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千钧:【对了,好像有人在医院看到裴砚初被带走了,现在到处传他自甘堕落被包养了。你要不要澄清一下?】 闻祈:……? “这不是裴总吗?”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闻祈抬眸,看向出现在桌前的人。 男人约莫三四十岁,穿着一身笔挺西装,银边眼镜后的神情看起来很是惊喜,语气却含着几分幸灾乐祸。 “我在报道上看到车祸的新闻,裴总这是已经出院了?太好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什么都比不过身体重要……” 裴砚初也投去视线,问:“你是?” “我们在年初一个晚宴里见过,裴总那时候不认识我也正常,现在正好可以重新认识一下,我现在经营的公司叫……” 自称吴总的人似不知道裴砚初失忆的事,吧啦吧的说一大串主打业务。 裴砚初安静听完,诚恳地道:“抱歉,我没听过。” 吴总的话语骤停,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闻祈的唇角掀起一点很浅的弧度。 “没事哈哈。”吴总勉强挤出笑容,“我听说裴总最近有空,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公司上班?工资好说……” 裴砚初轻笑着,看向闻祈:“谢谢好意,不过不用了,我已经有雇主了。” 吴总进门看见裴砚初,脚步不停地过来了,这回才跟着一同看向闻祈。 看清闻祈面容的刹那,吴总的脸上闪过惊艳之色,又因为闻祈的面孔陌生,觉得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轻视打量:“这位是?” 闻祈没兴趣和不认识的人交流,径直无视了他,看向对面,语气闲闲:“裴砚初,你吃完没有?” 裴砚初点头:“吃完了。” “那结账走吧。” 闻祈向侍应生招手示意,又掀起纤长的黑睫,看向一直站着不走的男人,礼貌地赶人:“您还有事吗?” 他的眉眼昳丽漂亮,瞳仁清亮似琉璃,唇色淡红,张合之间,声线如山间流淌的冷泉,清凌凌地敲在心间。 让人禁不住浮想猜测在床上动情时,那冷淡的声音又会变得如何的娇软缠人。 吴总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变得轻佻下流,来回端详着闻祈的脸,问:“这顿我请,认识个朋友怎么样?” 裴砚初的脸色沉了下来。 侍应生前来,将夹着小票的牛皮小板子躬身递在桌上:“客人您好,一共两万六千四百九十八—— 话还没说完,吴总准备在钱夹里掏卡的动作一顿,语气惊愕地插话:“两万六千四?我平时带人吃你们餐厅,花最多的一次也就三四千,他们怎么吃到两万多了?” 侍应生微笑:“客人点的鱼子酱蛋糕的价格已经是六千八百八十八了,表面一层采用的是今日凌晨空运过来的最新鲜的鲟鱼子酱,糕体用的是最高品质的挪威北部海域的帝王蟹腿,帝王蟹单独售卖是三千二一只。” 闻祈:…… 那鱼子酱蛋糕端上来,小方块,巴掌大,裴砚初推他面前,他没吃过,心生好奇,拿银勺尝了第一口,就不知不觉地全吃完了。 蟹肉糕体清甜细腻,配上鲜咸的鲟鱼子酱,口感层次丰富,味道确实不错。 但他也没猜到单这一道菜就六千八百八十八了。 裴砚初是拿菜单点餐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价格,不会是仗着他请客,打算可劲儿宰人吧? 吴总不可置信地一把夺过小票,看上面的内容。 在旁的侍应生又讲解了上面其他几道四位数价格起步的餐食,原料一个比一个昂贵,做法一个比一个精致。 吴总质疑:“有这些菜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类餐品原料珍贵,限量供应,不对外公开发售,普通客人未达到一定消费额度,不会知道有这些菜肴。裴先生是我们餐厅Vip贵宾,所以裴先生和他的朋友能拿到隐藏菜单。” 侍应生再次看向裴砚初,脸上带着彬彬有礼的恭敬笑容:“本次的消费已从您的账户划去了,感谢您的光临。” 吴总没再说话,转头走了,背影匆匆,透着狼狈。 裴砚初饶有兴致地问侍应生:“我什么时候充的钱?账户上还有多少啊?” 侍应生道:“您和我们餐厅老板是朋友,在餐厅开业的时候办卡充值了八十八万,老板额外赠送了您二十万的额度,现在还有四十六万左右的余额。” 裴砚初哦一声,又问:“我充的钱能退吗?” 侍应生受到专业培训的完美笑容面具显而易见地出现了裂缝,大概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请求,唇瓣慌张地颤抖:“这、这可能需要请示我们的老板……” “算了,我的资金账户都被冻结了,还在受监控,退款回来估计更多麻烦事,还是不退了。”裴砚初摇头叹气,“没办法,只能在这儿花了。” 他看向闻祈,语气无奈地发出邀请:“以后多和我来这儿吃饭?” 闻祈:…… 侍应生像是怕裴砚初又提退钱的事,飞快地消失不见,将空间再次留给他们俩。 裴砚初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说我在这间餐厅里充了钱,会不会还有其他地方我也充了钱没用完啊?” 闻祈也没想到随意挑的一家就是裴砚初充过钱的餐厅,神色复杂,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视线看他,很慢地道:“难说,毕竟你的朋友……挺多。” 