人工费这么高。” 陈开虽然是富二代,以前花钱大手大脚的,但自从和岑帆出来创业之后就收敛很多。 “这么个东西我能搞得定。”他说完这个之后扭头看岑帆,“你确定刑向寒一会要过来接你?” 岑帆“啊”一声,没再说这个。 推了下他肩膀,“你快去吧。” “行,那我先走了啊,有什么事跟我打电话。”陈开说。 岑帆:“恩。” 等他车离开以后,岑帆才回到这间木雕室。 完成个大活,现在他整个人放松下来,脑子里面空了,里面像是给什么抽走,得靠其他东西补上。 岑帆想起自己第一次做的木雕小狗,头和身体都做反了,被人嘲笑是只水耗子。 但木雕握手里久了能够熟能生巧,人心却不是。 要是一开始就被戳得满手是血,即便花了再久的时间,碰上以后还是一手血,滴到地上已经变成黑色。 却还是舍不得放手。 地铁上的空调一直开得很足。 岑帆握着地铁车门旁边的扶手。 他只穿了件短袖,把背包抱在前边挡风。 因为刚才从木雕室一路走到地铁站,之前那两包冲剂的药效早就已经过去。 岑帆脑袋又开始发胀。 先是整个人都靠在地铁车门上。 到后面脸都白了,撑着旁边的扶手,靠着后边缓缓蹲下来。 周围人有的看到了,忍不住冲他: “嗳帅哥,你怎么啦?” “看着像是低血糖吧,你们有没有身上带吃的了?” “这马上要到站了,你快给你家里人打电话啊!” ...... 大伙七嘴八舌,却没有一个真的过去伸手。 岑帆什么都听不见了,好容易才从兜里掏出手机,靠着仅有的意识给刑向寒打电话。 一连串的嘟音,对面根本没人接。 正要再给陈开打过去。 但此刻身体发软,他什么也看不见。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好像有人扶住他肩膀,把他整个人往上拔一下。 “你没事吧!” 听着有些耳熟,但怎么也想不清对方是谁。 这时候地铁停了。 岑帆不知道自己说了个什么,眼前一黑,顺着这股惯性整个栽下去!
第15章 医院的临时病房。 齐铭煊看着躺在床上,脸白得像纸一样的男人。 心道幸亏今天没骑摩托出来。 齐铭煊也没想到今天在那儿会碰到他。 起初他只是坐在旁边斜对角,远远瞧着人有些眼熟,但不完全确定,也没想要上前打招呼。 后来见人倒在地上才赶紧过去。 把人托着往车厢外面带。 护士进来给他输液。 齐铭煊在旁边站了会,等人吊瓶吊上以后才说,“医生,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现在可能暂时走不了。” 女护士是个新来的实习生,看到这张俊脸有些害羞,没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朋友很虚弱,一会针挂到哪儿也看不见,你要走起码得等到他醒了。” 齐铭煊:“......” 虽说这样做是应该的。 可他们根本算不上朋友,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提后来自己给对方发短信,根本没收到回复。 他也想过给人家里打电话,但岑帆那个手机在地铁上摔坏了,现在整个一黑屏,机都开不了。 护士交代完就红着脸出去了。 齐铭煊先是在旁边站着,后来才拉了个凳子坐下。 划拉两下手机,又忍不住去看床上的人。 这看着好像比他们第一次见面还瘦。 其实那次他就觉得这人挺好看的。 直到现在,虽是闭着眼,但光是这样都掩不住精致秀气的样貌,皮肤很白,脸上连一个毛孔都看不见。 像是哪儿来的小少爷,掌心连着指头却结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老茧,又像是专门做粗活的。 齐铭煊身边朋友不少,却没一个像他这样。 纯粹的像张白纸,皱紧的眉宇又像是经历了很多。 医院的空气全是消毒水。 岑帆是被这股味道冲醒的,睁眼的时候下意识想动动,感觉自己手背正被什么东西扯回去。 很凉。 醒来的时候头顶天花板,眼见上边的白炽灯四个变成一个。 岑帆意识逐渐回笼。 他这是在哪儿...... “你醒了?”旁边的青年开口。 岑帆先是一愣,后来吓得要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又因为脑袋里的混沌重新躺回去。 “你是......” “不记得了吧。”齐铭煊对他的反应并不奇怪,只说,“要不是我,你在地铁上估计得烧晕过去。” 岑帆眼睛眨了两下,侧着头看他,好一会才想起来:“你是刑教授的学生?” “我不是他学生。”齐铭煊重复了他们见面时的第一句话。 到病床前边,把床摇起来点,又冲他,“坐起来,把药喝了。” 岑帆先是没动。 等到水杯递过来,整个人都滞了瞬。 赶紧没让对方喂他,接过来道:“我自己可以的。” 齐铭煊本来也没打算要真的喂,东西递出去以后就站起来。 见岑帆吞了药片,把杯子放嘴边,小口小口地喝,喝完以后还用拇指在唇边轻轻蹭了下。 齐铭煊看在眼里,不禁在心底啧了声。 怎么跟个女人一样...... 齐铭煊不知不觉盯了他许久,反应过来后挪开视线,咳嗽两声道:“你还记得你哪个朋友的电话?” 岑帆先是一怔。 后来快速意会过来,就要去扯摆在旁边的书包。 齐铭煊知道他要找什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你下地铁之前这个就摔坏了。” 岑帆赶紧接过来。 在顶上那个键用力按了下,又试图把背后掉出一半的电池装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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