裴砚初道:“是吗?” “嗯,你那几个玩的最好的朋友有经营酒店的、有加盟餐厅的,有建俱乐部的,投资的行业也多,没道理你不去捧场。” 闻祈的神色愈发古怪,发现等会儿准备去的商场,好像也是裴砚初一个朋友家里的名下产业。 听说里面的高奢品牌店员是推着一排排移动衣架,送当季的最新款服装去裴砚初的住处,让他挑选。 看裴砚初这架势,是走哪儿都刷脸的程度,说不定一进去,就有经理收到消息前来迎接。 他正思考着,裴砚初突然问:“不过你对我玩的好的朋友这么了解,是不是也在暗地里关注我?” 闻祈长睫轻颤一下,缓慢抬起视线,撞进了裴砚初含着深意的幽黑眼眸中。 “别自恋。”闻祈道,“许千钧……水水是你发小的弟弟,有时候他会说你们的事。” “好吧。”裴砚初遗憾道,“我还以为——” 闻祈以为他又要重提暗恋这个词,忍无可忍地打断:“我不喜欢你,我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裴砚初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又很快恢复如初,若无其事地笑起来:“我知道啊,见面以后你说过很多次了。” 他低眸注视着着闻祈,声音无意识地放轻了,继续那句没说完的话:“我只是以为……我长大了,拥有世俗意义的成功,公司掌权,事业有成,站在了高处,朋友们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不定也能证明我没那么差,所以你会对以前那个幼稚的我改观,会顺便听听和我有关的事。” 闻祈的手指蜷缩了下,一时没应声。 “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和破产没区别,那个吴总说话那么客气,不也没把我当回事吗?” 裴砚初语气轻松地转了话题:“不是要带我去买衣服吗?就别去什么贵的商场了吧,被人认出来还怪尴尬的,我又不记得谁是谁,我现在就你一个雇主,用不着什么贵的衣服充门面上班,买普通的就行。” 闻祈却道:“ 谁说你不用充门面了?” 裴砚初微怔。 “你现在是我的人,代表的是我的脸面。” 闻祈语气淡淡:“这么多商场,换一家不认识你的就行。” “要给我买贵的啊?”裴砚初笑着,“先说清楚,我自己付不起,给我报销吗?” 闻祈轻嗯:“给你报销。” 裴砚初禁不住感慨:“怪不得这么多人乐意被包养,谁能抵御这种被金钱腐蚀的快感……” 闻祈轻飘飘地看他一眼。 裴砚初立刻乖巧:“还好我们是纯洁的雇佣关系,没有任何的身体交易!” 闻祈倒想起许千钧刚刚发消息说的事,若有所思:“不过听说外面在传你被我包养了。” 裴砚初紧张问:“那要澄清吗?” 闻祈微微眯眼,视线一寸寸地审视着对面的裴砚初,纤细的指尖轻敲桌面,却没有刚开始听到“包养”这个词的那份抵触了。 甚至因为一些事,转而升起别的念头。 探究的目光下,裴砚初下意识挺直了背。 他的眉眼俊美无俦,透着几分纯然的无辜,白色卫衣撑出宽肩的线条,和那个财经报道里西装革履的成熟男人相比,更显出几分男大学生般的青涩稚气,气质干净。 那张嘴和记忆里一样,依旧吐不出什么好话。 但脸和身材都属于顶配,无可挑剔。 包养裴砚初,那个裴家曾不可一世现在落魄潦倒的大少爷,听起来不亏。 “不用解释。”闻祈的语气懒散,含着一丝愉悦,“让他们说吧。”
第8章 正好车行发来消息,显示预约的洗车保养服务已完成。 两人回去取车,闻祈重新定位了一家商场,裴砚初开车,很快到达新目的地。 裴砚初需要买贴身的内裤,闻祈在收银台前替他结账的时候,无意间扫到了尺码,心神微震。 ……裴狗吃什么长大的。 闻祈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当没看见。 去买日常换穿的衣服时,裴砚初这时候作为大少爷的那股挑剔劲儿就出来了,要摸面料要看样式,只挑合自己的风格。 他拒绝了导购的推荐,自己挑选搭配,每出一次换衣间,就像只展屏求偶的公孔雀问一次闻祈好不好看。 闻祈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翻阅着店内的娱乐杂志,冷冷淡淡地掀起长睫,偶尔点评:“还行”,“可以”。 这次是语气不解的一句:“——这套和上一套有区别吗?” 裴砚初振振有词:“当然有区别了,袖口的暗纹不一样,上一套明显是休闲风,这一套能显得我低调贵气。” 闻祈语噎,半点没看出来什么休闲什么低调贵气。 他不信有谁会闲得无聊特地研究别人抬腕的时候袖口是什么花纹。 裴砚初轻唔一声,衡量道:“你的袖口上有星星,还是选这件有玫瑰暗纹的吧,比较配合你。” 闻祈没明白星星和玫瑰配合的逻辑,低下头,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浅蓝色牛仔外套的袖口上确实印着两颗淡金色星星的图案。 他再度抬起视线,神色微妙复杂。 居然,还真有这么无聊的人。 裴砚初转进试衣间,准备试穿下一套。 导购小姐姐站在沙发旁边,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道:“客人你男朋友好帅,穿什么都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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